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卑,率骑一部,迅速冲到阳人城下,对城上的守军,进行横向齐射压制射击;张猛,率弓一部,对城楼实施直射压制;特战曲,随我来,准备攀城;谈刚,率骑二部,沿阳人城追杀;其他人,准备进阳人。”
接到十三万孙坚大军被击溃的消息,又接到歼灭迂回军的消息,突如起来的关东联军,齐刷刷的排列在阳人城下,让阳人的守城校尉异常惊慌。
“有敌情,增援西门!有敌情,增援西门!”
当啷啷的锣声,满城响起,一列列惊慌失措的西凉兵士,向西城楼迅速的奔跑着。
一排又一排的箭,直直的透过城楼的望口、豁口,雨打一般,落在阳人城上。紧随其后的张猛,率弓部实行精准的直射,城楼上,再也看不见站着的人。
十个高高抛起的钢爪,搭上了城头豁口,特战曲兵士,跟着陈科,迅速的攀爬而上,一眨眼间,陈科已经上了城墙。
陈科刚刚翻上城墙,几柄刀,已经凶狠的砍了过来,一阵叮当乱响,陈科已经上了城墙。劈拉拖刺,惨叫声里,倒下几个西凉兵士。
另外几个特战亲卫,借着陈科冲开的空挡,纷纷翻上城墙。城墙上,爆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声。
陈科发了疯似的,挥舞着军刺,贴着刺来的长枪杆,向西凉兵士的密集处冲去。
“人的颈部两侧,各有一根支持大脑的动脉血管。割断两根中的任意一根,人不会当场死亡,但大脑的快速失氧,会让大脑丧失行动意识,从而丧失一切行为。实际上,割断任意一根,因血流的无法制止,此人等于死亡。”
陈科一边用军刺轻轻的掠过一个又一个脖子,一边默念着。
无视越来越密集的西凉兵士,陈科迅速的向前冲去,西凉兵士,被灵蛇一般的陈科挤的,像浪花一样分开。不知什么时候,有个西凉兵发出恐怖的喊声,附近的西凉兵士停下兵刃,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陈科,继而,哄的一下,没命的向城楼下退去。正轻挥着军刺,沉默在杀人游戏中的陈科,这才发现,自己的前面,已经没有了人。
城墙上,另一侧,上来的特战曲亲卫,拼死的抵挡着,城墙下,特战曲亲卫,一个接着一个,迅速的攀缘而上。随着四零轻弩的发力,城楼上的西凉兵士,终于抵挡不住,潮水一样退了下去。
咯啦啦声响中,城门已经被特战亲卫放开,箭、弩箭、投枪、发了疯似的,向城门洞里射去。轰隆隆声响中,独孤卑率着骑一部,宛若势不可挡的恶龙,凶猛的冲进城去。
战争的胜负,永远取决于少数人。当城楼上的特战亲卫,向城内放箭时,阳人守军,已经彻底崩溃了。剩下的,只是骑兵追杀时间的长短而已。
满街狂驰的战马,肆意践踏着哀求的兵士;凶猛冲撞的战马,将奔逃中的兵士,撞的横飞;横掠而过的马刀,随意的收割着生命。
陈科擦了擦脸上的血,依在城楼内侧,目无表情的看着阳人城。
生命变得卑微时,连猪狗都不如!
西凉兵士开始全面退却,跟随着统兵将校,西凉兵向北门奔去。可是,离了城楼保护的兵士,碰到纵横驰骋的骑兵,除了被全体射杀,还能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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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大都护,扬州陈科,已经攻破阳人!”
“什么!陈科攻破阳人?”胡轸吃惊的站起身来,望着斥候。梁县的临时府里,大都护胡轸,骑督吕布,以及一众凉州并州将官,个个吃惊的望着斥候。
“启禀大都护,扬州陈科军,并没有执行孙坚攻打广成集的命令,中途转向,奔袭阳人。阳人守城校尉战死,两千守军,全数战死。”
唏嘘之声四起,帅府里,一丝不安的空气,在大厅里流动着。居然又让陈科逃脱了!而且,还被陈科打了一个倒袭击。
“暂时不要理会陈科,偶然得手而已。继续追击孙坚军。抓到孙坚,不论死活,一律奖赏千斤,不论是谁,立即升校尉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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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下,鲁阳的袁术府里,烛火通明。孙坚的十三万大军溃败,三万扬州军被全歼,孙坚下落不明的消息,已经传来。
几个月前,袁绍联军战败,各路出击的军马,均是全军覆没,让袁术、孙坚等人兴奋异常。
大军行前,孙坚拍着胸脯,向袁术保证,一定要把董卓的屁股打烂。现在,看起来,董卓的屁股没烂,自己的屁股,和袁绍一样,已经被打烂了。
“纪灵,鲁阳防线,是否安稳?”袁术不安的问道,
“禀大人,鲁阳防线,依然牢固,暂时没有西凉军和并州军进攻的消息。”
“好好防守,看来,董卓命不该绝啊!溃散回来的兵士,必须仔细审查,防止细作渗透。另外,加紧打探孙坚等人的消息。唔,那个陈科,死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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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大人,袁大人,孙坚十三万大军溃败,三万扬州迂回部队被全歼。”
袁绍一轱辘从被窝里爬了起来,“真的!?”
逢纪笑着说,“大人,斥候刚刚传来的战报!一接到战报,我就跑过来了!这下,大人可安心了吧!他袁术,败的比咱们还要惨,一下子就损了十几万人。”
“哦!哈哈!好啊!哈哈哈!好啊!太好了!妈的,终于出了口鸟气。”袁绍哈哈大笑着,拍着床板,一边说一边下了床。
“去,赶紧通知各路将军,前来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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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亡多少?”站在阳人治所门下的陈科,向匆匆走来的满宠问道,
“大人,伤二百二,亡五十三。守城的两千凉州兵,全歼!”满宠迅速的答道。
“通知各将领,明早太阳一出,立即前来议事!”“遵命!”
……
陆陆续续的,一些离散的荆州、豫州兵,进了阳人城。三更天时分,去寻找离散兵士的骑官,率着骑曲,也回了阳人。
太阳出来的时候,陈科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向治所大厅走去,去的时候,看见满宠,正在忙乱的穿着衣服。满宠一看到陈科,就说,
“昨晚,总共收留了一千八百四十名荆豫骑兵,六千五百多名荆豫步弓兵。”
“这么多?”陈科刚打完一个哈欠,哈着嘴吃惊的问道,
“是啊!这些兵,打算如何处置?”满宠已经穿戴好,走了过来。
“还能怎么办?等成功逃出洛阳再说吧!愿意跟着的,留着;不愿意跟着的,自便!这仗打的,心里发毛啊!十三万大军,半个时辰都不到,没了。”
陈科一边走一边晃着头,心有余悸的对满宠说着,
“我军不是胜了嘛!”满宠安慰道,
“胜是胜了,等人家反应过神来,大军一合围,我们,怎么逃的出去?”陈科看看,快到治所大厅了,轻声对满宠说着。
“参见将军!”陈科一进议事厅,厅里的将校,起身向陈科施了兵礼。
陈科扫了一眼,发现厅里还有些不认识的人,看服饰,都是校尉以上的将官,仔细打量了一下,居然还有三个都尉将官。
“各位同僚请坐!”陈科向几个都校尉将官抱了抱拳,径直走上将军席。
陈科坐下,一一认识了几位荆豫都校尉,相互见了礼后,独孤卑起身施礼,向陈科禀报道,
“启禀将军!董卓军继续追击孙将军大军,目前,尚无向阳人进击的消息!另,因董卓军封锁严密,我部无法和袁术将军取得联系!”
张猛也起身,禀道,
“启禀将军,昨晚,收留荆豫军溃兵,骑兵一千八百四十二人,步兵四千五百二十一人,弓兵二千一百人。意愿加入我合肥军的,有骑兵一千二百人,步兵两千二百人,弓兵一千四百人。”
陈科点点头,对张猛说道,“依次编组吧!编组完后,着谈偏将训练!”
满宠也起身说道,“经盘查,阳人存粮,仅够阳人现有军马支用六天。”
陈科皱了皱眉头,望着满宠不语,过了一会儿,陈科才说道,
“我军虽小胜,但孙将军处大败,不足以改变形势!加上粮草匮乏,我想……”
一名斥候官跑了进来,
“报!孙将军派来信使,已收拢荆豫兵一万余,正向阳人进发,令陈校尉派兵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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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奴校尉陈科,拜见孙将军!”
“陈校尉,按理来说,没有执行军令当斩!不过,打下阳城,记功一次!功过相抵!我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
陈科皱皱眉头,望着孙坚,又望了望孙坚身后的几员大将,和不远处的孙坚亲卫,对孙坚说道,
“启禀将军,阳人存粮,仅够我部支用六天,加上将军所率人马,仅够三天支用,望将军明察,是进是退,早做决断!”
孙坚一愣,随即恢复神态!对陈科说道,“进城再说吧!”
“哦!差点忘了禀报将军,我军已将西门、北门、南门的守军撤出,交由将军的荆豫兵把守。”
陈科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孙坚等人的脸色,没看到孙坚的脸色变化,倒是程普,脸色数变。陈科一边注视着几人,一边暗想,果然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
这时,满宠走了过来,在陈科的耳边轻声说道,
“独孤卑让我告诉将军,胡轸、吕布已率一营骑军向阳人进发,大约一时辰内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