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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熙凤放贷

第二十八章熙凤放贷

凤姐叫平儿将家人们这个月的月钱给拿到跟前,命彩明将众人的分子一一给念了一遍,凤姐听过之后,心里知道无差错,便让平儿单独将老太太、太太房里的那一份给挑出来,赶紧送去,其余倒是给收到一旁,退了彩明,让他叫秦之孝家的过来答话。

片刻之后,秦之孝家的进了屋,先是给凤姐儿、平儿请了安,平儿回了安,然后就听凤姐儿问她道:“上个月放出去的那一千二百两,可都是如数收回来了么?”

“回**奶的话,城东的赵家以经商周转为由借去七百两,虽然迟了三日,但是已经于昨日,连本带利如数归还,剩下的都是几家散户,或是三五十两,或是八九百两,全都陆陆续续如数送回来了,银子方才小的已经交与平姑娘,交割清楚,望**奶示下。”

秦之孝家的垂首躬身答道,此妇人平日里与她那丈夫一样,被凤姐笑称为一个天龙一个地哑,其实那也只是在人前没有要紧事儿的时候,这对甄家老仆一直都信奉人多口杂,祸从口出的古话,所以人前极为低调老实,可是到了需要好口才的时候,事情绝对给交代的清清楚楚,绝不会有半点拖沓。

凤姐听罢从鼻子中闷声哼笑一声,笑道:“那个姓赵的商人,我料着他也该还了,纵使借给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不还,天子身边人的娘家,也是他这种市井小贩儿能得罪的起的?!”

“**奶说得有理,那些下流胚子自然不敢不还,就是咱们放贷的这几个月来,也没遇见一个胆敢借贷不还的。恩,那个,小的还有一事小的想要回明**奶,还望**奶看在老奴多年来尽心尽力服侍的情面上,多少给些关照!”秦之孝的一个跪礼跪在地上,凤姐见状赶忙让平儿给扶起来。

秦之孝家的顿了顿笑着说道:“不知**奶可还记得,小的家中有个女儿,唤作小红,今年已经十三岁了,是咱们家家生的孩子,现如今到了能做些事情的年纪了,小的希望托着**奶的洪福,给找个体面的差事干干。”言毕抬眼巴巴的望着凤姐。

凤姐听罢略一沉吟,想到这个秦之孝家的是早年拜过了叫她干妈的,可是将府中各房过了一遍,无论是老太太、太太身边的肥差,还是各位小姐或者是宝玉屋子里面的,都是满员编制的了,早已是没有了空缺,不过既然她都厚着老脸来开口求她,自然不好草草打发她了事,一来显得她连这点子事情都办不到,而来,秦之孝家的老脸也过不去。

于是,凤姐微微一笑说道:“我记得前几日园子中有个种着芭蕉的院落是被奉为主景,老太太让给好好料理起来的,正好需要一个手脚利索的丫鬟,不知你看如何呢?”

秦之孝家的听了,知道说的就是那元妃即将省亲的园子了,一想到可能有机会沾着皇恩浩荡也不一定,又是一个极为清闲的差事,而且既然凤姐说出了口,自然不便再说什么,所以就忙起身跪了下去,口中不迭声的称谢,连声道“承蒙**奶关照”。凤姐颔首笑答,不在话下。

凤姐这屋里说笑正欢,忽而听见屋外面有人喊道:“**奶,不好了,我家宝姑娘突然犯了病,急得很,太太和薛姨娘都请你过去看看呢!”

待平儿掀开帘子去看,却是香菱迎面急火火的跑了过来,凤姐见她如此焦急,便问:“你别慌,宝丫头犯了病,哪一次不都是吃了那冷香丸养几日就好了的么,怎么这次如此焦急?”

“哎呀,谁说不是呢,可是这一次偏偏找不见那冷香丸了啊!任是我们掘地三尺,也连个影子也找不见!”香菱带着哭腔说道,自他入了薛家的门,虽说是被薛蟠抢来做小妾的,却因为薛姨妈一直护着,没能让他近身,一直就扶持在宝钗身边,宝钗又是一个极为宽厚待人的,对香菱情同姐妹,所以,这次宝钗一病,香菱心里代替她受难的心都有了,往这边的来的路上,已经哭了一路。

“你先别急着哭,慢慢说是怎么回事,那冷香丸不是来了之后,就给好生的埋在你们住的梨香院当中的大梨树下面吗?上面还撒了石灰,就是怕多事的人好奇去翻弄那个宝贝坛子,怎么就凭空没有了呢?”凤姐向来最恨下人话说不明白,不过此时见香菱是薛姨娘那边的人,不好动手的,若是她这边的,早就一个耳光过去,让她好好把话给说清楚了,再到一边哭去。

“可不是么?我们一过来,就先把宝姑娘的冷香丸给找了棵老龄花树,挖开根子,深深的给埋好了,那坛子中的丸药也是好不容易才配好了,如果丢了,不知又要等个多少年才能赶巧配个周全,所以自然是千小心万小心的,可是前一日姑娘觉得身上不大好,说要吃的时候,挖开一看,确实左找不见右找不见,像是涨了翅膀,凭空飞走了一般。”香菱说着又要哭。

凤姐忙把她给劝住了,便疾步朝梨香院走去,便问道:“你说宝丫头从前一日就觉得不好了,怎么耽误到今天也过来回我?人现在是怎么个光景?”

“本来我们宝姑娘就是觉得暑天太热了,她自幼怕热,觉得心里有些燥的慌,便叫我取一丸出来,清凉爽利一下,没想到我带着小厮去挖开一看,却怎么都找不到那个装冷香丸的坛子了,更奇怪的是,这些天也没听见谁说动了这里,看当年埋的那些石灰,也是半点都没乱的,若要使真的被人给翻过了,石灰怎么都会变个模样,乱糟糟一眼就能看清楚才对啊,这也太奇怪了。”香菱小跑跟着凤姐,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石灰一丝不乱,这也真是怪事!”平儿跟在凤姐身后,诧异说道。

“可不是怪事,我们宝姑娘本来倒也没什么大碍,一听说冷香丸凭空失踪,不由的心火就上来了,加上她虽然素日里敦厚和气,其实也是一个心思极重的,思来想去,觉得如若有人真的如此轻易探囊取物一般的将这些冷香丸给拿去了,那么她们母女在此处自然也是不妥的,于是又想要搬出去,可是又怕王夫人多心,如此思来想去,人就越来越燥,到了今天,已经病的浑身滚烫,都开始满口胡话了。”

凤姐听罢一眼不发,到了梨香院,直扑宝钗闺房,见王夫人早就来了,和薛姨妈执手哭的不成模样。凤姐少不得细声软语宽慰她这两个姨娘,可是一抬眼看见宝钗满脸潮红、胡言乱语的病态,往日的风度一丝都找不见了,心里又极为难过,也不免留下泪水来。

众人在里面正七嘴八舌乱哄哄想办法,这个说要重新配冷香丸,那个说等你配好了,人早就熬不住了,那个说请个道士高人前来给念经驱魔,心魔一走,人自然就不燥了,如此种种,都没个章法。

忽而听见宝玉的小厮茗烟在外面说道:“二爷,北静王来了,说是专门找你的!”宝玉这边为宝钗的病情也是忧心忡忡,陪着王夫人身边劝慰,忽而听见这样说,满脸不乐意。

王夫人见他这个样子,便说道:“宝玉,那位北静王爷素来是极为通情达理的,今日点名要来见你,必然是有要事,你纵然心中不快,也万万不可表露出来,且快换了衣裳,去见他才是正经。”

宝玉自然不敢违背母命,一径来了,见北静王在荣禧堂中似乎一径等候多时,身边桌子上摆放着一个丝楠木镶嵌金丝的八宝盒子,一见宝玉,北静王款款起了身。

宝玉忙跪下请过安,被水溶扶起来。那水溶似乎面色也不似往日那般泰然自若,急急地说道:“贤弟今日闲言不叙,小王前一日突然从一个疯疯癫癫的和尚手里,得着一桩奇物,初见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寻常坛子,谁知打开之后,却是一股奇香,说来极为奇怪,闻起来似乎倒是有一丝像我那亡妻身前总是戴在手上的一个红手串的香味,这是这香味明朗甘冽的许多,和尚说,此物非比寻常,不图钱财,只送有缘人,要我记着这个人情,日后自然有报还的时候。极为神秘,言毕那和尚就飘然而去,我派出去许多人寻找,竟然寻不见踪影。”

“不知王爷怎么将此等宝物送至我家来?”宝玉一听,便知道北静王说的是什么宝物。

这一问北静王倒是有几分腼腆,脸微微一红,说道:“本王向来将你视为幼弟,也就不必相瞒,自从上次老祖宗的寿宴见过借住你家的薛家小姐之后,便久久不能忘怀,忽而听得她患病需什么冷香丸,想起那和尚说此宝物可以促成我一段奇缘,思附一番,想想便是如此了,便速速装好,给贵府送来,望可以解救薛小姐于病痛。”

宝玉听罢,打开楠木盒子一看,果然是宝钗的冷香丸不假,便马上向北静王叩谢,一面让茗烟速速捧着送至里面,让宝钗尽快服下,一面与北静王细细谈论了许多,临别之时,北静王已经将宝玉奉为知己,不叫其他,而是如同家人一般,直接唤作宝玉,北静王的通行人员见了,都称奇不已。

这边宝钗服下冷香丸,病情已经缓和了好些,早就停了胡言乱语,自己也不问都胡说了些什么话,旋即恢复一副冰美人模样,又是人是无情也动人的姿态,只是听香菱讲过了北静王送还冷香丸的一番奇事,以及香菱从茗烟嘴里套出来的什么成就一番奇缘之类的话,都细细的思附了一番,忽而又想起早些时候,那个让她戴金项圈的癞头和尚说过,将来需得一个带玉的男子来配她。

这位北静王,身为皇家贵族,可不就是一位带玉的郎君么?难道命中姻缘,竟在此处?宝钗思及此处,不由得愣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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