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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章2、双目

关于这起凶杀案,尸检报告上说这平民已经死了至少十天了,内脏肌肉都已经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腐化。但警署司找到的目击证人说,六天前,他看到那平民在菜市场买菜。

据警署司的多番验证后,证实那目击证人并没有撒谎。

佐列抽了抽嘴角,他突然有点不寒而栗了。

伸手一捻,就想翻到第二页,只是突然之间,佐列感觉自己的视野模糊起来,能看到的景物都开始变得虚幻了。

他刚想揉一揉双眼,看看是不是穿越后留下的后遗症。只是他的手刚抬起,佐列就发现自己的视野里变成了一片黑暗。

心中掠过一丝慌乱,但佐列很快就镇定下去。

他能这么快接受自己莫名穿越这回事,心理承受能力自然不弱。而且他觉得,自己这番变化,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如他所料的,没过一会儿,佐列忽然发现就在他眼前这片黑暗中,出现了一些变化,那是一幅幅画面,只有黑白二色。

第一幅画面中,那是一个形容模糊的人在走。

这是一幅动态的画面,看“他”的样子,“他”似乎是下班或者买菜回家,手里还拎着一些看不清楚的东西。

第二幅动态画面上,还是那个人,可突然间就冲出来第二个形容模糊的人,这人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刀具,一刀就杀了第一人。

然后,视野又重归于黑暗,不过新的画面也跟着出来,依旧是黑白二色的动态画面。

只有一幅,画面中那似乎是一间屋子,屋子里有人点起了几个看起来像是炉子的东西,“呼呼”烧着。

炉子边上,站着一个人,地上似乎还躺着一个人。

这三幅画面,完全可以串联起来。佐列思绪闪动,按他的理解,那就是一个人杀了另一个人后,将尸体放在一个高温环境的屋子里。

这时,佐列视野中的黑暗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就犹如面条一样被拉长了,最终越拉越长,形成一条线,并且这线在不断模糊着。

最终,他的视野里又恢复了光明。

眨了几下眼,感觉光线有点刺眼,看的景物模糊,但佐列还是看清楚了他身前站着的两人,是麦瑞和福克侦探。

前者面带温和笑意,只是眼神中带着一丝怎么也掩饰不了的幸灾乐祸,后者倒是看不出什么表情来。

“佐列,我让你整理案件,你怎么睡着了?”

福克侦探语气随意,听不出一丝有诘问之意。

“是这样的,先生,我在看第一起案件,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这案件应该只是一件寻常的谋杀案。”佐列站起身,神色镇定的说道。

福克侦探微微蹙眉,随后就点了下头,“哦?那你说来听听。”

“先生,夏天的时候,若是把猪肉放在屋子里,可要比冬天坏的快多了。”佐列意有所指,阿洛比斯也是四个季节,气候分明。

福克侦探明显眼前一亮,麦瑞也是神情震动,能作为阿洛比斯的名侦探和名侦探的助手,他们自然猜想到了,明白佐列说的这话的意思。

“麦瑞,去打电话问问西斯长官,案发地,有没有炭火燃烧过的痕迹。”

“是,先生。”

看着两人走远,佐列轻呼一口气,他可不想丢掉侦探助手这份工作。体面不说,月薪还不低。

他还没完全适应这个异世界,必须有一份工作收入来维持他的生活所需。

佐列伸出手,他揉了揉自己的双眼,这会儿没有一丝异样,但他绝不会把刚才的画面当成是幻觉。

双手捏拳,佐列有点兴奋得把档案翻到第二页,上面是第二个案件,不过这次却没有发生异样,他的双眼如故。

“看来,刚才那种力量的出现,是有些偶然的。”

吐出一口气,尽管早就料到,可心里还是难免有些失望。要是他之前那种力量可以随意出现,且由他控制,那么他成为名侦探,是板上钉钉的了。

接下来他把档案都整理了一遍,除了对阿洛比斯最近发生的几件灵异事件有了直面的了解外,就没别的收获了。当然,还有今天的薪水。

在阿洛比斯,薪水是日结的,禁止拖欠。

这是在爆发数次工人游行抗议,要求支付被拖欠的薪水,并且进一步引发了大量流血冲突,致使数十名贵族死亡之后,阿洛比斯全体贵族一致同意了薪水必须日付的协议,并以强悍武力作为这份协议的保证。

在贵族们看来,因为这点拖欠薪酬的小事,而丢掉他们万分珍贵的生命,简直就是愚不可及,侮辱贵族这个高贵身份的。

……

两株荆棘树的枝条被风吹得上下摆动着,尖锐的毛刺,拍打在院子的白石矮墙上,就像是一根根皮鞭,抽打的空气连番发出的爆鸣,矮墙上的白石粉,也在簌簌落下。

这是阿洛比斯最为常见的树种,几乎所有人家都会在家里种上两株。

等它们长开,一部分枝条会像是藤蔓一样,缠在矮墙木栏上,还有一部分则是自上而下的垂落,直扎泥土深处。可以防窃贼,也可以赶走令人讨厌的地老鼠。

“今天的风够大的。”佐列在整理他读书时候的书籍,科目不多,书籍也很少,但书上的文字,却是密密麻麻,直如行军蚁一样。

知识是珍贵的,这是由无数平民抛洒热血,历经万般拼杀,才从贵族手里夺来的。因此,连带着知识的载体——书籍,也翻了好几番身价。没人会在书籍上留下空白的地方,哪怕这是印刷出来的。

佐列已经适开始应这里了。

一礼拜的五天,都只有下午工作。而到了空闲时,可以泡上一杯廉价的咖啡,咬上一块酥甜的糕点,或者去邻居家借本藏书来看看,和几位平民熟人聊会儿天。

不得不承认,他喜欢这样有些懒散的生活。

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双眼,佐列一脸无奈。这段日子以来,他还是没有找到他双眼力量的释放方法。不过在三天前,那种力量又突然出现了一次。

只不过那个时间段比较尴尬,佐列刚好在上厕所。而他所看到的画面,也从上一次的凶杀案剖析,变成了一位送披萨的小哥来送外卖,以及这位小哥出门的时候和一位富家小姐一见钟情的狗血画面。

而之后的发展,也正如他所看到的画面那般。

这让佐列对于自己双眼的力量开始有些奇怪,无法定位这到底是什么力量。是能够看到过去经历的一切,还是可以望见未来发生的种种。

最终,他只能把自己的双眼具有的神秘力量,暂时命名为索密异力,意为拥有探索未知神秘的力量。

“佐列,快出来开门,是我,麦瑞。”

屋子外有人在敲门。

佐列起身,应了一声,就去开门。

门开了,门口站着的是麦瑞,他披着一个黑色斗篷。

这些日子来,佐列和麦瑞也熟络了,尽管还有些小摩擦,但两人对此都很克制。

按佐列对他的评价来说就是,这家伙很理智,也很欠揍。只不过,以两人这点交情,是不可能互相串门的,佐列觉得这家伙应该是有事找他。

果不其然,随意聊了点阿洛比斯新近发生的大小事件后,麦瑞终于说出了他来的目的。

“佐列,米莉亚小姐邀请了侦探界的人士,去参加她的生日聚会,我想让你和我一起去。”

“米莉亚小姐?那福克先生呢?”佐列吃惊,这位米莉亚小姐在阿洛比斯非常有名,不仅仅她的美貌,还有她的身份,某一位大贵族的私生女。出于她那位贵族父亲的愧疚,因此给这位米莉亚小姐购置了大量产业。

这是坊间都有流传的,普遍认为谁能让这位米莉亚小姐爱上,不仅财色双收,更能一跃脱离平民阶层,成为一名新贵族。

不过,佐列不觉得这位米莉亚小姐能邀请到如福克侦探那样的名侦探,她还不够格。

“福克先生自然不会去的。”麦瑞隐晦了说了句,随后半解释的说道:“米莉亚小姐邀请了不少灰帽侦探和他们的助手,还有就是像你我这样的名侦探助手。”

侦探有一个简单的划分,无力缴纳纳尔给贵族,还只能穿灰色服饰的,十有八九只是一名小侦探,因此有灰帽这一个级别。而能够穿戴其他颜色的,定然是有名的大侦探。

“能够和其他侦探界的人士交流,是我的荣幸,万分感谢,麦瑞你能带上我。”佐列起身,伸出手握了握,很客气的说道。

他也正有这方面的需求。

这段日子以来,佐列发现自己的逻辑分析能力很不错,在福克侦探的指导下,他都有凭自己推导出一些简单案件的真相来。

为此,他已经决意要走上侦探这条路了。

也许,在成为顶尖的侦探后,他没准能推导出他穿越的真相来。虽然他不怎么抱有希望,但是要是真能推导出什么来,没准就能让他拥有不可思议的神秘力量呢?

“时间就在明天下午,我们正好可以结伴同去。”麦瑞说着,已经走了出门。身为侦探助手,他做事非常干净利索。

走出的时候,他还冲佐列善意的笑了笑,显然,佐列对他态度,消减了他对他原有的一些不满。

“那个聚会应该还会有点麻烦。”摩挲着下巴,佐列肯定的说道。

要是没有麻烦,麦瑞也不必今天就来,显然已经准备好了一大堆的说词,打算花半天时间来说服他。

“不过无论有什么麻烦,我都必须去。”

人是喜欢群居的生物,任何人想要成功,都离不开他人和社会。佐列想要走上名侦探这条路,也需要其他人的帮衬。

在很多时候,所谓的名侦探,也不过是因为一件案件成名,之后被不断神化了而已。当然,强硬的破案实力,也是必须拥有的。

没有相应实力的名侦探,在成名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宣布归隐,或者加入警署司。对于侦探,尤其是名侦探,贵族们给的待遇是非常优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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