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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冰绡雪蚕丝(上)

没想到第一关就那么难,后面的路还不知会遇上多少凶恶。

子鸢依旧走在最前面,尊跟在他后面,苏榭连个凑上去的机会都没有,旁边还有一只粘人的小师妹。

“唉~~”苏榭叹了口气。

子鸢听到了,没有回头,亦没有言语。嘴角却扯起一抹笑意,转瞬即逝,心里有一处开始暖了起来。

虽隔着两个人的距离,也丝毫没减弱苏榭想跟子鸢‘亲近’的心,苏榭私下里想着,反正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话,他干咳两声,朝着子鸢喊话:“你杂学颇精么,什么时候教教我?”

这明显没话找话的话,子鸢自然不会给出回应,洛丹却不高兴了,嘟了小嘴,不满地看着苏榭:“你不是说那些东西是那些迂腐不堪的老学究们才捣鼓的吗?当初师父让你学你无论如何不依,如今为何又学了。”

苏榭不耐烦地一挥手,像是挥掉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懒洋洋道:“若是有人一下子摞上几十本豆腐块在你面前,就算是**,你也会看腻歪的。”

“苏榭!”子鸢回头朝着口无遮拦的苏榭怒吼。

苏榭先是被子鸢吼的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一边笑一边摆手道:“抱歉,抱歉,我错了,我错了。”

子鸢哼了一声回过头去,脸上残留一抹未来得及褪去的红晕。待静下扑通扑通的心时,又开始担心起自己妹子的教育问题来,待在那种人身边,真的没问题吗?

洛丹还在那边喋喋不休地纠缠苏榭:“师哥,什么是**?告诉我嘛,快点告诉我嘛。”

苏榭被洛丹扯得摇摇晃晃,却毫不在意,只盯着子鸢的纤细却挺的笔直的背贱兮兮地笑,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四人走出那片竹海,脚下依旧是一条小径,不同的是,小径周围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

小径尽头是一扇青铜门,上面锈迹斑斑,发着荧荧的绿光。角上有一处被扯破了的蜘蛛网,看来果然有人来过,子鸢心里的把握又多了几成。

子鸢不知何时手中扣上一枚蝴蝶小刀,屈指一弹,直取青铜门,力道十足,‘啪’的一声,青铜门被打开了。

苏榭暗自心惊,子鸢老弟你身上到底藏着多少把小刀啊?苏榭还在纠结着子鸢到底会不会把蝴蝶小刀收回来的问题,子鸢三人却先他一步走了进去。

苏榭可不想莫名地被唐家堡的暗器在身上多戳几个窟窿,立即跟了上去,走过青铜门的时候,侧眼瞥了一下,我的天!那把蝴蝶小刀切入门内至少三分,看来不费一番力气是拔不出来了。

子鸢瞥了一眼赶上来的苏榭,嘱咐道:“你们跟紧我,不要走散了,这里面虽没有什么大的机关,暗器却不少。”

走进去,寒气森然,一股冷意扑面而来,再加上晦暗的环境,不禁令人感觉有些毛骨悚然。四人小心翼翼地走着,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尊跟在子鸢后面,握紧了手中的剑,万一有什么意外,好随时保护公子。

走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没有任何异样。紧张的心弦渐渐松弛,就在这时,子鸢骤然顿住脚步,挥手止住三人,凝聚目力,端视前方良久,方才转过头来对尊说了一句莫名的话,“尊哥,东西呢?”

苏榭正在疑惑什么东西,只见尊从怀里掏出一个绛红色的胭脂盒模样的小东西来,递给子鸢。苏榭忽然想起来了,子鸢那天早上回来的时候,确实是有交代尊一些话,然后尊就出去了,想必就是去拿‘东西’的吧。

“啊,”洛丹突然大叫,“墙上面画着好多打架的小人啊。”

画?

洛丹这一叫,果然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过去了,就连子鸢也顾不得胭脂盒的事,一把从尊手里抓过来就向洛丹的方向走去。

由于晦暗的光线,有些看不清楚,好在是白天,才让从进洞里来就没老实过的洛丹给发现了。

洛丹看不懂,又急又气:“这都是什么啊,乱七八糟的。”

子鸢心下一沉,这些都是……

锁命针、追心箭、孔雀翎、无影神针、含沙射影、满天花雨、暴雨梨花针、菩提血、佛怒汤练、观音有泪等等。

这不是什么小人在打架,这是一些特制的字符,只有唐家堡的人才看得懂,这些字符所绘成的,竟然是唐家堡的秘传暗器的制作方法。

他虽是唐门的人,却也只懂得一些,所以只看出了比较厉害的其中几种,其他的,就跟天籁是一个情况——天书。

子鸢耐着性子给洛丹解释了一番,洛丹听后若有所思道:“这唐家堡也太牛了,他们这是在**裸的鄙视前来盗取秘籍的武林人士的智商啊。”

子鸢哑然失笑,想想觉得洛丹说的也有道理,只是这样也好,免得他们进去了里面,白白为一堆看不懂的鬼画符丧了命。

子鸢忽然想起了什么,快步走回刚才站着的位置,用鼻子嗅了嗅,道:“前面是一件密室,大家要小心了。”

回头却不见了苏榭,惊出了一声汗:“苏榭呢!?”

这一声近乎于‘吼’的惊呼把洛丹跟尊都吓了一跳,回过头来望着子鸢,只见他面色苍白,纵使薄唇紧抿,却仍旧能看出在不停地打颤。

洛丹反应过来,发现苏榭不见了,也是一声惊呼:“师哥!”

四下一顾,没人!

子鸢有些着慌,身上的力气竟像被抽丝一样一点点从身上抽走,竟是一步都走不动了。

“大呼小叫干什么,我聋啦?”苏榭懒洋洋的声音从前面传过来,却看不见人影。

洛丹听出是苏榭的声音,放下心来,试探着叫了一声:“师哥?”

苏榭的身影从暗影中渐渐现出具体的轮廓来,“我只是到前面去探探路而已,看把你给吓的。”

洛丹一下子扑到苏榭的怀里,哭骂道:“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苏榭小小吃了一惊,笑着安慰洛丹道:“喂,没事吧你?”

苏榭的目光穿过洛丹的肩膀落到子鸢身上,蓦地一惊,安慰的话说到一半,立时放开搂住洛丹的胳膊,快步走到子鸢面前,扶住他的胳膊,急道:“怎么回事?你的脸怎么这么苍白?”

子鸢像是一根绷紧了的弦终于到了极限,顺着苏榭胳膊的力道就滑了下来,苏榭连忙屈膝半蹲,挽住他,“喂,你没事吧?”

子鸢的手紧紧抓着苏榭的袖子,白皙的手上浮出了几根细细的青色血管。他的头埋得低低的,抵在苏榭的下巴上,苏榭看不清他的表情。良久,子鸢忽然低低笑了起来,那笑声里掺杂了太多的东西,不是本人谁也参不透——喜极而泣,悲极而笑。

还好,他没死,他还活着。

在意识到他有可能死掉的时候,子鸢差点崩溃了,原来自己执着的仇恨、道德、契约在生死面前竟显得如此的无足轻重,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他——还活着。

就算是苏榭也是一头雾水,有些茫然失措起来。“喂,没事吧?”

那笑声到最后竟有些吓人了,苏榭感觉手上落了一滴冰凉的液体,心中一惊,箍住子鸢的胳膊用力往上一抬,看清楚了他的脸。

那冰凉的触觉是自己的幻觉吗?

子鸢借着苏榭胳膊的力站起身来,在苏榭猝不及防的瞬间抓上苏榭的手,给了他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轻声道:“抓好我的手,不要再自己一个人偷偷走掉了。”

还好你没有死。

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子鸢不想跟他说这些,他只是想紧紧抓住他的手,顺从自己的本心,在自己有限的时间里,好好爱他。

苏榭有些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是下意识的攥紧了子鸢的手,知道那就是所谓的幸福,他绝对不要放手,绝对不要。

洛丹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直到子鸢与她擦肩而过,一声‘对不起’传到她的耳朵里,她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恨恨的在心底喊了一声“唐子鸢,你这个大骗子”。

但是洛丹没有落泪,相反的,她的嘴角慢慢扯开一丝笑意,像是凝固在那里很久很久了一样,眼神里也蓄满了这种笑意,却仍显空洞洞,盯着地面,又像是盯着很远的地方。

子鸢哥哥,你会后悔的。

洛丹忽然想起了一句话,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若是唐子鸢最后知道了苏榭的那个计划,会不会原谅他,会不会原谅他自己?

啊,师哥,忘了告诉你,师父跟我提起过他在唐家堡曾经的一个故友,名字叫做——唐宫麟。

唐宫麟,上任唐家堡堡主,十年前,卒。

他好像——没死呢。

师父还说,与其要一个叱咤江湖的唐家堡,不如要一个容易操控的傀儡用着方便。所以,唐宫麟这个‘死人’已经没有必要再活过来了。

洛丹陈成为唐家堡堡主最大的敌人,不是唐门四长老,更不是唐老太,而是一个‘死人’。

只有这个‘死人’成为真正的死人,唐家堡才有可能真正拜火教所拥有。而且,这个任务不应该由唐家堡下一任堡主来做。

师哥,真到了那个时候,你该怎么做?唐宫麟,可是子鸢哥哥的亲身爹爹啊。

洛丹忽然有些期待起前路来了。

苏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干咳两声,打破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那个,前面是一件密室。”

子鸢头也不回,对苏榭说话的语气倒是没什么大的变化,清清淡淡:“我知道。”

苏榭‘哦’了一声,晃过神来:“你知道!?”

子鸢不答反问:“还好你没进去。”

苏榭笑着摇摇头:“哼哼,我说过我只是去探探路而已嘛,你们唐家堡那么多暗器,我怎么敢乱闯。”

“你知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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