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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无言之泪

恍然间眼前的女子变成了昔日水池边可爱活泼的双生子,蓝伊景心中一阵苦涩,甚至有一丝的犹豫,他不知道该不该这样做。

孟林在看到女子的一刹那,尖叫了一声,“莫荣莲?!”来不及拿起木盒,唰的一下调到了我背后。

莫荣莲一直看着蓝伊景,眼中涌动着莫名的情绪,突然,她张开双手抱住了蓝伊景,脸上露出孩童般单纯的满足,“阿蓝,你终于回来了,我终于等到你了。”在呆愣了片刻之后,蓝伊景也慢慢抚上她的肩头,狠狠的抱住了她。

这一刻,除了蓝伊景和他怀抱里的女子,其他的人都呆住了。

我张大着嘴巴看着眼前的一切,极其的怀疑蓝伊景已经被迷惑了,脑中不断的思索着怎么才能帮他。

当我在思索到要不要考虑用夜渊的无敌猫爪时,蓝伊景打破沉默,紧了紧怀中女子,说:“阿莲?这些年你可还好?”

“好,阿莲过得很好,只要是为了你,我做什么都行!哪怕是离经叛道!”莫荣莲一脸幸福的软在蓝伊景的怀里,口中的狠戾已经让众人心中一冷。

“那么,那些人是不是都是你杀的?还有,阿月呢?”蓝伊景的脸色已经泛白,他悄悄的推了退莫荣莲,却被她投来的一个不满的眼神止住了。

莫荣莲不舍的立刻他的怀抱,依旧垫着脚尖,脸上挂着的笑容却不达眼底。她慢慢的打量了一番,伸手拢了拢蓝伊景的袖口,静静的说:“阿蓝,你这么多年没见我,不想我吗?”

“我问你,阿月呢?”蓝伊景感觉到一丝恐惧,他突然将莫荣莲狠狠的推到地上,掌心突然冒出一团蓝色的火焰。他望着地上一脸惊讶的莫荣莲,一字一句的说:“我再问你一遍,阿月呢?”

火焰在掌心飞速的跳动,厚重的蓝色阴影将蓝伊景的神情全部掩盖了起来。

莫荣莲却表现的异常平静,她轻轻撩起额间的留海,淡淡一笑,站了起来抚着心口,“阿月睡着了呢,你还是别吵醒她了,好吗?”

浓雾逐渐向我们逼近,寒气越来越重,夜渊急得跳脚,忍不住大声提醒道:“姓蓝的!快打伤她!”蓝伊景微微蹙眉,不由想到生死未卜的阿月,心中的不舍也消失了,执掌将火焰狠狠的打向莫荣莲。

“阿蓝!你!?”莫荣莲一声惊呼,翻身跳了起来,没想到火焰却跟着她的方向飞了过去,让她逃得筋疲力尽。这时,一旁的夜渊突然跳了起来,扑上莫荣莲的脸上,她来不及躲闪,被爪子抓出了几道血痕,流出淡绿色的血液。

莫荣莲气急败坏的捂着脸,明亮的眼眸瞬间变成黑墨,五指化成藤蔓飞向蓝伊景,口中阴狠的说道:“你想我死?那我先杀了你!”

藤蔓分成了数股分别向蓝伊景的手脚飞去,蓝伊景连忙抛出无数火焰打在藤蔓上。可是藤蔓好似野草一般,烧了一截又飞快的长出一截,结果蓝伊景还未来得及继续躲避就被前仆后继的藤蔓缠住了手脚。

我连忙拿起辟邪剑砍了过去,可是砍出一条缺口之后又立刻愈合了,根本一点效果都没有,而蓝伊景则被藤蔓缠上了胳膊,眼看着大半个身子都快被藤蔓包裹起来,我急的大喊夜渊想办法。

夜渊也被藤蔓攻击得四处奔跑狼狈不堪,嘴里不断发出呜呜的警告声,身上也开始出现一些擦伤,有得地方毛都被打掉了,露出一道道带血的伤痕。孟林被吓得到处跑,一不小心小腿被缠住了,哇哇叫了起来。

“夜渊!怎么办!”我依旧不断地用剑破坏藤蔓,试图看到奇迹。

而莫荣莲则嘲讽的看着我们,哈哈笑道:“别费力气了,这些藤蔓都是有生命的,他们可自动愈合伤口,砍是砍不断的!”

夜渊突然一跳,趁莫荣莲不注意,跳到了被孟林拿出来的木盒上,而藤蔓跟着他的步伐也向木盒的方向攻击过去。夜渊狡猾的一笑,在藤蔓飞来的一瞬间跳了起来,哗啦,木盒被重力击得粉碎,里面的的东西幸免于难。

“不!”莫荣莲惨叫着捂住胸口倒在地上,身体不断的抽搐,身体发出忽明忽暗的波纹。而缠绕在大家身上的藤蔓也一下消失了,夜渊跳到我身边,着急的吼道:“小优!前尘书!丢过去!”

我急忙翻出背包里的玉板,朝倒在地上的莫荣莲扔了过去。那块本来没有光泽的玉板,在接触到莫荣莲身体时,慢慢的融合进去。与此同时,莫荣莲飘了起来,她一会抱着脑袋像小孩一样哭泣,一会开心的大笑,而她的表情一会狰狞一会沉默,时不时的拉扯自己的脑袋,嘴里叽里咕噜好像和谁在争夺什么。

被藤蔓解放的蓝伊景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孟林吓得两条腿直打哆嗦,指着莫荣莲问:“这是怎么了?我们安全了?”

夜渊坐在地上不停舔着伤口,好一会儿才回过头来对我们说:“冥界的前尘书,专门让那些失去记忆的鬼魂能找回死前的记忆,帮他们找到轮回的路。”

阿力立刻从背包里冒了出来,一脸激动的望着他,夜渊睨了一眼他,摆摆爪子,“你是失了一魂一魄,前尘书没有用。”阿力失望的蹲在背包里画圈圈。

“这样对阿月有没有影响?”蓝伊景担心的问到,两眼一直落在莫荣莲身上没有离开。

“要想摆脱寄宿在她身上的莫荣莲,只有这个办法让她想起自己的一切,用意指战胜她,夺回自己的身体!”

莫荣月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从自己懂事开始,梦里有姐姐,有亲人,还有一个叫阿蓝的人。她梦见自己很喜欢阿蓝,那个在梦里出现的翩翩少年,有着阳光一般温暖的笑容,让她永远不能忘记,她知道,少年的身影已经深深印进了脑海里,久久不能忘记。所以,当梦醒了,她睁眼看到眼前的少年,眼中的担忧展露无遗时,她的心有一刻的停止下来,轻轻念出埋藏心中许久的一个名字。

“阿蓝”

蓝伊景紧紧将莫荣月抱在怀里,好像寻回一块失而复得的宝贝一样开心,女子静静的躺在他的怀里,享受这期盼已久的温暖,也许年少的情爱都是陌生的,但是在多年之后,经历世间种种,再次见到当年那一个心爱的人,哪怕是这样的场面,女子都能挽起一个甜美的笑容,柔情万千的说:“阿蓝,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人生不完美,错过的始终错过了,就算你用尽全力去挽回,失去的美好永远不会再回来。爱情,也如此。

蓝伊景眼睁睁的看着莫荣月在自己怀中化成粉末,一点一点消失无能为力,他挣扎着想要将抓住飘飞的粉末,依旧徒劳无功,耳边还徘徊着她的声音,“阿蓝,我解脱了,来世再见。”

莫荣莲离开莫荣月的身体之后就不见了,没人知道她是消失了还是怎么了,只留下莫荣月。长久**纵的身体已经破败不堪,离开莫荣莲的支撑后,莫荣月恢复记忆,往日的一切都想了起来,她无法面对过去,无法面对自己心中那份对姐姐以及对蓝伊景的愧疚。当一切都来临时,她毅然选择离开。晚来的凉风吹散了她的坚持,化作漫天尘土的女子永远安详在永恒的时间里面,不再老去。

爱一个人,当这份爱深入心扉却无法拥有时,曾经的过往都烟消云散,再相逢时,只回头轻轻看一眼,问一句,“你可好?”

天空已经透出湛蓝的底色,孤零零的星辰还坚持的挂在上面,金乌东升月兔西坠,天终于亮了。

蓝伊景仿佛一夜间苍老了年龄,他颓然的坐在地上,手中紧紧握住那条褪色的手链,积蓄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宣泄出来,也许,他无法选择,在这段感情里,他都遇见了最美好的那一面,一边是情,一边是爱。

我无法安慰他,在这一刻一切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本该活下去的那个人不在了,寄托了长久的思念一下子坍塌,心中必然难受,我只能选择同情,让他安静的宣泄一番。

夜渊沉默的看着,良久,他跳入我怀中,我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脑袋,感受他在我手心温顺的撒娇。

一切都结束了。

孟林开心的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泥土对我说:“小忧,搞定了!我们很快就有钱进账了!哦耶~”

夜渊鄙视了孟林一眼,道:“你怎么跟别人说?是鬼杀人?还是妖杀人?”

“。。。。。。。。。”孟林无言以对。

“就说是鬼杀人吧,毕竟是莫荣莲做的。”我开口说道,“不过,莫荣莲为什么会寄生在莫荣月身上,为什么死者身边会有一瓣莲花。”

“这些问题我来说吧,”颓废的蓝伊景终于回过神,他走过来蹲在碎裂的木盒旁,拿起一块残渣,“莫荣莲死后,有人给了莫家一样东西,让她的家人放在她的尸体旁。就是这个东西让利用了莫荣莲的执念,将她与草木融合,变成了妖,后来就像夜渊说的寄生在了阿月身上。现在,她到底怎么样了,是死了还是消失了我也不知道。”

孟林好奇的走了过去,捡起木块在地上刨了刨,“那个东西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

“那为什么要杀人,死者旁边的莲花有什么什么意思。”我想要将这一切都弄得清楚明白,忍不住都问了出来。

“以命换命。阿莲想活过来,不知道怎么会用那种方法来续命,可惜只是抱住了尸身不腐,想要再活过来,那是痴人说梦。而那莲花,可能是为了引什么东西,有可能,是为了引我来。”蓝伊景的眼色暗淡无光,似乎又陷入了回忆中。

“哎。。。”我轻轻的叹了口气,回头望了一眼莲池的方向,摇摇头离开了。

蓝伊景依旧站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我和他告别时,他勉强的笑了笑,说:“林小姐,这次谢谢你。”

“不谢,”我礼貌的笑了笑,“我还要谢谢你救了我。还有,请你节哀。再见。”

“再见。”蓝伊景不再说话,安静的坐在地上

清晨的长门街很安静,没有尘世的喧嚣,一个人安静的走在路上,想起蓝伊景和莫家姐妹的纠葛,心里面一阵酸涩。

情爱我不懂,纠结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滋味?林家的人以捉鬼为生,这是一个常人无法接受的事实,试问谁会愿意取一个整天拿着黄符和桃木剑的女人?我自嘲的笑了笑,也许,自己会一直孤单下去,不过也好,没有什么拖累的生活。

蓝伊景走到莲池旁,邪魅的一笑,只见水池中一朵洁白的并蒂莲亭亭矗立,两朵雪白的莲花翘然绽放。他呵呵一笑,“你跑得真快,我差点都抓不住你了。”

池中的荷花轻轻一颤,好像被他吓住了。蓝伊景转头睨了眼石块中的莫荣莲,手中燃起一道蓝色的火焰,直直丢向尸体。顷刻间,尸体化为尘土,一阵阵白烟升起在火焰上空集聚成一团。

他又拿出一颗拳头大小的透明琉璃珠,往白烟中一丢。琉璃珠稳稳当当停在白烟中心,慢慢发出刺眼的光芒将白烟全部吸了进去,不一会,白烟全部都被吸进了琉璃珠里面,可以看见里面白雾翻滚的形状。蓝伊景满意的一招手,琉璃珠又飞了回来。

“好了,该走了。”蓝伊景拿着琉璃珠,咪了咪双眼,并蒂莲开始颤抖,带起水面一阵剧烈的波动。突然,莲花消失了,蓝伊景的身边多了一个梳着留海,脸色苍白的少女。

“主人。”

“嗯,走吧。”蓝伊景蹲下来摸了摸她的脸,这张精致的脸颊有三分像莫荣莲,他牵着少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主人~我们去哪旅游啊?”阿力开心的在客厅转来转去。莫家的事情解决之后,孟林收到了雇主的钱,我们决定出去旅游,放松心情。

可是去哪呢?

夜渊说去海边,因为他想吃海鲜。孟林说去深山老林,可以自己挖野菜。阿力表示无所谓,去哪都一样。于是我大手一拍,决定了,“去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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