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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易容

开门的是个饱经风霜的老大爷。瑞恩没有表明身份,只说自己是来做生意的,路上被人抢了,又误了关城门的时间,想找个住处。为了表示感谢,瑞恩把莱格拉特的戒指摘下来给了老大爷。老大爷倒没有客气,收下了。只是老大爷的老婆有点犹豫,眼神躲躲闪闪。看到戒指也答应了。

进了门,屋里还有一个十六七的小伙子和两个十来岁的妹妹。

莱格拉特烧的有点厉害,老妇人给端来一碗鱼汤,瑞恩给莱格拉特放了点血。两个小姑娘好奇的在门口观望,被哥哥撵回卧房。

海风吹的房子咯吱咯吱的响,就像摇篮曲一样,厚实的毯子好像裹紧了人的内心一样温暖。莱格拉特喝了点热汤,出了点汗,很快睡着了,后半夜退的烧。

早晨天还没亮,房子的门就响了。老头悄悄的出来,看了看四下无人,慌慌张张的准备赶路,刚走几步,瑞恩就出来了。

瑞恩手中握着一根木棍,往前压了几步,“你要去哪?要进城告密吗?”老头退了几步就哆嗦的站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下。老头的儿子冲出来,手拿一把剃鱼用的刀,砍向瑞恩。瑞恩棍子一扫,将刀打落一旁,反手将棍子插进小伙子的两腿之间,稍微一别,小伙子跪倒在地,瑞恩抓住小伙子的手臂往后一拧,小伙子半边身子的关节发出牙酸的咔吧声。小伙子叫了一声。

老头见事不好,转身要逃,瑞恩抓起旁边的刀扔过去,正中后背的脊梁骨,老头下半身子发出令人极为不安的不规则的抽搐。上半身胳膊想往后伸,去够背后的刀。一会儿老头就断气了。屋里两个小姑娘听见了动静,跑到门口,看到眼前的一幕,也不敢出去了。

莱格拉特听见了,也出来了。

瑞恩看了看两个小姑娘,把地上的小伙子拉起来,扔进屋里,把房门从外面关好。带着莱格拉特逃了。临走的时候,带走了莱格拉特的戒指。那是一枚两个蛇头相互缠绕的戒指。

莱格拉特彻底对这个瑞恩烦透了。从一开始就对这个神秘的佣兵没有任何好感。一路上好像除了杀人什么都不会。现在对这样的弱小渔民也下狠手。

瑞恩对这个贵族浪子也失去耐心了。先是跑去宴会厅送死,然后还带个小情人,虽然小情人救了他们的命,但这是另一码事。现在杀了这个告密的,他的表情明确告诉别人他很不赞同。

“你是教皇陛下派来的刽子手吗?”莱格拉特讽刺的说。

“你终于开口说话了,我的大人。”瑞恩脸上并没有一丝恭敬,故意拖长我的大人这几个词。

“你居然还会说我的大人。”莱格拉特继续讽刺。一般的平民语气中间不会停顿,读出来是我大人。

瑞恩一把拉住莱格拉特,揪起莱格拉特的衣领“听着,我是教皇陛下派来的骑士,专门来救你的,虽然我发现我很不愿意干这趟差事。你明白了吗?”说完放开莱格拉特继续走。

“你叫什么名字?”莱格拉特懒洋洋的说道,完全没有被瑞恩吓到。

“瑞恩”

“没有姓?”

“雪诺,瑞恩,雪诺。”

“私生子。我很抱歉。”莱格拉特语气中没有一点抱歉的意思。

“教皇陛下知道你父亲是谁吗?或许他真知道,只是不肯告诉你。”莱格拉特当然不关心瑞恩的父亲是谁,他只是为了激怒他。

这一招又奏效了,瑞恩又一把抓起莱格拉特。莱格拉特任由他摇摆。瑞恩越看这张脸越觉得讨厌,尤其是那些贵族的发式。金黄色的波浪发,挽在后面的发髻。虽然莱格拉特很年轻,但已经开始蓄起胡子,下巴的胡子明显是精心修剪过的。

瑞恩想了想,掏出了匕首,这把匕首磨好了之后还没杀人,挺锋利的。长剑已经丢了。瑞恩捆住莱格拉特的双手,把对方摁在地上。莱格拉特以为瑞恩动了肝火,要吓唬他。莱格拉特自认为还没有生命危险。

“你要杀了我吗?就因为我关心你父亲?”莱格拉特继续讽刺。“好吧,你动手吧。”莱格拉特表情很大义凌然。“难道我就要这样死去了吗?我还这么年轻,这么英俊。我人生最后一场演出了,而且只剩站票了。”

“你居然还有心情念歌剧。”瑞恩不管这些,拿起匕首开始给莱格拉特剪头发。当然也并非全是为了报复,昨晚的老头一眼认出他是莱格拉特跟他的妆容肯定有关系。只有剪掉路上才安全。

“你要干什么?”莱格拉特大吃一惊。当意识到瑞恩要给他修剪头发和胡子,已经晚了。

“你最好别乱动,否则这把刀伤到你的脸或者鼻子什么的就不好了。”瑞恩心里特别痛快。

“法西斯”莱格拉特果然不动了。

“剪掉你的胡子和头发就是法西斯?那么你们这些贵族吸允下层人的血液,又叫什么?

“你从小无家可归吧,嗯,雪诺。”莱格拉特故意强调他的私生子身份,“四处流浪,受尽了屈辱,所以长大后特别愤世嫉俗?嗯?其实这不是你的错,这不是你的错,雪诺。”

“让你失望了,我有家,从小在修道院长大。”瑞恩说道,“你现在,休想破坏我的好心情。”瑞恩剪完之后,跳开了。防止莱格拉特对他产生身体冲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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