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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代价

惩处来的很快,厉都宿舍八人很快就被修丹院扣押起来。一个是本次事件的受害者刘镇西,一个是本次事件的主要“凶手”刘镇东,一个是修丹院明星人物李民,其他几人被顺藤摸瓜,一串提起,一个逃不了。

大伙心有准备,直接承认参与群殴但没招其他人,统一口径互相不认识。刘镇东供词很干净利落,为弟报仇,二十几号人是他组织的,其他人互相之间都不认识,名字不打算说出来。他顽抗不合作态度吸引了大部分火力。

闹事双方都是五行门门人,所以修丹院代表门派惩处,根本不给申述的机会。

“主谋”刘镇东殴打同门、怙恶不悛、冥顽不化、藐视门规,逐出门墙,收回修为,关押门派大牢一年!宿舍其他七人全被记过处分,连受害者刘镇西也有份。

厉都心底深深记着刘镇东在羁押房拜别众人的情景。

“镇西别哭了,平时大哥总念叨你,你别怪大哥。当初出门爹娘一再叮嘱大哥照顾好你,是大哥没用,害你遭此毒手!以后大哥一时照顾不到你,你要学会要坚强,别担心大哥。”刘镇东跟刘镇西话别,刘镇西呜咽不能言语。

刘镇东又扫视羁押房里其他几人说道:“我痛我弟弟的伤痛,害我弟弟的人我本来就没打算轻易了结。只是连累各位兄弟遭处罚,心下难安。‘主谋’的名头,对于我这个无能大哥来说是最后能争取的尊严!就算脱开主谋的罪名就能逃脱严酷的惩罚,可又如何逃脱作为大哥的内心谴责!就算废我修为,下我大牢,绝不后悔!没什么好怕的!在这里刘镇东请各位兄弟,在我不在的时间里帮我照顾行动不便的小弟!”

“小西是大家的小弟,兄弟们一定照顾周全,这方面大东你就不要再担心!”李民代表大家安慰道,“出去后我们也各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扳回这一局!”

众人红着眼圈许诺,战斗到底,不能让刘镇东蒙受不白之冤。

“哈哈,想我刘镇东谨小慎微,缩起脑袋做人,还是躲不过人祸天降!他们的命是金毛狮子骂不得、碰不得,我们的命就是贱老鼠任打任骂!你强我弱要杀便杀要剐便剐,但身贱命格硬,大丈夫立身处世绝不低头、绝不屈服、绝不放弃仇恨!”刘镇东喊道,悲壮如斯。

厉都重新仔细审视眼前的刘镇东,也许他以前处世有点懦弱,也许现在强出头有点偏激,也许明天修为废除就成一介凡夫,但不可否认此刻的他是不折不扣的男子汉大丈夫,是尽职的大哥,是一个男人!

出了羁押房后,众位年轻人不是没有反抗过修丹院的不公惩处,可是修丹院态度异常坚决,寸步不让。

李民等人在修丹院和门派担当的职位被取消。对付聚众集会,修丹院点名给每人处分。大部分人毕竟只有同情心,而没有切身痛苦,所以修丹院一强硬也就散了。对付死硬分子的静坐,修丹院干脆在广场设置隔绝大阵,抽空大阵灵气,酷冷酷热折磨阵里不肯走的几十号人,一困就是半个月。

厉都跟着闹事坚持到底,却是第一个提议退缩,结果被孔赛骂的狗血喷头,他大怒驳。

“哥像是没骨气的熊样么?就算以命拼搏,哥什么时候退过一步?闹需要勇气,事有不可为,退缩同样需要勇气!男人有仇恨记就牢记在心头,能屈能伸,总有一天十倍讨还!你告诉我,再闹下去又闹出什么结果?”

闹不是办法,闹不出结果,最后几个年轻人决定妥协。修丹院仿佛宽恕几个年轻人的闹剧,同意取消几个人的处分!

李老师受牵连被修丹院警告,他只是淡淡一笑,探望病床上的刘镇西,温言相劝,让他不必有思想负担,“我不想做圣人劝你放下心中的仇恨,如果你认为世道不公,我一定要告诉你,正是因为世道不公,所以我们要努力,君子以自强不息!”

矬气归矬气,日子还是要过的,饭还是要吃的。那日厉都给刘镇西定了俞水香的炒菜,跟他一起吃,话题不自觉又到这件事上。厉都宽慰刘镇西看开,化悲痛为力量。

刘镇西停筷认真说道:“其实我并不后悔当初站出来,师遥遥多好的一个女孩,眼睁睁看着被羞辱我做不到。遭到毒打报复,说实话在站出来前我就预料到了,我也不后悔,只是没料到事情闹大连累大哥和宿舍哥们。从小大哥处处维护我,我也多想能像大哥那样维护别人。当时师遥遥无助惜弱的样子,我觉得拼死也要保护她周全,就像从小大哥保护我一样。”

“我想做巨人撑起一片天,可是我有这个实力吗?没有,我不是巨人!我也想做英雄好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为义气两肋插刀,可是我有这个能力吗?没有,我不是好汉!……”

“这并不表示我自认烂泥糊不上墙,我只是在认清自己的能力。有多大的能力做多大的善举,毕竟强自出头,伤害的不仅仅是自己,这个是我不成熟的代价,这个代价太大,大到我无法独肩承担!”

“不过既然该发生的发生,不该发生的也发生了,我还是那句话,我无法后悔!我只能像你说的那样,化悲痛为力量!我刘镇西发誓,总有一天我会用力量来讨回今天的耻辱,万死不改!我发誓一定!”

刘镇西在宿舍年纪最小,大家一直都当他大孩子,却仿佛一夜长大,厉都觉得此刻的刘镇西很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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