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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来给我的爱情上坟

我以前写的日志都是以俏皮、微讽的语调来调侃我的人生,但是今天不行,因为今天这个话题太沉重了,跟上坟一样沉重。上坟这个词我特别想用,心里算是对这个词有一点点变态的好感。其实我长这么大也就上过一两次坟,是给我爷爷。那时候大概我十一二岁的样子,跟我老爸回老家,他放了几把鞭炮,然后坐在一旁抽烟,我跪在爷爷坟前,心里有点惶恐,惶恐不知道什么哭合适,于是心里默念:等他的鞭炮响完,我数一二三,然后哭。于是我哭的撕心裂肺,哭的汗流浃背.

本来我写这篇日志想要起名叫做:葬爱。但是又感觉太文雅了,很明显不是我的风格,于是果断换成了:来给我的爱情上坟。

要从什么时候开始讲呢?

吃完年夜饭,大家都喝得很高,特别是大老板跟项目经理,一个手脚忙乎折腾不停,一个嚎啕大哭,一大堆人在他们身边忙东忙西,我也在忙东忙西,其实我心里一直在问,我到底在干嘛?因为手脚太多,轮不上我挤进去拖个手,于是站到一旁,表情有点悻悻然。这两位代表着公司高层,代表着我们的薪水,代表着我在这家公司里面的钱途,其实他们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就这么牛逼的两位中的一位,在我们七手八脚把他们拖到床上,他拉着我的手,努力地回忆我的名字,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哭了,我知道他没想起来,我也没有提醒他去想。本想没我什么事了,要撤人,楼下开来一辆车,搬回一大堆东西,于是我又继续苦力了一会。想要下楼,师兄接了个电话,说:另外一个师兄陪几个客户去了黄金海岸,我们公司就他一个,怕他经不起灌酒,要找人帮忙。转身立马对着我跟小荣说:你们两个还能喝么?

我勒个去,我暗自祈祷,为何我没有喝多呢?为何还要精神抖擞地,不,居然是在师兄面前精神抖擞的。于是乎,我跟小荣还有另外一个被我蛊惑一起去的师弟,加上带了钱包过去买单的师姐,忧心忡忡地去打的。师弟本来只是要来拿衣服走人的,我说,我们几个过去陪酒,如果一起喝醉了,你也好有个帮衬,所以你不能喝酒,要做后援,这孩子才答应的。

结果进了黄金海岸,第一个端起酒杯的就是这位可怜巴巴的小师弟,因为在这种高消费的夜总会的包厢里,客户大老板很客气地给我们每个人倒了一杯酒,而且不给我们拒绝的理由。从进到这个包厢一直到现在,贫道其实都处于一种刘姥姥进娘娘庙的还略微带着一点惶恐神态的状态,黄金海岸的大厅以及包厢,慧眼一看,金碧辉煌自是不必多言,师兄把我们几个拉到里面,放眼望去,偌大的包厢里面几男几女已经开始喝酒,聊天,唱K,打屁以及调情?男的是老板,女的应该是鸟,别问我什么叫做鸟。

以前看了个笑话:儿子每个月向老爸报销在大学的账单,其中有一项是打鸟费。在贫道看来,此鸟便是彼鸟。大家陆续坐了下来,我们四个都明确的用表情以及神态跟肢体语言形象地表达出我们不知所措的含义。师兄在旁边咬着我耳朵说:你们就是一会等我喝醉了,把我弄回去就行了。这话让我们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其实心里也确实感觉本来就没什么叼事,嗯,对,即使有叼事,也不关我们屁事。

所以我们很放松,几个师兄弟都很热,都很渴,贫道甚至于把衣服,不,是外套脱了下来,自己很随意的喝了一口服务周到的小鸟送来的酒。然,事情发展如何,不到彼时,谁能逆料未知?

谁能逆料有一个客户在我们众目睽睽之下,开始醉态百出.谁能逆料有一个老板不去抱小鸟,反而拉着我的胳膊跟我咬耳朵。此时的喝高的这位大爷口齿已然有点不清晰,混着包厢里面的重金属音乐,他说的话我一句也没听懂,只能很悻悻然地点头,然后陪他喝酒。有客户放歌一曲,师兄便要使劲鼓掌欢呼,热情高涨,我们也要学的有模有样,我跟着师兄站在屏幕一旁挥舞着有点不知所措的臂膀,跟着那位爷哼哼.这个过程中只有一瞬间,我在问自己,你在干嘛?然后心里告诉我自己答案:我想尿尿。

师弟是很淳朴的,我一直感觉都是这样,就这样一张干净的脸,淳朴的神态,嘴角再叼着一根烟,我看着还算是处于比较和谐的一种状态,但我却不懂是我们把他毁了,还是让他进化了。

等我们送大老板们出门的时候,我第一个走前面帮忙打的,然后师兄跟对方称兄道弟彼此客套一番,对我喊道:小刘,李总交给你了,要安全送到家。我本来以为只是要送到楼下,结果只能心里喊着倒霉,楼上的玉溪烟,我还没有装到兜里,我衣服,不,是外套不知道在沙发上,还是在某只鸟的屁股底下(一起玩色子的时候衣服还在)。到我送老板回家之后,原路返回,发现师兄摆的这摊子果然撤了,结果我衣服果然找不到了,桌子上果然一包玉溪烟也没有了。还好黄金海岸离我住的地方不是很远,我很沮丧地回到了家。开始打电话询问我衣服的下落。

打了一桶水,插上热得快,等到水热之后已经是凌晨四点钟,我张着惺忪的睡眼去洗澡。

第二天是九点半钟的样子醒来的,然后看空间,发现她发表的说说处于一种很纠结的状态,没有多想,就问她怎么了?

对,没错,前面说的都是跟我的标题没有半毛钱关系的屁话,好吧,请原谅我用这么长的屁话来为我的的标题做铺垫。

我一个中午的时间都在不知所措,晚上凌晨一点半的火车,在即将离开这个城市的最后时刻,我失恋了。在她的苦苦挽留之下,我把话说绝了,即使是心灵上的出轨,在我看来,已然是这场恋爱的瑕疵,既然有了瑕疵,我就想去毁掉它。我有年轻人的冲动,以及年轻人的小心眼,可以说年轻人所有的弊病,我统统都有,如果问我还有什么资格不去挽留,我只好拍着自己的心,说它不同意。

戴上耳机,依然没有外套,我就这样子,听着关喆的《同手同脚》,单曲循环,出门,去吃兰州拉面。这首歌我最近才变得很喜欢听,里面有表达爱情回忆的感觉,也有突破挫折,励志利勇的新生。我的心在尽量找回自己不在乎的感觉,困难巨大,但是我绞尽脑汁,再去回忆我对她讨厌的情景,这样感觉我可以让自己突破新生。结果我失败的速度接近秒射。在我坐在兰州拉面馆里面,等拉面做好之前玩手机的那一刻,还是不争气地上线,为了看一眼她有没有给我留言。

此时她在不停地道歉,我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或许是所谓的面子,或者是心中难以忍受的疼痛感,我用了全身的力气在让自己的话语变得冷漠。我不由自主地回忆以前一个画面,那时候,我刚毕业,穷的叮当响,租了房子,连一顿饭都吃不起,找到了工作还没有开始上班,我在屋子里肚子饿得咕咕叫,中午的时候就拿着一个塑料板凳坐在门口,探出脑袋望着入口,然后她下课之后买了菜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现在想起来都感觉能咧一咧嘴角,我的样子就像是呆在窝中嗷嗷待哺等着大人回来给我好东西吃的小屁孩一样。

想到这里,我的心就很疼,张学友有一首歌叫做:心如刀割,很形象。

到了下午的时候,我看见她在线,心里就开始烦闷,开始发怒,开始谩骂,像个圣斗士要小宇宙爆发一样,她还是不停地道歉,因为她在上班,或者是她感觉自己的道歉很有用,所以道歉随着我的恶毒谩骂变得断断续续,变得好似跨越了时空,于是我更加愤怒,更加失控,我感觉她果然出轨了,都可以不在乎我的感受了,我的心不停地痉挛,不停地抽搐。无论如何做深呼吸,我都难以平息自己的愤怒,心里不停地安慰:不值得,不值得.我看到我手机中的两千三百多条短信,除了银行卡信息就是她发给我的,我用好似报复一样的心态开始删除,两千多条短信,我删了两个小时。

我感到很惶恐,我从没有感觉到过,我居然会觉得无聊,以前无论她发信息,打电话过来,我都很淡定地回应。现在我做不到了,感觉自己被世界抛弃了一样,嗯,对,没有了存在感,我不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我最喜欢看的小说看不下去,买了我最喜欢吃的零食吃不下去,甚至去看一部****,结果依然惶恐,这种心态是怎样的一种煎熬,我不懂得描述了,我埋怨火车为什么要凌晨一点半,我埋怨自己为什么看走了眼,脑海里面原本不清晰的画面全都变得仿佛身临其境,全是这个女人的身影,我想我中毒了。

没有去鉴别我是不是真的中毒了,我依然单曲循环《同手同脚》,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烟,我以前哭过,比如说看电视,很感人那种,我被感动了,会在眼角变湿**后,眼泪缓缓流下,静静的,默默的,这种哭,我划分为流泪,因为它不出声,最多两声鼻涕堵住了鼻腔,抽搐一两下的声音。可现在我真的是在嚎啕大哭,我什么都没想起来,我真不知道我有这么伤心,究竟多么难受才能哭成这样,哭到后来已经变质了,或者说升华了,不是哭,已经是嚎了。我想起《裸婚时代》里面刘易阳离婚的时候,也哭的很惨,我以为我不会跌到这份上,结果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我知道,我还是脆弱的不堪一击。

晚上在朋友家里面吃的饭,很简单的一餐,我不停地羡慕他跟他女朋友,然后上路。买了两桶雪碧,四升,路上能不能喝完,我心里没底,不过我很喜欢喝雪碧,从小就喜欢。晚上十点钟的样子,我坐在GL市火车站标牌下面的台阶上,整个一天,孤独感充斥着我全身,即使在我朋友家里面也没有变好一点,就像朱自清《荷塘月色》里面说的: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真的,我感觉我什么都没有了,仿佛天空已经开始碎裂,然后崩塌。

我在扣扣里面叫唤了半天,我一直找不到存在感,想找人跟我聊天,家乡的一个哥们看到我更新的心情,感慨地说他跟我是难兄难弟。他谈了三年,刚刚分手一个月。我问他,我多久能恢复过来?他很确定以及肯定地告诉我:一个月足矣。

在她问了我一句之后,我感觉我所谓的面子再也撑不起来了,我近乎疯狂地哀求,疯狂地挽留,她说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

上了火车,桂林到郑州的一班,我除了在床铺便是在火车走道之间徘徊,单曲循环《同手同脚》,一根接一根的烟抽,心如死灰。闪过的画面,加上这首感性的歌曲,我的眼泪没有断过,可以一点也不夸张地说:泪流满面。我发现原来我也是个感性的不行的不爷们的爷们,已经没有了力气鄙视自己,整个旅程,没有吃饭,没有睡觉。

四升的雪碧,在火车到了郑州,我真的喝光了,于是我光临的地点又多了一个,厕所。

火车开了一夜,我回忆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我打开还剩不多电量的手机,上线之后,我跟她道歉,对于以往我的种种,我不知道我是真的在忏悔还是在欲擒故纵地想要挽留,总之,以心酸到极点的话语跟她道了歉,在她说:想开点,我更加内牛满面之后,我下了线。

阳光很灿烂,从桂林到郑州,温度在随着由南到北的行走之中,越来越低,我换上了毛衣。坐在窗前,依然单曲循环《同手同脚》,此刻的心情已经有些守的云开见日出的错觉,真的会好吧,我自己慢慢打气。桂林我还是要回去,工作还是要继续,不管如何,我依然要很俗气地来一句:贫道要化悲愤为工作的动力。

此刻看到我更新心情的众人,不管有心还是没心地询问一声:怎么了?我心里开始变得暖暖的,打开包包,居然看到朋友在里面塞得几个水果,确实更加暖了。

据发表这篇日志,回家已有整整一天,也就是说,我昨天下午才到的家,跟诸位啰里吧嗦一下,不能说恢复了,起码心情略有起色,思想从那一刻到现在已经开始升华,我想说,我应该也进化了,不会再去孩子气了,心灵的创伤经历过一次就会成长,这是她说的,我感觉还算有道理。

不墨迹了,诸位看看得了,本人没什么好评价的,俗人一个,只是很久没感慨了,有感而发,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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