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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祸事来

李琦看看沈括,这位大牛将来成就吓人,自己可不敢让对方成了图书馆长,他看向王诜继续道,“所谓山长,募捐银两和书籍归入馆中,这书馆平日请些寒门士子照看,一日三餐,既可读书也解决了温饱、居所。某不才,已从官家和诸位相公处募得两千多银钱,书籍未算,不知晋卿兄可愿做这伸手讨要之人?”

自命清高之人最喜欢什么,最喜欢这种名声之事,李琦若提出薪酬什么的,王诜肯定打退堂鼓,如今却是白干还得四处募捐,身为驸马,要钱要书正是最不怕的。王诜立时笑容满面,点头道,“中的,为兄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么,这家伙打算豁出命当风硫乞丐了,将来官家和朝堂大佬又多个头疼之人。李琦肚中暗笑道,“既然晋卿兄愿意屈就,眼下正是筹建之时,这书馆建设你这馆长也得分心照看,每日便来这场地查看一番可好?”

“自是正理。”王诜毫不犹豫的点头,彻底上了李琦的贼船。

“哈哈,今日实在开心,走,且同去痛饮几杯!”李琦大手一挥,兴奋道。

王诜和沈括脸同时白了白,王诜刚被李琦灌翻过,沈括是纯粹酒量不行,河东狮吼的太厉害,两人苦了脸,一个称回去赶紧出图稿,一个称这就去募捐些银钱、书籍,躲开李琦立马开溜。

事情逐渐走上正轨,沈括很快敲定了建设图纸,又约了几位督建过宫殿的工部官员一同帮忙,冲着书馆一事,倒没人反对,指挥着李琦手下的三营人手忙碌起来。王驸马真跑去募捐了,自家就捐了五百两。下朝时众多臣工被他堵在御街上,一个个的要钱要书,一时间弄的鸡飞狗跳,士林间对两位驸马却是赞颂不绝。

图书馆是最容易的,混凝土没有钢筋牵拉,强度不足,李琦只能加厚加粗,整个北极熊式建筑。商铺却不用愁,那三营的工人有不少盖房老手,加上水泥的运用,简简单单就能盖起来。李琦只打算先盖几座,其他挖好地基摆那,等蜂拥而来的商人要买时交了钱再盖。

王驸马见天往工地跑一趟,搞清李琦的设计安排后,对剧院里墙和地面镶嵌瓷砖充满怨念,追在李琦身后嘀咕很久,逼着李琦同意书馆内也要用上瓷地砖。

好家伙,那得多出不少成本,原本就是被逼的临时之计,李琦自然不情不愿,装上玻璃已经够心疼的。曹、高、向三家所谓捐赠盖书馆的钱又不能跟王诜讲明,李琦被对方逼的没法,只得言明,钱不够,王诜若能再募来五千两,便同意他的要求。

王驸马一蹦三丈高,红砖、瓷砖是李琦自家产的,水泥是李琦自家产的,琉璃窗是李琦自家产的,工人也是李琦自家的雇工,还要什么钱?没让李琦再捐些灯具算客气了。李琦可算尝到搬石头砸自己脚的痛苦,数日未见,王驸马口才见涨,撒泼耍赖也学会了?

李琦忙给对方算账,数千的兵士要穿衣吃饭,身后的一家老小嗷嗷待哺,各个窑厂要运转起来,一座剧院的建设和装修更是占了大头。两人讨价还价好容易降到两千,王驸马立即开始写信,这次打算把各地州官员也骚扰一遍。

不提王驸马到处哭穷,李琦正拿着新印制的粮票、支用券的样票仔细观看。姚管事来回跑来好几趟,就为等李琦拍板。

此时赵宋印刷业正是繁荣时,活字印刷迅速抢占雕版印刷的市场,李琦印各种账本和样票恰恰需要雕版印制,让一些快活不下去的雕版厂挤破头,拿出十二万分的本领来做。整个样票呈黄棕色,抓王驸马的苦工画的山水,又按李琦的吩咐添加了十五处暗记,阿拉伯数字堂而皇之的印在一角。

李琦要求的样票和交子不同,交子都是大额的,最少十贯。李琦为了发工钱,要求十文起步,十文,百文,一两至十两,各自一、二、三,三种面额,粮票也是如此,这样下来数量可不少,数万人月月使用,也怨不得雕版印刷的商家拼命来抢。

看看最终敲定的样板,李琦终于点了头,姚管事长松了口气,驸马要求的也太严了,这一算可是好大一笔支出,内部使用的小额票券做的比交子还精致,实在搞不懂李琦太过于完美的追求。

姚管事急匆匆的走了,忠叔又冒了出来,一脸喜色的拉上李琦要去庄子。

老管家的面子得给,李琦只好叫上两妹妹,一起去放松一下。这段时间忙的没时间陪俩萝莉玩,两人已是充满怨念。

一进庄子,忠叔让王婆哄着两个小家伙玩,神神秘秘拉上李琦去了砖房。

刚到门前,便见到一片小鸡奔走着,李琦愣了好久,晕,那罗老兽医真把小鸡孵化出来了?

“大郎,看这些鸡崽若何?”忠叔美滋滋的显摆道。

李琦捧起只小鸡,脸上满是不可思议,太牛了,真是太吃惊,真的做到了!

“好!太好了!”李琦开心的夸赞道。

“官人,这孵化术确实可用,日久熟练后孵化的更多。”罗老兽医看见两人,走来道。

李琦望望对方,笑道,“辛苦老丈了,这技术若能传开,冬日里也能孵化小鸡,庄户的日子想来会改善一些。”

罗老兽医叹了口气道,“官人善心,可这孵化的鸡崽只能夏秋稍养一些,其他时日无用的。”

李琦不解的望望对方,忠叔接口道,“粮食不足,夏秋田里可寻找些草料、虫子。”

看看手掌上一啄一啄的小鸡,李琦皱起眉头,当初团场怎么养鸡的?他努力思索,忽儿开口道,“粮食不足,养蚯蚓喂,噢,就是地龙,碾碎的稻草混合些塘泥,牛粪、猪粪、马粪之类的蒸煮杀虫,有豆腐渣更好,水尽量挤干,配上之前的放在木盆里,一条地龙一天便可繁殖。”

忠叔和罗老兽医听到李琦的话嘴张了老大,半天回过神来,忙不迭的点头,人工孵化小鸡已证明是可行的,李琦再说养什么他们都信。

“对了,地龙要选那个大繁殖快的做种,你们多找人寻寻,各地的好地龙很多,要不再孵化点鸭子,鸭子好养,比鸡省粮食,撵到河里自己寻吃食。”李琦越想越高兴,又仔细把养鸭子的注意事项说了遍。

留下大受冲击的两人,李琦哼着曲调去找俩妹妹玩。

天过午时,小乙赶了来,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有转民籍的兵士托人把李琦告了。

事情起源于赵蓉庄上的几个管事,上次议论保住水泥、玻璃秘密时李琦拿不出好办法,只是商量了一番控制措施,其他的让几人看着办。这段时间各窑上不断进人,转民籍的兵士家小陆陆续续往庄上搬迁,水泥窑和玻璃窑再用缓慢的挑人模式明显跟不上,几位管事一合计,干脆强制让挑去这两个窑厂的雇工签一份保密契约,敢私自泄漏的罚金一万。

这事一出来就议论纷纷,有些忠厚老实的签了,有些人却想不通,主要那万金的处罚太吓人,十万两白银啊,干一千年都挣不出来。有几个爱挑事的,偷偷摸摸往京城找了人,一纸诉状把李琦告上了开封府。

搞清缘由李琦摇头苦笑,这事弄的,几个管事也是被逼的没法,突然增加的人手确实无法象长久住在庄上的佃户那般有忠诚度。李琦揉揉头,让小乙回去传话,保密契约不必强制,愿签的进那两个窑厂,工钱涨一成,不签的干别的,不必强迫。

小乙匆匆忙又走了,李琦也没了玩的兴致,叫上俩妹妹向城里赶回。保密契约已经被搞了出来,李琦也不想废止,一是维护管事的威信,再一个他觉的这事也没错。古代根本没什么专利的概念,各家都是藏着掖着,此时水泥和玻璃的威力还没显出来,等财源滚滚时,绝对有眼红的商家从雇工嘴里套取,花钱挖人也会做的出来。

开封府受理了诉状,不知会怎样处理,李琦一路反复想着,转民籍的兵士得清理一番,有些跳腾的清出来,正好最近感觉煤的用量越来越大,干脆买个煤厂让这些人挖煤去。

一到家李琦便写了买煤厂之事,三家勋贵送的钱缓解了手头的压力,他想到就做,写清细则唤来人迅速坐船给姚管事送去。

李琦还在想着开封府应诉之事,门房报说有人来访。

这段时间可有些热闹,相公们派人送来认捐的银两和书籍,李府门前人多起来。李琦看看帖子名谓,“司马光、字君实,直秘阁、翰林学士”,李琦愣了片刻,这不就那位砸缸的小孩?上学时还背过这一节,自己竟然不知道这位也在朝堂,又是牛人啊,这赵顼朝神经病啊,一个一个牛人冒出来,赶明包青天出来李琦也不会吃惊了。说笑的,包青天包拯原书呆子知道,仁宗朝的大佬,这会儿已经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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