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结识律言
数日之后……
且说无命一行赶路,有了雪猴的法术施行,风追平川之术毫无疑问的加快了几人的步伐。此刻,他们已经到了距煞血宫不到千里的地方。
这里,说不清道不明的聚集了各式各样的闲杂人等。他们的着装打扮也都是形形色色,有穿着虎皮的锦衣汉子,也有穿着袈裟的佛门中人,甚至,打扮的十分妖媚、穿着暴露衣裳的女子也出现在此。诡异的是,惊天门中的牛鼻子道人也出现在这里,平日里本就是血海深仇的冤家,而今靠的这么拢,必定又有什么大事发生。
经过打听,无命才知道这个地名唤作石牛山。山头只因荒凉,种不出个花花草草,也自然无人居住。虽不是通往东西南北的交通要道,但此处有个重点便是,此条道路直通那煞血宫,也是所有道路中最迅捷的一条。
“雪猴,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感觉魔界要发生什么重大的事情。”无命隐隐揣测,总感觉心里忐忑不安。望着这来来往往的修真人士,少说也得五、六百人,个个眼中夹杂着血丝,似乎要把人吃了似的。
雪猴无奈的笑了一番,摇摇头,不免糗了无命一番,“不用你预感,到了这地,看了他们这表情也能猜出个七、八分。总之,狂天飞升之后,煞血宫不知道要变成怎么个样子。我看,你还是叫你那小娘子碧芸退了这煞血宫才好,落得个清闲咱们也自由自在。”
“这……”无命也想如此,可是依照他对碧芸的了解,那丫头心性孤傲,哪里肯如此?况且煞血宫乃是他父亲的心血,不要说碧芸不会这么做,便是他无命,这么做也会觉得对不起狂天。
“好了好了,不谈了。我们还得找个人去问问,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好。”雪猴说完就和不远处的一个人套起了交情。
但见这人生得龙眉大眼,一张婴儿肥的胖脸上挂着一对长耳,年龄稍微比无命要大上三两岁。看起来,成熟稳重,举止投足亦不失一番亲近。手中的兵器熠熠生辉,却是一个钵。这人名字叫做律言,乃是沧海寺有义座下的头名记名弟子。此后更是无命强劲的敌手,二人却是惺惺相惜,亦敌亦友。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小哥,你们沧海寺的弟子为何跑到这魔界煞血宫的地界来了?”雪猴一只手又不老实的搭在律言的肩上,其实他们根本不认识,但在别人看来,认为他们至少是兄弟之间的情义。这,就是雪猴的性格,在哪个地方都狂荡不羁,四处结交朋友。
律言先是一惊,心里想到,这人为何知道我是沧海寺的名下弟子,后来才恍然大悟,他剪着光头,天下修佛门派只有沧海寺和月明庵,他又是男性,自然是这沧海寺的弟子。
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答道:“似乎是为了我们沧海寺的一件法器,前几日,有一个长着白眉毛的人来到沧海寺,向我师父述说我们的镇庄之宝八弦琴被他们煞血宫的人所盗去,于是便前来索要。没想到,这煞血宫的人十分不讲理,无故的将我三师父打伤,还扬言煞血宫的人向来只抢,从不做偷鸡摸狗的事情。”
八弦琴!白眉毛!聪明的无命几人很快就将事情所串联起来,一致得到结论,便是这白眉长老前去沧海寺挑拨,加之他一张嘴能说会道,报复之心非常。
悄悄的拉了雪猴过来,“这件事情和我有关,想不到我们在那么远的地方,也能给煞血宫添麻烦。唉!”重重谈了叹息,越发觉得自己很没有用,不单单修为地下,而且还时常给煞血宫添置麻烦。
流燕见到哥哥如此悲伤,心里也不好受。于是前来劝慰:“无命哥哥,莫要再怪自己了。事情已经发生,况且有些事情本就是我们人力所不能为的事情。眼下还是要想办法才是,以免造成更多的伤亡。我不想爹爹也牵扯进来……”
是菲长吁了口气,在这些杂七杂八的人当中,总算没有见到妖界的人。师父不在此地,也算给了她一个不回去的理由。
千里之外,带着微弱的魔界气息。雪猴如此修行高深之人,也不得不佩服碧芸,一个初出茅庐的毛丫头,竟能有如此威慑,将这么多的高手拦截在千里之外的地方。倘若换了他雪猴做那煞血宫的宫主,这些人会不会蜂拥而上,直捣煞血宫?
律言大量了几人一眼,特别对无命印象颇深。尽管无命刻意隐瞒了全身的魔气,但是还是有一丝被他所觉察出来。一番惊叹,只觉得无命非是池中之物,虽称不上是仪表堂堂,但是身边能有如此多的豪情朋友相伴,必定人格魅力非是一般之人所能达到。因此,不免对他们多加关照起来,“你们来此地必定不是为了攻打煞血宫,旁边的这位兄弟又是魔界之人,倘若这一路达到那煞血宫,只怕那惊天门的道人必定会加害你们,所以恳请你们随我沧海寺弟子队伍去得煞血宫,如何?”
雪猴也犹如吃了一道闷雷,沧海寺的律言看起来修行不深,但是这一番话下来,恐怕修为比无命要高上些许。看了看无命等人,本想拒绝,可是律言执意说道:“诸位放心,我师父三人并未在这队伍之中,他们先行去破结界,我等随后赶赴。”
有了这一番话,雪猴才放下心来,当日想起在沧海寺被公审就万分懊恼。那三个秃子不知道算得什么东西,也把他雪猴当作犯人样的来审。而今,再栽在这三个秃子手中,只怕惹得人家笑话,百年也会拿此当作笑柄来传。
同样的,是菲和无命也都放下心来。只不过,是菲对沧海寺的人向来没有什么好感,一是那日在无阳山被人调戏,二是在沧海寺公审。不分青红皂白,护短严重。因此,是菲也不甚喜欢律言,几人的对话之中,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无命很快将这情形看透,急忙向雪猴使了个眼色,若再不去和是菲说话,只怕这美人又要生点闷气给雪猴好看。有了这一番,话头全部落在了无命身上。
“兄长,你们的三位师父多久去破结界的?”无命说话恳切,久历江湖,又懂得修真界的牵牵绊绊,自然中规中矩,讨人欢喜。
律言轻笑了笑,双手合十,却不念那阿弥陀佛。“兄弟,莫要叫我兄长。哈哈,法名律言,叫我律言便是。师父三人去那煞血宫已经两个时辰足矣,至今也未发布什么消息,我和师弟们也只好在原地等待。”
无命还礼道:“哦,我姓姬名无命。”
一个名字,牢牢地记在律言的心中。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要帮无命到那煞血宫。感情,这个事情总是说不出道不明,看了自己想帮忙的,或者是因为人品,无缘无故的就帮了。
突然,发出了一声声长啸。数道金光传到此处,律言兴奋异常,破口叫道:“结界已经攻破,这是师父发给我们的信号。”说完,他的脸色又暗淡下来,透着一丝丝惋惜,适才结交的朋友,可能到下一刻就会成为仇敌。这一点,他也不好说明,为难的看了无命一眼,但愿对方能心领神会。
无命也理解了律言这个眼神,时下也没有时间去打理这些私人的问题。只是,他做梦也不会做到,狂天布置的结界会被有辈三僧所攻破?这,对他来说,简直就和让他相信太阳从西边出来一样。一切管不了这么多,只得跟随律言他们的脚步。
仔仔细细盘算了一番,律言这只队伍有百多号人,从举步状态,看来都是沧海寺弟子当中的翘楚人才。唯一令无命担心的便是律言,虽然从刚才结交到现在,丝毫也看不出他的修为,且看看如此一百多号人让他来智慧,便能看出这人绝对不简单。心里更多了一丝忌讳,待见到魔界的人时,定然要他们小心。
更令无命担心的是,自从那金光泛起,信号来临,处在这千里之外的地方,形形色色的修真认识手舞足蹈,一片欢腾,皆是用着自己最快的速度赶往煞血宫。这些人,带有了许多杀性,看得出,素来都是和煞血宫有着不共戴天的仇人。如此聚集的一只锋锐,煞血宫能抵挡么?
雪猴看出了无命心里的焦虑,如此紧要关头,仍不忘记他的诙谐幽默,“放心吧,我雪猴一定会帮助你那小娘子碧芸。这些人当中不乏高手,但是煞血宫也都是人才辈出,咱们还是先去看看便好。”
有了雪猴这番调侃,无命甚觉心里也安慰得多。狂天飞升,还有左、右二使,还有十二魔尊,恐怕碧芸在那都算是修行最低的人,这还有什么好顾虑的?人多,但不团结,再多也没用。煞血宫团结一致,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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