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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孙志福接过话去:“噢,书记那时,我看就是十八九岁吧?”

建德说:“十八九岁,正是一般女人在婆家生下两个娃儿的年岁,书记却领导炼钢,顾不住生娃子,嘿嘿!来,马书记,为你做丫头时就献身革命,我再敬书记两杯!”

马玉凤觉着今天这个酒很有些苦涩味,她不乐意回想过去,可是她今天刚一走到河滩坝上就回望见自己的过去!

她喝了建德敬来的两盅酒就晕眩地望见比炼钢更早,她才十五六岁的时候,她的娘家邓家堡的山山峁峁。那原本是座最穷苦的山,黄土山,光秃秃的山,它咋就变成一面插向全国的红旗了,“邓家堡”三个字几乎成了全国最成功优秀的高级社的同义词,那么响亮!五十年代初,那村子生活着九十余户五百多口人,守着两千余亩山坡子耕地,村庄周围七条山沟,大多数农户一年缺粮三四个月,没得吃喝,全村只有七个念书识字的学生娃子,玉凤就是那里的一户穷人家出身的碎丫头。玉凤自幼就见爹妈兄弟流离他乡扛活打工,或卖几只窑烧的瓦盆子接济苦日子。后来那是哪一年,天水行署来了一位专员,带着“水土保持”工作组在这里蹲点,一位姓沈的县长陪着,玉凤那时碎小不懂事,只念过几年小学,听着“水土保持”这个词根本不懂是啥意思,后来知道这里全都是山坡斜挂着的田地,存不住雨水和田土。蹲点干部想出个主意就叫做“培地埂”,这个“培地埂”就让这个碎丫头记了一辈子!那几年间就一直培地埂、培地埂,培得碎丫头长成个看似大丫头样。一日那位专员瞅着玉凤衣褂破烂的袖口和胳膊肘,说:“这个丫头看去年岁不大嘛,干活却狠!”就是这句话,使玉凤当上了高级社的副社长,由此她走上了从政的路。那一年玉凤回头瞅视,邓家堡七条沟壑塘坝三十余座,造林植树六百多亩七十万株,所有山坡地都改建成了蓄水保土的梯田,也就是后来的大寨田。正是那一年省上提出“开展一万个邓家堡运动”,县上喊出“建一百个邓家堡”的口号。国务院召开的全国第三次水土保持工作会议就在这县上举行,除了授予本县及邓家堡社“农业社会主义先进单位”的锦旗奖状之外,还将这个丫头个人的照片登在了《人民日报》上。

马玉凤的眼皮闪现这些时,她那酒晕绯红的面颊或会滑落几滴泪水。是的,在她十八九岁时组织上又派她去领导炼钢团队,她顾不住像一般女人那样瞅婆家、生娃子。如今她的眼皮前只能恍见徽县青冈山,那厚密的森林深处,咚、咚几声伐木的震响,她和一个脸庞端秀的男娃搂抱亲嘴,脊背倚着一棵粗树,树干下撇着两把汗津津的砍斧。

孙志福又为她搛鸡肉,她软软地摆了摆手,说:“再不搛,鸡肉也吃够了!”

她不觉记起刚才走进这院时见到的娃子们,觉着孙志福如今一个人拉扯着这么一群娃子也够不容易,早知这样当初她就不该罢黜他的公职!酒晕中她心头就这么一闪晃。她端起酒碟说:“来吧,孙家大大,我来回敬你六杯酒,祝你日后‘六六大顺’!”

孙志福慌忙推辞:“噢!马书记这可不敢!这样就乱了,没规矩了,只有我们敬书记,哪有书记敬百姓的,那可就比猴年还猴年哩!”

逗得马玉凤笑声不停,“好吧好吧,不说敬,咱两个碰一杯总行?”

志福双手捧杯瞅望着马玉凤染了酒晕的脸庞,一口喝尽又说:“马书记,碰杯就得是双杯。”她便说:“好吧,那就再碰一杯。”于是又那么一仰脖子喝干净。这时孙志福不知不觉记起他在庄顶头的某个夜晚,做过一个梦!

张建德逗笑说:“唉,人比人没活头,驴比骡子没驮头!马书记就这样厚一个薄一个哩!”

马玉凤笑得就像返回到那个小丫头样,抹巴着嘴唇上的酒湿说:“我还能厚哪个薄哪个哟,一个村妇老婆子的年岁了,没那个本事喽!”

建德说:“那么你不薄我,我就趁书记高兴的时候说一件事。先前就跟你请示过,重建一所村小学,请马书记认真考虑一下嘛!”

“你真会见缝插针,这是在孙家大大家吃喝,不是谈公事的地方!刚给你拨款修了河堤哩,你总知道些足够!”马玉凤说。

张建德嘿嘿笑着说:“原先的小学太不像样子,蹲在破庙里,学生娃子和老师都可怜哩,南峪是马书记的婆家嘛,马书记的娃子也要上学嘛!”

“好啦!这顿饭吃了个复杂,鸡肉都吃不出味道啦!”

孙志福在一旁呵呵地陪笑:“对,你们不要拉扯公事,在我屋只管吃菜喝酒!”志福又劝酒,她抬起胳腕摆摆,那手臂胳腕的摆动很有股女人样。

她眼皮轻轻垂动着说:“张支书,莲花大大毕竟是为国家做过贡献的军人,多照顾些,这也是大队应尽的一份工作,你关照着做些安排。”

“好好,既有马书记吩咐,我当下就可以安排。河滩里正缺一个长年的护林守堤的人,这个活轻松,一天转转达达就看护了,三百六十五天不管雨雪,都计全日工。”

孙志福很感激,没想到今天这桌答谢酒饭竟换来不小的收获。

“孙家大大,身边少了个那种女人是好事,心情放宽展!”马玉凤不禁劝慰道。“你们听说过不,这条沟里有一只野狐,跟在谁身后谁就倒霉了,一准死!我就被它跟过。那是前年,大年初五晚上我进这条沟,去我婆家。过年哩,我给司机放了假,就我一个女人步行走着。那个晚上沟里又白又黑,白是地面上有雪,黑是天空望不到一颗星星。正走着觉出脊背后冷飕飕地一股风吹,就知道有个啥不吉利的东西跟随,我扭头一瞅,吓得我浑身寒毛孔紧缩,呼吸屏气。正是那条红灯笼样的野狐狸,红亮亮地刺耀着我的眼睛,大尾巴拖着,跟在离我不远的雪地上。我心想这下坏了,我完蛋了!是我马玉凤做过啥罪孽,欠下了谁的债,眨眼间想得很远,想到了大饥荒那年。我由不得摸我腰间的手枪,而那野狐一闪晃不见了。我心惊肉跳地继续朝前走,但它又出现了,我走它也走,我站它也站。那尖尖的嘴,两只贼光闪闪的眼珠,分明是被哪个屈鬼附体来讨债索命的!我猛地拔出手枪砰砰砰连发三枪,震得沟野回音荡荡,那鬼日的才彻底地不见了。我至今不知道,那鬼日的会让我日后怎么样……”

马玉凤说鬼,竟比那个被一绳绑走的周家婆子还绘声绘色,听得张建德孙志福两个大男人屏息愣眼的。她忽然一怔,酒醒了样,涨红了脸庞,“哟,看我,散布迷信哩!”

张建德搭腔:“嘿嘿嘿,没关系,没关系,马书记说的是以正压邪,一枪打跑了野狐子嘛!”

马玉凤又“格格格”地笑了起来。这时莲花端上来擀得精精细细的长面,马玉凤说:“哟,这么好的长面饭,可惜肚饱得吃不下了!”

莲花捧递上去,脸儿略抬起说:“马姨姨,就吃一碗吧!”

“好吧,我就撑着吃上。莲花的模样长得就像这碗细细的长面样!”马玉凤说着。“丫头,马姨给你做个媒人,不知你放心吗?”

莲花羞得满脸涨红。孙志福应声说:“马书记,若真能得到马姨姨的照看,那是这丫头命里的福气哩!”

莲花躲避到屋外去。马玉凤筷子挑着长面说:“这个人很正派,是洛门镇党委副书记,叫陈永清,县上开会常碰面。就是年纪配莲花嫌大了,他跟我同岁,他的女人病故了,家里老人现今还在洛门中学当教师,陈书记也是个学生出身。孙家大大若愿意,我就去试着说说。”

孙志福一听,咋又是个当教师的家庭!也许这是莲花命里注定,要嫁给一个有文化的人。至于年岁,丫头也是二婚,大个十来岁怕啥嘛!志福忙说:“我愿意,就请马姨费心,为丫头做主吧!只怕咱高攀人家哩!”

马玉凤说完有些沉默。因为这个陈永清正是玉凤少年时的相好。那年炼钢,阵永清就在总指挥部做秘书,文件、报表都是他写。他那时是个年轻有才学的男娃子,相貌端正。他的大大教书,屋里也是一户殷实整端的人家,他就在玉凤的心里成为那么一个灿烂甜美的梦。那时玉凤虽然腰间别着手枪,队列前板脸训话,可是一到他跟前她就变成个十分腼腆害羞的姑娘了!但就在那年,组织上找她谈话,告诉她,他的大大被打成右派分子了。多少个夜晚玉凤在油灯下面抹泪,她既不情愿断掉这门亲,又希望“提干”!

“好了,莲花大大,酒足饭饱啦,我该去我的老汉屋里看看啦!”马玉凤眼神有些呆滞地说着。

人们把护林护堤这个活叫做“扛河滩”。这个“扛”字,在农民的字义里好像是用锨铲土抄石叫“扛”,如说,把这堆粪扛起来,把场上摊开的粮食扛起来,等等。孙志福掮把大锨在河滩林地这里转转那里瞅瞅,像是没啥可“扛”的活,有时也见他在东岸堤下铲几锨,往堤埂上培培土,垒垒石头。东岸没有像西岸那样正规地砌石筑堤,因为东岸依近山脚,林多而田亩少,但是天长日久,却为他培出一道不短的整齐的堤埂来。这道堤埂瞅上去很壮观,与西岸坝子遥相对峙,虽未用混凝土砌筑,却也很坚固样,除此它还有一股特殊的气味,这股味说不清楚,河水味,石头味,男人的身体气味?或是那土石经他用锨培、用膀臂怀抱码垒,而浸染了一股郁闷的孤寂的发愤的气味?总之人们瞅见东岸那道高起而绵长的堤埂,就像瞅见这个赴朝大兵的归宿样,他与河滩为伴了。

河滩开阔,抬头可见西山庄全景。庄顶头,那远远隔着层暮霭的巷道、庄头、院墙,那是他曾经攀踏、驻留的地方;山下,西岸那边,那是他曾经管过的供销社商店;河滩下游,那条蜿蜒起伏的公路,也是他曾走过的路,它们都是过去了的景物呈展在他的眼皮前。河滩,只有这里,像是另一块拓荒新辟的天地!

他望望庄腰,莲花已经离开了庄腰那座老院。尚记得那日洛门镇委陈永清书记来相亲,那人确如她马姨说的,人正派,相貌端正,只是比丫头大十多岁,很礼貌地称呼孙家大大,跟丫头见了一面。他见了一面当下就把志福叫“大大”了。莲花在厨屋为客人做饭,蹲卧在灶台下烧火,志福转进厨房去瞅丫头的意思,瞅见她脸儿害羞流泪,但知道丫头心里愿意了。陈书记很大方,拿来五百元彩礼钱,由他的小车司机双手递在志福手上。除此还提着一包礼物,几丈蓝咔叽布、两瓶酒和两条香烟,放在了堂屋炕角边。

后来的一日,晨雾刚散,孙志福掮着把大锨正在河滩里巡视,一辆吉普车从滩下游公路驶来,停在庄下。他就腿脚匆匆地回屋,陈永清和他的司机小伙子先已进门在堂屋坐候了。志福知道这日即是丫头过门的日子,心里觉出一股喜庆和慌张,把锨立在院墙边,拍拍身上的泥土,走进堂屋。只见陈永清着一身挺展展的蓝制服,从椅子边立起身呼叫着:“大大,回屋了!”他这个岳父反倒手脚拘束,无处摆放样,慌忙说:“坐,坐,陈书记。”桌上摆放着两只茶杯子和一盘白馍馍,想是莲花丫头已进屋招呼过了。陈永清很懂规矩,将堂桌旁的椅腾让给岳父坐,还给志福递了根香烟,擦火点烟。志福老手爪夹着那支烟略略颤着,吸了一口。陈永清说:“大大,我今天就接莲花过那边去,看大大还有啥事情吩咐。”“噢,没啥,没啥。”志福应着眼底泛起潮湿,望着这个女婿板板挺挺的胸脯,一张白净俊气的脸盘,知道丫头这次有着落了。他又唤了声:“陈书记。”永清说:“大大再不要这样称呼,你就叫我永清吧!”“噢,有件事我须告诉你,我的丫头先给过四门,一年多的时间……”永清紧接过话去:“大大放心吧,马书记已跟我说过,我不会在意,我自己也是第二次。”志福终抑不住落下几滴老泪,说:“永清啊,我这丫头,跟着我吃过不少苦,自幼没享过几天好日子,或许她手笨,心粗,你就不要嫌弃,好好照看她些……”陈永清连连应声:“大大放心,我一定好好待她。”志福走进厨屋,见莲花正在往木托盘里一碗碗地盛饭,成檩候在姐身边准备端递。“丫头,你怎么还在这里,还不去收拾!”

当志福陪着女婿和司机小伙吃完那顿早饭时,太阳把孙家院子照耀得那样光亮。莲花听见大大呼唤后从北屋走出来。她已梳了头洗了脸,穿着正是那件大大为她置的玫瑰红大翻领的衣裳,那么鲜艳漂亮。成英成梁跟在大姐姐身边,为姐姐拎着一只布包,她眼噙泪水走到孙志福面前,呜咽地说出声:“大大,我去了!”志福心头那么辛辛酸酸地一触,向她挥了挥手。

河滩,在此后的多少日月里,有一道欣慰的记忆闪掠,那就是女儿第二次婚嫁。

二十九

史淑芬一场大病,几乎跟着扶辰去了。

在扶辰辞世半年之后,她再也挺不住了!她持续高烧昏厥在炕上,扶正银镯请来医生抓来中药,银镯煎出药汤给她喂,她抓着银镯的手喊:“扶辰!”庄腰也打发成英丫头上来陪陪妈妈。

深夜,油灯彻夜不熄,淑芬一睁眼见是成英丫头给妈妈喂两粒西药片,端着一碗晾凉的开水,她咕咚咚地喝上,一倒头又昏睡过去。丫头就睡在妈妈的身边。

淑芬忽然感觉自己变小了,变得就像成英那样细胳膊细腕,她躺卧在一片平展广袤的庄稼地里,她的身子像那片绿绿的麦苗或是水稻秧苗,从头重新生长,重新活一次!渭河水浑黄黄的色调,冰凉凉地使她舒服受活,成英也卧在那儿,成英小嘴巴刚要喊叫妈妈,愣住神,眨巴着眼皮问:“你是谁?”淑芬缓缓地笑应:“我嘛,你认不出来吧,我是毛蛋。”

天空蔚蓝色,随着祥和的云朵儿降落下一个男娃,男娃也是那样细胳膊细腕,伸出手臂拉她,叫她“姑姑”。她模模糊糊记不起来,看他像扶辰,却又不是扶辰,比扶辰年小得多。他再叫她:“毛蛋姑姑,快起来,带我去耍吧!”她这才蒙蒙约约地记起他是毛蛋大哥的娃儿,毛蛋妈妈让毛蛋给大哥家看娃娃。大哥跟毛蛋不是同母生的,大哥是大妈妈生的,大哥的年岁能给毛蛋当大大样,毛蛋妈妈是史殿选的第五房小婆。

渭河在这儿呈出一道平静的大湾子,水面垂着粗粗的古柳枝条,湾里有人拉网打鱼,好一群娃围在岸边瞅看,眼睛馋馋地想讨一条鱼儿。那个渔夫壮汉不理睬娃儿们,却独独叫了她一声:“史家姑娘,给你一条!”史家庄几乎家家都姓史,但若唤“史家姑娘”却只是唤毛蛋。过去,把大户家的丫头才唤“姑娘”。小侄儿高兴地接住那条鱼,鱼尾鱼头扑拉拉地甩着水珠。小侄儿往村子方向奔跑,她追不上他,瞅望那背影却又像扶辰样。

穿村流过一条宽宽的渠,听人说这条渠是她太爷捐资修筑的,所以叫“史公渠”。这条渠从县城北门一直通到这达,往下不知通到哪达,全长三十公里。渠畔老树参天,水磨坊一座连着一座,水打磨轮发出哗哗的响声。她回到自己家,也就是毛蛋妈妈的那幢院落,史殿选的院落有好几处,大大长时间居住的就是毛蛋妈妈的这座院子。毛蛋妈妈的娘家在洛门,洛门是个大码头,管辖半个县,史殿选就曾在洛门做区长。那里是渭河与大南河交汇处,市镇繁华,商贾百家,还出大户家俊秀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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