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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乱步剑

“既然你那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亚塞罗德大怒,一声断喝,径直朝着杰里克猛扑而去。

杰里克剑尖一挑,侧身一闪,脚下步伐变换,闪身让过亚塞罗德的长剑。与亚塞罗德互换了一个位置。

“我已经不想再失去什么了。”杰里克目露凶光,杀气毕现。“你居然敢伤害我的朋友,那你就要付出代价!”

“大言不惭,我倒要看看你有几分能耐。”

杰里克深吸一口气,长剑由双手换为单手,身体呈现不规则的摇晃摆动,手中的长剑也随着身体一起摆动,仿佛喝醉了一般,就连脚下也变的不稳了起来。

亚塞罗德见壮大吃一惊,声音都变了调:“你这剑法是从哪学来的。”

“我自创的。”

“放屁!”亚塞罗德狂怒道,“这套剑法是......难道他还活着吗?”

回答他的则是杰里克无情突袭的利刃。

原本杰里克的剑法虽然刚猛无比,大开大合,但却章法合理。可是他现在这套剑法却仿佛杂乱无章,每个动作之间的衔接都让人看了很不舒服,身体的关节也不自然的扭动着,仿佛那根本不是属于人类的关节一样。

“果然是这套剑法,果然是!”亚塞罗德一边出招招架一边说道:“既然你是他的弟子,那么..”

“别分心了,老头。”杰里克语气冰冷,长剑猛然加速。“当”的一声,居然硬生生的把亚塞罗德震退了数步。

亚塞罗德站稳身形,不敢置信的抬起右手,看着自己被震的发麻的右手,喃喃自语:“实力更在莱哈特之上......老朋友,我居然连教徒弟也比不上你......”

高手对决,怎容得了一丝分神。杰里克虽然脚步看起来杂乱无章,但速度确快的令人发指。趁亚塞罗德愣神之间,杰里克飞扑而上,手中长剑势若奔雷,直劈亚塞罗德头顶而去。

压塞罗德正心神不定,突见杰里克全力一击,一时之间居然呆立不动,忘记了反应。

“啊!”亚塞罗德痛苦的大叫,右手长剑掉落在地,整个右臂居然被齐肘砍断。

如果不是杰里克临时收手,只怕亚塞罗德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

痛苦的亚塞罗德捂着自己被砍断的右臂,一边惨叫一边踉跄着后退。从断臂处流出的鲜血溅得亚塞罗德左半身一边绯红,这位昔日被称为“帝国剑术双杰”之一的男人,怕是以后再也无法用出他那伶俐的剑术了。

“乱步剑!又是乱步剑!”亚塞罗德面露痛苦,状若癫狂,“我输了!我居然又败在了这招之下!修奈德,你可真是我的一生之敌呀!”

亚塞罗德的话戛然而止,他的眼神不可思议的圆瞪着,仿佛染血的铜铃。丝丝鲜血从嘴角中涌出。微张的嘴里再也吐不出一个子,连呼吸都变的细不可闻。

一柄匕首插进了亚塞罗德的后心之中!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不择手段。”亚塞罗德的身后传来莱哈特如寒冰一样的声音,他握着匕首的左手在亚塞罗德的后心处狠狠的搅动了一下。

匕首抽出,喷溅的鲜血溅了莱哈特一脸一身。

帝国历796年1月1日凌晨,曾经风云不可一世的帝国名将亚塞罗德,右臂被齐肘斩断,浑身上下尽是血迹,趴在帝国议事大厅绯红的地毯上,如同一条被人蹂躏践踏的野狗一般,永远的停止了呼吸,死不瞑目。

如同呼应这亚塞罗德的死一样,帝国议事厅大门外同样传来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海廷加大人斩杀逆贼坎贝尔。所有叛军立即放下武器,以帝国之名,宽恕尔等死罪!”

看着倒在地上的亚塞罗德,杰里克松开手中长剑,任由它跌落在地。脸上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仿佛是刚刚从梦魇中醒过来一样,一脸的疲倦。

莱哈特丢掉手中的匕首,走到杰里克身前,用左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别让大人物们等着急了。咱们可是英雄呀。”

“英雄吗......”杰里克看着自己握剑的右手,喃喃自语。

杰里克搀扶着受伤的莱哈特,走到卡修诺大帝面前,二人单膝跪地。

“臣监察厅第一司司长莱哈特。”

“臣北方卫戍军团旗本杰里克。”

“救驾来迟,使陛下被乱臣贼子所扰,望陛下降罪。”

“起来吧,帝国的英雄们。你们有功无过。”卡修诺大帝疲倦的声音响起,仿佛还带着些许的悲痛。

二人站起,垂手而立,静候皇帝训话。

而卡修诺大帝却仿佛失了魂一样,呆呆的坐在皇位之上,一言不发。

杰里克和莱哈特二人对视一眼,两人都是一脸的迷茫。

最后还是宰相萨伦尼奥看不下去,咳嗽了一声,开口道:“莱哈特阁下,帝国监察厅总长文森多普现在身在何处。”

莱哈特地头回答:“文森多普执迷不悟,为虎作伥,下官已经将其革毙。现在尸首仍在监察厅总部之中。”

萨伦尼奥点了点头,转向杰里克:“你就是从北方卫戍军团派过来的渗透近教会骑士团的杰里克旗本吧,很遗憾我只知道你的身份和名字,并没有见过你的样貌。你可是带着圣堂骑士团前来勤王的吗?”

“下官不光带领圣堂骑士团全员,还有临时驻近圣卡西利大教堂的3000教皇护卫骑士团。全员8000人,现在正在皇城外听从安德米勒大人的差遣,收拢乱兵。”

萨伦尼奥点了点头:“看来教皇陛下果然言而有信,教廷这份恩情,我们记下了。既然你的任务已经完成,就不用再呆在圣卡西利大教堂了。三日之后去帝都军部报道,军部会另外给你安排职位的。”

萨伦尼奥微笑着看着杰里克:“阁下手刃亚塞罗德,立此大公,怕是只有统领之位才配得上阁下的功劳了。”

杰里克听闻后急忙跪下:“下官惶恐,下官微末功劳不敢觊觎统领之位。下官愿意听从军部调遣。”

“哈哈哈哈,别那么紧张,杰里克阁下。这只是我老头子的空头支票,我不管军部,阁下的职位还要军部决定,我的话不算数的。”

卡修诺大帝仿佛累了一样,疲倦的咳嗦了两声。双眼无神的注视着莱哈特和杰里克,看来是不想再呆下去了。

“你们先下去吧,两位辛苦了。善后的事宜就交给我们文官吧。”萨伦尼奥也看出来卡修诺大帝的意图,连忙说道。

杰里克躬身告退,转身便离开了议事大厅。而莱哈特则紧盯着宰相萨伦尼奥,迟迟不肯退下。

萨伦尼奥仿佛也意识到了什么,对着莱哈特说道:“阁下放心,我承诺给您的绝对不会食言。那件事将不会再有人提起,纵然有哪个不开眼的再提出来,到时候以阁下的权利和地位,那件事也完全不会对您产生任何威胁。”

听完此话,莱哈特面露一丝轻松,向卡修诺大帝和萨伦尼奥宰相深鞠一躬,转头也离开了议事大厅,快步追上了前面的杰里克。

“杰里克阁下。”从身后追上的莱哈特叫住走在前面的杰里克,快步赶上。

“莱哈特大人,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了。”杰里克转过身来面对莱哈特,立直身子,右手放在左胸,行了一个标准的帝国军礼。

莱哈特回礼,“不必放在心上,阁下斩杀了亚塞罗德。不只是救了我,更是拯救了帝国。时值帝国人才凋零,阁下立此大功,前途不可限量,还望以后多多照应。

“哪里哪里,莱哈特阁下才是斩杀亚塞罗德之人。若论功劳,阁下当居首位。”

“我果然没看错你,杰里克大人。”莱哈特笑着向杰里克伸出受伤的右手,“刚才阁下称我为朋友。我莱哈特自问为人孤傲,实在是没几个朋友。但阁下不同,如果不嫌弃的话,在下愿意结交你这个朋友。”

“我的荣幸。”杰里克笑着握住了莱哈特的手。“朋友,你该去看看医生了。”

被后世称为“帝国双子星”的两个男人,第一次握住了双手。新时代的序幕,渐渐拉开。

待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大殿之外后,卡修诺大帝终于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两行浊泪从苍白的脸颊上滑落。

“陛下节哀。亚塞罗德死了,这将近三十年的恩怨也到了结束的时候了。”萨伦尼奥微微躬身,语气中透漏着淡淡的哀伤。

卡修诺大帝用枯槁的双手抹去脸上的泪痕,“亚塞罗德死了,恩怨了结了。当年的事情虽然保全了帝国,但却惹得我们朋友四人反目......算了,不提也罢。倒是那个叫杰里克的人,你看他真的修奈德的徒弟吗?”

“应该是真的,”萨伦尼奥皱了皱眉头,“修奈德的乱步剑不是一般人能胡乱用的出来的。而且修奈德当年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就失去了消息..”

突然,萨伦尼奥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脸的震惊:“难道那个杰里克,是那个人的儿子!”

“谁知道呢,咱们只在三十年前见过那个人一面。”卡修诺大帝从皇座之上站起,无情的时光带走了这个老人昔日的雄风与威严,现在的他,看上去比前两天更老了将近10岁。

“难道是修奈德带着那个人的孩子逃了出来?毕竟隔着整个伊尔伦卡山脉,而且又是敌国,我们的消息并不灵通,没想到他居然长那么大了。”萨伦尼奥紧缩着眉头,一脸凝重。

“不要这样,萨伦尼奥。”卡修诺大帝说道:“那个孩子应该什么都不知道,不要对他不利了。况且他如果真是那个人的孩子,那么他也就是....

卡修诺大帝轻轻的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当年的事我也不想再想起来,既然过去了那就让他过去吧。”萨伦尼奥语气无耐,“况且如果他真的是......臣自然不敢对他不利。”

“你先退下吧,我的朋友。这场大乱还需要你来收尾,对不起,总是让你来收拾烂摊子。”卡修诺大帝看着萨伦尼奥,脸上露出只会对老朋友露出的会心的笑容。“因为你才是我最信任的人啊,萨伦尼奥。”

“是的陛下!”萨伦尼奥躬身后退,语气骄傲且坚定“臣一定帮助陛下重振我帝国自大帝米纳卡一世以来的盛世雄风!”

说完,萨伦尼奥便告退出了议事大厅。

过了许久,卡修诺大帝慢步走到议事大厅门口,门外忙碌的近卫军士兵见到陛下全部慌忙下跪。

“你们都散了吧,这里天亮了之后在收拾,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驱散了大厅门口的近卫军,卡修诺大帝紧了紧披在身上华贵的皮裘,望着东方泛白的天空,喃喃自语:“朕这个皇帝,还真是不称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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