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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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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埪山道长遇难

王运远转过头,站在他背后的竟然是埪山道长。王运远如同受了委屈的孩子,一下子扑进埪山道长的怀里。王运远哭着说:“道长,闲云观已经被一群火柴棍变成的妖魔占领了,那些小道士们都……都被杀死了。”埪山道长说:“我已经知道了,我也正是为这件事情赶回来的。”埪山道长告诉王运远,二十三年前在这白云山上住着一群强盗。这伙强盗杀人放火、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还经常欺负闲云观里的道士们,大家对这伙强盗是恨得咬牙切齿。后来,王运远的爸爸带着治安队一举剿灭了那伙强盗,并且全部拉下山砍头。

埪山道长担心这伙强盗的鬼魂去了阴间还会为非作歹,就把那群强盗的身体全部烧毁,施了一个法术,把他们的灵魂附在火柴棍上,用一个咒语将他们封在火柴盒里。但是,那个法术有两个缺点:一是,必须由杀死那些强盗的人亲自看押强盗的灵魂,才能够奏效。二是,必须关押三十年,那伙强盗才能够变成没有生命的火柴。于是,王运远的父亲就把那个火柴盒锁进了自己家的小房里。王运远焦急地问:“道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埪山道长说:“办法倒是有一个。”埪山道长让王运远凑过来,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突然间,草亭轰然倒塌。王运远和埪山道长一起被砸在草亭下面。等王运远和埪山道长从草亭下面爬出来后,他们看见那群穿着道袍的火柴人已经把他们两个人团团围住。

青斑脸怪笑着说:“埪山老头,我们又见面了。”青斑脸命令手下把埪山道长用绳子捆绑了起来。青斑脸对王运远说:“现在我的手里又多了一个交换的筹码,你如果三天之内不能把一批警服和枪支带上白云山,我就让埪山老头下油锅。”王运远抹着眼泪离开了白云山,直奔沙河县城而去。

王运远回到县城后,马上把白云山上的情况向赵大军作了汇报。赵大军恨恨地说:“看来,咱们这次是要跟一群恶鬼交火了。”赵大军连夜把警队的弟兄们召集起来,大家一起商量如何消灭火柴人的计策。

四 杀死火柴人

两天之后,赵大军带着十来个警队的弟兄跟随王运远,身穿便装登上了白云山。在他们身后,还跟着几个抬着箱子和酒肉的挑夫。

出乎大家意料的是,闲云观大门紧闭。赵大军和王运远正在纳闷,就看到墙头上面探出一个脑袋。那人正是青斑脸。青斑脸在墙头上怒气冲冲地喊道:“王运远,你胆子也太大了,竟敢带着警察上山!我看你是不想让埪山老头活命了。”赵大军忙上前双手行礼说道:“赵大军拜见大王,我带着警队的弟兄们来给大王送礼来的。”青斑脸问:“你们不是来抓我们的?”赵大军忙说:“我们哪敢啊!你们都是死而复生的活神仙。还希望大王能够原谅我上一次的冒昧。”青斑脸不信任地笑了一下问:“你们就带了些酒肉么?”赵大军忙让挑夫把箱子打开,里面装着的是几十套警服。那些警服新旧不一,一看就是大家穿过的。赵大军说:“不好意思,新警服一时找不到,我们就把自己的警服全都脱下来送上山来。”青斑脸又问:“我要的枪呢?”赵大军说:“这两天上面来人检查枪械库,不方便拿出来,我过几天一定送来。”

青斑脸让手下的人打开一条门缝,派两个人出去对赵大军他们搜身。当发现赵大军他们身上确实没有携带武器后,青斑脸才打开大门,把赵大军他们迎进闲云观。青斑脸手下的那些火柴人当年都是些酒肉之徒,他们已经二十多年没有喝过酒,所以一闻到酒味就纷纷凑上来。青斑脸把他那些手下从酒坛子前面推开,然后从坛子里面盛出两碗酒来,分别递给赵大军和王运远。赵大军和王运远接过酒来,咕咚,咕咚,喝进肚里,然后又抓起两块大肉放进嘴里咀嚼起来。可把周围的那些火柴人给馋坏了。青斑脸这才招呼他的手下过来喝酒、吃肉。

赵大军端起一碗酒双手送到青斑脸面前说:“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大王和您的手下都是死而复生,将来必是洪福齐天。我带着弟兄们来投靠大王,今后还望大王能够带着我们兄弟一起享福。”青斑脸被捧得哈哈大笑,说道:“好说,好说。等你们把枪支给我送来,我带着你们攻下沙河县,我弄个县长干,弟兄们都弄个局长、处长的干干。”原来,这才是青斑脸要枪的最终目的,他是妄想着要当县太爷。警队的弟兄们和一群不人不鬼的火柴人混在一起吃吃喝喝,分不清楚哪一个是人、哪一个是鬼。很快,那些饮酒后的火柴人就纷纷倒地,睡起大觉来。原来,这些火柴人虽然脑袋是他们自己的,身体却还都是那些小道士的。小道士们从不饮酒,自然酒量不是很大,所以几碗酒下肚就纷纷醉倒了。

王运远见状,忙从箱子里面拿出一大张硬纸壳,那张硬纸壳上密密麻麻地粘贴着火柴盒的磷面。王运远拿着那张硬纸壳,在火柴人的头上一划,火柴人的头便“轰”的一下燃烧起来,紧接着就变成了一股黑烟。

埪山道长被警察们从一间屋子里面救了出来。埪山道长说:“快,快把小道士的尸体和他们的脑袋拼凑到一起,我要施法将他们救活。”一个多时辰过后,那些已经死去两天多的小道士们竟然神奇地复活了。

王运远问:“道长,那些火柴人是不是又变成了鬼魂?”埪山道长说:“不,他们这次连鬼魂都不是了,最多是变成一阵风。”埪山道长的话音刚落,就有一阵大风从闲云观上空刮过,直奔大山更深处而去。

火妹子

赵全贵是家穷人丑、农村户口,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是光棍一个。

这天,邻村的一个媒婆找到赵全贵。媒婆一进门就冲赵全贵嚷嚷:“全贵,婶子给你介绍个老婆,你要不要?”赵全贵边给媒婆倒茶边说:“谁能看得上我啊,又穷又丑的。”经媒婆一说,赵全贵才知道原来女方是个瞎子。赵全贵一咬牙说:“瞎子就瞎子吧,只要给我生个一男半女,别让我绝了后就行。”媒婆临出门时,笑着说:“人家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除了眼瞎,长得那可是百里挑一的大美人。”

两天后,赵全贵穿戴一新跟随媒婆来到女方家。媒婆果然没有骗他,那女的长得可真是美,赵全贵眼睛都看直了。女的叫张娜,今年二十八岁。媒婆给双方简单介绍了一下后,就转身离开了。张娜闭着眼睛坐在床头。赵全贵红着脸问:“我家里穷,你愿意嫁给我么。”张娜说:“我这样的也帮不了你啥忙,有口饭吃就行了。”赵全贵一听兴奋地直搓手,他忙说:“你放心。我就是再苦再累,也绝对让你饿不着,冻不着。”

一个月后,赵全贵和张娜登记,拜堂结了婚。

婚后不久,奇怪的事情就接连不断地发生了。赵全贵家里的家具、被褥经常会莫名其妙地着起火来。而每一次,张娜都能准确地跑到院子的水龙头旁边拎来水,把火扑灭。渐渐的,赵全贵脑子里开始产生疑问。张娜究竟是不是瞎子?火又是如何燃起的?

带着这些疑惑,赵全贵来到张娜的娘家。在赵全贵的一再追问下,张娜的父母终于道出了真相。原来,张娜一生下来眼睛就是红色的。更令人恐怖的是,张娜的眼睛能喷火,她的眼睛看到哪里,哪里就会燃起火来。惊慌和无奈之下,张娜的父母只好给小张娜戴上了眼罩。只要她不睁开眼睛,就跟平常的孩子没有什么区别。张娜渐渐长大了,也越来越顽皮,她经常偷偷地把眼罩摘下来,好奇地看周围的东西。所以,张娜小时候她家里经常着火,张娜的小手和小脚也经常被她自己的眼睛烧伤。村里人不知情,都玩笑地把张娜喊做“火妹子”。赵全贵听完张娜父母的话,惊得目瞪口呆。张娜父母乞求赵全贵,说:“这件事情一直都是我们家的秘密,希望你不要告诉外人。如果你实在接受不了小娜,就把她送回来吧。”

赵全贵从张娜娘家回来后,跟张娜聊了很久。张娜低着头说,她长大后父母怕她到外面惹祸,一直都把她关在家里。张娜嫁到赵全贵家后,是出于好奇才偷偷睁开眼睛看的。张娜也是个苦命之人。看着张娜楚楚可怜的样子,赵全贵不再说什么,一把将她揽进怀里。

为了让张娜能跟着自己过上好日子,赵全贵准备将村子后面的一块乱石岗开成田地,多种点粮食,卖了钱给张娜买几件好衣服穿。这乱石岗虽然杂草丛生,却是个风口,赵全贵点了几次火都被风给吹灭了。赵全贵突然想到,不如让张娜过来,她睁开眼放火可比自己点火省力多了。果然,张娜的眼睛看到什么地方,什么地方就会燃起火来。只是个把小时的时间,乱石岗上的杂草灌木就变成一片灰烬。

知道了张娜眼睛的威力,赵全贵也开始担心起来。他是担心张娜半夜里做梦睁开眼,把自己烧成骨灰。秋收卖了粮食,赵全贵一个人跑进县城,他想找个医生治好张娜的那双“火眼”。

无奈,城里的医生都不相信赵全贵的话,人的眼睛怎么能喷火呢?医生们都把赵全贵当成是精神有毛病。不过,赵全贵最终还是说服了一个开私家门诊的老中医。老中医也不相信世上会有这样的怪事,他是冲着那笔出诊费来的。

老中医见到张娜后,让她睁开眼睛。张娜慢慢地睁开眼睛,老中医顿时也惊呆了。张娜的眼睛里没有黑白之分,像是有两团红红的火球在她的眼眶里燃烧。就在老中医万分惊讶之时,他突然感到自己的下巴和胸前火辣辣地疼,张娜的眼睛已经把老中医下巴上的胡须和胸前的衣服点燃。老中医惊叫着跳起来,逃出屋子,头也不回地跑了。

这件事情后,赵全贵算是彻底打消了给张娜治疗眼睛的心。他怕自己被张娜不小心给烧死,就自己搬到旁边的小屋里去住。

一个多月时间转眼过去。这天,赵全贵家里突然来了一个扛着摄像机的记者。原来,老中医回到县城后,将张娜的事情传播了出去,这才引来记者来采访。当赵全贵得知记者的来意后,他一口回绝了。如果张娜的事情上了电视,全村子的人就都知道赵全贵娶回家个“女妖精”了。那记者一再表示,不会把这家事情在电视上播出,他只是想满足一下好奇心。最后,记者掏出厚厚一沓子百元大钞硬塞进赵全贵的手中。赵全贵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看在钱的面子上他终于答应了记者的请求

赵全贵骗张娜说是还要在村旁边开一块荒地,让她用眼睛去烧荒,张娜顺从地答应了。

记者躲在一旁,打开摄像机,瞠目结舌地记录下张娜用眼睛放火烧荒的全部过程。录制完后,记者暗擦了一把汗,悄悄地跟赵全贵挥手道别。

有了钱,赵全贵给自己和张娜买了新衣服,添置了新的家具和电器。他还学着电视上有钱人的样子,偷偷跑到县城的饭店里吃了顿酒肉,到歌厅里找了个小姐潇洒了一把。

两个星期后,那个记者又来了。这一回,已经尝到甜头的赵全贵把那个记者当成了贵宾,又是点烟又是倒茶地忙个不停。记者把赵全贵拉到一旁,开门见上地说:“老赵,你发财的机会到了。有人看上了张娜,只要你肯把张娜转让出来,人家开口就给你五十万。”五十万,那得多大一笔钱啊!赵全贵一下子蒙了,脑门上直冒虚汗。记者怕赵全贵犹豫,忙又说:“一百万。我看就这么定了吧。有了这一百万,你就能在县城里买上一套房子,再娶上一个年轻漂亮的老婆了。”在这么一大笔金钱的诱惑下,赵全贵终于点头答应了。

赵全贵骗张娜说是带她去省城看医生,将张娜骗上了火车。而赵全贵怕张娜的娘家管自己要女儿,他连家都没敢回,就连日坐车出逃了。

张娜跟随那个记者一路颠簸竟然来到了俄罗斯境内。原来,这个记者拍摄到张娜用眼睛放火烧荒的镜头后起了黑心。记者通过互联网联系到俄罗斯马戏团的一位老板。俄罗斯老板看到记者传过去的录像后,当即表示只要能把张娜带到俄罗斯来,愿意支付记者八百万的报酬,并随后转账支付给记者两百万的定金。对于马戏团来说,张娜那双会喷火的眼睛可是聚宝盆、摇钱树啊!

可怜的张娜直到这时才知道自己已经被贪心的丈夫给卖掉了。俄罗斯老板怕伤心欲绝的张娜放火烧东西,把她锁在一间铁皮屋子里。老板一边派懂中国话的人去给张娜做思想工作,一边送去好吃、好喝,好衣服。无奈,张娜只是闭着眼睛“呜呜”地哭个不停。

几天过后,无可奈何的张娜终于答应来俄罗斯老板的要求,同意上台表演。可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张娜眼睛中的红色竟然渐渐退去,变成一双黑白分明,水汪汪的大眼睛。原来,是张娜伤心的泪水扑灭了自己眼中的火焰。这一下,俄罗斯老板可着了急,张娜可是他花了八百万买回来的。张娜的眼睛不会喷火了,留着她还有什么用处?一个月后,俄罗斯老板看张娜的眼睛没有回复成“火眼”的可能性,恼羞成怒的他兽性大发。俄罗斯老板将张娜强暴蹂躏后,将她卖到了俄罗斯的妓院里。

张娜因为不堪忍受嫖客们的摧残,不久后便从妓院的楼顶跳下来,自杀了。

再说赵全贵,他逃到外省的一个小城后用卖张娜的钱买了一套房子。其间,赵全贵迷恋上了一个性感、漂亮的酒吧女。赵全贵将那个酒吧女包养起来,过上了吃喝玩乐的日子。赵全贵为了讨酒吧女的欢心,对酒吧女是有求必应,为她购买金银珠宝、名牌服装,带她四处旅游、挥霍无度。赵全贵卖张娜的那些钱,很快被他挥霍光了。酒吧女看赵全贵成了穷光蛋,也不辞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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