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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谁是我生命里的阳光

有一段时间我很崇拜他,在我眼里几乎完美到了极致。但在我五岁多的时候,我的快乐似乎也随着金秋的镰刀一起被收割了,永远储存在我记忆的仓库。

美丽的童年是我梦开始的地方,欢快的小鱼、美丽的东湖、漂亮的杨柳树,还有他宽阔的臂膀……冬季在风的怒吼中开端,我坐在阳台上静静地看一地飘零的白雪等候春天的到来。这是一幅很美的画,美好得让我无法再去面对,生怕找不回那张笑容绽放过的脸庞。

那年我还小,在奶奶眼中我还只是个小娃儿。但他严肃的面孔告诉我,我已经长大了。到小学报名的那天早上,他领我见到了第一位老师,我以为他会把我的手转交给她,但他却迟迟没有松开,手心中有一丝热汗,那种大手握小手的感觉像是在朦胧地告诉我两个未懂的字:勇敢。

我仰起头望着他,身边的人很杂,听不清他说的话,但看起来很严肃,不停地在叮嘱我什么似的。那也是一幅画,一幅永远刻存在我脑海中的画。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知道在天空中飞翔的感觉,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仰起头看着他,直到脖子僵硬,他的话还在空气中回荡,回荡……是啊,他并不高大,但为什么总让我觉得自己渺小,每一次都要仰着脸看他。在我的印象中,严肃取代了他的全部,每当我贪玩耽误学习或撒谎不完成作业,经常会招他狠心揍一顿。因为挨打多了,竟早巳练就了一身铁骨金刚!很多时候,一打过,我竟会马上忘了痛。既然连挨打都不怕,怎么还会惧惮他呢?说不出来,这是一种没有原因的怕,只要他的手在空中挥一下,那股凉飕飕的风就足以让我胆战心惊了。他不是一个好榜样,却硬是让我做得那么优秀。那时候我就想,连自己都做不好为什么偏偏强加在我头上?当然,不服气也只能埋在心里,尽量努力学习让他满意吧。他经常给我讲“知识改变命运”的话题,但我就是不能控制自己。

小学的时候,他是老师办公室的常客,因为有个不争气的女儿总是不听话违反纪律。因此,每每看到他匆忙跨进学校大门时,我就有一丝胜利的喜悦,因为老师要教训的不光只有我。

我不够听话,只能让他看着别人的孩子啧啧赞叹;我不努力,成绩不够优秀,只能让他挥着衣架子无奈地和我说话;我不自觉不够懂事,只能让他端详着我小时候的照片发呆……我性格倔犟、叛逆,这是生命赐予青春的有些刺眼的阳光,它照亮了我的眼眸,让我也有了自己狂妄的主张。

人总要长大,看着他慢慢变老,白发不断出现。难道生命的残酷真的要将我浪费的时间用他一根一根的白发赔偿?直到今天,我才真正明白,原来谁才是我生命的脊梁,谁在我放弃时给我力量,谁啊,才是我一直找寻不到、陌生却亲切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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