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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神秘基地(一)

我做梦也想不到他们所谓的训练基地竟是这样美丽的一个地方!远远看去不过是一幢美丽的庄园,绿海甜园、香花秀草,西欧风情浓郁,掩映在扶疏的花木中,小鸟婉转的啼声更加剧了这里的幽静宁美。雪山上万物萧瑟,这里却春意盎然,植物繁盛,花卉争气斗妍,庄园的上空浮着一层袅袅绕绕似有若无的白雾,轻纱似的,更显得此处朦胧梦幻,不似真实。

我原本以为训练基地必是在荒无人烟的不毛之地,除了军队操练场式的大广场和宿舍,基本也就没别的。却没想到竟会这般震人心魂,实在太美了!

下了鹿车,我们从鹅卵石铺的小路径直走进去。马夫则赶着鹿车“的的”走远。

我一路看得嘴巴都合不拢来,心想若是能在这样的地方生活也不枉来人世间走上一趟,在尘世中挣扎的一颗心习惯了喧嚣和浮躁,这样宁谧唯美的所在恰恰洗涤了所有的坏习惯,若是真能生活上一辈子,息心静欲,想必也是幸福的。

“薇塔斯,没想到外面这样冷,这里却如此温暖。是在地热区上吗?”

“我们这里才是真正的四季如春,处于中低温地热田上,一年四季温度恒定在20——30°之间。你看外面白雪皑皑,我们这儿却是花木一年不凋。”薇塔斯挺了挺胸,很是自豪地答道,“当年博士可是花了很大力气,才找到这样美妙的一个地方。我敢保证,地球上再也没有这样的地方了。”

“博士?”没想到这里还真是神秘。一会又冒出了一个神秘的博士。薇塔斯当初是向我介绍过关于基地的许多事情。当初我还真以为她是吹牛来着,没想到竟还是保守的说法。这个博士可能就是薇塔斯死也不肯泄露的基地创建者吧!培养出鼎鼎有名的平民王妃戴安娜,艳绝人寰的摩洛哥王后,而这些人比我的小姨还要小,由此推算基地成立的时间不会超过三十年。因为按照薇塔斯的说法迄今为止他们只培养过三个人!

“小孩子,好奇心会杀死猫的!”薇塔斯耸耸肩警告。

看来博士就算不是基地的创建者,至少也是中间一名重要的核心人物!薇塔斯很不想我打听其中的内情,却没想过会激发一个女人,尤其是还在向女人进化的十几岁的女孩子强烈的好奇心吗?但是此刻我却没有继续追问,薇塔斯的嘴像死鸭子嘴一样关得紧紧的,而我反正会在这里待上至少一年,到时有的是时间去发掘秘密。

翠绿的琉璃瓦装饰着白墙,大叶子树将硕大的庭院衬得愈发幽深。薇塔斯带我穿过长长的走廊,告诉我刚才进门的庭院面积也不过如此。待我休息一晚,明天她会带我游玩整个庄园。

我们进了一个中国气息浓郁名为留香苑的院子。典型的木架构建筑,翘檐琉瓦,飞瀑流泉,苍松翠篁,红裳绿盖,一派江南园林风情。

我曾多次去过著名的江南私家园林,譬如网师园、拙政园、留园。这座院子虽称得上精致雅秀,但也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不过在一个西欧风情浓郁的地方出现这样的一个异数也算惊奇。

“小姐以后这就是你独住的院子。”她拍拍手,召来两个扎着清荷色围裙干净利落的中年女子。黄皮肤,黑眼睛,扁平的五官典型的中国人。也不知她们是从哪儿钻出来的,不过也许是我未注意到。当时我正在研究那道喷珠溅玉从岩壁泻下的瀑布下边水潭旁乱中有序的湖石,曲折圆润,色黄,有皱、漏、瘦、透之感,看来还真是正宗的太湖石,而且还是极为稀少的水黄石!

我将视线从湖石上收回,礼貌的朝二人打招呼。

薇塔斯刚刚用法语给两人训过话——我虽不会说法语也听不明白,到底知道她们讲的真是法语。两人正一脸诚惶诚恐,见了我的微笑,不禁愣了愣。薇塔斯不高兴地轻哼了一声,两人才齐刷刷地用极为标准的汉语叫道:“小姐好!小姐辛苦了!”

薇塔斯这才满意地转过头来,“以后就是她们照料你的生活起居。凡有什么需要的,你直接吩咐她们就是了。”

我点点头,但见一个外国佬拿我的同胞如此奴役,心中很不是滋味。便故意对两人说道,“两位阿姨以后就叫我清清吧,我不是什么大家小姐,现在也没得什么阶级之分,你们就不要再小姐小姐地叫了。”

两人只管拿眼睛瞟着薇塔斯,不知该如何回话。

薇塔斯又笑道,“小姐要你们怎么做你们照做就是了。我又不是这里的主人,只看我干什么?”

两人这才又齐齐称是。

我一笑置之,也没有再说什么。薇塔斯的眼睛中分明带着得意,她以为我一个小孩子会看不出来,不就是个下马威吗?不过我本来就在她的地盘上,低会子头也没什么吃亏的。

四人进了屋,薇塔斯又吩咐了许多注意事项这才离开。

高个子有些沉默寡言的阿静拎了我的行李箱整理去了,稍矮些的阿笑跑去给我放洗澡水。旅途疲惫洗个澡会舒服很多。

二人都是华裔法籍,自小就是在法国长大但蒙受的中国教育却也能另大多数土生土长的中国人羞愧。来到基地也有些年头。一直都待在留香苑中,曾经也侍奉过一个中国女子。很多规矩不用说,自是清楚。我在客厅中转了几圈,墙上挂着几幅疑似郑板桥的竹图,配上一屋的紫檀家俬,博物馆中才见过的银熏球正吐着一股股白色的香雾,屋子中弥漫着梅花的清香,窗上的水影飘忽,倒颇有几分古韵。

奇怪的是这客厅竟真的只是个大厅,后面并无厢房之类,通往其它地方的便是刚才我们进来的门和两道小门。其中有道小门是打开的,那两个用人便是从此匆匆离去。我好奇的是那扇紧闭的小门。用力捣弄了很久也掰不开那个看似普普通通的木闩,最后发了狠,也不怕弄烂掉使了蛮力,它这才开了条小缝。我恰瞄了一眼。阿笑就急急地走了回来催我去沐浴。

馨香四溢的浴室中,我闭着眼睛享受这难得的芳香浴。满缸的玫瑰花瓣连空气中都是香甜的气息。不知道水里边还滴了什么精油。只觉得浸在水中,清爽温暖的水另全身的毛孔都张了开来,贪婪地吸着香气。

绕是我对精油颇有研究,也分辨不出这里面到底加的是什么精油,居然还有凝神静气的功效!

要是贤贤这个一直都嚷嚷着皮肤不好的小孩子多做几次这样的SPA,皮肤定也是水嫩嫩的,白里透红。妈妈若是天天泡,皮肤怕也会变得像少女一样光滑。

如果能搞到这种精油的配方,我们的“汉方化妆品公司“怕是靠卖这个都能挣一大笔钱。

在陌生的地方总是容易怀旧的。我想起家乡的亲朋好友,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前生今世,唏嘘不已。最后竟慢慢坠入了梦想。

梦中我穿着漂亮的荷色纱裙,飘逸出尘得连自己都不敢相信。我终于推开客厅中的侧门大大方方走了出去。才知道外面竟是好大一片荷塘,玉砌雕栏环绕绵延数里。青翠肥大的荷叶层层叠叠铺开来,青得可喜的叶片中偶尔伸出几枝红艳欲滴的荷花,正是荷叶五寸荷花娇,贴波不碍画船摇。尽头的水榭远远瞧去竟似飘浮在挨挤着的荷叶上。

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

我看到自己欢笑着走向荷塘中,潜入水里,凫游在荷叶之中。调皮的伸出小脑袋偎依在荷叶上,净是娇憨天真。

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

乱入池中看不见,闻歌始觉有人来。

好一派天然欢乐的景象!

“她睡着了,快擦干身子,抱去床上!“

“好了,快去叫威廉大夫。”

“待会药效可是要过了。”

我正游得欢畅,玩的开心。却只觉满塘的池水都干涸了,我站在泥泞中,身子裸露在空气中,正茫然不知所措。忽的又传来窃窃私语,像嗡嗡乱叫的蚊子。我的脾气本来就不好,这下心情更是糟糕,手用力一挥,欲喝止住着讨厌的嘈杂声。

霎时万籁俱寂。又过了一小会,我的身子竟飘了起来,麻麻酥酥的,游离在荷塘上空。一瞬,身子又似糟了重击竟从空中跌落下来。

停歇了一会,梦魇又重新缠过来。我痛得都快无法呼吸。在空中拼命翻滚着,又在荷塘里乱窜,只想毁掉身边所有的东西来发泄来减轻身上凌迟般的痛。满塘的荷叶被我一片片拧下,就像残暴地拧下人的脑袋一样。尚才还欣欣然的荷塘,只剩下标枪一样挺立的径。撕、抓、揉、扯,荷叶被百般蹂躏,抛在水上。刚才还鲜活着,展示着生命的活力,此刻却惨败不堪!

我还在痛苦中挣扎,突地空中传来幽幽的一声叹。我抬头,一个美丽的不像尘世中人一样的年轻女子正飘在半空中,看着我,眸中尽是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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