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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千金难买一声响

可能是睡前静坐过的原因,林凡这一夜睡的非常香甜,没有做梦,似乎自从进入前进基地后,林凡就没有做过梦,天刚蒙蒙亮,林凡就醒了,之后便再无睡意。

起了床的林凡,刚走出屋,就看到赵搬山正在院子里练着一套拳法,只见他的身形时而笨重蹒跚,如老熊蹭树,时而又敏捷轻灵,如燕子抄水…

一套拳打下来,看的林凡畅快淋漓,看着赵搬山打拳,简直就是一种享受,林凡想不到赵搬山那么魁梧的身形,也能做出那么多敏捷的动作。

打完后,赵搬山慢慢收功,看到站在门旁的林凡,便走了过来,笑笑说:“这么早就起来了,昨天教你的静坐吐纳练的怎么样?”

“很好,感觉全身都很热,尤其是两肾的地方,热的好像水煮一样,非常舒服。”说完林凡还在腰的周围比划了一下。

赵搬山吃了一惊,看着林凡的眼神变得古怪了起来,直到把林凡看的有些别扭了,才说道:“你知道吗,我当时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才达到你这样的程度。”说完,还不解的上下打量了林凡几眼。

听到赵搬山的话,林凡心中暗思,难道和前进基地有关?想到在前进基地里那两次痛苦的身体改造,心脏不受控制的抽了抽,连忙停止了回忆,对赵搬山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今天可以开始学习形意拳了吗?”

一说到形意拳,赵搬山立刻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对林凡说道:“恩,今天教你形意拳中的三七桩。”说完便领着林凡来到了院子里,摆出了一个架子。

林凡看到赵搬山双脚一前一后,一只手伸在前方,一只手压在肋下,双腿压得极低,重量大多数都落在后腿上,好像手中端着一杆大枪坐在一个凳子上,站了一会赵搬山就起来了。

对着林凡说道:“三七桩是形意拳的母拳,拳中变化万端,但都离不开三七桩的基础。只有日日练习,持之以恒,才能由微而著,形意拳中内劲也是从此桩上产生,你站一下,我帮你纠正。”

林凡学着刚才赵搬山的样子站了起来,赵搬山在旁边解说道:“此桩法重心前三后七,要站出八个字来,即一顶、二扣、三圆、四敏、五抱、六垂、七曲、八挺。这八个字,每个字又有三项要求,一顶的三项要求为……”。

赵搬山边讲边纠正林凡的动作,不断的用手把着林凡的动作,一处细节纠正到位后才会,才会讲下一条,林凡在赵搬山的纠正下才站了两三分钟,就感觉两腿发酸,站不下去了,接着就稍作调整,换条腿继续站,赵搬山则继续在旁边帮林凡纠正。

过程中往往林凡都是记住了这个要领忘了那个要领,这时的赵搬山都会极为耐心的帮林凡一遍遍的纠正,林凡发了狠劲,不相信自己站不好这个看似简单的三七桩。

终于,在晚饭前,林凡站的三七桩才挑不出什么毛病来,此时的林凡只站得后腿麻木,周身发抖,连一分钟都坚持不下来了。

看到林凡的样子,赵搬山笑着对林凡说:“三七桩是形意拳的总枢,形意拳万变不离三七桩,按照我教你的标准,能站上二十分钟就可以学习劈拳了。”

林凡沉默的点了点头,只有站过真正三七桩的人,才会知道站二十分钟是什么样的概念,普通人能站上两三分钟就不错了,不过,既然来了,就一定要把形意拳学好,他有着无法放弃的理由。

晚饭后,赵搬山来到林凡的屋里,教了林凡一些简单的推拿方法,又帮林凡推拿了一会才离开。

林凡自己在屋里站了会三七桩,直到双腿实在酸痛的不得了,才上床准备静坐,这时才发现两腿已经肿起,连盘腿都变得困难异常,想到昨天晚老头让赵搬山嘱咐他的话,一咬牙便坐了下来。

按照静坐的要求摆好姿势,心情放松下来,不多时,就感觉一股清凉的气息从大腿内侧一直延续到脚裸处,腿上火火的酸痛为之一缓,一看有效,林凡便继续静坐了起来。

……

半小时后,林凡收了功,在收功前,林凡试着观想了一下魂海,这次魂海很快就浮现了出来,还是那几缕稀薄的魂能,没有任何改变,林凡也不失望,毕竟现在找到了开发潜能的方法,只要练下去,总会有成效的,

起来活动了下腿脚,感觉舒服了很多,不是之前那么酸痛,明天应该能恢复的差不多,看看时间,也不早了,随便洗刷了一下,林凡便睡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林凡在院子里练着三七桩,赵搬山不时的会在旁边指点几句,老头则一如既往的坐在门前晒太阳,很少说话。

……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凡每天都这么站着,白天站桩晚上静坐,有时候甚至一天都不说一句话,期间,那几个半大孩子也来过几次,都被赵搬山告诫不要打扰林凡,这几个孩子都是周末放假的时候来练上两天,开学的时候就去上学,院子里大多数时候只有赵搬山林凡还有老头三个人。

隔上一段时间,赵搬山也会骑上那辆电动三轮带一两个人过来,不过到了武馆后那些人一般都会摇摇头离开,偶尔有那么一两个留下来,学站三七桩,坚持不了几天也都走了。

这一天,林凡正在站着三七桩,朦胧之前突然觉得浑身的气劲,猛然往丹田一缩,身上的几处关节一阵脆响,就好像打开的开关重新被合上一样,全身上下宛如一个整体,平时身体动作时的一些别扭之处自然而然的消失了,站起来来回走了几步,发现从头到脚无一丝阻塞的地方,一动皆动,脚下就如生了根一般。

再次站三七桩,全身那么一合,如一根钉在地里的大木桩,一股力量从后脚处升起直达四肢头顶,站了半天竟不感到疲乏,林凡相信现在就算有人来推他拉他,也是推不动拉不动的,心中一阵兴奋,之前听赵搬山讲过,这是三七桩小成的标志。

算了下时间,竟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

晚饭时,赵搬山把菜端到小方桌上,林凡帮忙盛了三碗饭,刚坐下,发现老头并没有马上拿起筷子,而是对着赵搬山说道:“搬山,明天可以教他劈拳了。”赵搬山楞了一下,他今天一直都在地里忙活着农活,只有中午的时候回来做饭,吃完饭又去地里了,不知道林凡的情况,惊奇的看了林凡一眼,答应了一声,也没多问。

林凡也是一愣,眼光看向了老头,他今天站桩的时候,老头还是坐在他那把椅子上,闭着眼晒太阳,很多时候林凡都会忽略他的存在,没想到自己站桩时的变化都被他看在了眼里。

老头对着林凡微微点头,笑着说道:“吃饭吧。”眼神里竟有了些赞许。

林凡嘿嘿一笑,便吃了起来,旁边的赵搬山一咧嘴,暗暗对林凡竖了一下大拇指,也吃了起来。

……

第二天一早,林凡起来后,发现赵搬山已经在院子里等他了,用了一上午的时间,把劈拳的细节以及发力的技巧和林凡讲清楚,然后又纠正了一下林凡的动作,有了三七桩的基础,林凡学起劈拳来很快,很容易就掌握了劈拳的发力技巧,剩下的就是练习了。

劈拳为形意五行拳中的第一式,五行属金,在人体上属于肺的位置,练好了肺活量大开,体能剧增,与人搏斗,打上一天都不会累,又被人称为神仙之拳,一般练习形意拳的人都会从劈拳先练起。

吃完午饭后,赵搬山又去地里忙活了,马上要收粮食了,赵搬山不舍得叫收割机,很多事情都需要他自己亲自去干。

……

学了劈拳后,林凡除了每天早晚各站一会三七桩外,其他时间都在不断的来回打着劈拳,体会着劈拳的发劲,农忙的时候也会跟着赵搬山一起出去到地里帮忙,赵搬山推辞不过,也只能默默的接受了林凡的帮助。

在来回的路上,林凡也是不断的趟着劈拳,哪怕拿着镰刀收割粮食的时候,他也是用劈拳的发劲技巧不断的练着。

渐渐的,林凡练入迷了,太阳升起又落下,林凡一趟趟的练着劈拳,提水的时候在试着劲,烧火的时候在试着劲,甚至在吃饭时,拿筷子夹菜也会不自觉的试一下劈拳的劲。

……

阴云笼罩的天空下,一片片雪花慢慢落下,慢慢的覆盖在这座略显萧条的院子里,今年的第一场雪似乎来的早了一些。

此时正在院子里练拳的林凡却异乎寻常的专注,完全没有注意雪花略在脸上时传来的微弱凉气,林凡的劈拳越打越慢,每次劈出去的那只手,都仿佛感觉和两只脚上绑着拉力巨大的弹簧一样,极为费力。

又一次,林凡劈出了一掌,这一次,林凡的重心在手劈出去的同时正好坐在了尾椎上,只觉得一股惊炸之劲猛的从尾椎上升起,经过丹田的鼓动,一节一节的从脊椎骨往上贯穿,直接冲过夹脊冲破百汇,同时后脚跟猛的一蹬,前脚同时一踏,就如扯断了绑在手臂上的弹簧一样,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脚后跟追来,瞬间追上了劈出去的那一掌,林凡感觉到,劈出去的这只手的指梢就像插入了粘稠的沥青里一样,被后脚追上来的那股劲猛的一推,一下子就穿破了沥青。

“啪!”

空气里传出了一声脆响…

这一幕正好被站在旁边正抖着大杆的赵搬山看到,随即张大了嘴,手里的大枪杆也掉到了地上,发出了“哐哐哐…”的声音。

坐在门里正半眯着眼看着雪的老人,猛的张开了双眼,一道慑人的精光在老人眼里闪过。

“明劲巅峰……”

这时,一声低低的呢喃声才从表情呆滞的赵搬山嘴里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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