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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决战皇城

激战已经进行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中央军副统领坎贝尔的嫡系手下悍不畏死的一波又一波冲击着近卫军把手的城墙,短短几个钟头的时间,皇宫中囤积的弓箭,巨石,热油就消耗了将近一半。

最危险的时候,叛乱的中央军甚至登上了皇宫的城墙,夺取了一小段城墙的控制权。但顽强的近卫军顶住了压力,反冲锋的预备队像疯子一样疯狂扑向了那段城墙,硬生生的把已经快要站稳脚跟的叛军踢了下去,无耐的中央军只得丢下百余具尸体,放弃了对城墙的控制。

而中央军统领亚塞罗德听到这个消息,只是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说了句,“知道了。”除此之外,便再无表示。

而和亚塞罗德一样平静的,就只有帝国宰相,萨伦尼奥了。

萨伦尼奥脖子上围着精致的白色绣花餐巾,端坐在餐桌前,正聚精会神的应付一块烤的上好的羊排。而坐在对面的卡修诺大帝则一脸苦笑的看着他大快朵颐,面前的羊排连动都没动。

餐厅之中,甚至能听到叛军工程车撞击皇宫城门的巨大震动。

“亲爱的陛下,要知道,浪费可是极大的犯罪。”萨伦尼奥刚刚咽下一块美味的羊排,含笑对着皇帝说,嘴角甚至沾着一滴浇在羊排上的酱汁。

“我可没你那么好胃口,现在的我甚至急的恨不得把这块羊排砸到成为叛军的脸上,哪有心情吃东西呀。”卡修诺大帝苦笑着说,同时示意萨伦尼奥擦一擦沾在嘴角的酱汁。

“完全没到该要着急的时候呢,我的陛下。”萨伦尼奥不动声色的擦掉了嘴角的酱汁,“难道您对城墙上的两万近卫军这么没有信心吗?相信我,哪怕到明天天亮,叛军也绝对攻不下城墙。”

“可我们总该做点什么把。”

“不,我们已经做了我们所能做的一切了。”萨伦尼奥把一块羊排送入口中,嘴里发出含糊不清但确自信十足的声音,“天亮之前,我们就能结束这场叛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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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之前,我就能拿下皇宫!”坎贝尔歇斯底里的对着自己的父亲吼道。

“闭嘴,坎贝尔!”亚塞罗德公爵大声训斥着坎贝尔,“你就是在让你的手下白白送死!我真该换安德米勒过来,让你去把守城门!”

“我们没必要这么拼命的去进攻城门。就算东南军团现在启程,到达帝都最快也得三天。我们只需在两天之内攻下皇宫就好,现在的任务,就是消耗近卫军的体力与士气,还有他们的弓箭,石块和热油。”亚塞罗德公爵语气中满是对自己儿子的失望。

“撤下你的部队,换第四、第五旗团上。”

“可是第五旗团不是我们的人,是达里安的人......”

“就因为不是我们的人。”亚塞罗德公爵生硬的打断了坎贝尔的话,“没有什么比他们更好的消耗品了。快去执行,这是命令!”

说完,亚塞罗德不耐烦的把坎贝尔轰出了中军大营。

疲惫的亚塞罗德公爵瘫软的坐在椅子上,闭着双眼,双手用力的挤压着太阳穴,一脸的无耐。

“如果莱哈特是我的儿子,那该多好呀......”

偌大的安菲尔广场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喧嚣。尸体被抬走,伤员被救护。现在还站在广场上的,只有三队泾渭分明的队伍。莱哈特的监察厅宪兵队,杰里克的圣堂骑士团及教皇护卫团,还有装备最好,人数最多,体力最足,战斗力最强的安德米勒的中央军。

“战死126人,受伤361人。除此之外其他士兵没有问题,可以继续作战!”监察厅骑兵队队长埃尔达向莱哈特禀报着战斗损失,而后者的脸则冷的吓人。

“嘿嘿嘿嘿,莱哈特副统领大人是吧。”杰里克搓动着双手,一脸谄媚的朝着莱哈特凑了过去。“下官北方卫戍军团旗本杰里克,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呀,想不到居然是友军。嘿嘿嘿嘿嘿嘿......”

“你想说什么。”莱哈特言简意赅的说。

“那个,我们死伤也差不多,您看是不是就这么算了......大家不要伤了和气嘛......”杰里克的笑脸如鲜花一般灿烂,一副十足的走狗样。

“你很强。”莱哈特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什么......您说什么?”

莱哈特的双眼发出锐利的光芒,盯的杰里克一身鸡皮疙瘩。

“我说,你很强,我不是你的对手。”莱哈特一字一句。“摘下你的面具吧,没必要做出这幅献媚的样子,你太小看我了。”莱哈特上前一步,紧紧盯住了杰里克的双眼。

“大人......您是不是靠的太近了......”杰里克紧张得不知所措,莱哈特鼻子里喷出的热气甚至吹到了杰里克的脸上。

”哈哈,开玩笑的,哈哈哈哈......”莱哈特突然一把推开杰里克,放声大笑。

旁边的埃尔达和费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的茫然。

“走了,埃尔达,集合队伍。”莱哈特呼哨一声,丢下一脸诧异的杰里克,转身就走。年轻的金发检察官身后洁白的披风在凌冽的寒风中猎猎作响。

杰里克脸上没有了一丝笑意,眉头紧锁,仿佛陷入了沉思。

在这场规模并不算大的遭遇战里,被后世并成为帝国双子星的莱哈特和杰里克,两人第一次认识到了对方的存在。如同两颗耀眼的行星一样,彼此的轨道到达了第一个交汇点。

后世的绝大部分史学家认为,能顺利平息中央军叛乱的最大功臣,既不是统领监察厅的莱哈特,也不是指挥圣堂骑士团的杰里克。而是在亚塞罗德公爵身边卧底十年,关键时刻策反了三万战斗力十足的中央军,并且第一时间将亚塞罗德叛乱消息传达给各个军团的中央军副统领安德米勒。

有了这三万中央军的加入,帝都之内的兵力分布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8000圣堂骑士,一万监察厅宪兵再加上三万中央军,不知不觉间帝都城内,皇宫之外已经聚集了多达近5万人的大军。如果再加上皇宫内的近卫军和分散在帝都之中,负责监视贵族与维护治安的宪兵和巡查组,总兵力甚至达到了十万人之多。

胜利的天平几乎已经完全倾斜向了皇宫那边。

“大人,第五旗团伤亡太大了,我们顶不住了!”一个满脸血污,盔甲破烂的将领跪在亚塞罗德公爵面前,苦苦哀求。

“辛苦了,布莱斯旗本。撤下第四、第五旗团,换第六、第七旗团上。”亚塞罗德挥了挥手,下达了命令。

“父亲......”坎贝尔在亚塞罗德公爵身后,刚欲开口,便被硬生生的打断了。

“说了多少次了,大战阵前,叫我大人。”

“......是,大人。”坎贝尔咬了咬牙,“第四、第五旗团打了足足三个小时了,为什么您现在才同意他们撤下了。我刚才观察,发现他们根本没有作战的动力,磨磨蹭蹭的,甚至都没摸到城墙就退回来了。为什么不早点撤下他们,这完全实在浪费时间呀。”

“非要我说的那么明白吗。”亚塞罗德公爵长叹一口气,“罢了罢了,你不是这块材料,我也强求不得。”

“......”

“近卫军人手不足,我们必须时刻给他们压力,让他们不能休息,消耗他们的精力和守城器械。这样,我们的人伤亡才不会太大。”

“可第四、第五旗团的伤亡......”

“第四、第五旗团不是我们的人!”亚塞罗德不由提高了语气,但马上,又压低了声音,“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公爵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已经午夜了,我们该发力了。通知各部,准备发动总攻,半个小时之后开始。”

亚赛罗德下达的命令还没有传达出去,只听大营外一阵骚动,不到一会,只见一个传令兵屁滚尿流的跑了进了,一下扑在了地上:“统领大人,我军后方,东城门方向,出现大批部队。有安德米勒大人的部下,莱哈特大人的部下还有圣堂骑士团的人,人数大概......大概......”

“大概多少!”亚赛罗德大吃一惊,一声断喝。

“大概五万人!”传令兵的的声音带着哭腔。

亚塞罗德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步伐不稳,一下子就倒坐在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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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要开始了。”餐厅之中,帝国宰相萨伦尼奥听了卫兵的报告,从座位上站起,“传令给近卫军统领海廷加,告诉他近卫军集结,准备出击。”

传令兵领命之后,便退出来餐厅。

卡修诺大帝因为身体不适,提前回去休息了。诺大的餐厅只剩下萨伦尼奥一个人,帝国宰相走到窗前,身上依旧披着那件红色的大衣,从这里依稀可以看见激战中的皇宫城墙,被火把映的透亮。

萨伦尼奥眼神复杂,望着被战火映红的天空,脸上的神情说不出的悲伤与不忍,“没想到我们竟会落到刀兵相向的地步,真是造化弄人呀......”

中央军叛军大营,坎贝尔急急忙忙的奔如中军大帐之中。亚塞罗德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捂脸,看不到他的神色。

“父亲大人,安德米勒和莱哈特叛变,勾结了教会的圣堂骑士团。还散布言论,说中央军士兵除咱们父子二人外投降不死。现在各旗团都出现了投降和逃兵,局势已经不在我们掌控之中了。”坎贝尔语气焦急,仿佛天塌下来了一般。

“我猜到了呀。”亚塞罗德公爵放开双手,双眼布满血丝,红的吓人,整个人仿佛一瞬间苍老了二十岁一样。“大势已去,皇宫根本不用拖到东南军团过来了,现在他们手里的兵已经足够把我大卸八块了。”

“父亲大人,我手里还有5000骑兵亲卫队,都是绝对忠诚的死士。孩儿愿意保护父亲,拼死突围!”

坎贝尔眼神中闪着不甘,“那帮叛徒,必被千刀万剐!”

“没机会了,纵然逃了出去,天下之大,又哪有我容身之处呢?在他们嘴里,我亚塞罗德才是最大的叛徒吧。”亚塞罗德语气惨然,眼中已没了希望。

”可是,父亲......”

“大人,皇宫城门打开了,近卫军出城扫荡了!”一个传令兵风风火火的进来报信,打断了坎贝尔的话。

亚塞罗德眼神中突然焕发了一丝生气,霍然站起,抽出了腰间的长剑。“坎贝尔,集合你的亲卫队,我要做最后一博!”

“父亲你同意突围了?”坎贝尔语气之中带着惊喜。

“不。”亚塞罗德长剑一挥,手边的桌子瞬间裂成两半。

“随我冲进皇宫!我要与卡修诺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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