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绳子紧紧勒着,颜子靖和寇长君只觉得全身血液都无法流动,整个身体都绵软无力。
两人被捆在厨房,闻着饭香却吃不到,只觉得难受至极。
就这样,挨到天黑。
厨娘们收拾好厨房的一切便离开了。
一个黑影自窗户跳入厨房。
他看着被捆的两人,心里的妒恨越来越多。
他和九当家一起长大,九当家看都不看他一眼。第一次下山就劫了两个男人,真是过分。
九当家不懂事,他就勉为其难的替九当家善后。
那人将颜子靖嘴里的布团拿下来。
“你是谁?你来干什么?”颜子靖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这人是来救他的。
“我是谁不重要,你只需知道我是杀你的人。”那人从怀里掏出一物。
见此,颜子靖急忙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那人捏着颜子靖的下巴,将他的嘴捏开,随后将那物塞到他的嘴里。
颜子靖不肯吞下去,那人提着他的下巴,强迫他咽下去,随后将布团重新塞在他嘴里。
“别挣扎了,被她抢回来,你们就该死。”那人轻笑,转身离去。
“呜…呜…呜…”寇长君呜道。
那人转身,冷冷地看他一眼,撇了撇嘴。
可惜了,为了不引人注意,一天只能杀一个人。
——
翌日清晨,厨娘进厨房时,见颜子靖闭着眼睛垂下头,一动不动。
她凝眉,这里是厨房,如果有人死在这里就太晦气了。
厨娘慢慢走近,抬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他鼻息全无。
厨娘大惊,连忙叫人来处理。
没过多久,女土匪便带着七个大汉走来。
女土匪试了试颜子靖的鼻息,发现毫无气息,微微蹙眉。
她挥挥手,一位大汉走来解绳子,只是绳子捆得太结实,大汉解不开,他从兜里掏出刀子,割开绳子,才将颜子靖从木桩上解救下来。
“呜…呜…呜…”寇长君想说什么,只是他的嘴被堵着,什么也说不出口。
另一位大汉走来,重新将寇长君绑在木桩上。
女土匪转身离去。
大汉背起颜子靖,感到背上的重量,他撇嘴,“他娘的!这孙子咋这么沉!”
“镐头,你就别抱怨了,九当家的都走远了。”另一位大汉道。
“他娘的!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啊!你他娘的有能耐你背着啊!”他骂骂咧咧地跟上女土匪的步伐。
女土匪一路走到回望崖才停下脚步,“将他放在这里,你们可以离开了。”
“可这孙子……”大汉刚要说什么,却被打断了。
“退下!”女土匪冷声道。
大汉不再说什么,将颜子靖摔在地上便转身去了。
女土匪转身看向颜子靖,叹道,“初见你时,你头上有只鸽子。我看过你的包袱,里面有一打银票和一个莱卡相机。你是个战地记者吧?你做的事对国家有利,我不想害你性命的。我就是想饿你几天,谁让你满嘴胡话?谁让你骗我呢?”
女土匪走到颜子靖身边,伸脚踹了踹他,“你怎么这么脆弱?”
她提起颜子靖的领子,拖着他向崖边走去。
“这里是回望崖,崖下是我飞龙寨弟兄的埋骨之地,我今日将你葬在这里,也算对得起你了。”
颜子靖睁开双眼时,发现有人正提着自己往崖边走去,他愣了一秒后,身体的反应快过脑子。
他想挣脱拖着自己的那只手,却觉得身子绵软无力,挣脱不开,便出声喊道,“我觉得我还能被抢救一下。”
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低如蚊音,女土匪却听清楚了,她心下大惊,一松手,将他摔在地上。
颜子靖本就觉得身子疼得几乎散架,又被这么一摔,只觉得血气翻涌,咽下喉间的腥甜,他撑坐着起来,见身边站着的女子是那个将自己劫上山的女土匪,淡淡道,“你没弄死我,还想将我丢下去摔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