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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稼穑艰难

到了家,母亲惊喜异常,忙放下手中的活,迎上前去。天长进了屋往床上一躺,什么话都不说,母亲心疼得手足无措,坐在床沿上东拉西扯不着边际地问长问短,到了晚上,父亲从地里回到家,稀里哗啦地放下农具,问了几句,天长仍不吱声,母亲专门给他打了碗荷包蛋,他也不吃。老俩口便蹲在床头守在那儿,一句话也不说。

牛羊经过一天的野外活动,疲倦而怯意地回来了,在苍茫的暮霭中满意而舒服地伸颈长鸣,抒发对现实生活的感恩与喜爱之情;栖息在树上的鸡们正在激动地争论向月树枝的归属,百忙中向牛们羊们应酬两句不至于失了礼数;鸭们不愿意钻进黑暗狭窄的窝,在院子里转着圈游行示威,大声地抗议;大白鹅对这帮短腿大屁股扁平身子步履蹒跚聒噪不休的家伙非常恼火,忍耐不住高门大嗓地训斥它们缺乏自知之明:连只耗子都应付不了,还不愿住密室,出了安全事故怎么办?面对高大洁白丰满肥硕发音器官特别发达的鹅们,鸭子们气焰渐弱,心有不甘地哑着嗓子嘎嘎几声,灰溜溜地钻进窝里。

草木的气息,泥土的气息,被温度宠坏的水果发出的腐烂的气息,动物们排放出的气息和着各种各样的声响,混在一起,酝酿成乡村黄昏特有的氛围,浓烈而醇厚,像陈年老酿,安抚着天长的神经。他说:“不考学了……”母亲急了,说:“大志啊,不考学怎么行?家里的苦你吃得了?”天长说:“家里不苦。”母亲说:“咱家这么穷……”天长说:“我要帮爹妈挣钱。”母亲说:“不上学,不会有出息……”天长叹口气道:“出息大小有什么意义?”母亲小心翼翼地说出了最大的担忧:“恐怕你连媳妇也找不到!”天长由衷地笑了。媳妇的问题好像已经解决!父亲叹了口气说,不愿上,就在家干活吧,别把孩子逼疯了,全国10亿人口8亿农民,人家能过,咱就不能过?眼下正收麦子,家里正缺人手。天长心里透气了,坐起来要饭吃,爹娘也都松了一口气。

村支书家的大喇叭响了,通知让去接志华的电话。志华在电话中说他已经坐上了回来的大巴,由于南方下大雨,要到两天后才能到家。天长对弟弟的回来并没有多大的喜悦,虽然他在外打工已两年多了。这可能与小时候他们经常吵架有关。不过两位老人显然很兴奋:两个儿子都在家,今年过麦不会再累得七死八活的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长就起了床,金鸡初啼,黎明鸟语,树缝里斜下万千道阳光,小草摇落一粒粒金色的太阳,黄土路绵软而宽广,空气里充满清新与甜凉,乡间的早晨天然有着让人心情愉悦的魅力。他绕着村子转了一圈,爹娘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劳作。天长替下母亲,也帮着拉磙子碾场。场地原本是可耕地,相当地松软。以前看着老黄牛闭着眼睛晃悠悠地一圈一圈不紧不慢地转,觉得是一件挺写意的事。农业机械的推广使屠宰场成了牲畜唯一的归宿,当人们不得不亲自做一些田间地头的零碎活时,觉得历史好象在倒退。天长撅起屁股拉起石磙,不由一步三回头,觉得圆圆的石磙不是在滚动,而是在地面上生了根。母亲说:“悠着干,别心急,乍一干,吃不消!我先回家做饭去!”天长别上了劲,硬着脖子咬着牙根往前拽。早晨收工时,他的肩膀上勒出了几道血红的条纹。上午割地头,开收割机的很蛮,根本不再乎地头抛撒了多少麦子,突突地走上几个来回,完事,交钱!要是嫌贵,后边跟着好几家呢。下午整车路。为了防止有人偷庄稼,地头大都挑上沟。收割的时候平好,种上玉米后再挑沟。一铣一铣地挖土,愣是得把五六尺深五六尺宽的沟填平。没干到一半天长就觉得手足酸软,不过骨子里对学校生活的厌倦使他强撑着机械地挥动着胳膊。晚上放了工,歪歪斜斜地走在乡间的土路上,大脑里什么都不想,让肉体在自由的空气里下意识地游动,前方有一个无拘无束的窝,窝的名字叫家。他觉得生活在四肢劳累而头脑轻松的农村并不是件坏事。吃完饭喝了瓶啤酒,四肢乏辣辣地躺在床上,大脑麻麻地想要入睡。国学的父亲突然来了,说“孩子们所坐的长途客车途经南京时与另一辆车相撞了,国学打电话说他受了伤,现在正在医院,其它人的情况他不太清楚。车祸是在夜里发生的,孩子们正在熟睡……”这消息如同晴空霹雳,震得一家人心里发慌。父亲赶快去和志华联系,但信号中断,无法接通。平静的气氛荡然无存,父亲坐在椅子上不停地抽烟,母亲跪倒在墙上的耶稣像前不住地许愿,喃喃中带着哭腔。天长躺在床上,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涌上心头。本不是基督徒的他竟也默默地向耶稣祷告:主啊,保佑弟弟平安回来吧!

第二天大喇叭来传电话,说是南京公安局打来的,给乘车人员的家属发通知。天长忍不住也要去听一听,碰面的老乡们熟练地打着一成不变的招呼,目光却充满了同情,看着他们一家三口拖着长长的身影走过坑洼不平的街道。天长低着头跟在父亲后面,内心一阵孤单和悲凉,一个想法涌上心头:“难道我的一生真的就在这儿渡过吗?”

到了支书家,父亲抓起电话开口便问:“我的孩子周志华怎么样,他有事没有?”对方操着方言味很重的普通话说:“是周自发的家长吗?很不幸,他也经不行了,你们来认领吧!”母亲的双手颤抖起来,想抓住什么,没抓住,一下子瘫倒在沙发上,茶碗从她手中滑落下来。天长感觉内心一阵阵发凉:一个活生生的人,凭着这一句话就没有了吗?眼前的一切好像是在做梦,这不是真的吧!

父亲捡起听筒,大喊:“我儿子,周志华!你们再查查,你们搞错了吧!”电话没挂,那头的人沉默了一会,说:“周自发,是男孩还是女孩?这里是有一个叫周自发的男孩,死的是个男孩。”父亲手和嘴唇都在抖:“是的,周是周总理的周,志是志向的志,华是中华的华,他是个男孩,是个男孩!”电话那边传来了道歉的声音,“死者姓周,周总理的周,自高自大的自,头发的发。对不起,可能是我们搞错了。既然你儿子不在这名单上,那么,他可能没事。”父亲舒了一口气,额头上满是汗珠。母亲也慢慢地恢复了过来。天长的心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充满了欢喜和期待。

果然,当天下午志华打回来电话:“爸,妈,别担心,我没事,和我一起去的国学他们都受了伤,留在了南京医院。我没事,只一点皮外伤。现在我已经坐在车上了,我的手机在车祸中丢失了,现在只能用别人的手机和你们联系。大概明天下午我们就可以到家了……”

接下来的唠叨天长记不太清了,母亲一个劲地念叨着感谢主,感谢上帝,脸上的的皱纹里沁着泪水。

第二天下午,志华到了家,冲过去抱住母亲……天长说不清当时是什么心情,可能这就是亲情吧,是骨肉间那种心灵相通、难以割舍的情,他平生第一次感受到!志华把背包拉开,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地倒出来,有吃剩下的咸菜,两个半干馒头,破球鞋,几根焊条,一捆旧铁丝,他从破衣服里掏出个纸包说:“这几年我干的不好,没挣多钱,只带回来一万多块钱,哥该上大学了,妈,你先放着!”母亲看了看天长,说:“先把咱们的房子翻腾一下吧,秋后又该漏雨了!”志华又打开一个破纸包,里面是一个黑色的尼龙布包,他举着展示一周,说:“猜猜是啥?”父亲有点不高兴,母亲也不言声,只有天长眼里放着光。“照相机……不贵,二百多块,名牍,傻瓜的!”父亲说:“花那个旷钱干什么,看看咱们家,哪个地方用得着相机?”志华无限神往地说:“哥哥考上了大学,谈个漂亮的女朋友,领着人家旅游结婚,带着相机,拍它几百张相片,把咱家贴得满满的……我提前买好,等他考上了大学再送给他!”天长沉着脸说道:“我非得上大学不行吗?”站起身走了出去,母亲说:“你看这孩子,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志华不是为你好吗?志华别生气啊,你哥心里不舒坦,正生气呢……”父亲叹了一口气,老两口一块走出屋子。

麦熟一响午。昨天看起来还有点黄影的麦杆,今天全都发了白,干热风一吹,在阳光下哗哗地响,一股股热浪一阵阵地扑面而来,树木房屋都随着透明的水汽弯弯曲曲地往上升。一家人八点多就坐在地头树荫下养精神,等着收割机过来。等到十点多,志华说:“我去看看!”过了一会,满脸是汗地跑回来,说:“等到天黑也挨不着咱!人家都在车后边跟着呢!”天长问:“你不是昨天晚上就交过钱了吗?”志华说:“国伟说近门的收完再收外门的!”父亲问:“跟着的有几个人?”志华说:“来着走着,反正他们那门的地都在那一块!”父亲手搭凉棚看看远处,喃喃地说:“再等等呗,不等还有啥办法?”天长掐灭烟头道:“奶奶,有点神气都会显灵!咱们自已割!”两位老人有点犹豫:毒花花的太阳,天空中半片云也没有,这样的天能把人晒焦在地里!一家人下了地干了一个多小时,天长觉得自己成了个水循环中转站:从嘴里灌进去一肚子水,同时汗从毛孔里汩汩排出来,衬衣裤子全湿透了,往下滴水。更为难受的是挤得小腿肚生疼,弯得腰酸疼,直起腰看一眼,漫长的地块还不到一半。天长想了个办法:自己割的六垄麦,每十步远掏个空,每完成一个空,站起来休息两分钟。这种化整为零掩耳盗铃的办法居然能哄着他干了一大半。志华显然比哥哥有耐力,喋喋不休地讲些他遇到的稀奇古怪的事:有一次,老板放了两天假,我们几个没事干,逛公园去!全中国的人,都跑到这来谈恋爱了,到处都是。搂搂抱抱的,不算稀罕;还有亲嘴的,亲的带劲,像狗啃骨头似的,上下着啃,歪着头啃,还哼哼叽叽地,啃得哈嗒子流多长;又像吸果冻似的,拚命地吸,吸得腮帮子都凹了进去,吸得咕咕地响,叫人担心,要是把肠肠肚肚都吸出来可怎么办。国学吆喝我“看着路!”我一回头,“嘭”地一下,撞在树上。一圈人都笑,那两个人也不亲了,都朝着我笑,丢死人了!

天长应付着笑了笑,心里说:“可怜的弟弟,哥就是那样的人啊!”

爹娘也是一阵子心酸:孩子长大了,该找对象了!

到了十二点,连精力充沛的国华也不说话了,整个世界好象进入了静音模式,只有太阳在一个劲地烘烤着麦田,一家人在麦地里挣扎着蠕动。远处的收割机像一个红色的瓢虫在金黄的麦地里来来去去,大路上机动车辆驮着小山似的麦秸垛来来去去。

国华坐在麦秸上,伸长脖子看了看前面,问道:“还有那么长?是不是咱的地在坟这边?”父亲淹在汗水里的皱纹动了动,掐着腰喘着气说:“你们……先回去吧,我……再割一会儿!”母亲也撑着膝盖站起来,从头上扯下手巾,擦擦流到下巴上的汗,有气无力地说:“咱们都回去吧,第一场,别累过了!”

天长气恼地说:“什么时候轮着咱们呢?”父亲好像得了个理由:“我去看看收割机,你们先回吧!”到了家,弟兄俩脸红得像关公,天长拉了张席子坐在河边,愣愣地看着水面。

吃饭的时候,父亲回来了,对着堆尖一碗鸡蛋捞面,半天不动筷。母亲喊了好几声,国华爬起来,抱起碗吃了两口,食欲大开,便呼呼噜噜地大吃起来。母亲吃了几口,问:“他爹,你热着了?”老汉叹口气,说:“穷人啊,办点事真难!”母亲说:“咱给支书家门第远,平时又没来往,你的嘴又拙……唉,算了,咱一家人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天长开了瓶啤酒,说:“爸,先喝几口,开开胃!”老汉有点受宠若惊,赶忙端起一只空碗,说:“给我倒几口,剩下的你喝吧!”天长不觉鼻子一酸,便耷拉下眼皮,以免泪水流出来。

下午两点,一家人打起精神,又上阵了。一块地割一半了,国华终于把收割机叫了来,天长问:“你怎么才来呀?是不是人家比俺交钱早?”国伟嘻嘻一笑说:“不是给你省点钱吗?”天长低声骂道:“王八蛋!”国伟生气地问:“你骂谁?”

天长翻起怪眼:“骂的就是你,狗眼看人低!”国伟还了句:“人眼看狗低!”天长跳上前一脚把国伟踢倒在地,父亲喝道:“别动手,看看有外人没有?”母亲上前拉住周大志,国伟爬起来,从母亲手里抢过镰刀,在众人的惊叫声中向天长挥去,周大志匆忙侧身飞起一脚,踹在他的小腹上,国伟捂着肚子坐在麦茬上。天长的头上被镰刀划了一下,志华指着天长的头惊恐地喊道:“哥,血!血!”天长觉得一股热热的东西从头发里流下来,以为是汗,用手一刮,鲜红的血流了一手,他勃然大怒:“你个龟孙,我阉了你!”抄起一把镰刀,要去砍他,志华、父亲死死抱住,众人飞跑过来劝解,把二人拉开。

晚上,一家人正在闷闷地吃饭,门口一个怯生生的声音问道:“周大志在家吗?”天长脸色一变,饭碗一推,站了起来。李碧春像一个洁白的羊羔,惶恐不安地站在院门口。天长皱起了眉头,她不顾一切地扑上来,哭喊道:“哥,你不要我了?”天长回头看看,在她屁股上拧了一下,命令道:“听话,你怎么来了?”李碧春伸出手颤声问:“你的头……”“别动!碰在门上啦!”李碧春嘟起嘴道:“该,谁让你撇下我一个人跑回来啦?”天长说:“我回来干活,你来干什么?”李碧春说:“我就是欠锻炼,坐在教室里,圈猪似的,烦死了!”“你怎么找到门的?”“我是谁呀,李碧春呀,从大城市回来的人,到个小村子里找个小书生,还不是小菜一碟?”

天长忍不住拧了一下她的脸。

志华看了她几眼,不觉长害了臊,打了个招呼,便拉张席子去场里睡了;李碧春嘴甜,几个大娘叫得天长的母亲喜欢得不知做什么好,又是沏白糠茶,又是打荷包蛋,又是下捞面。老汉严肃地点点头,算是见面礼,也挟起床单到了场里,一根接一根地抽起烟来,一直抽到十来点。

月色皎洁,夜风轻拂,河水如练,悠悠东去,几声青蛙试了试嗓子,感觉挺爽,恣意地歌唱起来。天长在河边铺了个席子,李碧春骨头都软了,贴在天长的身上,天长说:“这几天学校里有什么事没有?”“有啊!你的老乡,宋学堂,差点没……嘿嘿,晕倒在厕所里了!”天长惊问:“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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