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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一章八节:退训风波

听家人说,从青州来了大批难民。青州那里闹黄巾,持续有两年了,黄巾贼人又发展到十多万人。凡是大户,一律烧杀劫掠;不管是依附大户的佣农,还是自由种地的平民,还是做小生意的市民,都被胁迫进黄巾军,成为黄巾军一员。一些没有闹黄巾的青州地区,百姓们一直陆续的离青州,这次的逃难大潮,似乎来的特别猛。

黄巾军要夺占青州的谣言,像长了翅膀一样,传满整个青州,青州的百姓再次大流亡。靠近徐州地界的青州百姓,抛弃经营了几个世纪的家业,不论贫富,蜂拥而来,据说,肯定超过十万人。

陶定没来,陶方、陶南一早赶到陈家堡,向陈科禀报,说陶定跟随家祖去了琅琊,安置青州来的流民;同时,也提防着,有黄巾乱民,混入流民群,故意造谣生事,引起徐州的动荡。至于陶方、陶南,陶定依然安排两人,参加陈家的部曲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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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堡的训练场集合处,有部曲向陈科提出,要退出部曲。这让陈科大为惊讶,按理说,部曲是各大户的私家卫队,不论什么情况下,惟命是从,决不容许半点含糊。

陈科扭头望向阿三,“陈家家规,家丁退出部曲,是怎么一个处理方式?”

“回禀少爷,陈家家规中,没有相关的退出规定,家丁不容许退出部曲。不过,陈家家规中,有这么一条,凡是家规中没有提及的重大事故,一律棒责三十,弃之野外。”阿三恭敬的报告着。

陈科大是踌躇,“若真个棒责三十,没人照料的情况下,不死也得脱成皮。今年的冬天特别的冷,好象要下雪了。”陈科迎着凛冽的北风暗暗的想。

陈科望着那位家丁,那家丁听明白家规后,浑身战栗,哆嗦不已,显然,已经惊的说不出话来。

“报号!”陈科静静的问道,

“一四三号,回禀少公子!”一四三号猛然醒了过来,一个敬礼,迅速的答道。

反应相当不错,陈科的心里,暗暗点了下头。

“一四三号,家规,刚才你听了。我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是否可以告诉我,是什么原因,让你想离开部曲?”陈科用非常淡的口气问道,

“回禀少公子,小人家在青州,因家境贫困,父母将我送了出来。我,我现在想回家,保护父母家人。”一四三号的语气依然战栗,磕磕巴巴的向陈科说着,

惊讶!一时间,训练场上静默下来,每个人都望着陈科。

陈科权衡了一下,心想,“这样的事情,充其量也只关一天禁闭,何至于棒责呢!”就对一四三号说,

“一四三号,家规的事情,你不用理会,我没打算处理你。你这样回去,有用么?若你真的回去了,如果你家那里确实闹了黄巾。我想,你保护不了你的父母;至于你,你肯定会变成黄巾流寇,说不定,还是个头头。”

一口气说到这里,陈科脑子里的思路,明晰起来,顺着话头说了下去,

“黄巾势大,所过之处,人畜无免。如果你家那里已经遭了黄巾,你的父母双亲,肯定双难于人间;如果你父母逃离的快,那么,没有人知道你父母已经到了哪里。你回去,帮不上任何忙。最后,说一句,我不想你变成黄巾贼人。我想,你以后可以跟着大家一起打黄巾贼人,为父母家人报仇。”

顿了一顿,陈科静静的看着一四三号的反应,估计已经被话所动,陈科大声喝道,

“刚才的事,就当我不知道,立即回到你的位置上。”

阿四张了张嘴,望着陈科没说话,扭头对一四三号怒骂了一声,“还不给我滚起来,要做僵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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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训练科目是格斗,家丁们很是兴奋,一招制住陈三的事,部曲们不但了解的很清楚,而且还有夸大其辞,穿家过府的趋势。是男人的,都希望自己能够这样。威风啊!都酷的事情!

陈科示意陈三到侧面,然后对大家说,

“格斗,没什么窍门,有三个关键点。强力、高速、好时机,把握住这三点,你肯定能应付任何来袭之拳。”

说完,陈科示意阿三出拳,自己则保持着放松的姿势。

阿三稳了稳后,突然的发力,啊的一声狂吼,一拳打来。陈科右脚后挪,让出身子,左手抓住阿三的来拳,顺力一带的同时,右手又狠狠的击中陈三的腋窝。轰的一声,一如上次,陈三一脸痛楚的跌扑在地。

陈科向陶方点了点头,同样的,一招之内,陶方也跌扑在地,和陈三一起,并排的趴着,呻吟着,怎么也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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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家丁们异样的眼神,不理会地上正在呻吟的两个人,陈科向大家说道,

“大家都知道,上次,陈三已经吃过亏,这次还是逃不过。原因是什么?很简单,陈三的速度没我快。这种借力打力的办法,最讲究的就是反应速度。对手的力道越大,受伤也越大。也就是说,根本就不用理会对手的个头和横力,只要你把握的好,一样叫对方狗啃泥。明白了没有?”

“明白。”声音已经越来越整齐和有力了!让人欣喜的一面啊!陈科暗想,有了曾经的感觉。

“至于你们以前所学的拳法,简单的告诉大家,没用。杀敌致胜,就这么一下。喏,就像我刚才一样,别指望我会给阿三、陶方机会,也别指望以后在战场上,别人给你机会,让你能从容的打完一套拳。这次的训练,就是让大家练好这一招。一招献,吃遍天。明白了嘛?”

“明白!”

“那好,两人一组对练,上午,南组递拳,北组抓拳;下午反过来。记住,先练习抓拳。明白了没有?”

“明白!”

“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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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陈科让家丁们,在胳膊和小腿上各缚上20斤的沙袋,继续模拟出拳抓拳。

这几天,每天训练前,陈科让陈三、陈四、陶方、陶南依次出场试拳。陈科呢,同样的一式,仅仅变换方位,每天都把试拳的人,狠狠的揍翻在地。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陶定从琅琊赶了回来。自然的,陈科得亲自做陶定的培训。当陶定一次又一次被陈科摔倒在地时,陶定终于忍不在了,问,

“元正,如何才能不被你制住,成功的打中你呢?挨揍的感觉,实在不爽啊!要不,你先让我狠狠的揍上几拳!?”

听陶定这样说话,陈科哑然失笑,想了想,喝住部曲们的训练。

部曲集中起来后,陈科站在部曲队伍前,大声的说,

“刚才陶公子问我,如何不被我制住,狠狠的揍我。我告诉大家,想揍我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你的速度一定要比我更快。不然,只有我揍人,没人能揍我。大家想揍我的美好愿望,只能在梦中实现。”

顿了顿,陈科接着说,

“不想被人揍,也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比别人的反应速度更快,在对方揍自己以前,赶紧躲避。又不想被人揍,又想揍别人,说到底,还是比速度,尤其是你的反应速度。”

“折返跑训练,目的就是训练大家的反应速度,和动作的协调性。负重折返跑训练,目的就是训练大家的动作力度,和身体耐力。又想打人,又不想被人打的好事,本来并没有。若你能做到比别人更快一步,那就容易的多。”

“好,陈三、陶方出列!”陈科用目光示意了一下陈三和陶方。俩人慢慢的向陈科走了过来。

“呵,不是拿你们俩试拳,你们俩对练一次,看谁先制住谁!”陈科见俩人误解,赶紧补上一句。

搞清楚不是跟我对阵,陈三、陶方俩人立即信心大增。看来,一番龙虎斗,即将上演。

“若秋儿在,就好了,明天一定要拉秋儿过来陪着。”陈科暗暗的想着。

二百零四个训练成员中,除了陈科以外,就这俩位旗鼓相当,谁也不含糊谁。不含糊是一回事,当面对阵,还是大意不得的。俩人谨慎的、快速的试探了几拳,双方谁也没有挨着谁。

已经相互试探了有十拳了,俩人都未全力出击。喊着加油号的部曲们,狂热的给俩人打着气。

陶定神情紧张的注视着陶方,估计陶定的心里,正巴望着,陶方能够赢得一票,为陶家挣点面子。陈科一脸轻松,不论谁输谁赢,都是赢家。陈家也好,陶家也罢,对陈科来说,性质一样,没有干连。

狂暴的厮喊声中,陶方终于全力出击了,势不可挡的必中一拳,瞬间骤至,陈三被狠狠的击中肩部。伴着巨大的冲力,陈三被打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陶方得势不饶人,左拳已经狠狠的击出,慌乱中,陈三右脚直踢而出,阻断了陶方的必中进攻。

俩人再次对面时,信心暴涨的陶方,如暴风鄹雨般的猛狂陈三,陈三宛如暴风雨中的小船,灵活的规避着陶方快速袭来的重拳。

正当大家以为陈三已经输定了的时候,陈三抓住了陶方的一次来拳,恶狠狠的顺带而出,另一拳则恶狠狠的重击陶方的腋部。

一次标准的反击,陶方高大的身影,轰然扑地,巨疼已经让陶方无法站立。陈三站在那里,正狂暴的喘着粗气。

死一般的寂静,然后,蓦然暴发出一阵欢呼。

这场激烈的比试,最终的结果,让所有的部曲们,明白了一个道理,战场上,不管对方攻击多少次,只要能够抓住机会,哪怕一次,也足以让人毙命。

陈三扶起了巨疼中的陶方,搀扶着,站立在陈科的面前。

陈科望着陈三和陶方,又扫了一眼部曲们,轻松的说,

“都明白了?”

“明白了!”这次的回答,山呼海啸,没有丝毫含糊。

一挥手,示意部曲们继续训练,陈科一身轻松的,慢步跺着,来到一个木墩前,转身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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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扶着陶方,陶定、陶南还有阿四,都跟了过来,各自找了木墩,围着陈科坐了个半圆。

“你们,真的明白了么?”陈科轻声的问,

几个人点的点头,都没有吭声。沉默了一会儿,陈科开口说,

“现在子素是否明白,一上来我没有让子素直接练习射箭了吧!”

陈科望着陶定,陶定也点点头。

“元正,我们的基础不够,我已经完全明白你的用意了。以后不管我是否有空,来不来,陶方、陶南,都会过来,跟着训练。”陶定慢慢的说着。

陈科点了点头,刚想开口,陶定打了个手势,阻住了陈科的话头,

“这次跟随家祖去琅琊,见识了很多,也让我明白了许多。这个乱世,要想好好活着,只有让自己变得比别人更加强大,才有活下去的机会。家祖听了你的训练方式,认为很不错,让你继续。听家祖的意思,如果元正有什么需要,家祖肯定会答应。我见家祖如此推崇元正,就向家祖提出,回彭城,跟随元正训练。家祖立即答应了我,还让我好好学学。刚才看了阿三和阿方的比试,我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家祖如此推崇元正的训练。”

讶然,对陶谦大人如此的反应。不过,让陈科特别高兴的事情是,部曲军备的事情,似乎有着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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