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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碎片

山壁没有什么奇特,上面挂满了枯黄的古藤,偶尔有几棵奇形怪状的树木无精打采的挂在上面。沈雨小心翼翼的淌着潭水,潭水不深,只能没过沈雨的膝盖。黄昏的溪水,有一点冰凉,但是当他踏入溪水时,那一阵阵熟悉的血肉相连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沈雨喃喃道。寻找了一会,终于在一片枯黄的古藤后面发现了一个山洞。山洞漆黑一片,里面阴冷潮湿,他刚走进去,就感到一股寒气灌进自己的体内。而山洞的地面上全是淤泥,山洞石壁上,凸凹不平的石柱,在昏暗中显得更加的狰狞。

“咯,咯,咯......”

越往里走越阴冷,沈雨的牙齿禁不住的打起了架,浑身直哆嗦。可是那种近在咫尺的感觉,让他不想放弃查看。

“砰,砰,砰”

山洞里面传来了硬物碰撞的声响,偶尔可以听到石壁上掉落石块的声音,让沈雨心中一紧。终于,脚下的淤泥越来越少,显然已经快要接触硬地,沈雨加快了脚步。终于又走出几十米后,他踏上了硬地。

“第一次感觉在硬地上走路是这么的幸福。”沈雨心中忍不住自嘲道。

现在沈雨的裤腿上满是淤泥,腥臭异常。可是沈雨并没有管这些,因为他被不远处拐角的七彩光芒吸引了。山洞的通道越来越狭窄,石壁上的石头狰狞异常,仿佛无数张着血口的山鬼。

沈雨只能贴着石壁,慢慢的向前摸索着,终于到达了一个拐角处,在那里发现了自己看到的七彩光芒。

这七彩光芒,是从小猴子的体内发出的。小猴子正蜷作一团,左右滚动,时不时的撞击石壁。想来刚才的声响正是小猴子撞击石壁造成的。每次撞击,小猴子都痛得呲牙咧嘴,而自己的布袋子却被丢弃在一旁。

“哈哈,死猴子,倒霉运了吧。肯定是你这只贪吃的死猴子,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沈雨指着小猴子大笑道。

他怔了一会,迅速的捡起布袋子看了看,血朱果居然还在,而小猴子却没有上来抢夺。看到将自己捉弄的很狼狈的小猴子,痛苦的表情,沈雨感到很解气。

可是之前不依不挠的小猴子在听到沈雨的嘲笑声后,并没有反应。而且自始至终都没有伸展开蜷缩的身子,就像怀里抱着一个不愿意放弃的东西。沈雨知道召唤自己的东西正是小猴子怀里的七彩光芒。

可是看到小猴子痛苦的表情,沈雨渐渐的被小猴子的执着感动了,正当沈雨想着怎样帮助小猴子时。突然,七彩光芒冲出了小猴子的怀抱,冲向沈雨。

“妈呀!”看到迅速冲向自己的七彩光芒,沈雨吓了一大跳。

就在这时,小猴子又从后面抱住了七彩光芒。可是七彩光芒再次挣脱,冲向了过来。反应过来的沈雨,快速的向后退去,然后转身向洞外跑去。他不知道七彩光芒是什么,但是看到它冲向自己的速度,心中感到害怕。

可是就在他刚跑出洞口时,脚下一绊,摔倒在地,而这时七彩光芒也冲了过来。沈雨只能看着七彩光芒撞向自己。可是当七彩光芒冲到跟前时,并没有撞上他,而是围着他滴溜溜的旋转,而后化作一块碎片落在了身旁。他才看清楚刚才发出七彩光芒并一直召唤自己的原来是一块碎片。碎片非玉非石,只有掌心大小,通体血红,近看可以看到上面丝丝的纹路。

“砰,砰......!”

当沈雨拿起石珠时,突然感觉自己原本空空的心脏位置,有种心跳的感觉!

心跳!

对,就是心跳!那种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好奇怪,我不是没有心脏吗?而且我也从来没有过心跳的感觉。但是现在明明感觉到心跳,在心脏的位置也不断的传来温暖的感觉。这种感觉正传向身体的各个部位,身体的血液好像一下子活跃起来。”

沈雨疑惑的看着血红色的碎片,异常的不仅仅是心跳,还有那种血肉相连的感觉。

沈雨把玩着红色的碎片,始终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和一个碎片有血肉相连的感觉。突然,他的脑海里有了一个怪异的想法,当这个想法在脑海里产生时,自己都感觉荒谬。

“我不是没有心脏吗?难道这个碎片是我的心脏。”

沈雨再次拿起石珠认真的观详起来,碎片里丝丝的纹路,看起来真的就像是一条条延伸的血管。

“不管是什么,还是赶紧回家要紧。”

沈雨心中暗想道,然后将碎片放在怀里,收拾好心情,准备回去。这时,山洞里的小猴子也冲了出来,站在不远处对着他张牙舞爪,不停的指着他的怀里。但是沈雨并没有理它,偷吃了自己的紫晶果还没有和你算账哪,现在连个破石头都要来和我抢。

小猴子见沈雨并没有将碎片还给自己的意思,呲着牙,冲了过来。

沈雨原本以为小猴子有什么绝招来对付自己,心中一惊。可是小猴子却抓住他的衣袖,快速的荡到他的肩膀上,然后伸手向他怀里掏去。

“真是一个强盗!”

可是沈雨怎么会让它得逞,一挥手将它打落在地上。现在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沈雨只想要赶忙往回赶,并不准备再理会小猴子。

可是小猴子并没有放弃,自始至终都跟随在他的身后,时不时的跳到他的肩膀上,撕扯着他的衣服。可能是刚才沈雨将它打落后,小猴子也变的聪明,每当沈雨扬手打过来时,它都会抓住沈雨的衣领,荡在沈雨的背后。还时不时的扯一下他的头发,痛的沈雨直呲牙。

最后,沈雨痛的不行,只能停下脚步,站在那里大骂道:“死猴子,不就是颗破石头吗?至于这样拼命吗?”

可是小猴子依然如此,沈雨又不能它怎么样,最后只能从怀里掏出碎片,扔到一边。小猴子见状,果然立即跑向碎片,不在骚扰他。当小猴子将要抓起碎片时,碎片突然产生强大的推力,将它撞开了,然后自动飞回沈雨的怀里。

沈雨对着小猴子咆哮道:“死猴子,看到了吗?这是碎片自己飞回来的,你就不要在骚扰我了。”

说完话,沈雨快步的向回走去。这一次小猴子真的不再骚扰他,但是小猴子依然没有放弃,始终跟随在他的身后。就这样一直到沈雨回到青石道场,小猴子才念念不舍的止住了脚步,并没有跟随他进入青石镇。

累了两天的沈雨没有理会小猴子,而是径直走回竹屋。回到竹屋,沈雨将碎片拿出来细细的观看,除了那种心跳的感觉,再也看不出碎片有什么不同,便丢弃在床头,倒头睡去。

可能是过于劳累,躺在床上的沈雨,很快就进入梦乡。

此时沈雨站在一片混沌之地,混沌之地弥漫着红色雾霭,看起来像是漂浮的血雾。血雾中隐隐的散发出阵阵的压力,想要将沈雨这个闯入者驱赶出去。而远处有一个个巨大黑色的东西,悬浮在那里,沈雨看不清那到底是什么。

突然,远方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天非天,仙非仙,大道路,远无边!天是天,仙是仙,大道路,近眼前!天无心......!”

苍老声音越来越远,最后直到再也听不清楚,而随之而来的压力突然灌满沈雨的全身。渐渐的他看到自己的身上的毛孔中开始往外渗透着血液,骨头开始断裂粉碎。

“啊!”

沈雨从梦中惊醒,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并没有梦中的满身血液。透着月光,看到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变化,自己就在躺在竹屋的床上。弓安安静静的悬挂在那里,刚从小猴子那里抢来的碎片静静的躺在床边。但是沈雨却发现,挂在床头的袋子有了异常。之前的布袋子,因为血朱果的原因,总是发出阵阵的血气,而现在自己却感受不到。

沈雨迅速的翻看袋子,才发现里面的血朱果已经不在了。但是竹屋的们却没有被开过的痕迹,竹窗的缝隙很小就连小猴子都进不来。同时看到自己的左手掌上的命线隐隐的有红色。

沈雨惊奇的看着自己的左手,思索着:“这红色看起来像是命线,而红色的命线是炼体一转才有的!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刚才做梦将血朱果吃了?然后炼体自动一转了?”

想到这种可能,他自己都感觉好笑,要是梦中都能炼体一转,那岂不是要羞煞天下人!但是当他握紧拳头是,那种从未有过的力量感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而且身体的柔韧度也比以前强上很多倍。

沈雨感觉将这种不切实际的念头忘掉,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并没有什么异样。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血朱果的核!只能放弃寻找,摇摇头不再去想。但是他并没有发现,静静躺在床边的血红色碎片上正发着微弱的光芒。

沈雨躺在床上,想着刚才的梦。梦中的那段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天非天,仙非仙!大道路,远无边!天是天,仙是仙!大道路,近眼前!天无心......!无心?自己不就是无心之人吗?无心怎么了?难道自己就是无心的天?想到这个奇怪的可能,沈雨再一次苦笑的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掌,虽然命线显示自己已经进入炼体一转,但是他自己并不敢有这种奢望。

“连个命线都没有的人,连炼体都不能的人,怎么可能是天?有这么弱的天吗?前面的话是什么意思!红色雾霭的混沌之地又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会梦到那里!不是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我平时根本没有想过这些东西呀!那一排排的黑色巨大的东西是什么?”

沈雨此时心中充满疑问,这种梦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在去烈狼谷之前的晚上就梦到过,但是那时没有这次的这么清楚。随着一个一个的疑问在脑海里不断的闪过,沈雨感觉到心脏的位置微微的疼了一下,之后就消失不见。

沈雨皱了皱眉,没有再去想那些梦中的疑问,而是将碎片揣在怀里,走了出去。天已经微亮,打开山门一阵晨风吹来,并没有像前几天那样感到冰凉。而是感觉到,一阵灵气灌进了身体内。不远处的火红的竹子,依然随之晨风摆动,沈雨很想再进入里面找火竹灵问问自己心中的疑问。可是盯着火竹看了半天,再没有那天看到的韵味,当然也再没有进入那种梦境中。

沈雨摇摇头,跑向青河边,用青河的溪水洗了洗脸。刚准备转身却看到不远处的山林里有一个棕黄色小动物蹲在树杈上,向他望来。

“咦?小猴子还在那里?”

沈雨惊奇的发现那个黄色的小动物正是抢夺自己袋子的小猴子,只是此时的小猴子无精打采的,在没有之前的上串下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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