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涟走后,无涯界内谣言四起。
“徐老爷的私生女和邪魔界派来的奸细私通,你听说了吗?”
“据说那个奸细被打得落花流水,那个叫青涟的私生女也被打得毁了容。”
“是啊是啊,多漂亮的姑娘,啧啧.....”
......
......
魔灵院内,居安园中,一身白裙的宁初正心不在焉地给喻呈梳头。
“离长假只有二十天了。”喻呈忧心忡忡地说。
宁初轻轻叹了一口气,问道:“你一定要去三重天吗?”
喻呈点了点头。
“可你刚进入魔圈阶段,离人境一阶还远着呢。再说了,三重天又没长脚,何必急于一时?”宁初皱起了眉头。
“你最近怎么老唉声叹气,该不会情窦初开、春心大动,看上哪家的公子哥儿了吧?”喻呈嬉皮笑脸地看着她。
宁初用梳子敲了敲喻呈的头,威胁道:“动什么动,再动就自己梳。”
喻呈乖乖地把头转回去,说:“想晋级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怎么,你想到办法了?”宁初睁大了漂亮的双眼。
“嗯,如果偷东西也算一种办法的话。”喻呈胸有成竹地说。
......
......
月黑风高夜,偷鸡摸狗时,一行人黑衣人悄无声息地翻进藏金阁的后院。
“干嘛弄得跟小毛贼似的,你们就没有高级一点的办法吗?”喻呈拍了拍膝盖上的泥土,低声抱怨道。
“隐身什么的要用法器来维持效果,法器是我打擂台赢来的,难弄到手不说,使用次数还有限制。”九爪的言下之意是:给你这个愣头青用,岂不是暴殄天物?
喻灵没好气地对它说:“告诉他那么多干什么,谁知道他以后会不会逼我们给他打擂台赢法器。”
“还是你了解我。”喻呈嘿嘿笑了几声,眼睛在黑暗里闪着光。
“还不快进去,偷个东西还这么多废话。”宁初三下五除二地打开了藏金阁的后门。
藏金阁内漆黑一片,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香。喻呈拿出布口袋,把橱窗里的药材席卷一空。
“可以走了吗?”负责把门的小刀问。
“等等,”喻灵疑惑地看了看四周,“这间屋子有些不对。从外面看,这店应该比我们现在看到的大得多。”
众人疑惑地看着四周,却什么也没发现。
九爪静静闭上双眼,默默感知周围的一切。
这里门窗紧闭,空气不流通,一缕如蛛丝般细小的微风从一个巨大的木柜后缓缓吹来,断断续续,时有时无。
它朝那个方向伸出触角,断言道:“那后面还有一个房间。”
宁初走过去,仔细看了看,在木柜的一侧找到一个类似开关的按钮。木柜四周有许多橱窗,如果这里有暗器的话,按下开关的人不方便撤退,将处在最危险的位置。
“我来。”喻灵走上前去,对宁初说。
九爪身上隐隐有魔灵涌动,把小刀和喻呈护在身后。
宁初退到一旁,伸出双手,划出一个防御结印。
喻灵朝他们点点头,摁下了那个按钮。
“嘎吱”一声,那木柜缓缓地挪了个地儿,柜后的墙上有一扇暗门,门后漆黑而安静,飘荡游离着无数紫色戾气。
一阵阴风穿堂而过,众人悚然一惊。
“小刀、宁初,你们留在外面以防不测。喻呈、九爪,你们跟我一起进去。”喻灵说着,用魔灵撑出一张闪着幽光的网,把喻呈和九爪罩在网中。
世间总有一些不合常理的事情,譬如有人天生是阴阳眼,能看见鬼怪,有人有第六感,可预测未来,有人做的梦会在现实中重演......相比这些,喻灵的本领就小多了——他能感觉到危险。
此时,一股突如其来的恐惧抓住了他,好似一根无形的绳索,探进他的身体,把灵魂紧紧拴住,从喉咙里慢慢往外拽。
“我们走。”他艰难地说。
大家被他凝重的语气吓了一跳,正要转身离开,这时候,天却黑了。
无涯界顶端的海水突然变成了墨汁一般的颜色,那黑暗遮天盖地,席卷而来,遇到魔灵所做的隔水层时,也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下。
喻呈一伙儿在藏金阁内,未能见此奇观。
窗外的微光逐渐泯灭,一股无形的力量从那扇孤寂的暗门后汹涌而出,来得急,去得快,仿佛只是一瞬间的错觉。
喻灵赶紧护住喻呈,九爪急忙抱起小刀,宁初也破门而出,几人逃到空旷无人的街道上,提着装满药材的袋子迅速离开了这里。
不久,黑暗逐渐褪去,一切平静如常,睡梦中的人们都没有看见这匪夷所思的一幕。
喻呈一行人走后不久,寂静的夜色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轰响。
住在街边的人们纷纷从睡梦中醒来,坐起身来,打开窗户。
......
......
邪魔界,阳春三月,草长莺飞。
夜色下,一串长长的血迹从海边延伸到一个不起眼的山洞前,红蚁排着长队,贪婪地吞食地上的鲜血。
“幻幽,幻幽.....”青涟轻轻拍着少年的脸,眼中晶莹一片。
她轻轻一叹,用指甲划开手腕,蘸着血在幻幽的额头上写下一个复杂的符文。
月亮迅速收回银色的光芒,刹那间,天地间仿佛灌满了浓墨。
暖阳殿内,镇妖钟里,异弥突然双眼一亮,不顾蜕皮的痛苦仰头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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