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收拾着碗盘装进食盒,准备告退的时候被我叫住:“你们先把食盒放下,坐下陪我聊会天,我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有些问题问你们。”
四个人听了我的话,把食盒放下,恭敬地站在我对面,我让她们坐下,自己倚到窗下的贵妃榻上,问她们:“你们四个,跟我陪嫁到这里来,恐怕不只是伺候我吧,我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你们还是给我讲讲吧。”
这次依旧是红梅开的口:“姑娘,我们四个从小跟您一起长大,除了伺候您的饮食起居之外,也经过了师傅的调教,说句不知礼数的话,我们和您还算是同门呢。”
没想到我还有师傅,我以为所有的那些本事都是楚墨香自学成才呢。不过师傅的事,以后再问也不迟,反正她老人家估计也远在楚风国,见也见不到,便点头示意红梅接着说。
红梅继续说道:“我跟着师傅学了化妆和打扮,主要就是负责把小姐伺候得美美的,除此之外,我还跟师傅学了易容还有缩骨术,可以任意调节身形大小,别的不敢说,只要人在我眼前,我就可以变成他的模样。”难怪这红梅看起来有一米八几的身高,原来还可以缩小的。
绿竹接着说道:“我跟着师傅学了念书识字,平时就负责给小姐陪读。师傅还教了我一身绝世轻功,从穆炎国到楚风国,正常走陆路再转水路,要少则半个月多则二十天的时间,我只需七天七夜便可是个来回。”果真不出我所料,她的轻功很厉害,只是没想到这么厉害。
白兰继续说:“我跟师傅学的厨艺,刚才姑娘也都尝过了,白兰没有丢师傅的脸。我还和师傅学了医术,除了姑娘您配的毒我不能解,其他的病我应该是十拿九稳的。”看来我还真得好好研究研究这毒啊,虽然良心上过意不去,不过,不用来害人就好了。
金菊最后开口:“我和师傅学的女红,刺绣和裁衣的手艺可是这两国最好的衣坊都比不上呢。”到底是个孩子,连谦虚都不会,不过还是依然那么可爱。金菊又接着说:“师傅没有教我其他的,我也不像三个姐姐那样个个身怀绝技,但是姑娘带来的陪嫁,还有师傅给的法宝,以及我们的吃穿用度开销,都是金菊在打理哦,金菊还是有用处的。”
这丫头我简直太可爱了,我笑着说:“金菊这么可爱,怎么会没有用处呢?”另外三个丫头也都宠溺地看了看她。十三四岁的年纪就是理财高手,还真是不简单呢。
至于师傅,这四个人的这么多本事都是她教的,我会的一切也是她教的,她,究竟是个什么人呢?
我对她们四人口中的师傅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连忙追问:“师傅?我记不起来了,她,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四人大吃一惊,金菊说道:“姑娘,您连师傅都忘了,这要让师傅知道了,绝对让您屁股开花,您小时候跟着师傅学本事,总是有偷懒的时候,师傅要打你,你就要去找皇上和太后告状,师傅可不管这些,把你揪过去就用藤条打,您小时候可真是没少挨打呢。皇上和太后虽然心疼,可也希望有人能管束您一下,您从小被皇上,太后还有太子宠着,要说咱们楚风国皇上是主子,那这皇宫里,您就是主子了,您要什么,皇上没有半点迟疑就派人去给您找,有时做得实在有些过火,皇上动怒了,太后就护着您,就算太后不管,还有太子为您顶包,所以您难免有些恃宠而骄。只有师傅,每次您不听话,就把您揪过去一顿打,无论师傅打得多狠,您从来不哭,也不认错。倒是师傅,每次打过你之后都会哭,您看到师傅哭,就过去跟师傅说您一点都不疼,还哄哄师傅,您和师傅的感情,真的是很好呢。”
听了这话,我突然想起了妈妈,小时候我每次不听话,她都会打我,还说我就像是一颗小树,不修枝剪杈就长不直了。可是在我十七岁那年,一场车祸,让我失去了她,还有爸爸和爷爷奶奶,从那开始,我就一直一个人生活,还好有如如和晶儿陪着我,还有孟雷,只可惜,他后来也离我而去了,想到这,我的眼泪不争气地流出来了。
红梅见状,以为我是听了金菊的话,想念师傅,走过来边用锦帕给我拭泪边说:“金菊,你看看你,姑娘明明问的是师傅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你可倒好,讲了一堆故事,惹的姑娘哭,姑娘凤体刚刚恢复,怎么能让她哭呢?”
金菊以为自己犯错了,正欲下跪,突然想到了我说过的话,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跪也不是,样子十分滑稽,看着她我就笑了,道:“红梅,没关系的,我是真的想家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看看。你别怪金菊了,她一个小孩子,童言无忌嘛。”
金菊一听不乐意了:“姑娘,你怎么能说金菊是小孩子呢?金菊再有一年就及笄了,就是大人了,再说现在你们所有的花销都是我在经手,小孩子哪里做得来这些呀?”
红梅瞪了她一眼,说:“你还敢犟嘴了,看我们三个回去怎么收拾你。”
金菊听完这话,脸上的表情马上变了,凑到红梅身边,满脸堆笑:“嘿嘿嘿嘿嘿嘿,红梅姐姐,好姐姐,人家还是小孩子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和我这个小孩子一般见识了。”
“刚才不是还振振有词地说自己不是小孩子吗?怎么这一会子就变了?”
金菊被红梅噎的说不出话来,急得满俩通红,回头向绿竹和白兰求救。
白兰转过头来给我擦去脸上残留的泪痕,只当没看见,倒是绿竹好心,跟红梅说:“好了,红梅姐姐,你就别拿她打趣了,你看她急得都快哭了。”
红梅转头看了金菊一眼,这小脸憋得这么红,也就此作罢。
绿竹关切地看着我说:“姑娘,您要是真的想家,有什么话要带回去,绿竹可以为您跑一趟啊,您可别伤心了。”
我笑一笑,说:“是我太多愁善感了,没事的,接着聊师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