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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公堂对薄

在后院的秀秀听到前院火根的声音,心头鹿撞!冤家,你总算来了,可把秀秀想死了。

秀秀知道:这场纠纷肯定是躲不过去了;与其这样遮遮掩掩,躲躲藏藏地在后院,不如大大方方地去前院解决;有火根在,我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整了整衣服,秀秀这时也顾不得未婚男女不能相见的什么礼教了,从后院穿过中屋来到前院。见母亲正在着急地团团转,秀秀急忙将母亲拉住,对母亲说:“事情已到此地步,还是想办法解决吧,不要再转来转去了。”

转身对火根、钟期、王尚三人道:“三位哥哥,奴家这厢有礼了!”

钟期和王尚一看,从屋里出来一位美丽的少女,粗布衣饰也难遮其的美丽,心神一震,连忙回礼!火根一眼就瞧见了少女左手佩带的白玉手镯,内心狂喜!秀秀真得有如画中之人来到人间,若不是身着粗布,还以为是仙子降临呢。

就在火根傻傻地呆望着秀秀的时候,秀秀已经开口说道:“奴家自小就与一位哥哥订有婚约,有父母之命,白玉手镯为证;请三位哥哥拿出白玉手镯一观,即可明白。”

火根一听,内心高兴,急忙举起右手佩带的白玉手镯,请秀秀小姐过目。秀秀一看,正是与自己左手的白玉手镯配成一对的,也连忙从左手取出手镯仔细比较,确认无误;内心明白,眼前这位即是日思夜想的‘阿根哥’;粉脸一红,从新将手镯带好,对钟期和王尚到:“对不起,是奴家的不对,两位哥哥的聘礼即刻退还”;又指了一下火根含羞道:“这位哥哥就是奴家的郎君”。

说完,早已满脸通红的秀秀羞愧地转身就进了内屋,不再出来。

钟期和王尚一听,怎么着?合着白忙一场!如此美丽聪惠的佳人就这样给别人了!望着佳人离去的背影,内心很不甘心。不行!两人转头就缠住了王母,说:“聘礼你也收了,也亲口答应将女儿许配给小婿,现在又出尔反尔;走!见官评理去!”

唐喜武一离开老父和京城,小孩子的心性就无疑。一路上问这问那,兴致极高!小孩子头一回出远门,都是这样;我和捕头李强相互对望一眼,满是理解眼光,不由相视一笑。果然,没过几天,唐喜武的新鲜劲一过,就什么兴致也没有了,只剩下一路的旅途劳累;天天都在问我和捕头李强,怎么还没到永嘉县。

因为是在职官员赴任,所以我们一行一路上都是在驿站停顿和休息,十分安全,也有饮食供应,所以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这一日,来到永嘉县县衙,凭吏部文书与县衙原县令办理过交接手续后,就在县衙里安顿下来。我仍然居住在县衙西跨院,捕头李强居住在东跨院,喜武居住在内院正中堂屋。

用过中餐后,喜武招李强和我在内院正堂商议,按照侍郎离别时叮嘱的安排,我作为三人中的首脑,由我协助喜武掌管县衙的日常事物,李强负责缉拿罪犯、管理监牢和确保县城及官衙安全;为了尽快把永嘉县的基本情况摸清楚,我向喜武和李强建议:我这边派来福出去打探县城里的士绅豪富情况,以及当地的风土人情;而请李强正面出击,了解衙门差役、监牢牢头和役卒的情况;喜武就坐镇县衙大堂,而我则陪在大堂,并翻阅以前的公文来了解永嘉县情况。

“大人和捕头意下如何?”我说明完后,就征询两位意见。

喜武和李捕头都点头同意。

于是李捕头和来福去忙活去了,喜武和我还未到县衙大堂,就听见“咚咚”的鼓声;呵!刚上任就有案情,“大人好运气呀”!我对喜武打趣道;喜武也嘻嘻一笑,“师爷,我瞧你的了!”

两人快步来到大堂,喜武穿戴整齐,得意洋洋地端坐大堂中间,头戴毡帽的我则站在喜武的左侧;喜武对我点点头,我明白。

“啪!”的一声,我一拍惊堂木,向堂下大喝一声“大人升堂!”

三班衙役一见新官上任,都站得笔直,打起精神卯足劲把堂威喊得足足的。

“威”。

“武”。

我接着又道:“带原告、被告上堂!”

三班衙役一见是师爷在发话,暗暗地觉得好笑,心想:这本是县令大人该做的事呀!怎么变成了师爷发号施令了?又见唐大人一副好奇的样子,像小孩子一样左右张望,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赶紧执行师爷的号令,将原告、被告带上堂来两边跪下。

我向下一看,原告是两个年轻男人;被告是一对母女,后面还跟着一个年轻男人,共五人。

“原告有何冤屈?从实说来!”我问道。

“小民钟期,状告王家母女收授彩礼,后又悔婚,有媒婆丘氏为证,恳请大人为小民作主,判王家女儿成为小民之妻,这是诉状,请大人明断!”钟期叩首道。

“小民王尚,状告王家母女收授彩礼,后又悔婚,有媒婆张氏为证,恳请大人为小民作主,判王家女儿成为小民之妻,这是诉状,请大人明断!”王尚叩首道。

值班衙役接过两人诉状,呈送给我。

我仔细地将两人的诉状快速地阅过,就转交给喜武。然后对被告说:“王家母女,钟期和王尚告尔等收授彩礼又悔婚,可有此事?”

王母战战兢兢地答道:“有此事!但这都是民妇一人所为,与小女无关,民妇愿承担责任。”

“大人,民女有下情容禀!”美丽的秀秀抢着话头道。

“讲!”我上下地打量着这个胆大的少女。

“奴家自小就与李家哥哥订有婚约,是父母之命,以白玉手镯为证,言明等长大后李家即来迎娶,这位即是李家哥哥。奴家父亲早亡,母女相依为命度日;母亲苦候李家,却多年无音讯;母亲为奴家着想,就先答应钟家哥哥的求亲并收下聘礼,不想钟家哥哥忙于商业,未能及时商定迎娶日期,以致母亲苦候二月,并多次催促媒婆无果;母亲又为奴家着想,答应本村王家哥哥的求亲并收下聘礼。整件事情就是这样,民女所诉句句属实。民女与李家哥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愿意嫁于李家哥哥,并退还钟、王两家哥哥的聘礼;望大人成全!”

我转向火根道:“你就是秀秀苦候多年的李家哥哥?”

“大人,小民就是李火根。因小民未能及早前来迎娶,才发生了这些不该发生的事,小民愿意替岳母承担责任,恳请大人恩准小民迎娶秀秀为妻。”火根感怀地回道。

我又转向原告,见此二人正呆呆地看着秀秀那傲人的姿色,例行地问道:“钟期、王尚,王家母女申诉是否属实?”。

两人一怔,连忙低头回答:“属实!”

“即如此,案情也明了,不如就在大堂上我来为你们和解此事,你们可愿闻?”我大声地问道。

“愿闻!”众人齐声答道。

“王母为女儿计,先后应承一女三嫁,行事实属荒唐,此为母性所蒙蔽,殊可谅解。由王母退回钟期、王尚两家的聘礼。但由于火根的迟滞,导致此事发生,是本案潜在的原因,理应承担责任。就由火根赔偿钟期、王尚各五两纹银,以作补偿。秀秀与火根青梅竹马、情投意合,理应成为夫妇。各位意下如何?”我说道,内心也为自己的调解方案暗暗得意。

王家母女和火根点头同意此和解方案。

可钟期、王尚听后,均摇头表示不同意此调解方案。理由是:王家既已收下聘礼并答应婚事,就应该兑现,恳请判决娶秀秀为妻。

我一听,废了这么多时间和工夫,居然一点进展都没有?心理郁闷。

又见钟期、王尚两人穿的都是绸缎衣服,知道这两家并不缺钱,而是丢不起这个面子。

我心理一喜,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关键了怕丢面子。

那我就从‘丢面子’上给自己找回面子;嘿嘿,嘿嘿我一脸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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