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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救治进行时

“云医生,可是有所顾忌!你别担心,就算,就算是……你尽管放手施为吧……唉!”靠山王世女本想威逼云素锦,但是想到满朝御医都束手无策,有些更是斥责这三皇女的理念,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这个年轻的医生了。

因为年轻,所以不会拘泥于老旧观念,觉得给人开口剖腹是杀人之举。靠山王世女虽然也不信,但是看着自家母亲那般痛苦模样,恨不得以身代之,要知道靠山王戎马半生,寻常痛苦怎么可能会皱一丝眉头!肠痈之症,药石罔效,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要不是三皇女劝服了自己,恐怕自己也放弃了,甚至觉得给人开刀是要加害自家母亲……

“云医生,求求你了……”靠山王世女至情至孝,轻易不开口求人的性子在自家母亲的病痛上服了软,她现在只能把云素锦当成了最后一丝希望,不顾尊卑,拉住云素锦的手,深深地鞠了个躬,眼中有泪:“云医生,治好了便是大功一件,我靠山王府永远是你的朋友!”她没有说治不好的后果,同时也知道自家府上是多大的一个势力,许之以重利与重礼也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世女,请起吧!折煞素锦了。素锦愿请一试!”虽然很多的不对劲让云素锦敏感地察觉到不妥,但是作为一个医生,最看不下去就是患者伤痛,尤其是自己是有把握与有能耐医治的那个医生的时候。医者仁心,并不是说说,而是要做。在看到病患身上的疼痛、病患家属的悲伤后,医者,自是以仁心妙手,解除痛苦!

云素锦答应了,不答应能怎么办呢,皇帝都对靠山王的安危很看重,估计所有的医生都不能接受在人体上动刀吧。三皇女说的轻巧,但是也不详尽,所以穿越前身份应该不是专业的医生,如果是,看她事事出头的样子,应该会自己亲自动手吧。为什么没有呢?是靠山王的状况不大好?云素锦分析了一会,只觉得背后是一大团阴谋,想了想,还是放弃分析,不知道的东西太多,分析来分析去影响手术心情。

“世女,病人近日来的饮食摘成单子让我看看,还有,病人现在清醒的吗?我要去看看。没有?那也行,知道她哪里疼痛吗?具体痛在哪里?平日里的药方也给我看下!现在领路。”一到了本职工作,云素锦愈发沉稳,言语间洋溢着强大的自信,平日里的温文儒雅尽去,与此同时,指点江山的霸气在她那还显稚嫩的脸上出现,无端地让人信服。

女子说话,男子插不上嘴,李瑜书一直在角落里暗暗观察着场面,现在的云素锦让他移不开目光,目光炯炯,贪婪地看着云素锦的一举一动。

靠山王世女被这样的云素锦折服,言语间仿佛有了主心骨,忙不迭答应了:“请,云医生,这里走。母亲今日来饮食倒是颇为规律,按着御医的吩咐的,只是昨日不顾阻拦,咳,吃了点……”

云素锦打断她:“世女,现在我是医生,而你是病人家属,我询问的东西自然会保密,你也没什么不好对我说的。”

“啊!哦,是,云医生,母亲昨日食用了烤肉,说是想念当年行军路上的美味了。大概吃了两盆……应该是一盆半,吃到最后便晕厥了。哦,还饮了酒,是周姨夫在伺候……”靠山王世女引云素锦离了那两个争锋斗勇的皇女,对“天家无情”这话有了深刻的认知,看向云素锦的目光带了些许的感激。

所有人看上去抛弃你的实话,有人愿意伸手。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份心意,一分恩情!

“咳!世女,只说饮食。除了这些,没有了?单子都在这了?我先研究下,对了,三皇女说的那消毒什么的,先照做。脉象呢,可否容许我与其他医生讨论?”既然答应要做,云素锦就尽力做到自己最大的努力。为了保险,云素锦还要与经验高深的御医讨论下用药,她们为皇家服务多年,禁忌什么的都比云素锦清楚,询问是最好的选择。

靠山王病重连皇帝都惊动了,云素锦本所预想的“文人相轻”没有发生,毕竟人命关天的事,御医们都在好好配合。云素锦看过靠山王的脉象之后,与其他御医一起,列出了几张药方子,一是术前用,必须保证精气神上能受得起手术,保证成功率。二是术后观察的时候,靠山王身体虚弱的很,一般的医生倒是束手无策。

说是与其他御医一道研究,但是这救治靠山王也是个烫手的山芋,就好了暂且不说,一个救治不好,便是天子震怒的事情。虽然有靠山王世女保证,伴君如伴虎,谁说的准自己的生死呢?都是在人家的一念之间。这些御医中也有人是有几分把握救治靠山王的,但是效力皇家,让她们明白性命是首要。

好在这些都不是问题,凭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以及对确诊后是盲肠炎这一病症的了解,云素锦也可以独立一人完成。她对于药理,现在是清楚的很,自己开了张固本培元的方。

自回门之日后,云素锦与李瑜书吃住都在王府。王府不让走出一步,命人把这两人的药箱衣物都于云府带过来了。第一为了保证两人的起居方便,靠山王府在皇帝的支持下,什么没有?这样也是可以纾缓医者开刀的心情。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这样做,显得皇家威严,以免医者走漏消息。毕竟靠山王的身体情况,也算得上是军事机密。

紧张、不安、绝望弥漫着王府上空,谁都知道这次的事情有多少凶险,皇帝一怒,估计是血流成河。云素锦看着额上有些冷汗的李瑜书,安慰道:“没事,不怕,就几天时间咱们就回去了。这三天里,我看靠山王情况不错,而且调理方面已经好了,我估计明天就能开刀了。你别担心,担心对身体不好,万一瘦了,师父他老人家非要训我了呢!我可是受不了!”

李瑜书故作轻松,配合着笑笑,道:“师,师妹,你再把那个笑话讲完吧。垛子神的笑话也很有意思。”

云素锦忽然觉得一股子暖流涌过心田,被人记挂的感觉原来是这般好,笑着开口:“这个啊,不告诉你!等我明天回来给你讲,怎么样?”至少让我知道,有人记挂我。这样,真好。我保证,明天一定回来。我都说好了,作为一个大女子,要对你负责的呢!

“师妹,要不要听我是怎么认识师父的?”

“哎?好啊,李,哦,师兄请说。”到了如今这地步,云素锦也知道再叫这声“李师兄”就显得生分了。

李瑜书坐正身子,缓缓开口讲述,低沉而磁性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更加迷人。

“可恶!”三皇女听到云素锦居然一个人做得有声有色的时候,还是有些恼怒。可是无奈,她的手不可能伸的那么长,安排几个原属于太女手下而投奔自己这边的御医闹事而把责任推给太女,这也做不到了。在皇帝的威慑下,谁还敢不要命地跟皇帝唱反调。要是靠山王没治好,皇帝把怒气发到了自己几个“意图阻扰”的御医身上,有几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原本提出这建议的谋士得到了重用,可以随侍三皇女的身边,见此期间,上前建议道:“主子,无需发怒,那黄口小儿便是治好了靠山王爷,功劳也是您的。”

三皇女看这个心腹,想了想解释:“你不懂,靠山王一死,那计策才算是好计,一箭三雕。我们也有借口插手军务了。”

谋士略有迟疑:“可是,靠山王是我们大梁的军魂啊……”

“不管了,成大事者,自然要有所取舍。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是……”

等到云素锦一手鲜血的走出手术房,缓缓出了口气,还好还好,并无差错,再看后期的调理,估计靠山王的盲肠炎加一些身体上的暗疾都会好一点吧。

而云素锦也知道了李瑜书说的“是个好人”是什么意思,这位老人,戎马倥偬一生,身上疤痕无数、暗伤累累、她用她的一生,证明了爱国为民忠君。素来猜忌的帝王心,都没有选择去怀疑她,而选择封为--靠山王。

从李瑜书那里,云素锦还了解到,边陲不稳也有着因为靠山王病倒的原因。而如今,云素锦对于自己能够救这么一条豪杰,一位好女子的性命而自豪。

手术完成,剩下的就是观察,这倒不需要云素锦在了。原先只因为不让消息走漏,而强硬把这对新人留下,现在好了,后期自有一些更可靠的御医接手。

不过,云素锦也不关心接下来的事情了,毕竟皇家的事情自己一介小进士就不搀和了。云素锦两个人自然被恭恭敬敬地请出了王府,与刚刚来的那么强硬不同。

车上,李瑜书显得有些心事重重,凝视云素锦的时候,更多的带了点依恋与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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