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欣和佟山妞回到店里以后就睡下了，正睡的迷蒙之际，听见服务员冲着里面大喊：“米欣！点钟！
米欣的眼睛实在是睁不开了，她头发都没梳，就向大厅走去，
刚走出宿舍门口，恰巧碰见大堂经理，经理说：“怎么这样就出来了？回去弄弄头发！乱蓬蓬的，吓晕客人？”
米欣懒洋洋地“哦”了一声，又返回了宿舍。
只好去宿舍的洗澡间开灯整理，宿舍里的女孩儿都睡觉了。
整理完了去大厅，看见是那个去苏州的“小丑”，米欣说：“几点啊！你来点我钟？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小丑说：“怎么了？我刚下车就来看你，你不感动反而责怪我啊！”
米欣说：“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睡觉！”
“那我给你签单！你回去睡觉去吧！”
米欣朦胧的睡眼睁开了一点点，说：“真的假的？”
“挣不挣这份儿钱吧！不挣拉倒！”
“那你签吧！签完我回去睡觉！”
小丑拿过单子签完字说：“好了，你去睡吧！我还给你带了礼物……”说着，小丑从浴衣的上衣兜里掏出一瓶香水。
他说：“是法国香水，很贵的。”
“贵还是留着你自己用吧！我消受不了那种待遇。”
小丑好像很生气的样子，说：“我那么真诚地想跟你交朋友，你怎么这么冷淡呢？”
米欣说：“是那么真诚地交朋友吗？连真名字都没有说，长得也不难看，叫什么小丑！你妈给你起的名字叫小丑吗？”
小丑无语了，说：“那是我的网名，我叫方轩，这是我的真名字。”他伸着手，手里托着那瓶包装精致的法国香水。
有一刻，米欣的心很感动。但是她没有接。
方轩说：“怎么了？你还真打算让我用啊！一个大男人哪能婆婆妈妈地用女人用的东西，喷香水，太恶心了吧！”
“你可以送给你妈用！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方轩说：“我以后再也不想看到你了！你太让我伤心了。你到底收不收？不收以后我再也不来野百合洗澡了。”
米欣说：“好，我收下了，我回去睡觉了啊，以后来的时候不要这么晚。”
“嗯。”
米欣回宿舍的时候，看见佟山妞在厕所里吐，吐得昏天黑地，眼泪横飞的。
米欣说：“你怎么了？”她上前敲打着她的后背。
佟山妞说：“可能是感冒了，很难受，吃什么都吐，浑身没劲儿。”
“我带你去看看吧？”
“不用了，也许明天就好了呢！”
米欣还没睡实落，就听见佟山妞“哼哼”起来，宿舍里就剩下她们两个了，不休班的上钟了，休班的出去玩了。
米欣睁开眼睛，看见佟山妞捂着肚子在那里左右翻身，很痛苦的样子。她说：“山妞，你怎么了？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我陪你去！”
米欣迅速地穿好衣服，将头发挽了起来。她去扶佟山妞的时候，佟山妞说：“这么晚了，上哪去啊！诊所不可能开门吧？”
“不去诊所，去医院，打车去，大医院肯定开着门。”
佟山妞说：“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米欣说：“你吃什么吃的啊！”
佟山妞说：“上吐下泻的，可能是中午的时候吃了点海鲜，不新鲜？肚子难受！”
米欣去找主管签了个字，下半夜出门要找主管签字，以防值班人员溜出去玩而不值班。
米欣找了好几圈，才在大厅的某个犄角旮旯里找到主管，他正在流着哈喇子做美梦，米欣一摇晃他，他一惊，居然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主管，签字！”
主管拿过笔，胡乱划拉了两下就又倒了下去，继续睡觉。
米欣架着已经虚脱的佟山妞，走出店门，外面的车辆很少，四处寂静。她们站在门口，等着的车驶过。
等了十多分钟才开过一辆的车，米欣冲着红色的的车招了招手，车子停在了她们脚下，米欣打开车门，将佟山妞扶进车里。
很快到了某中心医院，下了车，她们开始找地方挂号，医院很大，分好几个类别。
她们打听了一下才找到腹泻科的挂号门诊处，医生问了佟山妞一些问题，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佟山妞说今天晚上吧！去厕所好几趟了。
然后医生让她躺下，按压了一下她的肚子，又听了听心脏，还把了把脉，最后医生居然说：“怀孕了，上次是什么时候来的例假？”
“呃，上个月初五。”
“大约四十天左右。”
“什么？”佟山妞吃惊的要死，都知道怀孕会呕吐、恶心、身体不适，那也不可能会上吐下泻吧？
“我怎么会肚子痛跑厕所呢？”
“那是你吃坏了肚子，想要孩子的话，最好不要喝酒，多吃些水果等有营养的东西。还有，去妇科看看吧！”大夫抬眼看着佟山妞，感觉她的样子也不像是想要孩子的样儿，说不定去妇科流产。
呃，米欣也晕了，这个老处女，不，佟山妞怎么怀孕了啊！
米欣搀扶着她又跑去妇科重新挂号，看医生。
医生说，胎心挺正常的，腹泻只是吃坏了肚子，想要孩子的话，尽量吃新鲜的食物，不想要的话要尽早做流产，尽量不要用药物流产，医院里经常有药物流产流不干净重新去医院刮宫的女子，对身体有很大伤害，还遭罪，流的话做手术，安全一些，医生的技术到位，不会有后顾之忧。
没想到佟山妞居然说：“孩子，留着。”
米欣大吃一惊！谁的啊？就留着？这一辈子就拉倒了，谁还敢要啊！除非再找个离过婚的，年龄大的，身价一下子就跌了。
米欣悄悄扯了一下佟山妞的衣角，小声说：“你考虑好了！”
佟山妞打掉她的手，对医生说：“怀孕要注意些什么？怎么样才可以生个健康的宝宝？”
“每个月过来孕检吧！三个月以后过来做一次B超，排除畸形儿的可能。你腹泻就不要吃药了，不是太严重，回去注意一下饮食，尽量少吃饭店、路边摊什么的饭菜，自己做，然后味精啊、调料什么的不要吃。吃些清淡的。嗯，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给我打电话，这是我的名片。”大夫递过一张名片。
佟山妞接过名片，随后和米欣走出门外。
米欣说：“你疯了吗？”
“我想要他的孩子，从来没有人关心过我，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疼爱我！”佟山妞捂着肚子，说：“我以后绝对不喝酒，好好对待我的宝宝。”
“你想过没有，生下来，你怎么养？没有人照顾你你怎么生？万一！不要说万一，他怎么管你？他有老婆，佟山妞，你听话，流掉行了！”
佟山妞倔强地说：“我不！我要我们的孩子！”
米欣没有办法，只得拉着佟山妞的手走出医院的门，在医院门口，有几量的车驶过，米欣招了招手，车子停在他们的脚下。
米欣说：“去野百合洗浴中心。”
在车上，米欣跟佟山妞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车窗外，司机开着音乐，停到门口的时候，米欣说：“到了！”付完钱，二人下了车。
米欣说：“佟山妞，你打算怎么办？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佟山妞坐到大厅的沙发上，开始换拖鞋。
到了宿舍的时候，小果已经回来了，宿舍屋顶的天窗也打开了，上面挂着内衣内裤，还滴答着水，米欣说：“小果，你真会找地方凉衣服！一抬头就是你的内衣内裤！”
小果咧开大嘴就是笑，她说：“咋了，你们有福气看见，有的人想看还捞不着呢！”
小果看着脸色不大好看的佟山妞，说：“怎么了？这是？怎么脸蛋儿呈现菜色？蜡黄蜡黄的啊！是不是昨晚又去哪里鬼混了？啊？”
佟山妞白了小果一眼，说：“就你嘴贫！我难受的要死，拉肚子啊！”
米欣说：“佟山妞怀孕了，偏要要着这个孩子！你劝劝她，我说话他不听！”
小果很吃惊地瞪大眼睛说：“什么？老处女？你也能怀孕？”
“去你的！我就不能怀孕了？”佟山妞趴到床上，说：“我很累，好想睡觉！”
“听说怀孕了是挺懒的，流了没有？快去流了吧！”小果说快去流了吧，跟说快去吃饭吧一样轻松。
米欣说：“怎么？小果，你很内行啊！是不是也怀过孕？”
小果用梳子理着头发，目不转睛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说：“一次都没有怀过孕！”
“真的假的啊？”米欣吃惊地看着她。
“什么真的假的？做女人要懂得保护自己，男人上的时候，谁管你那些，不过如果男人真的爱你的话是不会让你怀孕的，他会关心你的身体。”
“一块钱一个。”
佟山妞说：“我想要着孩子！”
小果说：“你别不清醒了，你要孩子干啥？你拿什么养啊！生孩子要花钱的，在肚子里的时候也要花钱的，如果生下来你不能给他幸福就不要生！”
“可是我很想要这个孩子！”佟山妞趴在床上居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她还没有告诉陈忠明，如果陈忠明知道的话会是什么态度？让她拿掉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