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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玛雅人的政治

玛雅人的政治并不是一部钩心斗角的权谋史,他们在各个阶层有着良好的分工,秩序井然地安排着一切。在经济上,他们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勤劳,在农业、手工业、贸易往来等方面也取得了不菲的成就。这不能不让人刮目相看!

8、火鸡。

玛雅人的政治生活或许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政治生活,无非就是对信仰本身所做出的某种“应急反应”。在这里,我们看不到政客之间的尔虞我诈、钩心斗角,也看不到赤裸或隐私的阶级压迫。那么,我们到底看到的玛雅人的政治是什么样子的?

玛雅的政治版图

在讲玛雅人的政治生活之前,先来聊聊关于玛雅的政治版图。众多历史学家将玛雅文明描绘成帝国形态。之所以说玛雅是帝国形态,在于玛雅文明曾在一定程度上表现为国家、国王、贵族、平民的社会分层。但是,一些新的研究却表明,如果用帝国形态概念玛雅文明的发展历程,似乎并不全面、完整。原因很简答,帝国是一个稳定的政治形态,其居住地是固定的,历史是稳定的。从这个标准来看,玛雅文明似乎还远远没有达到帝国的形态。

我们在玛雅的历史上也从来没有看到过一种稳定的趋向、一种统一的帝国形态。从这一点来看,这和世界上那些出现过帝国形态国家是完全不一样的。因此就政治概念而言,“玛雅”这个词汇是不存在的。它可能更多的是一种文化、种族和社会的概念。

新分类方法淡化了政治学上的概念,不再以主流国家的形态作为划分时间工具的方法,这比较符合历史发展形态。

如果说帝国的形态并不存在,那么古典时期的玛雅社会形态又是什么呢?我们的推断是,古典时期玛雅是由一些独立的城市中心组成,这些城市间联系的方式也许是一种极为松散的联盟。从考古证据来看,古典时期不同地区所出土的雕塑、建筑以及其他工艺品无论是在风格或是在形式上都存在着细微差别。这种差别表现为一种建立在一个共同基础上的差异。因此并不是质的改变。可以看到创造这些产品的应该是大致相同的族群。如果将这一发现与我们已经知道的玛雅人弃地休耕的农作方式联系起来,我们可以推测玛雅人大概是在某一地方从事了一段时间的农业生产后便迁移到别的地方,并在那个地方形成了新的社会政治经济军事组织。因此这些器物所反映出来的应当是玛雅人中的同一群人在不同时期创造的不同文化形态。

还有一种观点将玛雅人按地区差异进行划分。不同地区代表不同的政治实体,有点像中国的三国或春秋时期。这一观点似乎更被普遍接受,并且它将玛雅文明比较精确地划分为若干区域,有利于对玛雅文明的解释与研究。

玛雅人的政治生活

明确了玛雅的非帝国形态之后,我们就要对玛雅社会中的政治人群进行简要介绍。玛雅人虽然没有等级森严的分层制度,但是玛雅把人分成了贵族、祭司、平民和奴隶四个群体。对这四个群体的生活习惯和行事准则,玛雅统治者都作出了详细的规定,很有秩序。为了维护长久的统治,为了避免战争给种族带来影响,对于加在自己身上的枷锁,玛雅人也非常的认同。对他们来说,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上天注定的,似乎是他们该有的生存状态。

20世纪早期,考古学家在缺乏足够的有关战事或防御工事的考古证据的前提下,提出了这样一个结论,认为玛雅人和阿兹特克人不同,是一个爱好和平、过着乌托邦生活的民族。但随着对玛雅绘画和文学的进一步研究,发现玛雅人不仅热衷于战争式的球赛,而且经常发动战事和进行各种人祭。玛雅贵族包括君王、酋长及其下属,相当于我们现在所说的公务员。通常,在出征前,玛雅都要进行一个仪式,虽然准备工作极其复杂,但战斗却非常短促,并且要活捉大批俘虏带回国内。

每次出征前都要举行气氛紧张、祈求诸神保佑的仪式。武士们披上华丽的战服——羽毛头饰、美洲豹皮缝制的战袍、珠宝首饰和各种精美饰物。武器则相对来说比较简单、实用,主要是矛、刀、棍和盾。

他们在战场上的主要是活捉敌人,作为献祭的牺牲品。因此,国王和士兵并肩战斗,他除了依靠武力外,还要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取得胜利。被俘的平民成为胜利者的奴隶,被俘的贵族则被摘去装饰,示众、断肢后成为献给诸神的人牲。他们深信这一切都是为了大家的利益。

和平时期,酋长负责监督当地百姓的农事活动,并向君王进贡一定的财物。在战争期间,酋长负责战斗的准备工作,但重要的决定还要听从真正的军事首领的意见。传说这个真正的军事首领是天上的战神,因为眷恋人间被贬下凡间。因此,只要有他在,多么艰难的战斗都会胜利。此外,酋长还会听取部落村镇中年长者的建议,这些老者被称为“最佳智囊团”。军事首领一般任期三年。在这三年期间,他们完全与外世隔绝,并被世人尊重。三年任期结束后,他们获得可以与酋长共同商议军事计划的权力。据说,如果哪个贵族首领胆敢违背这个初衷,那么这个贵族的结局会极其悲惨,有可能被老年“智囊团”带领的民众轰走,甚至喂野兽,当成奴隶一样使唤。或许有人会问,为什么不将其杀死献祭呢?因为这样的人太肮脏,是不能用来献祭用的。玛雅人认为,背叛的贵族首领死后会下地狱并永远不得超生,而他的后代也会因为他而受尽折磨。

祭司阶层与贵族有一定的血缘关系。祭司可以恋爱、结婚、生子。但他们不能亲近除妻子之外别的女人,因为那将被看作是对神灵的亵渎。如果他们一旦离婚,除了和前妻复合之外,一辈子都不能结婚。祭司像早期教皇、牧师一样,可以子承父业。祭祀行业的一半都是贵族阶层,因为他们识字,能在献祭等重大活动中在神灵面前刻字表心。

祭司的地位虽然没有贵族的高,但对民众的影响程度远远高于贵族,因为玛雅人都是虔诚的教徒,而且这种信仰完全是出于自愿的。他们为能与神灵接近而感到无上光荣。宗教在他们生活中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每当献祭的时候,总会有极其虔诚的信教者自愿成为人祭的对象。在玛雅教徒的身上,我们看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勇敢和神圣。贵族首领每年都会定期向祭司进贡。祭司掌握着整个玛雅的命运,犹如人与神的连接物。此外,祭司还充当卜筮的角色,民众在农事生产方面的问题也会向他们请教,比如什么时候会下雨、什么时候有灾情等。

然而,祭司也处在不断自我成长、自我更新的状态中。一般情况下,连续做五年的祭司后,他们就会选择自动退位,因为在这五年期间,他们目睹了太多的人祭场面,血腥的味道充斥在他们的头脑中。很多时候,他们自己就是刽子手,一边念着颂词,一边将刀挥向神圣而虔诚的教徒的脖颈。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觉得这是一种变相的犯罪。因此,很多祭司在退位后就自杀了,向无数献祭者谢罪,也为了救赎自身的灵魂。在这样一个特定的时刻,自杀是他们最好的解脱方法。看到这里,或许我们就会明白为什么很多学者对玛雅人以及玛雅文化的印象会这么深刻,被玛雅人的内省精神所折服。然而,我们要思考的是,他们这种内省精神是从哪里来的呢?其中很大一个原因就是他们对公平的向往,对人权的尊重。

在玛雅社会中,数量最多的是平民。平民是社会的劳动阶层,他们通过自己的劳动不仅养活了他们自己,而且还向地方酋长乃至国王进贡和缴纳赋税。他们居住在郊外,按照职业分工的不同可以分为搬运工和建筑工等。他们从事着生产、猎取、制造工艺品、建筑等工作。

奴隶处在玛雅社会的最底层,奴隶的来源主要包括与生俱来的奴隶、战俘、或者是窃贼最终沦为奴隶和被贩卖的人。奴隶是可以赎身的,但是偷窃者却要终生为奴。在战争中被俘虏的贵族要立刻被用作祭品,而其他人可以作为奴隶。

以上各阶层构成了整个玛雅社会的结构。通过这些我们可以看出,玛雅人的社会体系与一般文明并没有本质的区别。这是各文明在早期与世俗权力的既分开又互相纠缠的关系。当然,很多其他文明都伴随着自身的发展,逐步摆脱了这种比较原始和残酷的形态,而玛雅文明则保留下了这些形态,并且一直影响着玛雅的政治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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