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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解铃还需系铃人

第二天一大早,怀着兴奋的心情,我早早地就把来福唤醒,早饭也懒得吃,急着就要来福带我去施药和施粥的地方看看。天气真冷,路面都冻了,走在路上嘎嘎直响,我边走边搓着手,磨裟着冰冷的脸。远远地就见粥棚和医棚连在一起,分开支着三口大锅,灶里已点上大火,锅中热气腾腾,几个衙役正在忙着。寒风夹裹着热气迎面扑来,香喷喷的气味,顿时勾起了我的食欲。

来到救济现场,衙役一见是师爷来了,赶忙放下手中的活,过来边打招呼边介绍救济准备情况。三口大锅,两口熬粥,一口熬药,旁边摆放着一叠蒸笼,案几上刚捞出的药渣还冒着热气;我对众衙役招呼着:“你们忙吧!我随便转转。”

我来到熬药的大锅旁,用勺添了一点汤药放在碗里,品尝起来。闻着有股药香,也掩盖不了羊肉的膻味,趁热吹了吹汤药表面,‘唏溜’喝了一小口,哇,真舒服,空腹的肚子顿时就感觉一热,接着腹部也热乎起来,胸膛也不觉得呼吸的空气冷得受不了啦。接着,我又喝了几口,哇,就觉得浑身发热,手、脚、脸都感觉不到冷,耳根也发热,哈哈!真的感到很暖和,很带劲!药的效果真不错!。

我伸手抓住来福:“尝尝,尝尝,看看滋味如何?”来福捏着鼻子,尝了一小口,就感觉一股热流从口经脖子流到肚腹之中,顿时全身一热,“师爷,这药吃过后怎么给人的感觉浑身发热呀!?”

我哈哈一笑,“来福,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现在应验了,走,我们回衙。”

回到县衙后院,正赶上吃早饭,我边吃边向喜武、捕头讲述了我的品尝结果,并动员大家一起去尝一尝,怎么说这也是我发明的药,当然希望大家多提宝贵意见。

捕头和喜武听完我眉飞色舞的讲述后,也动了凡心,借着巡视的机会就出了县衙,留我在县衙里坐镇;心情平静下来后,我就迫不及待地拿出医书来阅读,由于第一次的成功,现在的我已经开始迷上医术了。也不管、不顾医书的冷奥生僻,精神抖擞地看起来,连猜带蒙地理解书中逐字逐句的含义。

直到中午,捕头和喜武满脸红光、手脚放开地走了进来。见面就猛夸我:“师爷的药方叫什么来着,哦!是哪个什么‘去寒温暖汤’,对吧这个汤,了不起,喝了浑身发热,再冷的天也不觉得冷了,深受救济的乡亲们的热烈欢迎啦!永嘉有了这个汤,今冬无忧矣!”

随着汤药的强烈有效,名声也渐渐地在永嘉传播开了,就连家里并不贫寒的人家每日也来讨‘去寒温暖汤’喝,以抵御严寒的侵袭。我被巨大的成功喜悦完全掩埋了,导致的后果就是疯狂地专研起医术来,否则,如何对得起永嘉乡亲的厚爱。

这一日,衙门无事,我一如既往地在房内闭门独自一人学习医术,来福悄悄的进来,“师爷,两位神医要求见您,您看”。

自从上次来福这小子擅离职守,事后被我很很地修理了一顿,现在老实多了;从今天的表现来看,有明显的进步,我得意的一笑。

“神医找我?是薛神医还是顾神医?如果是顾神医,就让他在客厅侯着。如果是薛神医,就快请。咦!薛神医的病好啦?是谁治好的?是不是治好了?”我一连串的问题连续轰向来福,本以为来福会手忙脚乱的。

没想到这小子一句简单的话就解决了我上述所有的问题,而且还把皮球又给踢回来了。“两位神医都来了,师爷您见不见?”

见是肯定要见的;顾神医上次让我好难堪,差点下不来台,几乎让捕头笑话,此仇焉能不报?薛神医帮助过我,应该立即会见,可是上次给他看病开的药方可是带有玩笑性质,这次会不会是来找碴的呢?心中无数个念头一瞬间闪过,我横下一条心来,抱定‘是福不是祸,是祸也躲不过’的信念,“先请薛神医来我这里相见,让顾神医在县衙客厅侯着”。

因为心里没有谱,不知道这个薛神医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所以我心绪不宁,总觉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这一段极短的时间就让自己有种过了几千年般漫长的感觉,这也是老天对我的心灵的惩罚吧!下次再也不能这样干了,我好难受。

“师爷,好久不见,请饶恕老朽失礼之处!今日老朽专程前来给师爷赔礼的!老朽诚心诚意感激师爷的宽宏大量,是老朽眼拙,未能及时理解师爷的良苦用心,还在别人面前败坏师爷的医术,老朽真的是罪孽深重,枉自行医几十载;今日老朽一定要当面给师爷赔罪,还请师爷能够原谅老朽的糊涂之举。”薛神医一番挚诚赔礼道歉的话,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尽管我一头雾水,但是年近七十的薛神医当面赔礼道歉的态度还是让我挺感动,这么大把年纪了,知错能改,还向小辈当面赔礼,就这份心胸,我还真没法比了。

我内心越加不安了:“薛神医,您请坐,慢慢讲,慢慢讲。您又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不必这么认真嘛!反倒是我要感谢神医对我的‘去寒温暖汤’药方的首肯,才能安抚受冻的乡亲;所以您应该受我一礼!”

薛神医真的急了,从座位上冲过来,一把就握住了我的双手,“是师爷开具的药方治好了老朽的疾病!老朽还懵懂无知,碰巧顾神医来看望老朽,这才识破了师爷的妙方,所以老朽特地来感谢师爷的。怎么能接受师爷的礼呢?不要折杀老朽了。”

哦!是这么回事!我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还真没有想到,居然让我这只瞎猫逮住了薛神医那只死耗子,呵呵!!有趣!

我连忙安慰薛神医:“您请坐,坐下来慢慢聊,那顾神医呢?”我装模作样的问。

“在县衙前厅侯着呢!”薛神医回道。

“来福,快请顾神医过来!”我就坡下台。

“师爷,上次怠慢您了,实在是不应该的。所以,我顾某今日也是专程前来请罪的,还请师爷原谅。”顾神医态度恭谦。

我拿手一挥,教训道:“过去的就算了,谁还记得那么多事!?顾神医不必如此客气,下次多多配合官府我就铭记在心了。”我窝着一肚子的火。

“老弟,你有什么对不住师爷的地方,说给老哥听听,老哥从中解释解释。呵呵,老朽想师爷也不是什么记仇之人。”薛神医急忙插话,还不忘猛拍几句。

没等顾神医回答,我抢先说:“也没什么,上次我去求顾神医去粥棚义诊,顾神医没有空闲。同时,我也想向顾神医学医术,我想顾神医可能那时真的比较忙,所以就没有答应。顾神医这种做法,我可以理解。”

“顾老弟,这可是你的不对了;义诊,为得是天下的苍生,你怎么能为个人私利而不顾大众呢!?确实该赔礼道歉。至于学医术的问题,老哥不能说你什么,你也没有对和错之分。只不过替老弟惋惜呀!”薛神医一针见血,不愧是神医,见解独到。

顾神医憨着脸,仔细地听着薛神医的见解。不住地点头。

“说实话,老哥为什么会生病呢?还不是后继无人啦!老哥眼见就是快要入土的人了,还真替自己这一身的医术着急呀!而老弟却好,放着这么个好的徒弟不收,真真羡煞老哥了。幸亏这次大病一场,多少也让老哥开窍了。我们做郎中的,就是为了给乡亲父老造福,祛病延年,选择子弟可以不必拘泥于亲属族人。”薛神医两眼放光,转头对我说:“如果师爷不嫌弃,老朽愿意将一身医术倾瓤相授。以宏扬我中华之医术,造福于万民!不知师爷意下如何?”

我都听傻了,天上真的掉馅饼了。

看我在发愣,薛神医进一步拉拢:“师爷如果愿意,老朽虚长几岁,就托大做师兄,不知师爷可愿意否?”

我总算明白过来了,馅饼是真的掉下来了,而且还砸在了自己的头上;“师兄在上,请受师弟一礼!”

薛神医手扶白须,满脸绽放出开心的笑容,双手相扶,“师弟多礼了!”

“宝仁堂也随时欢迎师爷的光临,一切都会以师爷之命是从的!”顾神医也急忙表态。

所有的不快顷刻间烟消云散。

“咚咚”,鸣冤鼓特有的声音由远处迅速地传来,不用问,一定是有案件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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