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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湘萍舅舅死了。死得很惨。

这一噩耗是解出海连同七·二三布告一起带回来的。

这个跛腿山汉看到湘萍和自己吵了架以后就住到学校里头再也不回家了,他就觉得自己在妹妹妹夫家里住着就和掉进了热水池子里一样,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尽管妹妹每天给自己做白面吃,半萍也舅舅长舅舅短的陪着他说笑,他还是咬咬牙狠了狠心决定要走了……他还是说走就走,谁劝也不听。妹妹说六七月大热天的村里也没有事,等过了伏天再走;现在哪儿都搞武斗,路上也不安全。你忘咧你来的时候差点死在半路上,现在你就是走也要等老解回来了让她送送你哇,那我也放心呀……听了这话,他好像还犹豫了一下,不过他马上就摇摇头还是打定主意要走,就连他最亲的外甥女耍娇拖拽他也不管不顾了。他走的那一天据丽萍后来回忆说是七月二十号。那一天一大早是半萍和丽萍姐妹俩送得他。走时金惠莲还蒸了两大篦子白面馍馍让他带上。他是高高兴兴离开二条五号的……他坐上车后才知道这几天晋中地区的两大派在榆次太谷一带搞武斗,凡是上了车的人都很后悔很害怕。当他们坐的这辆轿子车快走到子洪口的时候,前面传来消息说山口子上有人在打枪……全车的人顿时慌做一团……这里也是他来的时候有惊无险捡了一条命的地方。子洪口有几家饭馆和旅社,供来往的旅客和司机们吃饭休息。不过车上的人今天都催促司机不要在这里停了,赶快开过去免得遇上武斗。大概也是命运的有意捉弄吧,你怕什么偏偏就会碰上什么。当他们这辆车就要冲出子洪口的时候,公路两边山上的两派武斗人员都以为这是对方增援的车辆,便都朝这辆客车打起枪来,甚至还打上了机关枪……车厢里顿时乱作一团。司机是第一个被打死的。乘客们争相夺命。车门口堵满了人,其余的人们就跳窗户,有几个当场就被打死在了窗口上。可怜湘萍舅舅本来行动就不方便,又护着半口袋馍馍,很快就被众人踩在脚底下,他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就一命呜呼了……事后有人看到他抱着的口袋上写有“省革委会交际处解出海”几个字,就通知解出海去认领尸首。解出海没敢回去告诉老婆就独自去了。他到现场一看,人都给踩烂了,脑袋几乎就成了个扁片片了。除了那一件他熟悉的印着“北京”和“8”字的红背心外,他几乎都不敢认这个人曾经就是自己当年的好朋友自己的大舅哥了。尸体上爬满了苍蝇和蛆条子,散发出阵阵恶臭……解出海很快就把大舅哥的尸体拉回自己丈人家的村子里草草的埋了,办完这件事后他紧接着就开车到北京接陈主任去了……

知道舅舅已经死了以后,半萍见人就哭,成天象个泪人似的。

金惠莲也是躺在床上整天的哭,茶饭不进。她一边哭哥哥命苦气短,一边骂老大湘萍杵逆刻薄,咒她不得好死……近来她的肚子是越来越显大了。身子极不方便,也不能去大礼堂缝门帘去了。解出海怕她哭坏了身体,就百般哄劝,还亲自动手给她做饭做菜,荷包鸡蛋。不过全家人都没有把这一件事情告诉给湘萍……

院里的人知道以后也都连连叹气。这几天大家都整天整天地念叨着这个整天笑眯眯的中年汉子。李大大说:“他金大哥,那么个忠厚的人,就让给白白打死了。老天爷真是瞎了眼啦!”

……

解出海是23号走,25号回来的,就在他回来的第三天,七·二三布告发表啦。这一布告是当时全国最高的三个权力机关鉴于山西目前的武斗愈演愈烈这一情况而发的。说是这一局面再也不能继续下去了,下令两派停止武斗。还说要严惩那些杀人放火流氓抢劫严重扰乱社会治安的坏头头和阶级敌人。和其它两项已经发表的布告一样,毛泽东也批示了“照办”二字,所以人们按照习惯就称它们是“三个照办”。

那天一大早克华社平他们就去五一广场看发布大会。不过他们去时并不知道是要发布重要文件,只是知道今天广场上要召开十万人的大会。他们推测不是要发表最高指示,就是要庆祝啥事情,肯定人多热闹,他们二话没说就去咧……他俩挤到广场主席台后面往南面的广场里一望,好家伙,整个一个广场就像一个红旗的海洋。这个红色的洋面在太阳强烈的照射下反射出灼人眼目的光芒,刺得人连眼睛都睁不开。在这个红色的洋面上偶尔能看到有几个黑乎乎的东西在上下漂浮,不过很快它们就被巨大的红色海浪冲打得无影无踪了……这个时候领导人的宣读和讲话都已经结束了,广场上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和响彻云霄的锣鼓声。人们好像都知道今天要发表这样的布告要举行这样的庆祝一样,个个都欢欣鼓舞兴高彩烈,比起前一阵子毛泽东送来芒果的时候还要激动还要兴奋。今天全省各地各派的代表人物也都来了,这从广场上林林总总的派旗上就看得出来。

克华抬头朝主席台上望去,他呆呆地看了半天,就看见在一大堆穿黄军装的大胖子中间有一个白褂黑裤一身农民打扮的人特别显眼。那人一手叉着腰一手攥着一个大草帽在不停地扇风,还笑着和旁边的军人们指指点点地说话。

“唉,社平,那是陈主任哇?”克华拉了拉社平问。

“嗯?”社平一看到这个人就兴奋起来。“是了。是了。是陈主任了!歪就是陈主任……每次都是俺爸爸接他了……他今天不围头巾咧,戴的草帽……人家不抽烟不喝酒……还穿的布鞋了……一回了大寨就劳动……”他手舞足蹈地说开了。

在主席台上,这个穿农民衣裳,叫陈主任的那颗大脑袋闪闪发亮,仿佛就像第二个太阳。

这时,他俩看见陈主任手挥着草帽向上一指,人们就都向天空望去。他俩也抬头往天上看。人们看见两架飞机盘旋在广场上空,好像是在作表演,又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不一会儿天上就像下雪一样掉下来很多白的晃眼的纸片片。

“七·二三布告!”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了叫喊声。

“三个照办!”叫喊的人更多了。

“看,这是空投。”跟前的人说。

“空投三个照办了!”

今天的发布大会就在人们的哄抢中结束了。

克华和社平一人拿着一张卷成筒的七·二三布告往回走。社平一边说一边走,显得兴高彩烈的。相比之下,克华这一路上倒是没有咋得说话,显得一副胆小怕事心事重重的样子。他俩都小心翼翼地护着这张白纸,生怕它被什么东西给弄脏弄烂了,连折叠一下都不舍得……他俩沿着铁家巷往回走,刚走到往解放路拐的西口口上,就感觉到身后有人群像潮水般的向前涌,在人们的叫喊和奔跑声中还能听到一两声微弱的汽车鸣笛声。

“是小汽车!”社平突然叫了一声。

“你咋知道是小汽车了?”克华惊讶地半天合不拢嘴,他弄不清楚社平是凭啥知道后面开过来的就是小卧车。

他俩都朝身后望去。只见一辆小汽车艰难地但是执拗地蜗行在人群当中,一直鸣响着的汽笛仍然驱不走绕着汽车转圈圈的人们……

“红旗牌小卧车!”社平喊了一声。“肯定是俺爸爸开得了。”

“……”克华有点不知所措。

“咱们省只有一辆红旗牌小卧车,那是专门给陈主任开的,连文司令都不能坐……你知道专门给陈主任开车的是谁了?”社平朝克华神秘而又夸耀般地笑了笑,那个大鼻头熠熠生辉。

“不知道。”克华好像回答任何问题时都是这样,他从不加以认真地思索,脱口而出的往往就是这三个字。

“……就是俺爸爸!我敢肯定,今天开车的就是俺爸爸。”

他俩不再往前挤了,专门等着这辆小卧车的到来。

那辆小轿车朝前爬着,人群朝前滚着……就这样他俩还是被挤到了解放路大马路的正中央。当陈主任的这辆专车接近他俩时,他俩都不约而同地俯下头来朝车窗里望去……

可是还没有等他俩看清里面坐的人是谁,那车窗帘“唰”地一下就从里面给拉上了,然后一个大油门,这辆小汽车便像躲避什么似地开走了,留下了在它身后发呆的社平,克华和一大堆人……这时马路两旁的墙上和电线杆子上也到处都贴上了那张雪白的七·二三布告,只是那红红的“照办”两个字看上去就像滴着血一样……

……

社平和克华两个人一个人拿着一张七·二三布告走进二条的胡同里时,就看见一辆小卧车停在自家院子外的大门口,不过这已经不是刚才的那辆红旗牌专用小轿车了。

克华想走过去摸摸这辆小卧车,拉拉车门。社平一把拉住克华不让他靠近,说是他爸爸不让人们动他的车。克华有些不甘不忍地走开了……他俩走进院子里后就看见解出海已经蹲在厨房门口在那里吃开饭了。

“也?看,你爸爸倒回来咧!”

“……看,我不让你动不让你摸哇,是俺爸爸的车哇……告给你不让你动不让你不动么……”

“唉,你爸爸咋回来得这来快了?”

“……那还不快!”这一问倒问得社平有些着急了,他也结巴开了。

“把,把人放下,换上车就开回来咧还……球哇,要是我开上更,更快……”他的嘴上堵满了唾沫。

克华没有回家,直接朝解出海走过去。“叔叔,你吃的啥饭了?”克华知道院子里所有的大人都比自己的父母厉害也有地位。他见了他们都有几分害怕,一向是敬而远之的,不过他今天是想问一问发表七·二三布告和自己父亲的问题有没有关系……刚才他在广场上听见人们喊“掀起一场打击现行反革命破坏活动的新高潮!”“坚决镇压一切现行反革命分子!”的口号时就有点心惊肉跳,耽心自己的父亲又要让严厉专政了,这一下就更出不来咧,说不定还要……此时他嘻皮笑脸小心翼翼地,就像一个讨吃的正在伸手要饭。

……解出海此时正嚼着面条,一只手里捏着半拉蒜头,两只眼睛平视着远处,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叔叔,刚才我和社平看见你来,开得那来快!那是你哇?”克华又讨好地问了一句。

解出海这时才收回远寻的目光,看了看克华,“嗯”了一声。解出海的眼圈红红的,两只眼睛像蒙着一层红纱巾。此时他就像刚刚卸了一车煤,身子显得很疲惫,懒懒地歪着肩膀,还不时地咳嗽一两声。

“叔叔,今天广场上人可多了,哪一派的人都有哇?”

“嗯。去哇,受受教育……以后不要乱跑咧,规规矩矩的。”解出海嗤溜嗤溜地吞吸着面条,一边用责备的目光扫了一眼克华旁边自己的儿子。

“叔叔,七·二三布告是给红联站发的了,还是给红总站发的了?”

解出海轻松地把他那宽阔的后背靠在厨房墙上。“还管它是给谁的了?!谁搞武斗,打砸抢,就是给谁发的……是给坏人发的!”他抬头看着克华。阳光刺得他眯上了眼睛。

“……是光打现行的了,”克华小心翼翼地说。他生怕解出海此时站起来,不回答他的话,他又追问了一句:“还是连有历史问题的一块打了?”说完他心口咚咚咚地跳个不停。他不安地等待着解出海的回答。

“一块打。”解出海好像并没有听出跟前这个小孩子的心思,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此时他又看着前面,去寻找远处的什么东西去了。

此时克华不敢再问了,只是呆呆地站着。他似乎是在看着数着解出海脸上额上的皱纹,又好像是在想着自己的父亲这一下可能又出不来咧……他一阵沮丧。

社平让半萍叫进去端饭去了,等他出来的时候,解出海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一样,脸上立即有了笑意:“白壳,你说红总站好,还是红联站好?”

克华还想接着问刚才的问题,可是他全身突然颤抖了一下,这个问题也就消失了。他的心不跳了,上身突然感到一阵凉爽。他本来想说红联站好,可是话到嘴边他又立刻改口说:“他们都说红联站好,我说还是红总站好。”全然是一副讨好的嘴脸。

解出海此时把屁股挪到旁边的小板凳上,满脸堆笑很有精神地对身边的社平说:“你看看,你看看,人家白壳多懂事。人家就知道谁好谁坏!不像你,成天就会跟得红联站的在一起……迟早你要有教训了。”说完,他又向远处看去。

社平狠狠地瞪了克华一眼。他想踢克华一脚,左腿在空中扫了一下,像一个踢球的动作,不过他马上又收了回去……

这个时候从东院传过来一阵小孩子们的喧叫声。

“太原的小偷,清徐的汉,静乐县的讨吃的。”

”让他(她)背毛主席语录就给他(她)吃的。”

“你背哇,背一条语录给你一片烤窝窝头。”

“你背不背?!你要是不背,就滚出俺们院去,以后再也不能来咧!”

“你不背,就不给你吃的。要饭的。”

在小孩子们时远时近,时高时低的叫喊声中,时不时地会传来一个微弱的细声细气的声音:“下定……下定决心,不怕牺牲……”凡是听到的人都能听出它那颤抖着的仿佛是躲躲闪闪的气息来。“……抓革命,促生产。要斗私批修……”

爆发出喧叫声的这一群人慢慢地移到李大大门前,王庆霞掀起竹帘子看了看,随即便把门关上了。

“大姐,你行行好。大姐,你给点吃的吧,孩子们好几天都没吃的了。大姐……”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背毛主席语录哇,要不了谁也不给你吃的。”

“小女,给你大婶背吧……”

“工人,工人阶,阶级领导一,切……凡是敌人反,反对的我,们就要,拥护,凡是敌,人拥护的我,们就要反,对……”

小女孩和那个女人的声音在李大大门前徘徊了好长一阵时间,那个门就是一直不开。

孩子群中也有丽萍和聪莉两个人。她们已经跟着这堆人走了好半天了,这时她们大概觉得已经没啥意思了,就朝克华和社平他们这边走过来。

“那是甚人了?”社平问。

“又是静乐县的要饭的……今天是一个女的,领的两个娃娃。”丽萍说。

“那个小女娃娃,背毛主席语录背得可好了。”聪莉张着大嘴显得很吃惊。“……从来没有听说过。”

“还不赶快把她们撵上走了,谁给她们吃的了!”社平一副生气的样子。

“唉,聪莉她妈可有钱了,一下就给了这个要饭的五分钱。”丽萍说话时,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气愤,脸颊上白森森的。

“是了?她家这么有钱了!”社平一边吃着饭,一边吃惊地看着聪莉。

这时的聪莉显然也是一副激动的样子。她满脸涨红,两眼放射着异样的光芒。“是了。俺妈没有一分二分咧,就给了她一个五分钱……我身上也没啦小分分钱咧……”

“你不会不要给……她妈还给了要饭的一双鞋,就和疯子一样。”

“那双鞋小咧,反正也不能穿咧还。连脚板子都快掉呀,给就给了她哇……”聪莉的目光又有些忧郁,不放心的朝东院自己家的方向望去。

这时候要饭的和一群小孩子正好转到了解出海、社平和克华跟前。这是母子三人。两个小孩是一男一女,女孩稍大一些。两个孩子身上破破烂烂的,凡是遮不住的地方,都是乌黑乌黑的。他们的整个头脸就像是在灰渣堆里钻过一样,沾满了煤灰。额头上和鼻尖上渗满了汗珠,只要稍稍一动这些脏物就会和着汗水一块往下掉。他们瞪着惊恐而又饥饿的目光看着周围的人,两个人脚上都没有穿鞋……他们的母亲更是显得面黄肌瘦,一副病弱不堪的样子,好像风一吹就能把她吹倒一样。她头上裹着一条绿色的头巾,上身是一件掏了棉花的红碎花布夹袄,油污不堪;下身是一条破烂的黑裤子,脚上用绳子绑着两只帮底已经分了家的黑土布纳底鞋。她肩上还背着一个小破书包,聪莉的那双小破鞋有一小半还露在外面。她一手牵着小儿子,一手端着一只破黄瓷缸子。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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