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痴痴盯着剑看,脱口问道:“什么奥妙?”
“这……智明一时半刻还说不清楚,只能提醒师姐,雕兰剑的灵魂是师兄跟师姐一起喊醒的,曾经因为有师兄,它曾经出现灵光,如今因为没师兄,它在师姐受伤变得黯然失色……”智明的确难以表达出来,只能给出提示。
“你这样说,雕兰剑失色是我的责任?雕兰剑要恢复灵气,非回皇城不可?”淳青脸色变沉,虽然抑制不了心底的思念,但她可不想回去那个地方,剑的事情并非迫不得已。
“这……就要看师姐的心怎么去主宰了,有时候人的信念胜于相见一面。”智明合拳,俯首作揖,“智明学艺未精,只能这么说,希望能帮到师姐的忙。”
“师弟切勿这么说,师弟刚才一番话,可见得……师弟这些年精进不少。”淳青欲意匿藏的语调旁听者听得出她心事重重。
“其实要不是俊师兄上山跟师傅论述一趟,这些事情哪轮到智明洞悉?”智明反复提醒淳青,事情是俊贤王有意透露向华菱的。
他继续漫步说道:“既然师姐回来,日后师姐会从干爹口中知道更多。”
“我爹?”淳青脱口疑问,低眉一皱,想:唐俊到底在山上做了些什么事情?为什么爹刚才什么都没说?
她转而疑惑地盯着智明,低语:“王贤俊似乎吩咐过你什么。师弟是个聪明人,选择屈憋的可以不说,想心底畅快点的,赶快说!”
“师姐用到智明的个人感受来“逼供”,智明看来是非得缴械不可了。”智明微微扬唇,“干爹干娘早在八月初上到九龙山来了。恰好遇上了师兄。师傅已经要求盛情款待了,可是……师兄就非……非要……找……找个弟子来关心两位老人家的起居不可。”
“岂有此理,王贤俊,竟然知情不报!”淳青被此小事“惹怒”了。又细心想了想,自己的爹娘,俊是没有责任的。心底默默说着:他安排得如斯妥当,我还能怪他什么?不禁露出恼怒的表情,这些事,连华菱真人也不曾直说。
“其实师姐也不能怪师兄啊,师姐当时不是被身份的事情所困扰吗?或许师兄不说,是不想师姐在行动中分心。”智明就像钻心刀一样,钻到她心里洞悉她的过去。
忽然,智明停下脚步,看着黄昏下覆上冰霜的哭草地。感叹:“唉!年复一年,何叫鸳鸯蝴蝶命?概叹孤身赴黄泉。”他轻轻捡起一只冻死的黑蝶,不禁怜悯。
淳青也蹲下身盯着如纸片的黑蝶翅,叹道:“鸳鸯蝴蝶命,只是传说,也只是梦。同生共死,岂有那么容易?”淳青的语气似乎有些讽刺,恰恰也显露了一种坚决——她,只想用心底的信念!不盼望徒劳的见或不见。
“师姐的障碍不是不可控制的生死,只是不能逃避的尴尬关系,既然师姐现在能跑回山上,证明这难题已经解决,师姐何苦再离别?”智明再次提醒淳青他是个旁观者,旁观者清,问:“单飞黑蝶难抵初冬寒,何不执手携剑追求真正的幸福?”
“如果是矛盾,又无可奉告,师弟还会坚持问吗?”她还是选择逃避解答皇城的事情,“我知道你现在的思路比我清晰,我甚至不会否定你将是我的指路明灯,只是……有时候,我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真正需要的解决方法。”
富丽堂皇的宫殿里,帝皇相聚,未有明波,必有暗涌。一山无二虎,棋局无双赢!
“皇帝侄儿,今天怎么这么好雅兴,找皇叔来下棋?”只见俊的白子再次落到棋盘一角,围攻起玄帝三方的黑子。俊带走玄帝三方兵力后,余下的白子不但筑起一道白花花的防线,还似乎有矛头直指在于一角的黑子。
“朕技不如远嫁的明月皇姐,更不如皇叔,现在是输得一塌糊涂啊。”玄帝望着棋盘感慨。
看看棋盘,黑子独处一角,白子死死堵住了黑子的出口,黑子已无法突围。俊明暸玄帝借着棋盘隐言。他捧起茶盏,噱了一口香茗,悠悠道:“皇帝侄儿这么说,是想姐姐了,还是侧喻皇叔下手太狠?”
“皇叔多虑了,朕岂敢责怒皇叔?况且,只是一个闲逸的棋局,倘若朕连这也不服输,迁怒于皇叔,传到众臣耳里,真能服众?”玄帝明知俊贤王的“下手太狠”不是指棋局,而是放纵董淳青宫中大胆行事,为了脱离尴尬,他把话轻轻绕回棋局。
忽的,殿内吹进阵阵柔风,两人身上的衣衫随风荡涤,点缀着宫城寂静的初冬。
俊整理着棋子,低头呼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皇帝侄儿能顾及服众之事固然是好,但……古书有云:懂齐家方可治国,懂治国方可平天下,未知皇帝侄儿能顾及朝上“服众”,那……幕后又是否先做到齐家?”
“……”玄帝整整靛蓝色的袖口,却又无语。贤妃一下台,淑妃阮兰她自认后宫自己认第二没人敢站出来认第一的那般嚣张,他无法招架。他想:看来,要把穆溧阳,不,是慕容月明扶回正位才好。
见玄帝神定,俊心里有几分明白,他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天冷了,皇帝侄儿可有两位妾室需要加倍关怀。皇帝侄儿要齐家,不是不可以,只差一个坚定的信念。”他站起身,抖抖衣衫,道:“好啦!臣还要顺便去看看两位长辈,就告辞了。”俯首作揖,退出华丽的殿堂。
其实,俊并非去看望两位老人家,说到看望她们,那是昨天才完成的事情。他是赴老尚宫的约到西苑去。
俊按时来到西苑。这里的人依然像往常一样躲起来。整天古古怪怪的。俊不禁大声叫喊:“尚宫外婆!你再不出来我把西苑给拆了哦!”
老尚宫闻言,慌慌忙忙从禾秆堆子里扑出来捂着心肝慌道:“我的小祖宗啊!您把西苑拆了我跟我的姐妹们要呆哪啊?”
“回老家呗!”俊背对着那堆禾秆子可说得十分轻松,他倒是认为老尚宫她们回了老家比呆在这个满是怨气的皇宫要好,他转过身,知道老尚宫不喜欢别人扶,也不扶,“好空气,高山美景,清溪绿水……外婆,这好生活好享受啊!”俊摊掌说着。
“我的小祖宗,您认为老身还走得动吗?还能攀山涉水的吗?”老尚宫轻轻拍着胸口。
“那看来外婆是命定的喜欢皇宫啊!”俊往往碧蓝的青空。
“都在这几十年了,什么酸甜苦辣都受过了,出去了还不是一个样,辛苦!与其出去了不知道要依靠谁,倒不如在这里跟几十年的好姐妹过完这辈子也不枉此生啊!”老尚宫她有她独特的看法。也难怪能成为当年的四方之首。
“哎!好了,到此为止!”俊举手打住了这些与己无关的话题,“尚宫外婆今天约我到这是怎么一回事?”俊的记忆里,老尚宫从来没这么主动过。
“对,对,对!先谈正事!”说罢,幽幽风中,老尚宫从怀里掏出一个熟悉的陶瓶子。惟独不同的是,瓶塞的绸子似乎换上了。
老尚宫递出瓶子后就继续唠叨:“这个啊……是幽兰阁那丫特意叫我拿给您的。左左右右转着来看,还是那丫头对您更有心啊。既然您那个绝世红颜狠心离开了,不妨考虑考虑别人啊。”
俊任由老尚宫继续唠叨,他眉头一皱,拔开瓶塞,枣红色的绸子果然轻而易举地褪下。他用光着的木塞子堵好瓶口,便细心读起绸子上的字:
从不理会过去,也不憧憬未来,只在乎当前观景。
“没有过去,没有未来?”俊默默理解着绸子上纤细的字眼,扬唇挑眉想:董淳青,你到底是要本王安心“进攻”,还是为一段感情做好最基本的防守?
老尚宫见其拆开了瓶塞的绸子,也不管绸子上留什么字,直对俊说:“我的王爷祖宗,太妃娘娘现在多担心王爷您的终身大事王爷可清楚。其实……那天剑兰那丫头送瓶子来时……老身试探过……”
俊突然伸掌打断老尚宫的说话,淡淡问道:“尚宫外婆是想本王念在剑兰心有意念,就此平息母妃的历年挂碍?”他把红绸子包裹好木塞,再次紧紧堵住瓶口,“虽然本王并不主张门当户对的理论,但本王求的是两情相悦。”语气十分淡泊,却透露着他坚定不移的讨妻原则——两情相悦!
现在,他心甘情愿沉浸在疑问之中,他不得不承认在这初冬的纪念下,他被一个女孩打败了,现在向她进攻或是为她防守,他都觉得无从下手。
然而,在承政殿内高高在上,气派轩昂的君王,正拟着长长旨意……
话说淑妃阮兰嚣张成性,她的嚣张到底施加到谁的身上?侯羽菲也是要挟淑妃跟德妃地位的人物,“聪明”的淑妃岂会坐以待毙!
月韵宫是多么冷清,虽说董氏离开了这舒适的宫殿,独居盈香阁的侯羽菲称霸月韵宫,但独自面对红墙柱子,日渐失色的园景,没有说话的对手或是一个推开门就能碰面的“姐妹”,感觉自心底里发寒。
然而……淑妃的驾临让她吃惊。
一见如故,淑妃依然披着胭脂色的长袍,着装色调的大胆描绘着淑妃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