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离别苦愁
狂天的飞升,九州上下有人欢腾,有人数不尽的哀伤。不过,成功的飞升给了元近天一干高手莫大的鼓舞,渡劫也并非想象中的那般困难。鬼算子依旧是来无影去无踪,相帮了狂天之后,竟然连雪猴一个招呼也不给打,独自一人就往着自己的问天楼循去。元近天得到了白色花露,也和花含韵等人相差不多,都是闭关修行,直等着天劫的来临。门内的一切事务,也不再插手,反而是交给了云初妍这毛丫头来管理。道魔一战,看似遥远,却又在弹指间。碧芸接受了煞血宫,整日也颇有了父亲狂天的风范,绝对是说一不二,整个煞血宫内,也逐渐有人对其拜服。
傅吟萧一代宗主,只欲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万世平淡管理这燕行宗,可就是这么丁点要求,与他的性格相结合,也是那么的困难。
翌日,只见小天和不惊二人神叨叨的从山下回来,有中和长老的监督,他们自然是不敢偷懒,于是也循规蹈矩的下山挑水,可是,就在挑水的过程中,那山下卖面的小二与他们多嘴说了傅吟萧的一些事情。
厢房之内,二人紧锁大门。不惊恨恨的望着自己一身的脏衣服,再用鼻子去闻,莫名间发出一股馊臭的气味。这一切都是拜傅吟萧所致,因此咬牙切齿的说道:“小天,想不到这傅吟萧也有这般花花肠子,咱们倒不如把这件事情告知那几位长老,让傅吟萧彻底滚蛋。”
平日里小天一肚子坏水,二人作恶又都是小天所出的主意。听到不惊如是说,皱眉细想,挥手摇头道:“不可,你看这傅吟萧而今在燕行宗德高望重,且又是一宗之主,咱们如何掰得过这颗大树?”
不惊也是一个急性之人,看到小天唯唯诺诺,心里也有些不爽。平日里追随小天前后,而今二人落难,好不容易抓到傅吟萧把柄,却不肯站出身来。想到这里,不惊一阵呵斥:“风笑天,你倒是做是不做,怎变得如此胆小起来?”
小天急忙拉下不惊,二人连滚带爬跌落在床头。小天捂上了不惊的嘴,皱眉说道:“小声点!咱们现在还不能把这样的消息告知于长老,毕竟我们的师父白眉没在燕行宗,你看要是我们掰不过那傅吟萧,想想我们的下场会是怎样的。”
这番话一说完,不惊的脑子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仔仔细细回顾了傅吟萧轻巧的将师父白眉给制服,这位不轻易露手的宗主只在眨眼间就能让师父白眉感到无比惧怕,若是此举败亡,只怕自己与小天二人粉身碎骨,即便连魂魄也不复存在。
还是小天鬼点子多,智慧也比不惊多了不少。眼看不惊已经被自己说服,又转眼一个主意,轻声递到不惊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狂天渡劫后的燕行宗看似平静,实则是波浪壮阔,阴谋百变……
午时,乃是燕行宗弟子齐聚吃饭的时间,小天和不惊二人却是没有像往常那般前来。陪在父母左右的傅流燕焦头烂额,深怕是父亲责罚太重,以至于小天二人无法承受。于是乎,乖巧的向父母告了个假,一骨碌的朝着厢房走去。
“无命,可惜不是你啊,你看这流燕多好,忙前忙后,只为了照顾那两个笨蛋,唉,多想想看看她将来到底会嫁给这两个笨蛋中的哪个。”雪猴叹息一声,眼眸中发出无限的羡慕,是菲是好,可惜脾气赶不上流燕这小妞。人家是温雅娴静,年龄不大,举止投足间尽是大家风范。
雪猴老毛病又犯,是菲也懒得再去理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即便是再怎么管,雪猴也不会改变。倒不如随了雪猴的性子,反正是嘴花人不花,有了这点也足矣。有趣的是,还加入进来,讨论了流燕的问题,“雪猴,你却说说,燕行宗如此之多的优秀弟子,却为何要嫁给小天二人之中的一个?”
剥开了一根香蕉皮,信手一扔,答道:“猜测,只是猜测而已。流燕这孩子,只是可惜了,一物降一物,或许流燕就喜欢小天二人这样的性格。天命所归,我等也改变不了什么。”
“呵呵。”无命只顾着扒着自己的米饭,任由雪猴好说歹说,完全是左边耳朵进,右边耳朵出。反正明早就动身出了这燕行宗,赶往那煞血宫去看看碧芸。心间又荡起一丝思念,也又有着一丝担心,不知此行去那煞血宫,碧芸丫头是否还认得自己。
在雪猴罗哩罗嗦,千言万语下,好歹也把饭给吃完。雪猴伸了个懒腰,一只手搭在了是菲的肩头上,顺势恰捏了一把,好不娇嫩!手感滑顺至极,只见得雪猴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无比惬意的样子。
“去!”是菲赶忙把雪猴的手放了下来,她虽是修真之人,但还是估计世俗杂念,这大庭广众之下,也还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概念。反正是明天就走,拉起雪猴和无命,飞也似的逃离在这燕行宗众人目光之下。
走走停停,一路上任由雪猴胡吹烂侃,竟然也到了厢房门庭。这里,从小天的房内传来了一阵阵争吵声。显然那说话的是不惊,“傅流燕,你父亲好狠,我和小天只不过是误入藏经阁,你父亲却要如此待我,而今,我们也不想再见你。你这燕行宗庙大,我等是小佛,住不得你这高贵的宗院。”
随之,小天一声冷笑,“呵,我们落难之时不见你帮我们辩护,而今你却来假仁假义,亏得我兄弟二人平日里把你当作最和燕行宗最好的朋友,当真算是我们瞎了眼。”
“这……”小天二人嘴利,流燕一个纤弱女子,哪里能赛的过二人的利嘴?被二人如此一说,越发觉得心里很是愧疚,竟然当场落下了泪滴,连忙称着自己的不是。
雪猴冷笑了一声,听着小天二人的话声便觉得厌烦无比,特别是这二人故作激昂,越发心里难受,忍耐不了,有这闲工夫,倒不如堵上耳朵睡上两觉,也好明天出了这燕行宗。
无命也是心灰意冷,小天二人这样的旧把戏让人听着就感觉特烦,“若姐姐,雪猴,咱们都去收拾下行李。”说完,他看了看是菲,似乎觉得是菲有什么心事。
“若姐姐,你不想去那煞血宫么?”
是菲望了雪猴一眼,“唉,在狂天前辈飞升之时,我看到师父相助,本来离家已经数月,突然间无故又想念起莲花殿来。”
雪猴听到这个消息,不啻吃了一道惊雷。“那如此说,你是不想随着无命去煞血宫了?”
是菲心里也是一片矛盾,花含韵待她不错,一心想将她培养成妖界高手,甚至连自己贴身的法器追踪化魂带也相赠于是菲,就是希望她早日练就修为。而今,才出了一趟远门,就将师父抛弃,觉得心中有愧师父的期望。但是,一头又是雪猴无比赤诚的真心,无命极具的期望,两头间,她也衡量不出到底孰轻孰重。
“……”是菲没有说话,眼睛眺望了南边,那是南疆的方向,也是莲花殿的方向,轻咬朱贝,再看看雪猴,令她无法做出决策。
无命却也没有想到友谊也是如此脆弱,好不容易找到真诚的,却又相聚匆匆,离别匆匆,漫漫修行路上,还得靠自己一个人摸爬滚打。朋友,也不可能永远都在自己的身边无微不至的关照自己。感伤一番,也做出了理解,“那若姐姐,你便带着雪猴去那南疆莲花殿吧,我独自一人去那煞血宫,哈哈,咱们一定会相逢的。”最后一句话,无命也算给了自己一丝安慰,离别之时,也不晓得几时再能相遇,或者就像小敏那般,生死不见,阴阳相隔。
“不行!”雪猴丝毫也没有犹豫,爱情固然重要,可是无命是他的兄弟,曾经不顾万里之遥,带着他去那西域绝情谷,而今岂能忘恩负义随着是菲远走,留下兄弟一人?“是菲,我便先送你去那莲花殿,待你平安到达,我再来寻无命。”兄弟与爱情间,雪猴也只能如此决策,也算是个完全之策。
是菲噙着泪花,眼泪在眼眶打圈,“你还是不要送我,我有那追踪化魂带,再者,一路之上也没有什么得罪的人,修行又比无命高上些许,你还是随着他去。”
有了是菲一番话,雪猴也颇为感动。是菲竟能如此相让,当真是一个善解人意之人。有了她,丝毫也不比那流燕要差,叹息了一声,“唉!”说不出的烦躁,离别竟然比打架还要难。
三人都不约而同的去收拾了行李,回味一路上的征程,曾经生生死死,一路劈波斩浪,却也逃避不了离别的现状。这丝哀愁,丝毫也不比当初离开炼血堂要淡,只是,再和碧芸相逢,再不要出现离别的场景。只愿相伴一生,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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