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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牢难

天罗峰主峰侧峦暗蕴着一处幽暗深邃的坑洞,这里便是邪道人的洞府。邪道在此潜心钻营了五年有余,内中自然别有洞天。冗长的甬道曲曲折折深不可测,内中弥漫着刺鼻的腐败味道,让人透不过气来,隐隐闪着磷光的零星骨头更加使人毛骨悚然阿九与妙妙都惯于在黑暗中生活,黑暗中借着些微的光亮到也可看清几分。

一只只拇指般大小的飞蝗,密不透风地包笼着阿九与妙妙。此时,阿九已奄奄一息了,若非其体质特异恐早已丧命。比起阿九来,猫妖妙妙亦强不过多少,被施了缚魔咒后,妙妙根本就用不出妖力,目下纵是体力稍好些的寻常人类亦可将她彻底制服。阿九身上大伤小伤数时处,虽然缚魔咒除却封闭妖力外还具些止血的效果,但阿九的鲜血还是在不断地向外渗出,借此机会围在阿九身上的飞蝗贪婪地吸附着阿九的鲜血。

蜿蜿蜒蜒地好容易才通过这一段狭长的甬道,前方才渐渐开阔起来。

山洞的尽头赫然是一间庞大洞室凸凸凹凹足有一垧整地大小,洞室四周内燃着几支油灯,洞室最深处一块平坦的山石上铺着许多猛兽的兽皮这里显是恶道的床榻。而洞室的正中则摆着一只半人高的铁鼎,铁鼎四足间码满了大大小小的青石,因而这铁鼎显得十分安稳。

邪道所化罡风,先于阿九和妙妙幻入洞室之中。稳稳地落于青石兽皮的床榻,轻掐床头上一颗青色的兽头骨,洞室一侧赫然现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

邪道策动着飞蝗将阿九扔进那深坑之中,轻轻一提那青色的兽头骨,洞室内深坑的坑口瞬时闭合至一起,竟看不出一丝痕迹来。恶道淫笑着将妙妙置于自己身旁,迅速地展开万蝗幡将飞蝗尽数收进幡幔之中。

随后猴急地压到妙妙那娇嫩、婀娜的身体之上,邪道喘着粗气恣意地在妙妙身体上厮磨着。妙妙则奋力地挣扎,纤细结实的四肢胡乱地扑腾、扭打着。只是的抵抗对于邪道来说根本就不具丝毫实际意义,反倒会让他更加兴奋罢了。

极度惶恐、恼怒中妙妙猛地张口用力咬在邪道的肩膀上,恶道毫无戒备之心鲜血顿时自肩膀上流了出来。恶道吃疼忙用手抵开妙妙,尚不及抚弄伤口,妙妙曲起息盖狠狠抵在邪道大腿上,偏巧正中阿九金光所创伤口上。

虽然施不出妖力来,但急迫间激发出的野性力道着实是不小。刚刚的伤口着实不小,邪道仗着自己的道法影生生压制住血液,封住了伤口,此番妙妙所施重膝不止令其老伤裂开,而且新的力道让他的伤口亦扩大的许多,瞬间恶道殷红的鲜血如泉水般奔涌了出来。

[贱人,婊子!]恶道盛怒地大骂着,用足了力气扇了妙妙两记耳光。

细嫩的脸上赫然现出五道深紫的血印,没有了妖力护体妙妙瞬间昏厥了过去。

邪道盛怒之下,显是牵动了伤口,鲜血更加迅疾地流了出来。邪道吃疼地呻吟,颤抖着用左手捂住伤口,右手朝着床头那青色的兽头骨拍了一记,打开了深坑的机关。

[小娼妇,稍后老子再收拾妳,定叫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邪道叫骂着,顺手将妙妙推到深坑之中。

......

不知过了多久,妙妙才清醒了过来。妙妙脸上的掌痕愈加膨胀起来,一通凉风拂过只觉火辣辣般疼痛。朦朦胧胧了好半天,猫妖的视野才渐渐明晰起来。洞室所暗藏的深坑,上下至少十多丈深,幸而坑底铺满了厚厚的软麦草,否则从如此高的距离摔落非骨断筋折了不可。

四下横七竖八散乱着一堆堆精魅的尸骸,显然此处乃那邪道所设的一处隐匿的牢笼。凌乱的尸骸中间,妙妙很快便觅到了阿九那赤裸着的,煞白的身体。

[喂,醒醒!]妙妙凑到了阿九身旁,轻推着阿九呼唤道。

好半天,阿九才浑浑噩噩地醒了来。此时,阿九实在是糟糕透了,只觉身上如在火上炙、油中烙、千刃弑、万蚁嚼一般。阿九呻吟,挣扎了良久才逐渐清醒了过来,连续的创伤之后阿九身体虚弱至极,说话、喘气都甚是微弱。

[你是谁呀,怎么到天罗峰上的?]妙妙轻声问道。

阿九费力地苦笑着,却未回答妙妙提问,[好难受呀,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吃的?]阿九纵是施尽全力,可声音依旧是微不可闻。

妙妙好容易才听明白,看了四周后,四周除却一些凋零的尸骨外确无它物,妙妙顺手捞起一块棒骨,苦笑着调侃道:[除了这些别无它物!]

岂料阿九见此却如见到救命的稻草一般,挣扎着起身,从妙妙手中抢过棒骨,想也不想便费力地吸允了起来。阿九身体的缚魔咒虽封闭住阿九妖力无法施出体外,却并不妨碍其内丹运转吸取灵丸能量。吸骨榨髓一般将一根骨棒的能量吸允,骨棒变成了镂空的角质,而阿九却吸取了十个单位灵丸的能量。

不要小看这曲曲十个单位,这些灵丸如一股生命之泉般汇入阿九的丹田,让几乎僵死的内丹,又恢复了些许的活力。有了些力气的阿九努力地爬到了一堆骨骸跟前,心无旁骛地大快朵颐起来。

一旁的妙妙几乎看呆来,不觉间竟也流出口水来。连番折腾之后,妙妙不觉有些饥饿,见阿九如此起劲,亦凑到了一处尸骸前有样学样地啃起了结实的骨头来。

[呸,好硬呀,快把人牙崩掉了!]妙妙将一块骨头丢到了一边,开口咒骂道。

骂完只得闷头注视着阿九在那里津津有味吸允,惊异的形状到好象是在欣赏一个怪物一般。

阿九毫不懈怠、一刻不停地吸取着尸骨中的能量,随着体力的恢复,阿九索性每每以劈水刃在骨头上划开一个破口之后方自吸取,如此到也省去阿九不少的力气。整整一个时辰,深坑内几乎所有能够榨出的能量的骨头都被阿九吸个干净,阿九这才罢休。

[这真的可以食用吗?]妙妙吃惊地问道。

阿九点了点头,看了看妙妙,见她一副惨西西可怜地模样,心中到生出怜惜与不忍。不自觉地皱了皱眉,阿九暗自从内丹中攫取了一部分灵丸,张口嘴巴吐了出来,交到了妙妙手中。

从阿九手中接过这半透明的、有些温暖的精能小球,妙妙心中竟是说不出的酸楚。虽然,陆生的精怪与阿九这水族精怪修炼、摄取能量的方式各不相同,但这精能单位妙妙还是熟悉无比的。

含着泪,妙妙将灵丸吞入腹中,心中的后悔、无奈、愤懑、不甘......在这瞬间消解、释怀了许多。

各自有了上百灵丸下肚,二妖的状态亦好了许多。妙妙揉起一堆软草,拱成一团,掺着阿九靠了过来,凑紧在一起。

[喂你到底是谁,从何处来,如何到了天罗峰上?]妙妙已是地三次重复问阿九这问题了。

救命的灵丸在阿九内丹中流转,顿时让阿九全身都暖烘烘,身上的伤痛亦随之缓解了许多。

[我叫阿九......]伤痛渐渐平息,阿九立时敞开了自己心,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的故事。

自黑水潭开始,几乎阿九所接触到的一切水族事物,一切认识的水怪,一切修炼过程,一切化形的辛酸,以及种种奇遇,最后到红月之夜所发生的变故都尽数倾倒给了妙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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