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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是个坏女人

今儿一大早,去德妃娘娘宫里请安,可很不凑巧,德妃娘娘被请去宜妃宫里摸骨牌。百般无聊的我便一个人在这宫里瞎转。

“喂,向雪,我给你放假,你歇着吧。我自己一个人去逛逛。”身后跟着我的向雪一直在唠唠叨叨没完没了的说些宫里的绯闻,我实在是听的烦透了。单单是说太子看上了哪个宫的宫女这丫头就说了四五遍。有意思没意思?

“小主,奴婢得给您解闷儿呢!”不依不饶并不想放过我的向雪。

“得嘞您呐,让我自己一个人歇会吧。这大冷天的你回去给我屋里燃上火盆吧。我逛游一会子就回去了。”

“是。”

甩走这个小麻烦,我终于能好好的呼吸呼吸自由空气了。转眼来这宫里也有些时日了,不知道茹芸和卓尔浑有没有如愿以偿的在一起。还有我那不长进的哥哥,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升官的迹象。

“你……”都怪我,常常神游太虚之时都会走丢,这不就不知道是跑到了什么地方,被人一把拉到了一个狭窄的胡同里。而当我惊慌的站稳看清他的时候更是让我心惊肉跳。

“是不是真的失忆了?为什么要跳进湖里?”这焦急的口吻是我太久没有听到的了,这个为我担心,怕我受伤的胤禟突然又出现在我的面前。

“胤禟……”我条件反射的柔声叫着他的名字。看着他那张俊美的脸,我又再一次的神情恍惚。

“原来又是骗人。”胤禟松开紧紧抓住我肩膀的手,神态也轻松了很多。是啊,不幸被他言中,我又开始以骗人为生。“我倒是真希望你失忆了。”

“什么?”这个奇怪的家伙,不是半个月前去了扬州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失忆了,就可以重新来过了。没有胤祥,没有指婚。单单的那样把你藏在别院里,一辈子。我们再也不要吵闹。”他这是在乞求和好么?骄傲如他,竟然神情如此落寞的在向我求和。

“胤禟。”除了叫他的名字,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该说些什么。他那样深情拥吻我的时候,我根本无法自已。只是那样放任他汲走我所有的甘美。

“别离开我,求你!我为我的鲁莽向你赔罪,没有你我生不如死!”这样恳切的的乞求,怎能让我不为之动容。我以为他那么骄傲的人永远都不会低头,可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也许他不懂我心里固执的想霸占他所有爱的欲望,但是他是爱我的,胜过别人。虽然我知道我不应该接受他,我应该代替茹芸陪在胤祥身边,可是我做不到。在他的怀抱里,我永远只能做没有自己意识的俘虏。

“我怎么舍得离开你。”

一切就都是顺理成章,我们和好了。貌似冰释前嫌的破镜重圆了。互诉衷肠,倾吐思念。胤禟总能说出那么多让我晕乎乎的甜言蜜语,他就是那样,挂着邪魅的微笑,用他的大手覆盖着我的,让我靠在他的怀里,静静的听他的心跳。

“主子!”当我和胤禟依依不舍分别后,回到寝宫,俯身请安的竟然不只是向雪一个人,还有久违的春桃。

“春桃?”

“奴婢是九爷送给茹芸小主的。”春桃不愧是跟了我两年,如今只要我一个眼神便能通晓我的意思。好你个胤禟,看来你是吃准了我一定会就范,这一回合里,我又输给你了。

“原本向雪一个人就能服侍好小主的,何苦再来一个添乱。还不知道九爷是安的什么心呢。八成就是想要拆散你和十三爷!”一旁的向雪不高兴的嘟着嘴,不住的送春桃白眼,样子不甚可爱。

“是谁要拆散我们吖!”说话间胤祥突然迈进了门槛。浅蓝色的马褂,纯白色长袍显衬的他格外潇洒。虽然他不似胤禟那般有蛊惑人心的美貌,但却是英俊潇洒,浑身散发着英雄气概。难怪宫里几乎所有的小宫女都会败在他的石榴袍下,我想如若不是先遇到胤禟,我也会对他一见倾心的。“是九哥送来的婢女?”胤禟警惕的看了一眼春桃,吓的春桃连连跪下请安。“你们都退下,我要单独和芸姑娘说会儿话。”

“胤祥,这是德妃娘娘赏的,上好的铁观音。”带侍女们退下后,我递上茶给坐在罗汉床上的胤祥。

“今儿晚上,我带你出宫去逛逛,你不是早就闷的慌了么。”

“真的啊?”听到出宫二字,我兴奋不已。早就把白天做过对不起胤祥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只顾拉着胤祥兴奋的摇晃他。

“恩,换上衣服咱们就走。”

很久没有逛京城的夜市了,和白天的那种繁华不同,满街亮着的灯笼一串串的像十字绣勾画的图案。这到了晚上,真的是哪都没用妓院热闹。我和胤祥在妓院对面看皮影戏,却总是被那些勾魂的女声吸引走注意力。

“怎么?想进去?”看我完全被吸引了注意力,胤祥脸上挂上了戏谑的笑容,俯下身,凑近我。可是我却没有理会他,因为那些勾魂女声吸引我是其次,主要是我听到了胤禟的声音,为了证实我的猜想,所以才抻长了脖子去看。

果不其然,胤禟和十爷摇头晃尾的走出了妓院的大门,身后跟着老鸨,点头哈腰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秀儿!”根本不顾胤祥的阻拦,我径直的走上前去。

“老十,把银票给这位妈妈。”胤禟十分阔绰的甩着衣袖吩咐着十爷。

“这些可够赎这位姑娘了。”十爷把银票甩在老鸨脸上的同时,胤禟伸手拉过她身后一位圆润丰满,样貌姣好的女子,特别温柔的说:“日后,你就是爷的人了。再不让你在这烟花之地受苦。”听到他这句话,我的五脏六腑顿时俱燃。

“十三弟!怎么你也到这地方来逍遥?”首先发现我们的是十爷,粗声粗气的拍着胤祥的肩膀,转而把目光投向站在原地紧握拳头劝自己不要发火的我身上。“这清秀的小哥,爷倒好像再哪见过。”

“哪是见过啊,交情还好的很呢!秀儿给十爷请安!”我穿着男装,却不伦不类的福身行礼。

“……”胤禟你尴尬吧,不能说话,只能傻站着了吧?

“九爷好福气,如此美貌的姑娘也要被九爷据为己有了!”我话中带刺的嘲讽着傻愣愣的胤禟。混蛋玩意儿,下午才和我情意绵绵说什么不再背叛的话,才过了几个时辰就跑到这来买了个**回家!

“我……这不一样。你明白的。”恩我明白,你不就想说,你对她就是玩玩,对我才是真心么?

“九爷您怎么跟您的十三弟媳解释上这等事了?您快活您的关奴婢什么事呢?”我偏不理他,握住胤祥的手假装根本不在乎。

“哎?秀巧丫头怎么成十三的福晋了?”一头雾水的十爷,傻乎乎的挠着头,一脸的不解。

“您呀,一点不关心您的哥哥。十三爷,咱们回宫吧!”我拉着胤祥,根本不给他们兄弟道别的空,我知道一言不发的胤禟一定又被我的举动气的够呛。贱人,我就是想骂这个贱人。凭什么来撩拨我认为已经平静的心海,让我无可救药的再次落入他的情网,又凭什么再让我重燃希望后,给我深深的绝望!

回了宫,委屈的我还是不停的在掉眼泪。现在的心情真的是无法形容,有对胤禟的憎恨,有对胤祥的愧疚,还有对自己的羞愧。总之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难受的要命。

“走开!你别对我那么好!”一直静静的陪着我的胤祥,轻轻的将我揽入怀中。可是我却像发神经一样的一把将他推开。

“秀儿?”胤祥一脸受挫的表情更是让我悔恨不已。

“你不许对我那么好。我是个坏蛋!我不配让你这么对我。我今天竟然偷偷的和那个混蛋幽会,我竟然那样堂而皇之的背叛你。你别理我,让我一个人自生自灭!”

“我也不想对你好,可是我没有办法。”胤祥像只受了伤的小兔子,垂头丧气的坐在我的对面。

“你打我吧,骂我吧!我太不知廉耻了!我也没有办法拒绝胤禟。我太喜欢他了,我没有办法!”我拉着胤祥的手使劲的朝自己的胸膛砸着,似乎只有让他狠狠的打我一顿才能让我觉得自己的罪孽少一点。如此善良的胤祥就这么让我无情的伤害着,我于心不忍。

“为什么要说出来!让它一直是一个众所周知的秘密不好么?”胤祥用一只手紧紧的绑住我的两只小手,就那样用力的捏着,眼睛里有我承受不起的疼痛。众所周知的秘密,多么尴尬的形容,为什么他要这样容忍我。“我原谅你,不怪你背叛。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好么?让我生生世世的守护着你一个人好么?”

“胤祥,这对你不公平。”

“我不在乎。哪怕是你将我的心碾碎扔掉,我也不能扔下你一个人。如此漫长的岁月,我相信你一定会忘了九哥的。”

一生都不算漫长,我们又有多么漫长的岁月去彼此遗忘呢?被胤祥拥入怀抱的我,除了流泪还能做什么呢?他在等着,一直在默默的等着我忘掉胤禟。从来不倾诉他的思念和爱意,就那么静静的陪着我,让我不受伤害。可是我这个混蛋又做了什么呢?我一次一次的不把他放在心上,整夜整夜的思念胤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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