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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及笄

苏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踉踉跄跄滚到床上,抬起胳膊遮住眼睛,却掩饰住自己的脆弱。

没有眼泪落下。

嘴角扯开一丝清冽的笑意,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那个温柔隐忍凄凉的绝美容颜。

错了吗?

“对呀,错了呢。”洛丹的声音幽幽的在房间的角落里传过来,苏榭惊得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望向隐在珠帘后若隐若现的脸,脱口而出:“洛丹。”

洛丹一直趴在屋顶上看见了事情的全部,早苏榭一步回到苏榭房间,错过了最后子鸢对苏榭说那最后句话。

苏榭心下微惊,心中所想还是通过言语表达出来了吗?唉……不,不对,洛丹的话……

“你在这干什么?”

“当然是看戏了,那么精彩的一场戏,错过了岂不可惜?”洛丹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捉摸不透的笑,看在苏榭的眼里很不舒服。“你都知道些什么?”

洛丹忽然失控般大喊起来:“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苏榭一个箭步奔至洛丹身边,捂住她的嘴:“狼叫什么?不怕暴露你的身份啊。”

洛丹没有挣扎,睁大了眼睛望着苏榭,眼睛眨啊眨的,亦没有说话。苏榭目光扫过窗外,见没什么异动,低头看了洛丹一眼,松开了手,走到桌子边,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仰脖饮下。

身后的洛丹依旧没有开口,静静的,整个房间静静的。

苏榭回过头去,却没有看见洛丹的身影。‘咦’了一声,刚想回头,洛丹的声音却在耳边响起,就在耳畔,离苏榭很近,甚至能感觉得到洛丹喷在自己脖子上的温热气息,苏榭脖子一歪避开跟洛丹近距离的接触,站起身来,看着洛丹:“时间不早了,你该回房休息了。”

洛丹却浑似没听见,在苏榭面前转了一个圈嘻嘻笑道:“有没有发现什么跟平常不一样的地方?”

苏榭上下打量着洛丹,忽然发现洛丹不再是那个小女孩了,变回了原本的那个清秀高挑的少女,刚才自己心慌则乱,竟然没有注意到,当下随口应付道:“啊,变大了哈。”

变?洛丹气的一跺脚:“你说这什么话,我本来就这么大!”

“好好,你大,你大,这下该回去睡觉了吧?”

洛丹急忙打断苏榭的话,扯着他的袖子:“这不是重点。”

苏榭漫不经心:“对对,那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该回你自己的房间休息了。”一边说,一边往外推。

洛丹死死扯着他的袖子不放,嘴里直道:“我是来找你给我梳头的。”

“什么,啊……”‘撕拉’一声,什么东西被扯断了。

洛丹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袖子,尴尬抬起头来,露出讨好的笑:“要不,你给我梳头,我帮你把袖子缝好?”

苏榭一个大大的白眼飞过去,一指门外:“滚。”

却意外的没有听到洛丹笑嘻嘻的赖皮声,疑惑的回过头去,却看到洛丹深深埋在胸前的脸,“难道我就不可以?”

苏榭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哈?”

“为什么我不可以,为什么对他露出那样温柔的表情,却让我滚,我不滚,我就不滚,我要留在你身边,永远留在你身边!”

苏榭望着洛丹的脸,微微蹙眉,洛丹满是戾气的脸庞,隐隐强大的杀气扑面而来,苏榭心中掠过一阵不祥的预感,立刻伸手把洛丹拉进屋子里来,“你是疯了吗?”

“对,我是疯了,从看见你吻他的那一刻我就疯了,”洛丹的话里满是落寞,忽然一下子扑在苏榭的胸前,把头埋在苏榭的胸前,语带哽咽,“师哥,他…是…男的呀,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苏榭浑身一怔,有些事情是逃避不过去的,自欺欺人罢了。如果跟她说情不自禁,她会不会真的疯掉?有时候不自欺欺人,就得欺骗他人,因为真话有时候既伤人又伤己。

脑海中浮现那张绝美的脸,那句无情的话:莺哥能给你的只有这么多了。

慢慢推开洛丹的肩膀,看着她氤氲了雾气的眼睛,轻笑一声,似是无奈,“他不愿意,所以我不会让他为难。”

“那他要是愿意呢,你是不是就会跟他在一起。”

苏榭又是一愣,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要是他愿意?呵,怎么可能,那人一身傲骨通透,且又恨透了自己,怎么可能会愿意。

想起那人眸子中的倔强,苏榭轻笑:不会的,就算是愿意他也不会让我知道。

“这件事能替我保密吗?”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洛丹只是苏榭的眼睛,眸子中的倔强跟子鸢如出一辙。

“不会的。”

洛丹紧逼不舍:“是你不会还是他不会?”

“他不会。”

“那……”

“好了,”苏榭不耐烦打断洛丹的话:“该适可而止了。”

洛丹哑然,师父曾经跟自己说师哥是城府很深的人,没人能看懂他在想些什么,他从不跟别人说他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喜欢什么,憎恶什么,因为没人能懂他,所以没人值得他去开口。他的占有欲很强,但得不到的东西他会明智的选择放弃。那是不是就代表自己可以暂且相信他一下。

苏榭淡淡开口:“这件事不要告诉师父。”

“为什么?”洛丹疑惑道,瞪着骨碌碌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苏榭。

苏榭脸色一沉,反瞪回去。

洛丹打小最怕的不是师父而是师哥,最害怕师哥冲自己瞪眼,若是想要日子过得舒坦一点,最好还是在接到带有警示意味的信号之后,乖乖的闭嘴,此时嘴一撇,低声道:“哼,那么凶干嘛,不告诉就不告诉咯。”

苏榭点点头:双手环臂看着洛丹,冲着门外一抬下巴:“我累了,你快回你自己的房间吧。”

洛丹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蹦三尺高,慌乱地在怀里摸了起来,一边嘴里嘟囔着,“唉,奇怪奇怪,怎么找不到了,在哪了?”

苏榭眉间紧蹙,他确实是累了。对于从小习武的人来说,本不该累的,只是今天晚上的种种,让他的心无的放矢,悬在半空中无根无蒂的。心倦了,只因找不到归宿。

他忽然后悔了,这样真的好吗?

“哎呀,找到了,当当当当,”洛丹变戏法似的在在背后拿出一根簪子,伸到苏榭面前,“看这是什么?”

苏榭有气无力敷衍道:“只是一根普通的簪子啊。”

洛丹立刻反驳道:“不,这不是一根普通的簪子!”

苏榭乜斜了一眼那根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簪子,不知她在搞什么鬼,没搭理她,转身就要走。随她吧,爱走不走,反正睡觉一闭眼,眼不见心不烦。

“师哥,”洛丹又去拽苏榭的另一只袖子,下手不重,害怕一不小心再给他扯断了,苏榭却是不领情的,只一个劲地往前走,洛丹只好跟苏榭一步步往前挪动脚步,一边挪一边说:“今天是我生日啊,你不可以那么绝情的。”

苏榭停住脚步,洛丹一个不小心头撞在了苏榭的腰部,踉跄后退一小步,轻呼一声痛,捂住脑袋,苏榭皱眉:“你生日不是今日。”

“你怎么知道?”洛丹嘟起小嘴,反问道。

“因为你的生日是在冬天啊,就算记不得日子,我还是记得季节的。”

啊啊啊,这样说未免太过分,洛丹忿忿道:“谁说那是我生日了?”

“师父说的。”

“他又不是我爹!”意识到自己的失控,洛丹渐渐放低声音,诺诺道:“那只是他把我抱回来的日子罢了。”

苏榭忽然想起来了,那年下着很大的雪,师父领着一个小女孩走过来跟自己说,她是洛丹,你的小师妹。当时自己的眼睛还没恢复,看不清她的样子,只能感觉到雪还在下,一片一片,打着旋儿从高空往下飘落。

苏榭回过头去看着洛丹,今天晚上的她很是不正常,掩藏起眉间的不耐烦道:“到底什么事,快说。”

洛丹举起那把簪子,看着苏榭嘻嘻笑道:“这只簪子叫做笄,王妃跟我说,汉族女子满十五岁时就用笄把头发绾起来,行及笄礼的,礼成之后才算是长大了。”

苏榭不语,看着洛丹。

洛丹被苏榭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我就你跟师父两个亲人,现在只有你在身边,你就帮帮我好不好?”

苏榭随口道:“怎么帮?”

洛丹没想到苏榭那么好说话,也想不到苏榭只是想快点把她这个麻烦打发掉罢了,顿时心花怒放:“帮我绾发,插上簪子就好了。”眼神充满期待地看着苏榭。

苏榭想都没想,一把揽过洛丹的肩膀,把她摁坐在床上,粗暴地摁下她的头,“别动。”

离得很近,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淡淡的,很好闻。

初笄梦桃李,新妆应摽梅。

洛丹深吸一口气,嘴角微微上挑:师哥带我长发及腰,再来给我绾青丝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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