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尊的伤口正在逐渐愈合,而那赤须一族的族长并不知。它只道已将他刺伤,心中甚是得意。
鼎尊白眉倒竖,眼中杀气磅礴,大手一挥,朝它的头部攻去。
一阵疾风逼来,赤须低头一躲。它身形庞大,却极其灵活,眨眼间已闪到鼎尊的右侧。
然而,鼎尊在它闪躲之时便判断出了它的路线,双手朝它一抓,不想那赤须躯体滑腻,很难握住。
“师父,用月光刃。”喻呈在香囊中提醒道。
对啊,我为何要和它近身搏斗?鼎尊猛然醒悟。
接着,他双臂一振,百来把银色匕首从臂间迸出,直直射向赤须。霎时间,洞内银光闪烁,璀璨耀眼,宛若仙境。
这些月光刃大约一掌宽、半掌长,刺入赤须的躯体后并未停止移动,而是一路前进,刺破了它的奇经八脉、五脏六腑。
这才是真正的月光刃,相比之下,喻呈的月光刃只是一群孱弱的流萤。
那赤须哪里受过这般万刃穿心之痛,当即疯狂地翻滚起来。
鼎尊双手一挥,将通道内的火焰统统移出。在他的控制下,那火焰变成了一条明亮而纤长的火龙,一头窜进赤须那哀号不止的大嘴里,堵住了它发出的渗人叫声。
火焰不断灌进它的身体,那些被月光刃割破的地方纷纷溢出橙色的火舌。随着一阵皮肉绽开的声音,百来把月光刃从它内体冲出,化作绚丽的银色光华,重新回到鼎尊手中。转瞬间,那赤须一族的族长轰然倒地,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
鼎尊冷冷地看了它一眼,转身走进通道。
通道中虽已没有火焰,但温度仍然很高。鼎尊用苍老而锐利目光环顾四周,很快便发现了一个藏在角落里的小小暗阁。那暗阁十分隐蔽,且有魔灵的保护,普通人根本感知不到发现不了,即使发现了也很难将其打开。但鼎尊修为极高,几掌下去便把它打到烂得不能再烂。
暗阁里有几十个大小不一的圆形按钮,鼎尊一股脑将其按下。大地突然剧烈地震动,一些利刃从四周射来,他年纪虽大,身体却很是灵活,当即一一避开。
不久,四周响起阵阵惨叫。原来,那些按钮控制着整个地下通道中的暗器。地下通道极大极密,鼎尊所在之处恰好是主道,其它通道中还有好些赤须,例如那些追杀他的长老。此时,它们有的被巨石困住,有的被暗器射死,损失惨重,苦不堪言。
“出来。”鼎尊将香囊从怀里掏出,轻轻一抖。
喻呈一跃而出,在地上打了个滚,麻利地站了起来。
“快察看你丹田内的图腾。”鼎尊提醒道。
喻呈静下心来,将注意力完全放在丹田中,细细寻找自己与图腾之间的联系。很快,他心中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那感觉如蛛丝般细致微小。他屏气凝神,纹丝不动,努力寻找其源头。
没过多久,他心中一动,猛然睁开双眼,指着前方,说:“那边。”
鼎尊立刻推开石门,二人走进大厅,环顾四周。因为鼎尊触动了机关的缘故,墙壁已经归位,那些消失不见的门重新出现在了二人眼前。
“这里。”喻呈指着一扇一人半高的门,肯定地说。
鼎尊走了过去,站在门外,脸上闪过几丝犹豫。
“这里头有古怪。”他皱着白眉,将手置于门上。
喻呈见他满脸凝重,当即停下脚步。
“砰”的一声,那门被鼎尊重重推开,一股浑厚而异样的气息汹涌而出。
鼎尊缓缓地走了进去,一个遁隐符在他丹田中静静成形,若有什么意外,他能以最快的速度带着喻呈一起逃离。
喻呈紧跟其后,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
没走几步,二人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血池,无数豆荚一般的物体浮在池中,咕噜咕噜地吐着泡泡。
一股腥臭扑面而来,喻呈厌恶地捂住口鼻。
“是这里吗?”鼎尊没有回头,用意念问道。直觉告诉他,池中有古怪。
“是。”喻呈回答。
“退后,退到门口。”鼎尊说。
喻呈依言,快步走到门口。鼎尊伸直双臂,置于胸前,猛然往下一按。只听“哗啦”一声巨响,血池沸腾起来,池中之水纷纷升至半空,池底亮起一道明亮的红光。
鼎尊将右手抬起,朝池底狠狠拍去一掌,那个闪着红光的物体被他击飞,撞上石墙,滚到地上。他隔空一掏,那物缓缓飞至他的手心。
“原来是飞天石。”鼎尊那紧绷的老脸立刻舒展开来,“喻呈,来。”
喻呈急急赶来,看着浮在半空中的一池鲜血,心中的感觉更加强烈。他走了过去,忍住厌恶,将手伸进鲜血中,掏出了一个细小的东西。那是一个小指大小的豆荚状胎囊,黑色,长有细小的绒毛。
“是它吗?”鼎尊问。
喻呈点了点头,将其紧紧握住,放入怀中。
“这是飞天石,你先收着。”鼎尊将那闪着红光的物体扔给喻呈。
喻呈接过一看,只见那石头上刻着“飞天石”三个小字。
“还真是一看名字就知道用途啊。”他不禁笑了起来。
鼎尊将手臂重重放下,悬在空中的血液重新落入池中。
“不出几个月,这些胎囊中又会出现新的赤须,反正梁子是结下了,为何不将其通通杀死?”喻呈疑惑地问。
“赤须若是灭绝,那些以赤须为食的物种就会失去食物,也将遭受灭顶之灾。”鼎尊转目看着喻呈,眼中露出一丝狡黠,“杀也杀了,烧也烧了,抢也抢了,该走了。”
他从鼎中出来之后一直没有遇到过真正的对手,这次狠狠地打了一场,心中好生满足。
喻呈朝门外走去,边走边问:“从哪儿出去?”
“当然是原路返回了,你个笨小子。”鼎尊敲了敲他的头。
“师父,您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不正经了?”喻呈嘿嘿一笑,转头问道。
“为师哪里不正经了?”鼎尊假装严厉地喝道。他苍老的脸上带着几分得意,俨然一个打了胜仗的老顽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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