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7910900000088

第88章 谋嫁天下55

哪里……他还没想好。

二人正说着,苏静芸匆匆自太守府内出来。

她将一张纸递给顾辞,禾晏见他打开,上头密密麻麻全是人名。

苏静芸皱眉问:“这便是五年前去边疆当兵人的名单,你怎么突然想起要我去问抬手大人要这个?”

顾辞沉默不语,目光一行行地往下看去。

五年前,先帝驾崩,皇上以病弱之躯挑起大梁江山,苍国趁机进犯大梁西北边界。当年几乎所有的军队全都调往西北,他因替皇上视察在边疆带过很长一段时间,是以当年的事他最是清楚。

后来苍国败北退出大梁国土,为防日后边疆再遭侵犯,是顾辞主动上奏要求增加边疆兵力,是以当时很多人一直留守在边境。

如今五年过去,边疆始终太平,前阵子才有一些老兵还乡。

柳山镇和益州的案子时隔五年,他便有所怀疑。

不可能会这样巧合。

他将手中的纸张用力一握,突然转身大步走去。

“哎,阿辞哥哥!”苏静芸忙拍着跟上去。

禾晏快步上前,拉住她的手,边走边问:“上回,大人把你寄养在哪里了?”

苏静芸乍然闻得“寄养”二字,心中很是不快,她哼一声甩开她的手道:“关你什么事?”

禾晏一噎,撒谎道:“我很好奇,因为我知道等此案完结,大人又想再次把你送回去!”

果然,苏静芸的脸色都变了,若是真的回去,阿婧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禾晏又道:“什么地方你告诉我,或许我可以帮你。”

苏静芸冷笑:“你会这样好心?”

“那可说不准。”禾晏笑了笑。

苏静芸低头思忖片刻,咬牙道:“云府。”

“云府!”禾晏惊呼一声,“你说他送你去云和那里了?”

“你知道?”苏静芸惊讶看着禾晏。

禾晏的心下一沉,那时顾辞便提过他同云和有往来,如今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果真非同一般。

她正想着,却见顾辞径直回了他们住的客栈,她和苏静芸才跟进去,顾辞朝店小二快步走去。

未待小二热情迎接他们,顾辞一把扼住小二的手,低冷道:“采.花大盗?”

所有人都被顾辞的一句采.花大盗惊呆了,小二错愕地回头看着顾辞,一时间忘记了挣扎。

掌柜的忙快步赶过来,赔笑着朝顾辞道:“这位公子可别开玩笑,我这客栈里怎么会有采.花大盗呢?”

这次益州的案件闹得沸沸扬扬,若是顾辞的话被人乱传,铁定得影响客栈的生意,掌柜的自然担忧,但又碍于顾辞是客人不好打骂罢了。

小二这才回过神来,他讪笑着道:“公子您这玩笑开得有点过了吧?我这还忙着呢。”

顾辞直直凝视着面前之人,冷笑道:“是不是开玩笑你心知肚明,陈玉堂。”他一字一句叫出小二的名字。

陈玉堂的脸色一变,他的手一松,原本被他拎在手中的茶壶瞬间摔落在了地上,滚烫的茶水四溅,邻座的客人们忙都惊叫着起身。

顾辞往后退步的瞬间,只觉得手腕一痛,陈玉堂趁机挣脱顾辞的禁锢,快速夺门而出。

顾辞忙追出去,经过苏静芸身边时他低声道:“先去衙门!”

时间不等人,他是怕他人没抓到,那边先已经行刑了。

待苏静芸回过神来,眼前二人早已去无踪影了,她没有迟疑,抬步便小跑着出去。

掌柜的一脸愕然地看向禾晏:“这位姑娘,你们这样就太不道德了吧?以后我这生意可怎么做?是不是损失你们来赔?”

禾晏走到掌柜的身边,低笑道:“掌柜的难道这么肯定你的人就绝对清白吗?”

“那当然!”掌柜的一脸严肃道,“你问问玉堂这孩子谁不知道?从小无父无母,和姐姐相依为命地长大,后来姐姐也没了……”

“他又去边疆参军了五年是吧?”禾晏适时接过他的话。

掌柜的不免撑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我……我可告诉你,玉堂这孩子真不错,人也勤快,街坊都知道的事。”

禾晏敛起了笑容,一本正经朝掌柜的道:“但一定也有你们不知道的事。”

她说着,也朝外头走去。

顾辞去了哪里她不知道,也追不上,所以还是跟着去看张大三比较实在。

苏静芸去的时候张大三已经被押往刑场了,太守正坐了轿子要赶去刑场。

苏静芸小跑着跟在轿子边上道:“请大人下令暂缓行刑,真凶的确另有其人,且我已知晓是谁了!”

轿帘被掀起,里头露出太守面无表情的一张脸:“既然已知道真凶是谁,那怎不带来对质?”

苏静芸的脸色难看,只好道:“人跑了,不过已经有人去追了,相信很快……”

“顾状师!”太守冷笑着打断她的话道,“张大三就是凶犯,本官有认证,且他自己也没有否认!你现在手里没人,跟本官说个虚无缥缈的人就想本官信你,这也太可笑了!”

苏静芸忙道:“可是大人……”

“好了好了。”太守显得有些不耐烦,道,“此案上头也盯得很紧,本官希望马上能结案,顾状师你就不能消停消停?”

苏静芸忽而就愤怒了:“大人希望早点结案就能随意冤枉人吗?”

太守面色一变,冷声道:“大胆,污蔑朝廷命官可是死罪!念在你初犯,本官今日就算了,来人,请顾状师留步!”

他的话音才落,车帘也跟着落下。

苏静芸再欲上前,便见两个侍卫过来将她拦在了原地。

“大人!大人!”不管苏静芸怎么推都推不开拦住她的侍卫。

禾晏远远地看见苏静芸当街被拦下,自知她过去也一样会被拦住。

既然连苏静芸这样状师都没办法全服固执的太守大人,那她秦禾晏也一定不会,是以她也不打算浪费口水。

思来想去,禾晏径直朝刑场去了。

暗中还有薛易,万不得已,便先叫薛易劫了法场算了!

顾辞一路追着陈玉堂至林子里,陈玉堂已渐渐处于下风。

顾辞也便更加确定此人就是上次劫走苏静芸时的那个黑衣人,轻功步伐一模一样。

但很显然他的轻功并不算好,很快便被顾辞追上。

“跟我回去自首,我会向太守替你求情。”顾辞一手负于身后,目光犀利地盯住面前之人。

陈玉堂悄然往后退了一步,皱眉道:“向太守求情?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便大人乃当今丞相也不能左右太守办案。”

顾辞的眸子微缩:“你认得我?”

陈玉堂轻笑道:“大人既然查到了我,那便知道我五年前取过边疆的事,那一年,边疆战乱,大人也在边疆。”顿一顿,他又道,“当时边疆有千军万马,丞相却只有一个,大人不认得我也属正常。”

他说的没错,那么多士兵他不可能个个都认识。

再说,当年他替皇上视察,注意力全都在战事上,谁会去注意一个小小的士兵?

顾辞略回过神来,直视着他道:“这样说来,你便是承认了?”

他自嘲一笑,道:“大人已来找我,便已确定,我否认还有用吗?”

顾辞没有回答,只道:“玉香是你姐姐?”

“没错。”

“若我没猜错,她不是病死的?”

说到此,陈玉堂的脸色一黯,半晌,才问的他冷冷道:“她自然不是病死的!姐姐是被她们害死的,是她们逼死她的!”

时间仿佛再次回到了五年前。

“那时坊主为了招揽生意便带着歌舞坊的姑娘们去外地表演,我同姐姐相依为命,因从小没有父母便和姐姐一起住在歌舞坊,姐姐漂亮,且能歌善舞,很得坊主的喜欢。我便在坊内打杂帮忙。

后来我们去了柳山镇,那里有个戏班子,他们班主很欣赏歌舞坊,便和坊主商量好了一起合作,于是我便跟着戏班子的武生一道练练功夫。

因为歌舞坊和戏班子合作无间,当时在柳山镇很受欢迎,几乎每一场都是座无虚席。有一次,一位有钱人家的少爷路过柳山镇,慕名来看歌舞,姐姐与他一见钟情。

那位少爷说要帮姐姐赎身,姐姐当时很高兴。但这件事被歌舞坊还有戏班子的一些人知道了,她们怕姐姐若走后生意会惨淡,最重要的是她们还没存够赎身的钱,于是想方设法不想让姐姐赎身。

她们便在那位少爷面前诋毁姐姐,用尽各种卑劣手段才使那位当中羞辱了我姐姐后弃我姐姐而去。

我姐姐经受不住世人的指指点点才自尽的!”

陈玉堂的脸色铁青,言语中无一不是透着出离的愤怒。

顾辞虽不清楚过程,但是结果早已猜到。

他的声音略低:“所以你是为了给你姐姐报仇,便杀了那些姑娘们?”

那些失踪的姑娘有去无回,又不是采.花大盗,那自然便是凶杀了。

陈玉堂点头道:“不错,是我杀了她们!在无月的夜里,和我姐姐一样沉塘!不过,她们是永远都不会浮上来了!”

他在她们每一个人的身上都绑了超过她们体重的石头,足够让她们溺死在水中了。

顾辞的脸色微变,怪不得一直没有找到失踪女子的尸首。

他叹息一声道:“后来边疆大乱,你因朝廷紧急征兵去了边疆,便没有机会将那些与你姐姐的死有关的人一一报复,直到这次回来……”

所以五年前案发地点在柳山镇,而五年后却变成了益州。

陈玉堂没有否认,他直面着顾辞道:“五年前大人曾说,保住大梁才能保住我们的家,苍国既然侵犯我们大梁我们便狠狠地回击,那么对于毁掉我的家的人,我又为何要放过她们!”

脚边的树影渐渐由长及短,顾辞的俊眉微蹙,午时快到了,他已没有时间同他耗在这里。

陈玉堂见他往前一步,他已反手抽出了腰后一并短刀:“大人该知道我杀了那么多人就绝对不会束手就擒的。”

太守早已坐在敞椅上等着午时到来。

张大三跪在刑场上,围观的百姓一人一口唾沫,恨得咬牙切齿地骂。

张大娘拨开了人群冲进来,哭着叫喊道:“大人,我儿子是清白的!我儿子是清白的!请大人明察啊!”

“娘……”张大三的眼睛红了,也湿润了,“您回去吧,请恕孩儿不孝!”

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们张家不能到他这代闹出那么大的笑话,所以他致死也不会说出来的!

同类推荐
  • 腹黑师傅请站住

    腹黑师傅请站住

    “师尊,山下东月皇上说以江山当聘礼求取小师叔祖为后。”某人脸色一沉,紧接着“师尊,凤凰族少主以九转流月丹和流光彩凤为聘礼求取小师叔祖…”某神尊脸色差到极点,对正想偷跑的墨水溪咬牙启齿到“看来为师最近没有满足墨儿啦”……墨水溪可怜惜惜“师傅求放过………”看无良徒弟如何和腹黑师傅斗智斗勇…
  • 冷情王爷嚣张妃

    冷情王爷嚣张妃

    【原创作者社团『未央』出品】那一场相遇,注定成为一个劫,逃不开宿命轮回,避不过生死纠缠,我舞尽妖娆,倾尽芳华,终,还是要与你擦肩......
  • 天须无恨

    天须无恨

    天须无恨,人自有情!小女主从天真调皮的小傻瓜,在两个善良忠犬男的舍身爱护之下,仍然一路变成冷酷嗜杀、腹黑专权的魔教妖女的精分成长史。主角精分,作者精分,所以本文虐,非常虐。做个小叫花,不成;做个顽劣徒弟,不成;做个官家小姐,也不成。做个小尼姑,不成;做个无媒王妃,不成;做个青楼雏妓,还不成。命运背后是谁?一而再再而三逼我逼到绝境?你到底要让我做什么?我曾经善良到愚蠢,我曾经等爱到成狂,原来,你却只要我做妖女!当几个灵魂在我的身体里争夺纠缠之时,谁知道真正的我在何处哭泣?亲手虐杀一个个爱我的、恨我的人之时,谁知道我的彷徨无助和挣扎?
  • 鬼王独宠:神医小毒妃

    鬼王独宠:神医小毒妃

    七年前,她救他一命,他许她终身。七年后,她摇身一变,成了夏丞相府不受宠的谪女,奉旨嫁给当朝皇上的胞弟,人称鬼王的景王爷。却不想,杀戮果断的鬼王却对她宠爱有加......“帝云轩,去做饭!”“哎,这就去,娘子~”“帝云轩,給我钱!”“我立马去账房给你领~”......当她得知当年的他就是眼前的他......“帝云轩,你是从什么时候认出我的?”“从见到你的第一眼。”
  • 伤疤娘娘

    伤疤娘娘

    我抹掉血丝,走上前,扬手,也给了上官魅一个巴掌,“啪”的一声,上官魅脸上立刻浮现一个掌印,我是出了所有能出的力气去打这一巴掌,让他们知道,我不是好欺负的。突然的一巴掌,让所有人都惊住了。“我从来都不会白白让人给欺负,即使是皇帝也不行”我狠狠的说,目光紧紧的盯住他,无视他愤怒的眼神和变黑的脸色。我露出一个魅惑的笑容:“是吗,看看”另外一只手迅速的打上他的脸,明显的红红五爪印在他的脸上。我从来都不会白白让人打的,我说过。
热门推荐
  • 时间知道我们为何相遇

    时间知道我们为何相遇

    我们都不知道爱情的路有多远,会到达什么地方,当心开始疲倦了,是坚持向前,或是回去原点,永恒的只有时间,未来我们又在哪里?
  • 宠妻无度

    宠妻无度

    她是天之骄女,留学归来,却发现父母身亡不说,公司也落入了叔叔之手!为了给重病的妹妹付医药费,她跪求叔叔援救,却落得个被赶出家门的落魄下场。原来,这一切都是叔叔的阴谋诡计,而她孤身一人怎报血海深仇?危难之时,他从天而降,在她耳旁诱惑:“嫁给我,你就有了复仇的利器!”她拿下利器,从此在复仇的路上,风生水起……
  • 一鼎定天

    一鼎定天

    沈落星就是个祸害精,走到哪里都不安宁,为了让父母团聚,再娶几个美娇娘,不知能不能实现,一直从沈家祸害到皇都,再不留余力的祸害诸天万界,最后一鼎演化无上天界,从此,想祸害谁就祸害谁。
  • 走向坏蛋

    走向坏蛋

    一个人人看过后都热血沸腾的故事,一个普通人的成长历程。
  • 伴君:不屑为妃

    伴君:不屑为妃

    天啊,怎么会这样?不过是一时被五百两的酬金迷了眼睛,怎么就成了史上第一位女太傅?不过是禁不住六百两黄金的诱惑,怎么就被要求嫁给皇帝当老婆?不,绝不,我,安小琬,还有大好的青春要享受,不屑为妃!
  • 昏事

    昏事

    结束那段有名无实的渣婚之后,温晚的桃花运忽然好了起来,只是这桃花运似乎有点……歪了?
  • 爱在唐朝

    爱在唐朝

    爱在唐朝:竹林的灯火到过的沙漠七色的国度不断飘逸风中有一种神秘灰色的漩涡将我卷入了迷雾中看不清的双手一朵花传来谁经过的温柔穿越千年的伤痛只为求一个结果你留下的轮廓指引我黑夜中不寂寞穿越千年的哀愁是你在尽头等我最美丽的感动会值得用一生守候
  • 妖孽狱王

    妖孽狱王

    教父?兵王?囚犯?曾经的多重身份对蔡卫东来说不过是过往云烟,现在的他只是混迹都市的小小保镖罢了,除了面对随时可能出现的黑夜杀手,又要伺候好极品却刁蛮的大小姐,还得拯救无数迷途少女于水深火热之中,早知道这么麻烦,就不长这么帅了……
  • 侣行

    侣行

    在中国,从来没有一对情侣,像张昕宇和梁红这样“侣行”过。“5.12”汶川地震,张昕宇自己组队去现场救援,灾难现场的震撼终于促使他下定决心,开始用行动去触摸生命的价值与真意。他们制定了庞大的环球极限侣行计划:海盗乱邦索马里、世界寒极奥伊米亚康、核泄漏鬼城切尔诺贝利、天堂之门地狱之眼马鲁姆火山……如有可能,他们打算把火星也列入计划。他们曾在零下72℃的极寒之地穿越600公里无人区;他们曾在索马里首都差点被自己的安保队长劫持;他们曾在切尔诺贝利亲密接触被“石棺”封存的4号反应堆;他们曾在太平洋马鲁姆活火山内见识熔岩湖的炽烈与浩瀚……
  • 2011年中国青春文学精选

    2011年中国青春文学精选

    《2011年中国青春文学精选》的编辑方针是,力求选出该年度最有代表性的作品,力求选出精品和力作,力求能够反映该年度某个文体领域最主要的创作流派、题材热点、艺术形式上的微妙变化。同时,我们坚持风格、手法、形式、语言的充分多样化,注重作品的创新价值,注重满足广大读者的阅读期待,多选雅俗共赏的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