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噔的一声,仿佛似是张生心碎的声音。
呼吸了许久,只觉得周身好像昏天暗地了一般。那仅有的一丝光明竟是那般微弱的存在,似乎一触手就将彻底的消失殆尽。
他闭上了眼睛,看着那一丝光明。伸出了双手,想要将它抓住。
他言道:“上仙,纵使希望渺茫我们也该一试。小生不才,愿意为三界的安危奔走。我希望贵族继续加紧诸家百族的联系。至于此法,在下愿穷尽十七年的光阴换取这一份希望。”
张生的话,无奈中包含着坚定,绝望中包含着坚毅。殿中的众仙又不由得高看了张生一眼。想要在十七年的时间凑齐破军瑶光阵,这只能说是一个笑话。纵使众仙觉得毫无可能,但是此时却没有一人发出异样的声音。
不知他是愚鲁还是聪明,亦或什么都不是,只为了他伏羲氏的责任与使命。但不可可否认的是此刻的他是坚忍的、不屈的。
玉帝叹息一声,言道:“尽管寡人身为仙族的至高主宰,从不将命运寄望于天命之说。但此事却正是与天争。若苍天怜悯,愿能在十七年这短暂的光阴中使得仙器、人皇、至尊齐出。寡人将倾全族之力培养有望成为仙族至尊之人,只是对于仙器,寡人也是爱莫能助了。
玉帝这话虽是不假,却华而不实。至尊、人皇、圣君,乃至各族至高无上的修者,想要踏足最终的境界,那是与天争、与地抢,全靠个人机缘与顿悟,又岂是旁人可以相助。至于仙器,更非人力所能及了,那仙器的凝聚也是无法复制的。
多件神兵在特殊的情况之下才可凝聚成仙器。因为它的不可复制性这特殊的情况究竟是什么,却无人得知。而且它的凝聚更无任何可借鉴之处,说是天生地养也不为过。
朝堂之上又是说了众多,可大多却只是消极的。再无任何的可用之处。
张生前来仙族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收获。自退了朝,他便向仙族辞行。他需要静静的思考,而不是盲目的浑浑噩噩的渡过这十七年。
他与重华没有驾车,于云海之上缓步的走向那人界的传送之处。
重华也出奇的没有说话,却没有如他一般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只是左顾右盼着,似是在寻找着什么。
突然,重华高呼道:“仙子!凌霜仙子!”
张生回过头,渐近的是一道惊虹。须臾间,一道倩影出现在他与重华的身前。依旧是初见时的那副打扮,依旧是那样的光彩照人。
直乐的重华喜笑颜开,痴痴的问道:“仙子是前来送我们的吗?只是不知此一别,他日何时方能再见。”
重华又望了凌霜一眼,言道:“不瞒仙子,仙子的倩影早已落入重华之心。若不是尚有重事在身,在下还真不愿就此离去了呢。”
凌霜不顾重华,甚至都没瞧上他一眼。碎步一迈,径直的走到张生的面前,问道:“此番离开天庭,不知阁下日后如何打算?”
张生为之一愣,抱拳言道:“仙子何故此问?”
春风过处,凌霜轻掠额前一缕青丝,言道:“我身处仙籍,天庭自有几位挚友。那天劫将临,我亦忧心,闻阁下知破军瑶光阵之艰难也不肯放弃,甚是钦佩。小仙不才,愿与阁下一同为此事奔波,不知阁下应否?”
重华听到凌霜要与张生同行,甚是欣喜。拍手言道:“太好了,仙子的所做所为真乃我三界的楷模,在下代替三界苍生先行谢过仙子了。”
他高高的拍了拍凌霜的马屁,直把她捧至了天上一般。凌霜却连斜眼都没有看他一眼,重华搓着手嘿笑着:“这...这个...嗯,以后能常与仙子在一起了。我们定要多多的交流。嗯,是的!交流!”
重华见了凌霜犹如那初春的雀儿一般,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同。可惜的是,却没人理会他那喳喳的鸣叫,犹如路人一般。
终于,凌霜侧过了头问道:“你不是有重事于身吗?我看此一别之后我们将无再见之机。”
重华得意的嘿笑,心中默念着:我只要与张兄一行,那不就是与她一行吗?想到如此,又不由自动将目光转向张生。
张生听到凌霜如此之说,笑道:“仙子高论了。昔闻仙子遍步三界,可圈可点之处不胜枚举。蒙仙子不弃,在下自然欢迎之至。”
张生虽不知凌霜所为如何,但是凌霜的足迹遍步各处,名声更是享誉三界,若有她的加入,那寻找诸家百族自然方便了许多。他自然为之雀跃不已。
凌霜被天庭敕封九天玄女,虽属仙籍却不受天庭所辖。她见多识广、修为精湛,更有三界贤君之美德。张生自私的认为,凌霜纵然有着怜悯苍生之心,但却这并不算她入伍的至高理由。在她的心中怕是掩埋着此行的目的,可与天劫比肩。
只是这并不影响张生,他更愿意三界之中有更多的人寻找百族,只有有了百族才有破军瑶光阵的希望。至于仙器与皇者、至尊还是看天意吧......
仙子言:“三界百族传承数万余载,虽已逐日凋零,却依旧有着众多不为人知的生存了下来。何况三界之大,纵使修道者也难全部访遍。昔年她游荡之际也不过匆匆,所过之处不足三界三分之一。”
三人就这么的讨论开来,说到了正事重华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也不复存在。他说道:“三界之大,的确难以想象。家父曾经亲说,万寿山他也有多处没有去过,就连万寿山中还有他尚不得知的生灵。”
张生点头道:“我们还是先离开天界吧,待我们回到人界在详细的计划一番。重华兄,你是否直接回万寿山?”
重华一愣,未来之行似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他望了眼凌霜,又想了想道:“张兄,莫非忘了我的承诺不成?待我处理家母之事便立即与你汇合!”
重华勾搭着张生的肩膀,笑着离开的仙界。凌霜亦紧紧的跟随着。
突然间,天边传来重华的大啸:“我们寻百族、铸仙器、成人皇、修至尊、变圣...变妖王!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