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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脸蛋颇为清秀,比穿越前的好看,不过眉毛粗了些,不然就更帅了。眼睛暗淡无光,缺少精气,好似连续通宵三天三夜上网一般。头发呢,和古装剧中的一模一样,又长又黑,而且还扎了一个“漂亮”的紫色纶巾。衣服破破烂烂的,而且上面还有许多恶心的不知名白色残留物。

一番观察后,林森有些丧气的坐在在池塘边:“嗨,虽然帅气了许多,但这脸毕竟不是自己的,总感觉有些别扭。”

“哦哦……”

小孩们不知为何又激动的大叫了起来,将神游天外的林森拉了回来。

站起身,拍拍后面上的尘土,朝莫隐处走了过去。

看完水中的人影后,心底残留的那一丁点幻想彻底破灭了,死心了。不过不管怎么样,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即便是在异世,人也要好好的活着,开心的活着。只是……离开前没来得及和父母打声招呼,也没见上最后一面,想必他们此时一定很着急吧。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得回去见上一面。

嗨,人啊,总是得等到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贵。早知道当初就留在父母工作的小城了,那样的话,心底的遗憾肯定不会像现在这么严重。“子欲养而亲‘在’”啊。

站在莫隐身后,林森光明正大的“支”起了耳朵。靠着一旁小孩们交谈时透露的零零碎碎信息,很快便知道他们来到村口的原因。

小孩们的父母组成一支“打猎队”,去远方的赤色岭打猎,已经半个多月了,现在就要满载而归了。

踮着脚,伸长脖子,向远方望去。只见对面那雄峻的大山上有许多蚂蚁大小的物体正沿着崎岖的山路缓缓而行。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又传来一阵兴奋的喊叫声。

林森揉揉眼睛,精神稍稍振作了一些。身旁的小孩们已经不再安分的呆在原地,一个个激动的朝前方跑去。

“爹……”

“娘……”

“猎到多少头野猪?”

“抓到小兔子了吗?上回说好给人家带的。”

又过了一刻钟,远方那浩浩荡荡的队伍总算来到了小村口。

走在最前方的自然是那群蹦蹦跳跳的小孩,他们此时走得比去时更为欢快,每个人手中都多了许多物件,有的拿着几个不知名的野果,有的则抓着一两只可爱的小动物。

紧接着便是一群身高体壮的汉子,每两个组成一个小队,抬着重重的猎物。数不清的野鸡,野兔,以及四肢长长的羚羊,甚至还有几只重达三四百斤的大野猪。

这一群汉子走的很慢,每走一步,身上都有大量的汗液渗出,嘴中则在“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林森的注意力没有放在他们的猎物上,而是暗暗的用腿比较了一下他们的胳膊。结果失落的发现,两者似乎相差不大。

最后面的便是村里的“娘子军”,她们扛着打猎用的各式器具,捕兽夹,钢叉,弓箭……虽然看起来不重,但她们还是颇为辛苦,毕竟这是一段不近的路程。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残阳如血,粼粼的水面如同铺就了一榻暖被般让人感觉到温和。一丝清凉的晚风轻轻拂过,青绿的小草微笑着点头,暗绿的树叶发出欢快的“哗哗”笑声。

“叮咚”

涟漪浮动,水中的清影破碎。

一身麻衣的林森百无聊赖的坐在岸边,右手中轻轻攥着数颗指头大小的碎石子,肆意的揉捏着。

躯壳经过三天的调养已经康复了,所以现在必须做出选择。是一生平平淡淡的在小村生活还是离开小村,去外面那广袤的天地闯荡一番?

这是一个难度系数很高的选择题。

如果这里不是异世,那么安安静静的在这个世外桃源终老绝对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惜这是异世。

若是待在小村,那就意味着永远都回不去了,永远都不能再玩网络游戏,永远都没有机会再见父母一面。

但离开小村,去外面闯荡,便得面对许多不可知不可测的危险。

有一点,林森是永远都不想在尝试一番,干渴的滋味绝不是一个常人愿意忍受的。去外闯荡,饥饿干渴那可是家常便饭。这里又没有公共汽车之类的交通工具,也没有便携式的水囊,耐饿的巧克力。

当然最关键的是,林森没钱,没有这个世界流通的银两。全身上下唯一值钱点的就属换下来的那身紫衣,可惜那紫衣胸口破了个大洞,拿去当铺能不能换到十文钱都是个问题。

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

出门在外一切得靠自己。蹭饭都得有张厚厚的二皮脸。

林森虽自认动手能力强于普通的“独生子”,可这点“优势”并不足以支持他顺利的在这个未知的世界的存活下来。即便运气好,可以顺利存活,但回家依旧是件飘渺无痕的事。或许运气逆天到了极点,遇到了传说中的仙人,才有一丝丝的希望。

拿自己的生命去搏那近乎于零的希望,林森做不到。

思前想后,待在小村终老似乎是当前最好的选择。

不过,待在小村终老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起码得学会打猎,而且狩猎水平还得比较高才行,不然连自己都养不活。

蹭了陈老家四天的饭,林森不想再不劳而获。当然了,即便林森想,陈老也不一定会同意的。

“既然如此,那就……”

林森站起身,轻轻一甩,“咚咚咚咚”,清脆的落水声形成了一段美妙的音符。

三步并作两步走,很快便来到了杂物房外。

房内,莫隐正在专注于手中的硬木弓胚。柴刀落下,混若天成,银光闪过,木屑纷飞。

不到一刻钟,一把精致的木弓便出现在林森面前。

莫隐转过头,望了窗外一眼:“林小子,有事?”

林森清了清嗓子,结结巴巴的道:“莫大叔,嗯,那个……”

莫隐脸上闪过一丝不耐,将头扭了回去,左手又拾起一块硬木弓胚。

林森见状,立刻闭上嘴,安安静静的在门外等待。莫隐大叔最讨厌有人在他工作的时候打扰他。

一刻钟后,莫隐停下了手中的伙计。

“莫大叔,我想学习打猎,您能不能教我?”林森心有惴惴的问道。虽然这几天通过小孩们的嘴知道莫隐大叔是个冷面善心的好人,应该不会拒绝。但是每次看着那张冷漠的脸,心中总是一点底都没有。

莫隐思考了一会,挤出两字:“可以。”

“谢谢莫大叔。”林森高兴的回道。

“明天,早起,大弯山,打猎。”

莫隐说完,又拿起了一块弓胚。

林森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便不再多话,也不再留恋于凄美的夕阳,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将门关好后,林森盘腿做在炕上,五心朝天,开始缓慢而沉稳的呼吸。

自从三天前发现躯体中那股不知名暖流后,林森每晚都会做这件事。效果也颇为明显,暖流的体积经过这几天的锻炼已经壮大了许多。

当然了,这锻炼也仅仅只是加快了暖流体积的增大速度而已。

因为林森并不懂如何有效的壮大暖流,只能凭着意念一遍遍的对暖流进行加速。事实上他都不能肯定这样是否有效果,但反正没事,无聊的时候做做打发打发时间也好。

不然已经习惯了一两点睡的林森,要他现在每晚七点就睡,这不是为难人么。

这暖流为何物,林森也有小小的猜测。

应该是武侠小说中经常出现的内力,只是林森身上的内力似乎有点挫。

当意念将暖流引导手或腿上时,林森能感觉到力气大了不少,但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到一蹦三尺高,单掌碎青石。而且这暖流似乎有什么限制,每次运行到脚和手上的量不能太多,否则的话,就会感觉到酸麻疼痛。

总之,很不舒服。当然了,暖流一多,力量也增加的更多。

不过即使是这样,威力增大的也颇有限。

别说是单掌,就算林森使出吃奶的劲,双手双脚以车轮战的方式战斗,都没能把半寸厚的青石板弄出哪怕一个小小的裂缝。

实在是憋气得厉害,重重的一拳出击。

“砰,咔”一重一轻两声响后,石头依旧安然无恙,但拳头嘛,到现在都没完全康复。稍稍使劲揉捏便能感觉到轻微的疼痛。可能某块骨头开了个小裂缝。

不过虽然躯体的暖流“挫”了点,林森也并没有放弃它。只是默默的加速着,期待有一天暖流就像小说中的神奇物品般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最起码,这暖流总比穿越前那些破烂好的多。

加速,加速,再加速……渐渐的林森的脑袋垂下,一阵轻微的鼾声响起。

夜幕降临,银月升起,淡淡的月光洒满大地。

陈老眯着眼,半侧着躯壳。月光穿过无门的房间,均匀的铺在满含舒适之意的老脸上。

一个黑影突兀的出现,将月光阻拦。

陈老微微皱了皱眉头,但也仅仅只是皱皱眉,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黑影低声叫道:“养父。”

陈老不情愿的睁开双眼,略微不满:“什么事?”

黑影沉吟了一会,缓缓说道:“林小子似乎会武功,而且功力不低,可能有几年的火候了。”

“当初救人的时候,你不是检查过了,没有真气。怎么现在……”陈老有些不确定问道。林森醒的时候,他也观察过了,眼神暗淡,精气不足,肌肉松弛,骨骼散漫。一些练武人该有的特点林森一个都没有。现在莫隐却说林森有了几年的火候,这不是在说他陈老也看走眼了。

“这……我也不清楚,不过我敢肯定救他的时候,他躯体绝对没有真气。而且他似乎并不会运用躯体的真气,躯体更是连练肉都这层次都没达到。如果不是那天他的速度快了些,我都不会发现他气息之间有问题。”黑影丧气的回道。

陈老闭上眼,思考了一会,问道:“练肉都没达到,但功力又不低,或许他想直接冲击后天,算了。那你打算怎么办?”

黑影有些犹豫:“我想试探一下。”

“试探?”陈老道:“这是小事,你自己决定就行,用不着和我商量。最近我有些感悟,得去小树林一趟,可能需要好些天。要是碰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就和陈斌商量着办。虽然他学武的资质不怎么样,但人还是挺聪明的。”

黑影“嗯”了一声,没有退下,而是走上前,声音更加微小,几近于不可闻。

“咚咚。”

敲门声响起,林森警觉的睁开眼:“谁?”

“打猎。”回答简洁而生硬。

林森一听打猎二字,连忙站起来。

“啊,扑通。”

灰头土脸的爬在地上,林森一边搓着腿上那酸麻的肌肉,一边大声对门外道:“莫大叔,等一小会,我马上就好。”

门外之人没有说话,只听见“哒哒”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一炷香后,林森的左脚还是麻麻的,动弹不了,但时间已经不够,只得半瘸着腿走了出来。

拉开房门,周围还是阴暗暗的。抬起头,太阳都还没起榻,天边只有几缕微光,不过路已经能看清了。

扭头寻找莫大叔,脸“唰”的一下变得通红。

二狗子那小家伙正拿着小钢叉,站在不远处笑嘻嘻的看着他。

“二狗子,早啊。”林森极力掩饰自己的尴尬。

“是挺早……的。”二狗子将早字拖的老长。

林森干笑了两声,问道:“你怎么来了,也是去打猎的吗?”

二狗子挺了挺小胸:“是啊。上回为了救林大哥,那些猎物我都顾不上,没打着。这回可得连本带利的射死它们。”

林森感觉额头上虚汗不停的涌出,这么大点的小屁孩就知道射死,太那个啥了。不过看他的样子,估计也不知道“射”的含意。嗯,思想不能那么不健康,这里是异世,没有小电影。

“林大哥?林大哥?”二狗子走过来,轻轻的摇晃着双手。

“嗯。”林森回过神,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二狗子:“有事?”

二狗子晃了晃手上的小钢叉,促狭的问道:“没事。就是想问问你准备好了没有,要是好了,我们可就出发了。”

“呃……”林森做看看右看看,似乎周围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打扰他。

“林小子,你的东西在那边。”莫隐背着黑铁胎弓,走了过来,右手指着陈老门外的空地。

林森闻言,尴尬之色稍解,对莫隐道了声谢,便朝空地跑了过去。提起猎弓,背上箭筒,拿起钢叉。

正要走时,感觉有些不对劲,回首一望,问道:“莫大叔,陈老这么早就起来了?”

“他有点事。”莫隐淡淡的回道,并不再做过多的解释。

“林大哥快点,别磨蹭了,我还想多射几下呢。”二狗子回过头,大声喊道。

被二狗子这么一喊,林森顿时有些头晕,感觉脑袋上飞过了几百只呱呱叫的乌鸦。

不过为了防止二狗子再说出一些“不健康”的话,脚下确实加快了不少。才一小会,便追上了莫隐二人。

夏日炎炎,虽然身处山中,那毒日亦不容人小觑。故而三人的赶路的速度已经提升到了一个很高的地步,起码若是想再快一些,二狗子是办不到了。

有了二狗子的“拖累”,林森走的还是相当的随意的。毕竟怎么说,他也是个“成年人”了。拿起手上的“狩猎装备”轻轻摩挲,细细打量,等会就要靠它们建功立业了。

猎弓是硬木做的,弓面很朴实,没有额外的雕花,只是在握手处刻有一只头生尖角的恶鬼脸。这鬼脸便是村民们嘴中常说的山神。林森曾经问过,为何山神是这幅模样。无人能答,似乎这是上上……不知多少代的祖宗留下来的。

轻轻的弹了弹弓弦,耳边响起轻微的“嗡嗡”响声。这不知名兽筋所做的弓弦弹性确实不错。只是,抬头望了望前方莫大叔怀中的那把黑铁胎弓,不知是不是弹性还要更好些。

右手中的钢叉做工极其粗糙,分量却又颇足,舞动之时虎虎生风,简直能当铁棒用。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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