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痕,你……觉不觉的眼前这个景色我们之前在哪看到过?”沫华皱皱眉头,看着面前郁郁葱葱的树林,面前那棵树上的树叶树枝树干,就连树干上那个小小的树洞,都有种诡异的相似感。就像一根羽毛在心挠啊挠的,叫人发毛!
“嗯……如果我说我们一直在原地打转,会不会比较恰当一点?”无痕停下脚步,打量着四周的景色,苦笑着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们遇到了鬼打墙?”
“不,是迷宫。”无痕蹙起眉头,满上闪过一丝厌烦,“或许你以不记得了。小时候,那个男人为了训练我们的神力,可是三天两头的将我们分别丢在这儿来的呢,啧,没想到这一次居然会绕到这里,真是怀念啊。”
“……”训练神力的地方?沫华顿时有些想要敲晕身旁之人的冲动,那你不早说?害得两人像个傻子样的在这里来来回回的跑!
“我记得这里应该有个捷径的,嗯,我想想,是在哪里呢?好久没来这里,都忘得差不多了呢……”
“我想打你!”沫华满眼的鄙视,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有捷径也不早说?
“如何?神子神女,这个地方是不是充满了回忆?”远远的传来一声笑,带着玩味的戏谑。
“弥教父?”无痕下意识的拉紧了沫华的手,双眼寻着声源处。
“你们若想到这里玩,说一声便是。难道教父还会拦着你们不成?”轻挑的话里透着些许的无奈,却是实实在在的讽刺。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九宫阵,你以为能困得住我们?”无痕挑起嘴角,挑衅的反唇相讥。
“好啊,本教父就好好看看,神子神女如今的神力达到了什么程度!”
九宫阵的中央,一座高台矗立,带着黑色面具的弥教父倚着栏杆,眺望九宫阵里的一男一女,笑得轻蔑。这可是特地为身怀神力的他们准备的。在他们小的时候可用来训练的他们的神力,没想到,今日也能为他困住想要脱离他手掌的这两个人。
看着那两人在九宫阵里兜兜转转,不时传来打斗的声音,和那时隐时现的光芒,那种微妙的感觉叫他特别的热血沸腾。
“无痕小心后面!”沫华甩开一根缠在手臂上的树藤,才抬起头,就看到无痕身后一阵排削尖的竹筏朝着无痕的背直射过来,双眼大睁,声音也变了调。
无痕闻声身手敏捷的跳开,顺手一刀银光,“哗啦”竹筏顿时四散开来。落在地上,摔进丛里,零落的竹竿许是又触动了什么机关,只见无数的箭羽的向雨一样洒下来。
“小心!”
无痕身子一跃,双手将沫华护在怀里,浑身展开一层银色的护盾,手轻轻一甩,凌厉的飞箭偏了方向。
可是还是有些许的箭羽射在银色的护盾上,无痕咬紧了牙关,原本还有些褐色的眼眸,此刻竟全部染上了银色,“无痕,你不要紧吧?”沫华紧缩在无痕的怀里,抬起一只眼正好看到无痕难受的样子。
“不要紧,我们快走。”箭阵过了,无痕收起护盾,此时额上已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
“嗯。”沫华用力的一点头,快步向前走。
“噗!”
身后的无痕陡然的吐出一口鲜红,双腿也似无力般跪倒在地。
“无痕?”
沫华倒抽一口凉气,连忙的跑过去扶起对方,却发现对方背后一只箭羽深入体内。
原来,在两人以为箭阵结局,放松警惕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地有射出了一支箭,正中无痕的背心。
“不要紧,我们快离开这里。”无痕咬着牙,虚弱一笑,颤巍巍的站起身子,坚持着向前走。
“只要你们向本教主保证不会离开神宫,那么本教主可以让你们提前离开这个九宫阵。”恶魔的声音悠悠传来。
“去死!”沫华瞪向高空,真恨不得凌迟了那个教父。要不是因为他,她也不会在这个鬼地方,那么无痕就不会为了救她而受伤!
“啊!”只注意这前方,却忽略了脚下,一脚踩了空,身子失去了支撑,整个人便往下掉。就在沫华以为这下子死定的时候,身子忽然的一顿,整个人就这么悬在了半空中。
无痕咧着嘴,一手紧紧拉着沫华的,笑得冷汗直冒。
“真是的饿,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我怎么知道底下会有……”忽然的一地血珠落在脸上,沫华眼都不敢眨一下,声音里都是害怕。
“无痕,你的伤口……”眼看着血沿着他的手臂流淌而下,滴滴答答的滴落下来。
这么大的动作,牵扯到了背后的伤,血便印染了后背,顺着他的姿势流到了手臂上,又顺着手臂滴落在她脸上,老天,这该流了多少血?
“抓紧了,不要松手!”
“不,你放手,快放手啊!”沫华死命的摇着头,泪水模糊了实现。不要不要,不要啊。这样的你会死的!会死人的啊!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无痕感觉到了力量的流逝,意识开始模糊,却坚持着不放手,甚至想要用尽最后一丝力量要将落在陷进的人拉上来,“姐姐。”
沫华感受到了对方的体力不支,身子不住的下滑,对方却依然不松开手。直到听见那一声“姐姐”,却如一把钥匙打开了紧闭的门。
那一刹,额头的印记散发出一阵强光,包围了她自己还有无痕。
弥教父只看到下方金光乍现,光芒耀眼,却不知道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心底却渐渐升起一种忐忑,一种不安。
“弟,辛苦你了。”沫华的声音婉转如蹄莺,却异常的安定人心。
无痕一手依然紧紧的拉着对方的,一手挡在眼前遮去那亮眼的光芒。听到那声音后,整个人放松下来。
“姐姐。”
面前的沫华一头银白的发丝闪着金色的光辉,一双眼,淡漠如琉璃,却在看到无痕时漾起一丝暖意。面若芙蓉,眉如远黛,目似秋波,鼻若悬胆,唇若朱丹。
一袭白色镶着金边的拖地长裙,衬着她身姿卓越,宛若仙人。
此刻的她在半空中不借助任何东西,就这样踩着步子,一步一步走来,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
“好了,你不要说话,好好休息,我帮你治疗。”
说着站在无痕身后,一手以掌对着背心伤口处,那只伸出皮肉的奸在顷刻间便化作灰烬,金色的光晕包围着伤口,只消一刻,背心处便完好如初。
“那么接下来就只剩一个人了。”沫华嘴角轻扬,语气冷漠,眼神冰冷,“在这里等我。”
丢下一句话,无痕只觉眼前一晃,定睛看去,已不见了沫华的人影。惊得忍不住张大了嘴,这速度……太快了吧?
弥教父发觉到了不对劲,却已来不及逃跑。眼前金光一闪,只觉一股面柔的风迎面而来,带着不可思议的压力,迫得他节节后退,背脊装在栏杆上,疼得呲牙咧嘴,头昏脑装。
又一掌风送来,“啪啦”栏杆断裂,弥教父的身子失去了倚靠,一个不稳便栽了下去。
“看在你这几日照顾我的份上,就饶你不死,但是你欺骗良民,谋取暴利,是可忍孰不可忍,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说着沫华伸出纤长的食指轻点弥教父的额头,本来挣扎不已的人立马安静下来,整个人也不轻不重的落在地上。
“为什么不杀他?”无痕愤恨的问道。
“此人,死不足惜。”沫华叹道,挽起无痕的手,“走吧,我们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