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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六十二

自那夜之后,孙志福感觉出他的身体垮落了。

但是快活,从骨髓里疼痛地快活!知道这是他生命的尽头。他的大手掌多少日过去仍留着抚摸她的感觉,仿佛烙印在手掌皮下,流淌在血液内,携着那记忆,那亢奋抽搐地纵力,每一纵,那骨髓深处就一道快活的搐痛。

他躺在窄炕上爬不起来了,遥远模糊地恍见史淑芬。成栋来喊他回屋吃饭,他摇头,嘱咐娃去照看鱼塘。十多天他只想他姨咋还不来约他去捉鬼!成栋把他嫂子强白露叫来,做饭服侍,歇了两日他才撑起身去鱼塘,遵照他姨的嘱咐,把鱼早些卖掉,一日打几网,一日打几网,盛入大桶,让成栋和他嫂拉车去卖。撒网捞鱼,鱼塘逐渐变空了,他的胸腔腑内也空了,似比先前他抛撒饲料感觉到的胸肋搐痛更加剧烈。这鱼塘很怪,他向内投入也痛,他向外抛卖也痛。它好像是一具血肉丰满的肉身,逐渐干涸,被抽空精血养分,变成一具尸身。他忽地看见一具遥远的身子,肤色肉色秀美惑人,白亮亮的浮肿着。

这日他回到园子,刚躺在窄炕上,他呃——的一下呕出了一口鲜血,沥在炕下面。好在旁边没人,他进套间屋铲了一锨灶灰,把它掩盖住,稍干一阵,把它打扫干净。他想,他现在还有三件事要干:一是要把鱼塘贷款偿还掉,不要丢给后人;二是要亲眼照看着成栋再娶个媳妇;三是候着成檩回来,好给成檩一个安顿。他已给马坞捎话去了,看成檩能不能尽早办妥关系,带上他的家眷回南峪来。近日他只要撒网打鱼,就会望见成檩,好像他岳丈屋里同意他回来了!

他感觉时光飞快,一想到他马姨,时光就过得更快,苹果花谢了,枝头长出青果,意大利草长高了。他正这么思想着企盼着,看见坡上柴门那儿晃动着身影,噢,是马玉凤来了!她身后随着一个陌生老汉步入园子。

“孙家大大,忙着哩?今天身体可好,可以跟我去捉鬼吗?”马玉凤脸挂笑容说。

孙志福丢下割草的镰刀,从园地里站起身,顿时觉着浑身健朗有力。说:“咋不可以,他姨,我等了你这么多日,才把你等来!”

那个陌生老汉便是来求仙的,手上为他马姨拎着包裹物什。志福背起药箱,锁上土屋的门。他姨问:“鱼塘能离开不?”志福说:“撇给了娃子,咱走!”走下河滩,拐入东沟。那个老汉的家须从东沟进去,翻一座山,那里叫尚家村。那老汉说他家媳子生了个娃,五十天上娃死了,媳妇病了半年没利落,晚上哭喊说梦话,说出的话是陌生男人腔调声音。孙志福一路便想,自己能做些啥,为那媳妇配些啥样的药。山道上,他姨脚步平稳,志福跟在她肩膀侧旁,感觉这个与他有了那事的女人那么亲,像一路抱着她行走样,令他忘却了一切,丢弃了一切。山上细风和煦,吹进衣袄身内,他想一直这样走下去!而不多时竟到了尚家村这老汉的屋里。

老汉和婆婆还有这家的后生连忙招呼,炖茶端馍馍,马玉凤坐在堂屋炕上,先吃喝几口,志福挎坐在炕边陪着。稍时他姨说:“媳妇在厢屋里么,领我去看看。”她踏看了一转折回来说:“这样,端一碗清水拿三根筷来。我作法,筷子若立,这鬼我就能捉;若不立,就捉不了它,或说屋里干净着哩。”老汉亲手捧来一碗清水和筷子摆在炕桌上,和他的家人一旁屏息瞅视。马玉凤抿唇轻吟,把三根筷一抓,蹾齐杵入碗内,再一吟,手离开,刷——地三根筷竟齐茬茬地竖立在水中。马玉凤眼皮垂闭,嘴唇不住地翕动,不一会细汗珠就渗出额头,脸色煞白无血色,看她像是在跟那个鬼较量斗法。之后她身体颤搐,“嗯——”的一声呻吟软倒在了炕上。孙志福吓得浑身惊起鸡皮疙瘩,看她像昏死过去样,想去扶她,又不敢惊动,他不知该用啥办法帮助她,急得心如刀割火焚!她继续呻吟,很痛苦,很可怜样,也许她反倒被鬼拿住了,她不行了,孙志福想叫醒她,想紧紧把她搂在怀窝里!就这时“啪——啦啦啦”一声那三根筷子倒落了,马玉凤“噢——”的一声舒气,慢慢爬起身。

那老汉忙递上一条湿毛巾,玉凤摆摆手没接它,吁气地说:“你家媳妇过门前,是不是先许过人家,收过人家的彩礼,那户人家的后人不幸亡故了?”这屋老人和后生异口同应:“正是,正是,姨姨说得实实的!”马玉凤说:“现在,把你媳妇的屋门打开,去抱麦草,取黄纸,再抓一只公鸡来,拿把刀来。”

所需物件备齐,马玉凤便去了那间厢屋。孙志福站在厢屋门外瞅望,这一切决不是喝酒那夜她说得那么轻松,孙志福想不到她会这样尽心竭力,根本不是随意耍耍应付,而是用她的精气心血,去和那个鬼拼斗,像是要把她的精气耗尽,把她的命搭上去样!她进得厢屋先点燃两道符纸,把麦草黄纸引燃沿那媳妇睡卧的炕下边,燃起一周火圈,她宽袖赤腕挥舞着一把油漆黑亮的戒尺,绕在那媳妇头脸上方,那媳妇正梦呓胡话连连,戒尺扬起啪、啪抽打得炕沿山响,火焰高蹿,惊吓得媳妇“大大——,妈呀——”地恐吼,马玉凤也在高喊,听不清她喊的是啥,嗓音尖利,盖过了那媳妇的吼声。就这时她手起刀落,嚓——的一声剁下了那只公鸡的头,鸡颈喷血哧——哧——溅沥了一炕满屋,鸡身仍在满地扑腾,那媳妇就“啊——”的一声惨叫昏倒在炕上。马玉凤给媳妇拉拉被子盖上,炕沿、墙壁和屋门上各贴了一道符纸,她这才走出屋,把门掩住。

马玉凤已筋疲力尽,额前鬓边挂着汗珠,打来盆清水洗了把脸,整理了一下头发,才呈出她那张平静的脸庞。志福打开药箱,取出一包备好的安神镇定的药片,纸包上写明剂量和服用时间,递给那媳妇的男人。志福相信那媳妇的邪病肯定治住了,凭他姨费的那力气它也该转好了!饭做熟端进堂屋,他姨和他吃了两碗长面,便下炕准备离开了,老汉手捧两张十元的整票子递上来,志福代为接过手。老汉全家人送他姨出院门,她说:“好啦,都回屋吧,媳妇的病若不好,就再来找我。”

他俩一路缓缓返回,山风轻轻吹拂,山道上没有旁人。他掏出那两张票子递给她,

“他姨,装上吧!”她却只抽取了一张,说:“今后,收入多少,咱就对半分。”志福一笑,摇摇头,咋好意思分享他姨心血换来的这些钱!他说:“以后再说,以后再说!”硬是往她手里塞、怀襟里揣,让他姨都装上了。一拉扯,触摸到她的手,她身上的肉,很想就在这山野里搂抱亲吻她。他说:“他姨,回到村,还去我的园子吧,我又念想你了!”她说:“不去啦!有个一回半次就是了,咋能常那样啊,你当心身体!”说罢,她就转了话题说:“他大大,咱就这样‘捉鬼’,你看行不?你也趁便散散心,是吧?”他说:“是啊,只是我心疼你啊!”玉凤便说:“唉,做啥事不都得付出些力气!”

不觉走出东沟,来到河滩。夕阳晚照,她眼睛湿润润地瞅着他说:“他大大,回吧!”他点点头。她穿过河滩那岸,朝村南走了。志福停住脚步,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这才觉出自己浑身劳累,弹伤处搐痛不已,背着药箱回他的园子。

此后他就经常盼她来园子,来约他一起去“捉鬼”,觉着这“捉鬼”便是人世间最幸福快乐的事情!

六十三

张胜功杀猪已进入一种境界,像神仙游走在云彩尖上。

前往花坪的那架大坡土路,一口气跋上去,满眼是冬天光秃秃的开阔的坪野。这条土路布满往昔凹凸的车辙,有汽车辗过的轮印,也有驴骡留下的蹄印,浮土厚厚淌挂裤腿脚面。冬天,路面行人稀少,公路两旁没有庄稼,只有平展展的冬眠的田亩和冻缩在土地下面的麦种。

张胜功脊后背着那只大木盆,手握那根屠夫标志的彩棍,一走一拄它,棍顶红布流苏缀着铜铃、麻钱刷啦啦刷啦啦地响着,使他回首自己最初杀猪,那把锋利的屠刀,为他开辟出的这条路面,行走至今,瞅见这路面上阳光更加灿烂了,前程无量了!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杀猪,他知道乡党委和乡政府的文件就要下达,将给他换一个身份。

前面,花坪村的庄落树影还没有从地平线下面钻出来,只是离村子不远了。在这路上他独自走着,不觉想起一个人,一个上年岁的女人,也许是前往花坪的缘故,记起她年轻时即在这条路上卖儿鬻女,还记起她被法绳捆绑来这里劳改服刑。胜功跟她有年头不见了,她虽是上了年岁,但他还是抑不住念想她,她给他生命体内留下的印痕比这路面上任何一道凹凸的车辙都更深,更突出,那像是他最尽心竭力的一次屠猪,那猪尸板刮得白净哟,尽兴哟,那尸板腾来的浓浓郁郁的腥馨气味哟!胜功不知道自己这欲望咋会跟她这么吻契,那女人心上也像是少了啥,像是要拼死在他的怀窝里,死了算啦!

路前方突然出现了个行人的背身,阳光闪晃,那个背身他熟悉,他一眼就瞅出是那个女人的臀腰身影,旁人没有那样性感的臀腰!真日怪,这些年他咋就这么风调雨顺如鱼得水,想啥就来啥。咋会这么巧,就在这杀猪的路上,真的遇上了她!

“妈妈——,你这是做啥去?”

他扯嗓喊她,她一回头,眨巴着眼皮,阳光刺耀。

他紧走一阵追上了她。大凡去花坪的人,这架大坡跋上来就走乏了,淑芬寻了块路旁田埂坐下歇口气。她瞥瞥他说:“你头里走吧,我歇缓一会。”

胜功把肩后的大木盆一摘撇在路旁,“妈妈做啥去?”

“我有事,不用你问,你走你的。”她说着,冬袄被寒风吹透,走热了的身子稍坐片刻就会发冷。

她没有告诉他,是去讨要那五百元彩礼。金箍丫头早已另嫁不在花坪了,可王家欠账至今未还。王家很穷,把那份彩礼钱垫付了皇粮税款。成栋和他嫂子白露一连讨要多次,都未能讨回来。那钱,娃大大孙志福攒凑起来不容易,不能就这样让人坑了去。

“妈妈,要歇也不能歇在这风口上,冻病哩!”

张胜功说着往坪野前方张望,那边撒落着一两座夏秋季节看守苞谷地或菜地的土房房,这个季节那土房儿像块土疙瘩静伫在那儿冬眠。

“妈妈有啥事说出来,我帮你办嘛,我正好去杀猪嘛!”

寒风吹刮着光秃的树梢发出呼哨。淑芬站起身拍拍腰后和两腿上的挂土。

两人走着淑芬便说了那桩事。胜功说:“噢,这点碎事,妈妈不用愁!花坪的王姓人家多,妈妈可知道他家大汉的名字?”淑芬说出金箍大大的大号,张胜功“嘿嘿嘿”一笑,说“巧啦,今天正是他家邀我杀猪哩!”

胜功走着他身下就又冲动挺硬了,眼睛望着坪野那边看守苞谷地的土房房。他靠近她侧身,臂膀跟她触触碰碰,他就一把抟握住她的手。淑芬把手甩开,抽回来说:“狗剩,你再不要这样,你,你让我没脸再活下去!”

淑芬说罢即望见那第九根椽,那黢黑的屋顶,那根椽嘎吱吱裂响了几声,断裂了。

“妈妈,又有些年头我没见你,我心上空惶惶的挨不住啦!”

他就像一只寒冬里叫春的野猫,爪子抓挠着人的心窝。让淑芬记起那个烈太阳白晒的晌后,他那坚挺硬棒的身板肌块,那疯也迷乱的脸面。后来成栋寻衅他,劈砍他数锨头,也未见留下什么伤残,至今他还是老样子,不改不变地恋依她!秃树梢头呼哨作响,他臂膀又触碰她,她的身子便不能自禁地麻约约的了。

“妈妈,从这地埂上穿过去,捷近,快到花坪村了。”

她由不得跟他踏上那道地埂窄径,走不多时已迈进光秃秃的冬眠的田野深处。那片犁耕过的苞谷茬根地子,翻晒着浪头样的土疙瘩,凸凹坑洼,无处踩踏。登上另一道地埂,一抬头,竟来到那间坟包样的土房儿前。

那土房低矮窄促,土坯子垒的,露出个门洞窗孔,无门板窗扇豁敞着,这季节没有谁会来这达。房儿内一张土炕就占满了所有的空间,炕下只余出些许落落两只脚的地儿。炕上没有一块破席,更不会有任何铺盖,却落满一层荒撇日久的厚厚的细细的浮土,细得像磨子上磨出的面,平平的展展的没有人动过它,打扰过它,连一指半爪的麻雀脚印儿也没有,连只野猫野狗偷欢卧过的痕迹也没有。而她跟他却立在了这只能容下四只脚的房内,头顶触碰到泥草屋顶。淑芬不知自己咋会立在了这达,她愣神呆滞,冷风飕飕,土屑扑打着面颊,“妈妈,把我想死了!我挨不住啦!”他颤颤呻吟,搂抱住她吻嘴吮舌濡湿喘气,她瘫软地偎依在他身上说:“想啦,就来吧!”两人便搂倒在那土炕上,身子像碾场的碌碡石磙,轧过那麦场子,在那炕面平平光光的浮土上留落下一道道新轧的褶印皱痕。

胜功把她扶起身来,坐在炕沿边上,为她拍打拍打腰后的挂土,拭拭脑后头发上的沾尘。她又瞅见那第九根椽,幸亏它断了,还是活着好啊,活着那么受活、舒服,噢,这个屠夫狗剩啊!胜功把她一揽搂又捧吻她,她挣开些摇头吁气:“唉,我的娃,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跟你做啥哟!”

胜功说:“妈妈,你这一生活得不顺心,老天让我来安抚你哩!”

淑芬眼皮潮湿,抹巴抹巴说:“别胡说啦,以后你再不要缠我,若让你狗剩妈妈知道,我这张老脸没处搁放!走吧,你去杀猪吧!”

张胜功来到那户王家,一如既往,一刀戳进那头肥猪的脖颈心胸,猪血汩汩地流入接血盆内。

王家一屋人都在旁边搭手支应,农村把杀猪看成屋里的大事、喜事,是哩,这头猪拉到县城市场即可卖个好价,可以存储筹措老二的婚事。王家妈妈和她家大媳子往木盆内倒满滚水烫猪,当猪尸刮白,破膛取出下水,金箍大大围在旁边观瞅,笑笑地说:“他张大大劳累了,这副猪下水给你了,请别嫌酬薄。”

张胜功嘿嘿笑着站起身,“王家大大,给我的不光是这副下水吧,这头猪整个归我啦,它可以抵价三百元,除此你还欠着我两百元。知道这是为啥不?”

张胜功说完,用脚尖拨拉拨拉摆在地面铺着块塑料布上的猪尸板,手里仍握着那把杀猪刀,晃动晃动。

王家大大和他一屋人都惊住了,王家大大自是不知道这位凶神讨的哪门债!嘴巴扯咧着黑胡楂呆愣了一阵说:“他张大大,我欠着谁的,自会记着偿还,那不关他张大大的事情!”

“咋会不关我的事,我张胜功是南峪二社的主任,知道不,不只是个杀猪的。我把孙家妈妈也给你请来了,你拖欠这么久不还人家的彩礼钱,今天必须偿清楚!”

这时候淑芬迈进院门,“金箍大大,莫怪我来难为你,你家金箍换亲走了,给你屋换来了媳妇,可我家娃子还没个着落!”王家妈迎上来劝说,让她进屋坐,淑芬说:“不坐了,就在院里吧!”王家妈又赶忙递过来一只板凳。淑芬眼睛恳求样只管瞅视着王家大大,那位大大沮丧地蹲在白晃晃的猪尸板前,心想这下完了,他家老二又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娶媳了!他站起来拖着两腿进堂屋去,过了一阵走出来,把一叠钱票递给淑芬说:“孙家妈妈,这是二百元,你先拿上,等我把猪卖掉,再凑齐送到你屋去。”

张胜功当即说:“不能等啦!现下你若拿不出三百元,那我就把猪扛走!”胜功说着便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厚沓票子,哗啦哗啦点出三百元,“咋样,你看?你这猪拉到市场去也未必能卖出这么大价钱!”

金箍大大无奈点了点头。胜功便把那沓票子直接递给了淑芬。胜功高兴地喊叫一声:“走,成栋妈妈,我扛上猪咱走!”

就在这个初春,张建德下台了。那个杀猪的做了南峪村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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