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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我只怕是要死了

“高铭,你说她怎么了?”王爷蹙眉在问。

“女人容易神经不调。”高铭同情地点了头,他最近也在追小姑娘。

萧子隽没有去追她。

三天过去,他亦没有去主动寻她。他以为她不过是闹个脾气而已。

只是他不知道,这一次宁轻轻不单是生气,还伤了心。

晴川看着小姐自回来就常坐在那榻上一言不发,只是两只眼睛通红。她想不明白,这好好的,小姐又是要闹哪样?

“王爷为那日离家的事责怪您了?”

小姐不语。

“难道是蔷薇花蜜,小姐没能吃上?”

宁轻轻回过头来,红着眼,没好气道:“都给我出去!”

晴川扮了个鬼脸,灰溜溜出去了。

*

远山隐现。

已是夏风冉冉,到处是一片葱翠密林,郊外的春花已无踪迹,唯余草丛里星星点点的野花,令人赏心悦目。

一身紫裙薄裳的宁轻轻从山路徒步走来,她舒了口气,扶了一棵松树站住歇了歇,心想,终于躲掉了那几个碍眼的护卫了。

抬望眼,山中景色秀丽。也许早该来这儿避暑赏景了。

这两日轻轻一直怏怏不乐,与萧子隽也没了交往,今日她索性要去山里头散散心,只说去山中看看乳娘。当暗卫向王爷请示时,王爷想了想终是应了,让暗卫暗中护随。

说好夏日来此喝茶,却到底因为一干麻烦的事王爷没能来。轻轻想起山中的翠竹清茶,心里头多少平静了许多。

沉积了几日,她仍旧郁郁在怀。她劝自己,无论李云楚在王爷心头是如何重要,到底也已经嫁人了,可是还有一个李云溪,淑妃为他选定的侧妃。

她这样想着,一边继续赶路,忽而脚下一勾,她被一个凸起树根绊倒。

手没有抓牢,她紧接着滚了下去。

好在山路并没那么陡峭,沿路树多,轻轻扶着树枝爬了起来。

除了胳膊和脚划破了点,倒没什么要紧,只是沾了些土。

她见下面有水哗哗的作响,便朝那边走去。

水边,有一个妇人倚靠在岩石上,年约五十岁,似是在此歇脚。

轻轻看出些不同,这个妇人好似身上有伤,十分虚弱。此时想喝泉水,却是举步维艰够不着。

“大娘,我来帮你吧。”

听见轻轻的声音,妇人回顾头来,在看清楚坡上下来的这个姑娘时,她一双眼直了。

轻轻也愣了一下,这个妇人,右脸极丑,奇怪的是,自己对她却没有厌恶。

半天,老妇嘴唇开始哆嗦,喃喃几句:“二……二小姐——”

轻轻蹙了眉头,问道,“大娘?您说什么?”

妇人定睛望着眼前的轻轻,伸了手指向她。

“你是?你是——”

她声音微弱,轻轻不由得好奇,“您认识我?”

鸣翠怔怔望着眼前的轻轻,简直是从那张画里走出来一样。元宵之夜三皇子给她看的画像,便是宁侯的二小姐宁轻轻。后来,她才晓得,轻轻已经嫁给了萧子隽为妃。

她面露恐慌,摇了摇头,“不……不——”

她一个劲否认,浑浊的眼泪却从那双干枯的老眼中滚落而下。

“大娘,来喝水。”轻轻捧着水凑前,“你怎么哭了?”

“我曾经有个养女,她要是在身边,也有你这么大了。”

“她去哪里了?”

“她不会认我了。”说着,鸣翠的情绪渐渐不好起来,哭声呜咽。

觉出她的情绪有些异样,轻轻生了犹豫,还是蹲了下来,劝道:“大娘,您别伤心。”

“您?哪里受伤了?”

“我快不中用了。”

轻轻才发现她的腿几乎是肿胀的,“你的腿?”

“断了。”

“那我扶您——”似乎觉出自己的能力有限,轻轻又开口道:“我下山喊人来吧。”

鸣翠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别去!”

几乎迸发出最后的力量来制止。

轻轻不由地有些害怕。

“别怕。”她望着轻轻,仿佛一眨眼,她就消失不见一般,“我只怕是要死了……有些话想告诉你。”

轻轻的心不由地沉重,一个将死之人有话要嘱托。

“大娘……你不会有事的。”

鸣翠握着她的手,终于唤出了口,“轻轻——”

宁轻轻顿时错愕不已。

“你不会认识我,我却认识你。”

“你是侯府的二小姐,我曾在侯府做过活,那时你还小。”

轻轻不敢相信地望着她,偶遇一个样貌丑陋的妇人,竟与自己相识。

这脸上的疤痕,是鸣翠当年离开侯府时,为了活命自己留下的,她以为隐居了这么几年,无人能认出自己来。可是,终究报应来了。

她被人追杀,被人要挟,儿子也死了,无非为了一个事情,但是她不能说,不能说,哪怕死。

“轻轻,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

“上天好生之德,你一切好好的。我竟然能有福气见你一面,见到你——”

鸣翠泪眼模糊,仿佛看见当年活泼顽皮的轻轻,她是自己奶大的,可有朝一日,却是自己亲手害了她。

死前,还能见到她,她已经完全好了。不但出落得俊俏,还能正常的开口说话。鸣翠觉得知足了,知足了。

就算让她下十八层地狱,她也甘心了。

七年前,有人逼着她为二小姐吃一包药,说不过是健忘药,要下在食物里,吃了会忘掉一些不该记得的事情,不然的话,二小姐得死,她鸣翠得死,她的儿子得死。

二小姐一向是个贪吃的孩子,吃了几回怎么也不肯再吃下药的食物,最后还是她与别人硬硬给喂进去的。

她亲手将二小姐害成又傻又哑的孩子。她是世上最毒的女人。

“你是乳娘么?”

轻轻痴傻的时候,乳娘也伴在身侧,四年前自己落水后,乳娘怕被责备就失踪了。

有人说是乳娘没尽到看护责任,故而就逃跑了。

“是不是乳娘?”

“你为什么离开我?”

鸣翠愣了下,又哆嗦着嘴唇,“我不是个好人,不是个好人……”

其实自从鸣翠害了二小姐,她的精神一度紧张,心里也有深深的愧疚,以致她的情绪时常有些反常,如今屡被追杀,儿子又死了,这精神愈发不大正常。

她目光惊恐道:“轻轻,我告诉你,谁也不要信,不要信!没有好人……没有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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