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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愁思叙海棠

我端着碗边扒着饭边看着辛垣的神色,都两天了,他还是黑着脸。

收回视线,我只是嘟囔着:“我不过是上次答应你不去赌坊,然后趁着你不在又去了次而已,再说,也不是第一次毁约了,至于这样吗?小气巴啦的...”

“小姐..”喜鹊夹了个鸡腿到我碗里,“你在说什么呢?”

“啊?”我忙回过神,瞅了辛垣一眼,朝喜鹊摆摆筷子,“我没说什么啊。”

喜鹊应了声,催促道:“菜都凉了,赶紧吃吧,吃完了早点休息,明日还要起早去夫人墓上祭拜。”

我放下碗筷,顿觉心里堵得慌。

每年清明前夕爹爹都会带我去娘的墓上祭拜,而这几天通常都是我一年之中心情最不好的时候。

我四岁的时候娘就因病去世了,其实对她的记忆也不多。但是印象中的她是个美丽的女子,比崔佳宸还要漂亮的很。她却也不像其他人家的夫人,常常带着我下河摸鱼,放风筝,抓蛐蛐,她也会安静地坐在窗边,一脸沉醉地为爹爹绣着香囊。

夜晚的时候,她总会搂着我坐在院子里数星星,给我说着故事,搂着我晃啊晃,用她那温软如糯米般的声音告诉我:“我们玉儿会越来越漂亮,长大后要像娘一样找个爹爹那样的好男人。”然后她低声地哼着曲子:“那样清澈的月亮啊,你有没有看见那美丽的姑娘?那样羞涩的海棠啊,你有没有看见我那美丽的姑娘?那样欢快的鸟儿啊,你有没有看见我那美丽的新娘?...”

幼小的我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唱什么的,只会咯咯笑着然后砸吧砸吧嘴在她满是清香的怀里睡着。

娘死的时候正下着雪,那年的冬天格外的冷,她瘦小的身子蜷缩在厚厚的被子里,那时的她已经被病痛折磨了近一年的时间。

爹爹跪在床边,握着她纤细苍白的手,只是掉眼泪,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在柱子后面站着,远远地望着她,旁边的戚娘一边摸眼泪一边催促着我赶紧上前去,而我却仍是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她越过爹爹的肩膀看向我,目光仿若永恒不变的眷念,而当她转向爹爹时,却成了亿亿万万的缠绵。

她松开爹爹的手,把手伸向我,我呆呆地看了她片刻,然后笑笑,朝她踉踉跄跄地走过去,才跨出去几步,她的眼神突然失去了一切光彩,面若死灰般绝望,然后颓然垂下了手臂。

我停住了步子,满屋静的好像只听到她的手砸在床板上的声音。

那是永别是死亡的声音。

爹爹和戚娘还有屋子里的下人都哭出了声,我站在那儿,看着她苍白的脸紧闭的眼,然后拽了拽戚娘的手,“娘不是说开春带我去放风筝吗?怎么睡着了?”

戚娘流着泪,蹲下身来摩挲着我的脸,我心跳突突地,然后问她:“娘的手砸到床了,不疼吗?”

戚娘却是大哭一声,然后把我紧紧搂在怀里。

几天后爹爹牵着我的手给娘盖上棺木时,我才知道,以后再也不会有人会用那样温软的声音喊我玉儿,也不会有人搂着我唱着曲儿哄我入睡。

死亡,才是真正的再也不见。

我躺在床上,回忆着好久都不曾翻阅的那些旧片段,以为都忘了的,却是记得这样清晰。

娘去世后的一年里爹爹都很伤心,他把对娘的所有的爱都倾注到了我的身上,从不逼着我学这学那,只要我不做太过分的事他也很少呵斥我,这样过早就造成了我与其他小姐不同之处。惯到了我十岁的时候,他惊觉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可惜劣根已经形成却是再难改掉的。

我盯着顶账上绣着的海棠花,只觉心中烦闷无比。

喜鹊走到我身边,看着我的神色道:“小姐,要不要吹灯睡了?”

我看向她,声音带上了些颤意:“喜鹊,我睡不着。”

喜鹊悠悠地叹口气,看着我的眼神爬上了些怜惜,“我陪你睡吧。”说罢,便去吹了蜡烛。

屋子里顿时只有月光的清冷之亮,我挪到里面给喜鹊空出位置,喜鹊脱了外衫钻进来,她身上暖暖的,让我忍不住捱向她。

能听到的只有我们两个人平稳的呼吸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犬吠声。

我把被子往上拉,盖住露在空气里的脖颈,“喜鹊,辛垣什么时候才会理我啊?”

喜鹊想了想,道:“辛垣的性子小姐也知道,过不了多久他就好了,他黑着脸已经黑成习惯,都能不化妆去台上演包公了。”

我笑了笑,忽然想起前几日那个白衣男子,他说他叫什么来着?舒...舒墨!穿白衣名字里却带个“墨”。

“喜鹊,你还记得运来赌坊时我们碰到的那个男子吗?”

“恩,”喜鹊狡黠地嘿嘿了一声,“长的那么好看,当然记得了。”

“色鬼!”我没好气道。

喜鹊不甘示弱,撇撇嘴,回道:“还不是跟小姐你学的。”

“你!”我有些气结,却也找不到话来回她,只得鼓着嘴道:“我觉得他像桂花酿。”

喜鹊一时没反应过来,半响都没声音,“桂...桂花酿?一个人怎么会像吃的?”

我不禁质疑于她的想象力,“就是感觉像啊,恩,我真的很想吃桂花酿啊。”

“对了,”喜鹊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看向我道:“今天邱府打发人来,说是邱家二少爷约小姐明天午时去凌波楼。”

我哼了声,那小子找我能有什么事,不过免费蹭饭我还是很乐意的。

我又往喜鹊身边挪了点,“喜鹊,我睡不着,你给我唱歌吧。”

喜鹊迟疑了片刻,“唱那首吗?”

我闭上眼,脑海里全是儿时满是星星的夜空,淡淡地应了声。

喜鹊轻叹了声,随即开口,““那样清澈的月亮啊,你有没有看见那美丽的姑娘?那样羞涩的海棠啊,你有没有看见我那美丽的姑娘?那样欢快的鸟儿啊,你有没有看见我那美丽的新娘?...”

喜鹊的声音是轻轻的,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哼着。

我拉过被子盖上眼,意识渐渐迷糊。

月光淡淡地散开,整个天地都是一片寂静。

第二日天还未亮百里府便开了大门,我穿上素白的长裙才出门就看见爹爹一个人站在马车边,天雾蒙蒙的,爹的身影在微风中透着萧索和寂寥。

管家忙着招呼丫鬟们往后面那辆马车上搬果品,纸钱那些祭拜必带的东西,我走到爹爹身边,轻轻唤了声。

他回过神来,看着我的眼睛有些许迷蒙,冲我点点头,这时管家过来说一切都准备妥当,可以启程了。

爹爹朝我挥挥手,示意我上马车,我便不再多话,跳上马车。

车厢里只有我和喜鹊两个人,显得有些空荡。两个小厮赶着车,爹爹和辛垣两人骑马走在前面。

每年的祭拜只带几个人,管家和剩下的人都留在府里看家。

马车慢慢地走着,很是平稳。整座殷城的大部分人都还在睡梦中,只有少数店家开门在清扫卫生,两盏茶的时间后我们已然出了殷城。

天色渐渐亮了,我掀开马车的小窗帘子,一阵淡淡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顿觉精神无比。清明前夕出来扫墓或踏春的人不少,路上并不显冷清。

爹和辛垣边走边交谈着,看着好像爹爹在询问交待辛垣什么事,辛垣脸上是我从没看过的严肃和郑重。

我收回视线,看向远处连绵不绝的山峰,天并未放晴,还是笼着雾气,总有些要下雨的样子。

娘的墓在殷城南边一个种满海棠花的山坡上,这个时候,海棠应该尚在吐花蕾吧。

一炷香的功夫,喜鹊便知会我说到了。

赶车的小厮替我拉开帘子,正准备扶我下去,我却已经一个跨步直接跳下马车。他的手还僵在半空中,呆呆地看着我,我只得回头不好意思地冲他笑笑。

山坡的树刚刚抽出新芽,是那种鲜嫩的翠绿,应和着海棠花苞的淡粉色。爹爹和辛垣在走在前面,我和喜鹊紧跟其后,下人们都搬着东西跟在我们后面。

远远地便看见那个隐在一片海棠树枝中略显孤零零的坟,爹爹每隔几年都会命人修葺下娘的墓,所以并不见杂草那些东西。

我和爹爹站在一边,看着喜鹊和下人们在墓前摆上果品,烧起纸钱。

青烟袅袅,眼前的一切都渐渐模糊起来,娘那张温和绝美的脸浮现在我面前,她弯起嘴角,朝我笑着,口中仿若还哼着那个小调,又渐渐地消失了。

我抬手抹了下湿润的眼角,却瞥见了正好走到我身边看着我的辛垣,他的目光带着探寻,我吸了下鼻子,瓮声瓮气的道:“被烟熏着了。”

他眼神闪烁了下,只是点点头。然后对着爹爹说:“都已经弄好了。”

爹爹走到娘的墓前,我也跟了过去,下人们全都散开了。

我和爹爹在娘的墓前蹲下,爹爹伸手抚上墓碑,上面隶书刻着几个大字:“吾妻百里氏云棠之墓。”字是爹爹亲笔写的。

“我带玉儿又来看你了,”爹爹轻轻摩挲着“云棠”二字,柔声开口,仿若娘就在我们面前一样。

“时间过的真快啊,转眼又是一年了。玉儿也已经及笄了,过不了多久就像你常念叨的该嫁人了。”

我差点没呛着,瞅了爹爹一眼,道:“爹爹你胡说什么呢?!”

爹爹哈哈一笑,看着我的窘样似乎很是开怀,“你娘可是从你出生下来就盼着你嫁个好郎君的。”

爹爹笑道,声音却渐渐带上了丝苦涩,“可惜她却不能亲眼看到...”

“爹爹,”我打断他的话,“我不嫁人不好吗,一直都陪在您身边,不好吗?”

爹爹深深地看我一眼,叹道:“怎么可以不嫁人,女孩子家是不能永远待在爹娘身边的。”

我默然无语,山坡上的风起的大了些,我竟觉得有些寒冷。

“玉儿啊,从小我和你娘就惯着你,你娘疼你,不希望你像其他女儿家一样被压迫着学这学那,想让你无忧无虑的成长。你娘临走前还反复交待我,让我千万不要跟别人一样,所以我一直都不曾管束你,你小时候那么调皮,爬树,打架,逃私塾课气先生,所有大家闺秀不该干的事你全干了,性子也是外向的很,从不屑于待在房内绣花弹琴。总有人跟我说要管管你,可我一直都说由她去吧,她快乐就好。告诉爹爹,这么些年,你快乐吗?”

爹爹抬手摸摸我的头,满脸让我泫然欲泣的慈爱。

我强压下涌上眼的暖流,不住点头,“爹爹,我很快乐,虽然娘不在我身边,可是我得到的一点不比别人少,甚至我比平常人拥有的更多。”

爹爹笑了笑,“可是爹爹最近在想,你现在的个性找夫家还真的花费番功夫,我得认真些寻着,不然到时跟你娘相聚时,她会怪我的。”

“爹爹!”我搂上他的手臂,“再胡说我真的不嫁人了,一辈子赖在百里府里!”

爹爹拍了拍我的手,又转头对着那墓碑道:“你看看,我们的女儿被惯成什么样了。”

我嘿嘿一笑,忽然想起什么,“爹爹,最近事情很多吗?”

爹爹愣了下,随即道:“还好,怎么,知道关心人了?”

我撇撇嘴,“只是觉得好久没跟你吵架了...”

“臭丫头!”爹爹伸手捏了下我的鼻子,“敢这么跟你爹说话!没有多忙,就是有些人一直在刁难...”爹爹突然反应过来,停了话语,喃喃着:“在你跟你娘面前说这些做什么,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我抬头,忽然惊觉爹爹的双鬓多了好多白发,从娘去世后,爹爹没再娶亲连妾都未曾纳过,他一直在帮皇上守着东国江山,帮祖上守着百里的家业,也帮我守着那份快乐。

我靠上爹爹的肩膀,爹爹的头也垂下抵在我头上,我们两个人坐在娘的墓前,像是一家三口在一起家常聊天一样絮叨着。

微风摇曳着满山坡的海棠花苞,仿若轻轻低语着那无尽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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