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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后来才知道,原来那是他们在嚼槟榔,青青小小的槟榔果对切成四瓣,再加上一个青绿色叶子,里面包了白白的膏状物,一起放进嘴里,用力嚼啊嚼,嚼到一定时候,就成红色的了,听说这个很坚固牙齿,还可以治胃病,不知是不是真的,很好奇,但没敢尝试,听说没有酒量的人嚼了会醉的!

穿过一市场,就是美丽的三亚河畔,茂密的树荫之下独自站立,看到河对岸沿水面是一排青青的红树林,低矮茂密地生长于河边,不时有三俩白鹭从里面悠然飞出。

咦?那不是天暮的车吗?怎么停在这里了,目光忽然被一辆无心看到的车子吸引,很兴奋,它停在一家优雅茶坊外面,他在里面喝茶吗?

走进去,有些阴暗的屋里,黑红配色的装修,略感压抑,人不是很多,一眼就看到天暮,侧对着我这边,坐他对面的是一个女人,她的正面看得很清楚,披肩直发,时尚着装,圆润丰满的身体,一张并不特别漂亮的脸,天暮在对她说着什么,可她却只是摇头,时而淡淡看他一眼……

是那天打电话的那个女人?瞧她那付倨傲的样子,应该不会错的,可是,怎么会这样呢?难道他们不是情人?还是在闹别扭?

不是很般配的两个人,一直以为他的情人,即便不是国色天香,也肯定是温婉可人,体贴地照顾他的情绪和身体,让他开心慰心并省心,情人的功能不就是这样的吗!

可眼前看到的似乎完全反过来了,他象在祈求她?那样小心……

难道这个女人,虽无外貌,却有内涵,仅用心灵之美就让他倾心并折服了?

无边思量,万念齐飞,一边偷窥两人,一边小心不被发现,时间不长,女人忽然一笑,气氛缓解,而后两人起身,一前一后走向门边,赶紧低头,听到他一句亲呢,“……南南,今晚家里宴客,我明晚去你那……”

南南,这个女人叫南南!

从窗台上,看两人离去,心里怪怪,他们相识在我之前,如果感情真的很好,为什么他们不结婚呢?我夹在他们中间,算怎么回事?

侍者送上我点的珍珠奶茶,热热地冒着蒸气,浓浓奶香口感,慢慢地喝,困惑地想,思绪如杯上烟气,竟凝出几缕淡淡愁意……

天近傍晚回到家,古韵客厅,已被装扮一新,长长餐桌摆满诱人食盘,菜色鲜明,烛台点缀,鲜花增色,漂亮而不俗气,看来奶奶真的很重视这个酒会!

看到爷爷奶奶,还有夏氏姐弟,有说有笑地在一起说着什么,看我进来,奶奶愣了一下,脸色微微有些不快,“玉儿,去哪里了?”

“我去街上买了些东西!”轻笑而答,看到天暮从楼上下来,换了一套衣饰,他早就回来了吗?

“天暮哥刚刚也从街上回来,怎么你们不一起呢?”夏伊忽然很关心地问我。

“是啊,玉儿,你要上街,怎么不打电话给我呢,下次不许这样任性,听到?”含笑天暮走到我旁边,一手轻拍上我的脸颊,一边嘴里说出温柔埋怨,脉脉情意,几可乱真。

“对不起,我怕影响你工作!”眼睛看向他,轻轻说话,这一刻的温馨真的很真实。

“傻丫头!我又不是外人!来,快点上楼换条裙子,一会儿客人们就要来了……”

众目之下,被他亲热拉上楼,刚进房,他就甩开我的手,和煦脸色也转为明显不快,“干什么去了,一个下午找不到你,手机呢?”

乖乖从包里掏出手机,显示有十个未接电话,看来是着急了,“对不起,我没有听到,街上太吵了!”

“这是什么?”放到桌上的袋子被他打开,里面的东西让他惊讶。

“这是抄写经文时用的东西,我在家里习惯了燃香!”心不在焉地回答着他,心情有些乱,“客人要来了吗?我可以冲洗了吗?”

瞪我一眼,他阴着脸走出去。

苦笑着走进浴室,再出来,一身玫红及膝短裙,方口无袖,宽宽肩带,层层轻纱状花边一路铺下来,很艳,很美,很喜庆,短发梳得顺滑,配一只玫红发夹,穿一双坡根同色凉鞋,今晚,我仍是主角,但是,我该要怎么表现自已呢?但愿不要有什么针对性的强迫才好!

不管什么情况,还是先吃药吧,以防万一,用剩不多的矿泉水刚吞下药,轻轻敲门声响了两下,而后天暮又进来了,小心看看外面,随手关门,看向我的时候,明显有一丝惊艳在他眼底闪过。

“今晚客人多,也许会要我们出节目,你会什么?”站到我跟前,他低头定定地看着我,明亮眼神仍有一丝微微跳动……

出节目?无心再去感觉他眼神中的复杂讯息,怔怔看着他,只觉得心慌,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我会什么?

“唱歌很简单的!”他的声音第一次温柔,期盼目光看着我。

唱歌?确实很简单,只是,我这可怜的肺活量好象只够呼吸的!

“跳舞肯定是会的对吧?”更加期盼了,他的手甚至抚上了我的脸。

跳舞?那比走路还要慢的步伐,就不用献丑了吧?

“你怎么什么都不会?”一再地摇头,不断地失望,终于让他再次愤怒。

“合约上没要求这些,我有权不会!”临时想到的理由,小小声丢给他。

“你——”盯着我,他脸上神情隐忍,眼神更是恼怒,好久,才听到他说出一句气闷,“真是中看不中用!好吧,我现在教你,希望你不要太笨!”

被他一把搂到怀里,明知不是真实的温情,可咚咚咚,心跳依然跳出不自主,那么地响而乱……

第一次真真切切地靠在除了爸爸之外的男人怀里,清清皂香味传过来,还有一种更加浓郁气息透进鼻腔……那是,男人的味道?

“左脚退后,右脚跟上,对,抬头看着我……”不知道脚下学的是什么,只感觉这一刻,幸福地很朦胧!

“天暮——”一声喊,房门被推开,又是夏唯!

“哇,这么恩爱,一会儿台上再秀吧!”看到我们屋内相拥而舞,他一声夸张,目光露出轻佻。

“出去!”这好象是我的声音,严厉地让自已都吓一跳,对面天暮的眼睛也露出诧异。

“为什么?”夏唯一愣,看着我发出一声不明白。

这个可恨地缺心眼,居然还问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里,好容易才有机会和他第一次亲密接触,你来凑什么热闹!

“怎么了?”夏伊的声音,随后看到她的人,一身韩版时尚短裙,素色打底,明黄作边饰,优雅中显出几分艳丽,耳上没了那两个大圈圈,她的脸便显了出来,很漂亮!很健康!

“这是做什么呢?跳舞吗?就这么等不急啊!”很奇怪的口气,她的眼神更奇怪,看向我时冷冷,看向天暮时热热,象自动调节的空调!

“没什么,教她几个舞步,她竟然什么都不会呢!”放开我,天暮无奈站到一边,有些泄气地说着。

“唱歌跳舞都不会,你怎么那么土啊?那你都会什么呀?”她很夸张地笑着,更加问得可气。

我会什么?我不知道,所有社交场合该会的,我都不会,我不适合人多噪杂的环境,所以我没必要去学那些应付的东西,可是现在,第一次为自已的不会感到伤心,在这以前,我从没有想过,这会是我的另一个缺憾。

“她这么美,还用得着会别的吗?再说了,她会书法呀!”夏唯突然冒出一句,似在为我帮腔。

不知道是在夸我还是在贬我,看不透他的心,只是,我确实会书法,但那有什么用,总不能当众来个挥毫吧,我又不是名人,还是人手发一张我的临贴,然后送上一句,请多指教!太不实际了!

“算了,临时抱佛脚也来不及,见机行事吧,我下去看看,你到时看我眼色行事!”

交待完,他走了,夏伊轻瞟我一眼,跟在后面也走了,夏唯却靠在门边,看着我直发笑!

看他一眼,心里有些闷闷,转身走到阳台上,暮色西沉,远山和天空混在一起,化成一片幽暗,象未知的现实,看不清,却真实存在并将到来,海风轻轻吹,我不想参加这个酒会!

“难过了?玉儿!”是夏唯,居然跟过来了,想知道什么?

“不许这样叫我!”冷冷给他一句,却没有看他。

“你从哪本书里走出来的?”听到他又一句调侃,很恼火!

转头,意外对上一张认真的脸,漂亮的眼睛,很专注地正在观察我,他的脸,第一次这样仔细地看到,原来不轻佻的时候,他也很男人,只是,他这付怪怪的样子,他知道什么了?

“我敢打赌,在你和他之间,只是一场交易!”很准确地直击我的要害,不明白他从哪得来这个结论的,是我和天暮之间太过于修饰的亲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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