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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失败的行刺

周蜀皇宫外永福巷的一个阴影里,秦寿默默的站在那里。

据秦家的探子报告,万雷一炷香之内会到达这里。

秦寿打算把这里作为第一动手点。因为他相信,即将进入皇宫的时候,即便狡诈如万雷,也一定会有一丝松懈。

协助秦寿前来刺杀万雷的是秦婉婷的丫鬟巧儿。来之前秦寿和她交了几招,然后同意了她来协助自己。

两人大约等了两柱香时间,万雷的马车队伍才姗姗而至,果然如之前调查一样,一共十辆马车,所有的马车都一样装饰,秦寿完全看不出万雷在那辆马车之中。

万雷的车队直到皇宫外才停了下来,万雷从第三辆马车下了车,等到所有护卫都聚拢到身边,才吩咐车队自行回去。他自己却也没走皇宫正门,反而向一处角门走去。

“这个机会不好。他身边防卫太多。”秦寿皱了皱眉头。“这厮太狡猾了。就他现在的防卫,我很难一击而中。一旦一击不中,他逃入皇宫,我除非硬闯皇宫,否则很难把他杀掉。”

秦寿看了眼巧儿,巧儿摇了摇头,表示这确实不是个好机会。两人决定等万雷从宫里出来再次行刺。

万雷并不知道暗处有两个人想取自己的人头。他的心确实放松了些。他也不走正门,来到一处角门,轻轻敲了敲。一个高瘦太监开了门,见是万雷,点了点头。他刚要和万雷说话,忽然眉头一皱,往巧儿藏身处看了一眼。

“蔡公公怎么了?”万雷奇怪道。

“没什么,只是刚才杂家感觉有人暗中往这个方向张望,杂家想要寻找,那人目光却移开了。”蔡公公很随意的道。

“也许是哪个小公公在探头探脑?”万雷却不太在意。

“宫里那些小子们肯定是不敢的。”蔡公公肯定道。“也许是哪个朝中清流看到你我相会,打算收集证据明天早朝奏你私入皇宫奏杂家私交外臣,齐王手下那些清流最喜欢这些小动作。”

“让他们告去吧。”万雷嗤之以鼻。两人说说笑笑,进入角门。

“这老太监真厉害。”秦寿从阴影了走了出来,脸色阴沉。巧儿也走了出来,脸色很不好看。

“蔡公公算是宫里的老人。但从来没听说过他会武。”巧儿的脸色很不好看。

“从来没听过他会武?你家小姐也没说过吗?”秦寿问。

“没有!我家小姐肯定不知道他会武!”巧儿肯定的答道。

“那回去告诉你家小姐,要如此这般这般这般。”秦寿附耳向巧儿嘱咐道。

“可是……”巧儿有些迟疑。

“不必多想,你家小姐自然明白怎么回事。”秦寿低声道。

“此事非同小可。你绝不可向你家小姐外的第二个人说。”

“我明白。”巧儿点了点头。“即使杀了我,我也绝不会泄露出半分。”

秦寿叹了口气。

送走了巧儿后,秦寿却没有离开。新的发现让他有了新的打算。

秦寿围着皇宫绕了一圈。找到一个角落,瞅没人注意自己,轻轻一跃,飘上墙头。他从墙头往下望去,却见墙内一排排香樟颇为茂盛。他心头暗喜,脚下发力,飞身跳到一棵树上。

“宜贵人的宜雪宫据说在皇宫的正西,我从西南进入。距离应该不算太远,只是皇宫这么大,却也不太好找。”秦寿有些苦恼。

他虽然把刺杀万雷的计划选在皇宫门口,但之前绝没有进宫行刺这么冒险的打算。固然,在皇宫中,万雷的警惕性绝对会放到最低。但皇宫的防卫也将刺杀的难度增加到无限大。如果不是蔡太监的出现,让他产生了某种怀疑,他是绝不肯冒这个险的。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今天不拼命看来是不成了。”秦寿也不休息,运起轻功,很快来到一座大殿前,他瞅巡逻的禁军稍不注意,嗖的跳到了房檐上。他向四周看看,防卫似乎并不严密,心头微喜,随即跳入院落。

他在院落里左右看了看,没发现人。随即飞快的穿过院子,看看不远处花木繁盛,脚下一点地。矮身专入其中,见远远的一队禁军走过。忙低下头伏在草木中。过了一会,听的脚步声渐渐离去。刚要挪身,却见两个熟悉的人影从御道上走过。

“是他?”秦寿诧异之极。刚才走过的那人赫然是酆都山给他带队的老船长。他身边那人,赫然是当日酆都山上仿佛一吹就倒的老婆婆。秦寿当日对这老婆婆颇为戒备,但当日妖魔一出现她就立即同老船长等人一起逃跑了。因此秦寿当日并没有再多想。此时竟见她和老船长一同出现,当日心头的疑惑又升了起来。

他对老船长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恶感。对老船长当日能逃离酆都山,秦寿也不感到意外。像这种江湖的老油子,即使修为不是很高,也总能比别人活的长些。但老船长这类江湖老油子,只应该在市井出现,此时忽然出现在皇宫,使秦寿心底油然生出一种极度不协调的感觉。

他心中疑惑,却并不停步,途中抓了一个太监,询问了宜雪宫的方位,打昏了他之后,秦寿再次矫正了自己的路线。周蜀皇宫虽然防守严密,但他也格外小心,他修习精神力后,对身体控制越发得心应手。有几次虽然险而又险,却也被他避过了。

宜雪宫在皇宫正西,傲据于所有嫔妃宫殿之外,宫高殿广,檐钩窗雕,殿外没有绿柳,入门竟遮影壁。秦寿伏在房檐下往下看,视线全被影壁所遮挡,完全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只能看见一队禁军坚守在整个大殿外,看似阵容齐整,却实漫不经心。

“我从这里溜过去,能摸人殿门,可最多能摸到影壁处,影壁外忒宽阔,却是不好偷偷过去。”秦寿想着,伸手掀起一块瓦。指尖用力,捏下一小块,远远的丢在那队禁军的右侧,待到那些禁军刚一扭头,他脚下发力,直像那道影壁跳过。

“这群废物便是想破天也不可能发现小爷!”秦寿见如此顺利,心中暗暗得意。他落到影壁上,看着影壁后的内宫门,鼓足勇气,一脚踹开宫门,扑了进去。

“什么人!”秦寿只听的一声大喝,随即看见自己身后,影壁墙下,竟有一个长臂禁军军官,手持弓箭,对着自己。

因为一些原因,宜雪宫最近防守很严密,将军啖青甚至亲自在影壁后防御。他稍微打了个盹,却有人直接跳上影壁,然后一脚踹开内门,这让他大吃一惊。

由于此日大家商议的事情重要,宜雪宫外布置了啖青这样一个高手,布置了层层护卫,而此时宜雪宫的大门却被人一脚踹开了。

宜雪宫里人不少,这一下绝对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由于宜贵人的受宠,大家从来没有人想过会有人在皇宫这么嚣张地撞开宜雪宫的大门。因此宫内众人此时首先想到的都是:宫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巨变。这样的巨变绝非普通的巨变,而是有人识破了众人在此聚会的目的,然后明目张胆的来揭发,这正击中了宫内众人最害怕的软肋,于是众人都起了垂死挣扎的决心。

于是,在门都没有完全打开,秦寿还没看清楚万雷在哪里,还没看清屋内有谁,眼前已经闪出了暴雨般的寒光。

秦寿也是大为意外,原以为自己嚣张地踹开大门,宫里的人一定要错愕惊讶一会,这个时间绝对够他找到万雷并完成刺杀了。一个贵人的寝宫,怎么也不会有太多的防御。哪知如今宜雪宫因为别的原因,以至于安排了非常多的防卫,以至于所有人神经都绷得紧紧的。秦寿过度自信,让对方先下手为强,在第一时间给予了他迎头痛击。

此时不容多想,秦寿一个侧身旋至门旁。只看到七个身影随着烁烁剑光猛扑而出。秦寿讶然发现,竟然是八名宫装女子组成的剑阵。秦寿这一世一直想见识一下剑阵,却从没想过是这种情况。

宫内人也颇多,且似乎武功相当高强,杂乱的脚步声在瞬间似乎已到身旁,而身后追来的长臂军官也扑了过来。秦寿虽不认识他是神箭啖青,但对他的弓箭却颇为忌惮。然而秦寿还没放弃行刺万雷的打算。他脚下发力,猛的跳到半空,挥舞天噬护住全身,从剑阵上空飞了过去。他刚想再往前冲,一个挥舞着浮尘的道姑已经扑了上来。秦寿的天噬和她的浮尘碰了一下,手腕巨震,几乎握天噬不住。秦寿大骇,脚下发力直接冲天而起,脑袋创破屋顶,刚想看看下面的情况。突觉脚下的瓦片有所异动,脚下的瓦片突然碎裂,眼前一道寒光。直射他的脚面。

滴滴鲜血洒在房瓦上,秦寿此时终于知道自己今日绝无半分机会。对方有这样一个神箭手存在,此时恐怕自己不但刺杀不了万雷,即便逃命,怕是也有很大的难度。

秦寿抬手抹了抹了额头惊出的冷汗,决定今日放弃刺杀计划。却见长臂军官啖青再次张弓瞄准了自己,身子急向一旁窜出。果然,只听轰的一声,自己方才站立的地方又对方弓箭射爆。

秦寿不做停留,转身开始逃跑,这次他是转身向宜雪宫的后面闪去。他不敢再次停留,连跳过几座宫殿,

却仍见对方一箭一箭射来。秦寿大怒,却也不敢回头再战,听的四处一片抓刺客的声音。他不再多想,运足轻功,左躲右闪,拼命的开始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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