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老头子的决定

8月6日，暑假过半，赵晨的试训生涯也走到了尽头。

是入选还是被淘汰，今天也应该有一个结果了。

同一天，赛门蚂蚱俱乐部也正式收到联邦斗武总局发来的九级联赛的年度赛程安排，8月9日就要开展俱乐部的第一场斗武比赛了。

试训期最后一天的训练，心事重重的队员们一直表情凝重，谈笑声没有了，对于训练的态度看起来也更为认真了，但是训练效果却明显差了许多。

决定命运的时间要到了，到底能不能留在队伍？留在队伍的话能不能打上自己理想的位置？

这一些都是队员们迫切想要知道的，至于训练什么的已经不太重要了，留不下来，再用心又还有什么意义？

老头子看着队员们这个状态，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然后问道：“看样子，我不宣布结果，你们也没心思再训练下去了吧？”

眯着眼的老头子，你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语气平缓，但这并不代表他不再愤怒之中。

队员们肃手而立，静待着老头子把结果讲出来。

“那好，今天的训练就到这里结束吧！”老头子转身就往他的办公室走去，临走之前对着高德点了点头，高德会意，也点头示意。

老头子的办公室，是在基地仓库里队员们一起搭建的一间小屋，平时让老头子作为办公室。但是队员们如果赶不到公共梭车，这个小房子就是队员们的临时宿舍了，随着一个月连续的高强度训练，大伙听见训练结束的声音基本就累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就连赵晨这个月来都在这里睡过两三次了，谁对这房子都不陌生。

“现在一个个地按顺序进去办公室听结果，贝壳，你先进。”高德指了指胖子贝壳。

贝壳咧嘴一笑，连忙走上去，追上老头子，两人细语起来。

“晨子，你觉得我能过吗？”高脚撞了撞赵晨的肩膀问道。

同甘共苦了一个月，队员们之间都熟稔了的，一起累趴下，一起睡小房子，也没有哪个到现在还没融入群的。就连唯一的女生小敏到现在都能大咧咧地和男生搭肩膀了。

“贝壳是肯定没问题的，小敏也一样。就是咱哥五个有点危险，我估计能留下也打不上主攻的位置了。”波波插了句嘴，替赵晨回答了高脚的问题。

“谁让你们争什么主攻位，咱们一共就7个人，随便练套远程武技，副攻的位置不是妥妥的？真是不明白你们在想什么。”小敏摊了摊手说道。

“你知道什么，谁会想一直在九级联赛厮混，想早日打上高级联赛，想出色发挥让别人看得到，就必须争这个位置，扬名立万的不都是主攻么！”艾萨克撇着嘴说道，他的心思大伙都是清楚的，赛门蚂蚱就是他的跳板，这句话他也说过许多次了。

“比赛都还不知道打不打得上呢，还谈什么扬名立万。”小敏回了一句，就找个地方坐下不再说话。

不多时，贝壳就出来了，一脸喜庆，就差没在脸上写着他成为正式队员了。

“贝壳，怎么样？老头子让你打上乌龟的位置了吗？”小兵和贝壳感情最好，贝壳一出来小兵就和他开起了玩笑。

“嘁，哥现在是正式队员，真正的职业斗武者了，你们这些傻蛋跟我说话的时候客气点，知道吗？”贝壳扬了扬手中的合约，一张嘴还击的时候还笑得合拢不了。

“波波，到你了。”高德进了一趟办公室，旋即又打开门大喊了一声。

高德的喊声让大伙一愣，都以为这次进的应该是小敏。谁知道会是他啊，波波哈哈一笑，一跃而起，估计他也没想到他能第二个进，一边往办公室走去，一边回头对大伙道：“大伙们，别伤心，待会宵夜我请客！”

波波也是主攻位置的竞争对手，他一进去，大伙就再也没心思说话了，赵晨也一脸悲苦，没想到自己这么努力，还是没混上那个位置。

可是进去没多久，波波也拿着合同走出来了，和贝壳不一样的是，他没有很开心，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

“小敏，到你了。”波波走过来皱着眉头对着小敏道。

“怎么了波波？签约了还不开心？”高脚问了一句。

“约是签了，可老头子让我打副攻，而且还要我从新选择武技，不能再练龙拳了。”波波恹恹地说道，提起他的背包对大伙说了声，明天见，就自己先离开了基地仓库。

波波的话又让剩下四个竞争主攻位置的队员看到了一线曙光……

小敏如愿以偿得到了她的控场位置，现在还有四个人，艾萨克，小兵，高脚，还有赵晨还没有得到结果，而且他们都是想打主攻位置的。

“赵晨！到你了。”小敏指了指赵晨，指了指办公室。

难道说，我混上了？

不过有波波的前车之鉴，赵晨也没有显得特别兴奋，一脸平静地走进了办公室。

“教练。”赵晨打了声招呼，顺手把门关上。

“坐。”老头子指了指他对面的座位，看着赵晨坐下来，才道：“怎么样？你对自己通过试训有信心吗？”

老头子还没有立刻宣布，反而有点像想和赵晨聊会天似的，赵晨自然点了点头回答道：“我有信心！”

老头子呵呵笑道：“不错，你确实通过了我们的考验。你有天赋，年纪轻轻地就解开了第一道基因锁，训练很刻苦，你的态度也很认真，我对你很满意。”

说完，老头子就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合同，递到赵晨面前，又道：“经过咱们训练组商量之后，我们决定让你在队伍暂时试着打辅助的位置！”

赵晨开始听着还挺开心的，谁知道老头子话锋一转，竟说让他去打辅助。

“为什么？我武技不过关吗？”赵晨还有点不愿意，因为训练的时候个人对抗一项，他都是输少赢多的，为什么却会落得个辅助的下场？

这一刻他终于有点明白波波走出来时的心情了，满怀希望落空的感觉确实不好受。

“怎么？你对辅助的位置很抵触？”老头子依然慈眉善目，但是赵晨已经发觉他的语气已经开始变冷了。

赵晨一愣，期期艾艾地道：“也，也不是很抵触，就是，就是有点想不通。”

“想不通就回去慢慢想，现在你告诉我，你还想成为一名职业斗武者吗？”

“想！”赵晨毫不犹豫地答道。

“想就签合同，签完滚蛋。”老头子的态度明显恶劣得不行，伸出一根手指在合同上用力地点了点，然后一言不发，双手回抱在胸前，瞪了赵晨一眼。

正式队员的合同，周薪是1600块，总得来说，比起普通工人的话，也算是一份不错的薪酬了。

这就是赵晨签下的第一份正式的俱乐部合同，合同中除了周薪，没有别的福利，没有任何奖金，也没有一大堆自己看不懂的条款，只有一页纸的合同，三言两语地就把事情交代完，末尾写上本合约具有法律效力就没了。

作为队员中，第一个解开基因锁的队员，赵晨对于自己能通过试训一直都是很有信心的。

但老头子怎么会想着把他安在辅助的位置上？出于一种什么考虑呢？赵晨迷迷糊糊地走上公共梭车的时候还是想不通。

“是辅助位置对吗？”

在公共梭车上，小敏也不知道从哪窜出来，一下就坐到了赵晨旁边的位置问道。

“嗯，你怎么知道？”赵晨恹恹地答了一句，他现在的状态估计比刚才波波好不到哪去。

甚至连小敏和他同坐一班梭车他都没发现。

“老头子可真是喜欢你。”小敏看着窗外的夜色随口说道。

“怎么说？”赵晨来兴趣了，喜欢自己为什么不把自己放在主攻的位置呢？

“嘁，对于自己的主教练都不了解，我还能说什么呢？你不知道老头子年轻的时候打什么位置吗？”

小敏没有回过头，但赵晨却一下想了起来，对啊！老头子当年打的位置？不就是辅助吗？

赵晨一下子想开了，咧着嘴傻笑了起来。

“白痴！现在才知道开心？知不知道我开始的时候就是冲着辅助位置去的，不过老头子跟我恳谈了一番，才转而让我打控场的。”小敏瞥了一眼赵晨，说出了一段她从来没有对任何队员说过的话。

“你想打辅助？为什么？”赵晨印象中，控场才是第二核心位置啊，除了主攻，最容易出彩的位置就是控场了。谁会傻到去打辅助这样的冷门位置。

“看了这么多年的斗武比赛，现在都成为了一名职业斗武者了，你竟然还不知道以职业的眼光去看问题吗？”小敏回过头，仿佛在看傻子一样地看着赵晨。

赵晨摸了摸鼻子，尴尬地强撑道：“我当然知道在团队中每个位置都是为团队胜利作贡献的，但是主攻和控场这些位置不是更容易出头些么？艾萨克说得也并非没有道理，毕竟谁也不愿意一辈子在九级联赛厮混。”

小敏叹了口气，道：“还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你竟然会认为野蛮人说得对。都什么年代了，人人都像你们这样想问题的话，那么所有人都去打主攻了，谁去打其他位置？主攻打得好的人多了去了，想要出彩多难啊，你也不想想？你认为那些高级联赛那些人会看得上一个九级联赛的主攻？如果老头子把你按在主攻位置上，你才是真是永无出头之日呢，白痴。”

赵晨这时才真是恍然大悟，小敏的话如一股清流彻底把他愚蠢的想法都冲到海里去了。

“怎么样？这顿宵夜该请不？”小敏微微翘着樱桃一般的小嘴，一脸得意。

“该！”赵晨很认真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