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太子过奖了”衡帝连连拍手,脸上愈发开怀。“皇后,接下来还有什么表演,可不能让玉太子觉得不尽兴啊”
陈皇后抿了抿唇,嘴角的笑意柔和温婉,“陛下尽管看着,接下来可是臣妾特意安排的各位闺秀献艺,”
衡帝听完立刻抚掌大笑,连连赞叹。
“那玉太子可要好好看看我芮月的女儿家比起南雅的又如何”
“芮月的女儿家,本太子倒是领教了不少”玉衡眼含笑意,清润的玉颜意有所指地看向顾清欢的方向。
衡帝顺着他的目光,一眼就看到了在那里自斟自饮的顾清欢,心里皱起了眉,面上却不动声色“可是云霞不懂事,给玉太子添了什么麻烦”
“陛下言重了,郡主殿下温婉明慧,善解人意,本太子见了,真是甚为心喜,想来多亏了陛下的照料”说这话的时候,他眸光黑色尽退,眸底是一汪暖融融的水,但那汪暖融融的水被一层薄纱覆盖,让他此时的眸子看起来雾霭沉沉,似笑非笑,似讽非讽,似嘲非嘲。
此话一出,周围顿时静了一瞬。顾清欢却是不自在地撇过头,众人的视线都快要把她给射穿了,她在心里暗骂起玉衡来,无端给她招惹是非,这下又不知道有多少大家闺秀想要对付她了
丢下这可谓石破天惊的一句,玉衡径直优雅地坐下来,半点也不在意在场所有人的反应。
衡帝沉默,他看了一眼下面的顾清欢,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没有继续问下去。
倒是一旁的贺垣眼睛一暗,问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玉太子好像对云霞郡主甚为不同”
众人顿时支起了耳朵。
玉衡看了一眼贺垣,眸光瞬间黑色席卷整个眼帘,他低头逸出一丝轻笑,清润的玉颜在众人都看不见的地方,透着丝丝的诡异。
“太子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问本宫不如去问陛下”
此话何解?贺垣一怔,他怎么也没想到玉衡居然会让他去问父皇,他抬头去看衡帝,却刚好对上他的警告眼神,贺垣心下一凛,俊美的脸阴暗起来。
“专心看表演吧”
衡帝声音沉沉地说了一句,飘散的眼光不知落在何方。
……
“郡主,你待会儿要表演什么节目?”华笙侧过头,眼里笑意盈盈。
顾清欢捏紧了手里的酒杯,疑惑地反问了一声,“表演节目?”
她微微着抿唇,早先本来苍白的唇瓣此时似乎被涂了一抹胭脂,而耳根后也有细微的红晕,清美的容颜此时瑰丽如烟霞,刚刚喝了不少的酒。
华笙一脸惊讶,一双纤眉微微皱起来,声音听起来也有些担忧,“郡主你不知道么,皇后娘娘在赏灯宴后安排众位闺秀献艺,华笙不才,也要表演呢,郡主莫非没有准备?”
顾清欢摇了摇有些晕沉沉地脑袋,这事陈皇后一点也没和她说啊,看来应该和她没什么关系。何况都安排好了,那就更不用担心了,她弯了弯唇角,露出一丝异常明快的笑意,“那,那云霞就期待华小姐你的表演了”
“郡主你……”华笙眼露异色,声音有些迟疑。
“我没有要表演”,顾清欢的眼神突然瞥到台上突然出现的少女,她动作一顿,心里突然出现一种奇异的感觉。
少女微微福身,婉婉落座。玉指轻扬,露出纤细白皙的玉指,抚上琴面,凝气深思,琴声陡然在御花园之中响起,琴声委婉却又刚毅,券券而来,又似高山流水,汩汩韵味。
顾清欢眼神沉下来,“这抚琴之人是谁”
“华笙也不知道呢”她目光也紧紧盯着那台上的人,显然也有些意外。又看了片刻,她突然惊讶地开口,面上有些不敢相信,“这莫非是……”
“是谁?”
“华笙听闻永宁公主三岁识音,七岁拜大家为师,琴音一途天赋异禀,莫非这就是永宁公主”
“永宁…“顾清欢将这两个字反复在嘴里咀嚼,眼底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