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老病号和郝夫人半夜一点鈡就爬起身来，心里惴惴不安，二人起床撼醒了祁兰云说：“我说你醒醒，我告诉你有急事，你快给公安打电话，就是向110 报警，你说牡丹苑B座15楼十层一个房间发生一起杀人案，…”
祁兰云奇怪地问：“大妈您怎知道的？”
老病号和郝夫人异口同声说：“我们刚刚做了一个恶梦，梦里告诉我的！快报警快报警！”
祁兰云想，梦里告诉的？谁相信？她也怕恶意报警要受处罚，就顶一句说：“大妈呀，这可不能开玩笑哇？谁开玩笑谁就受到处罚呀！”
“赶快报警，没人和公安开玩笑，不然对你不利！”老病号又顶一句。
祁兰云想不通，不报警对自己有什么不利的哪？她想起来了，这地址可是欧阳月芳的房间，那次她找上门当场还搧过欧阳月芳的耳光哪！祁兰云立刻用手机如实报警，报完警心里害怕，就抱着“小不点”假装睡觉。
老病号为什么非让祁兰云报警那？这里有老病号的安排。一是让祁兰云知道这件事和饶广林有关联，二是欧阳月芳身怀有孕暗示和祁兰云有关系。从此引起她对欧阳月芳的格外注意。
丁长花听见老病号说欧阳月芳那边出了杀人案，她害怕出大事，急忙给丁三混打电话。丁三混接到电话就开车来到晶城，直接开到牡丹苑小区。上了楼，见出警民警正在仔细勘查房间，做照相、取证工作。民警不让他进房间，询问他干什么来了？听到欧阳月芳的呼喊声才让他进了勘查过的房间。欧阳月芳躺在床上，两个医护人员给她打上了吊瓶，一见丁三混，就像孩子见了父母那样呜呜地大哭起来。欧阳月芳哭的鼻子、泪水一把把，哭得可怜，把丁三混也哭得掉下眼泪。眼前这个场面一看他就什么都知道了，所以一句话也不问，就说：“孩子，我知道你受欺负了，法律会给你雪恨，你如实向民警提供材料就行了。”
出警的警察勘察、照相、取证工作做完，一个警察对欧阳月芳说：“这位女士对不起，输完液还要和我们走一趟，有些情况还要做一个笔录，…”丁三混无法插言。民警又对两个医护人员说：“你们要照顾好病人，等我们的女干警来了就麻烦你们一同去局里一趟。”
法医医院的伤势鉴定病房，设在医院办公楼的一间密闭房间。为防备外界干扰，这个房间只有楼层编号，没有挂牌名称。所以这个房间只有本院老职工才知道。
戈宙被送到这个房间时还没有清醒。法医给他清洗刀伤，一个护士准备记录。两个刑警在一边观察。两个刑警把住门口。看来初步认定戈宙是一名罪犯，否则不会这样防范严密。
法医清洗完伤口开始测量刀口。他用医用卡尺量刀口寛25厘米，伤口位置在左胯上八厘米处，和肚脐眼一条线的下方约一厘米处。伤口深度就用B超测量。深度在五厘米，法医最后说：“刀刃已经伤及大肠，但无生命危险。因为120急救车早就给他打了破伤风针，现在给他输液就可以了。”
护士给他做伤口包扎。法医就走了。半小时后戈宙清醒过来，他要喝水。护士就送他一口葡萄糖水。他说要喝白水，护士坚决不给他喝，他就大骂护士，护士不能还嘴，只有含着眼泪跑了。民警开始训斥他，他就和民警争吵。民警说：“好吧，你既然有力气和我们争吵，你就有精神配合我们的工作，现在我们要做你有关案情的笔录。”
戈宙一听，马上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说：“不行，我说不了话，没精神！我又渴又饿，你们行行好，快给我点水喝吧！”
没有办法，刑警只好给他半杯开水。喝完水，刑警说：“我劝你，你要抓紧时间把你的事情说清楚，你就可以安心养伤了！”
戈宙说：“好吧，你们就敞开问吧，我保证有问必答！”
一个刑警问，一个刑警就用笔记本电脑做速记。
“你是用什么工具私自打开牡丹苑B座15楼十层XX号房间的？什么时间进去的？主要目的是什么？”
“我用万能钥匙打开的房门。大约在晚七点钟进去的。主要目的有三个，一是报复他们，把我嫂子的肚中的孩子弄掉；二是逼他们快点搬家；三就是想着她，就是玩她！凡正她也不是我嫂子了！玩她何妨？”
在进这所房间之前你在哪里？和谁在一起？几个人，那几个人是干什么的？年龄、住址都要说清楚，…
戈宙不好回答了，他沉思半天。
“怎么？不好说吗？你好好想想，你的朋友后来干什么去了？”
戈宙想，我说自己的事就实话实说，一下子又扯到朋友身上，我能说吗？我就不说。他说：“我和朋友可是半路看见的，我走了他也走了！”
“是那样简单吗？”
戈宙想，是不是他们知道是他扔的硫酸瓶？还是咋呼我呀？可不能上他们的当啊！他说：“是那样简单！没有什么复杂的！”
“不对吧，请你讲出他的性名、家庭住址，……”
坏了，他们要登门调查就露馅了，那还不如我交代了好哪！就说：“好吧，我交代，我告诉你们吧，是我让他去法医医院扔硫酸瓶的。”让他写了那人的姓名和住址。
现在继续问你：“你在哪里学会用万能钥匙开锁技术？”
“这个吗，我是花钱学会的，教给我们技术的是个流浪汉，谁知道现在到什么地方？我可先说明，一共开过两次我嫂的房间，别处可没有开过，我敢保证！”
“你一共用万能钥匙开过你嫂的房间两次？那第一次是什么时间？干什么啦？”
“那次是四个月之前，……”
“你干什么啦？”
“我我，…”
“说说，干什么啦？”
“那次我就拿了三张单据！”
“什么单据？说吧！”
“就是，贷款买房交月供的单据！”
“你要那三张单据干什么？”
“啊啊。没用，…没用！”
“说吧，既然没用你何必私自打开别人的房间拿单据？”
“这真没用，…”
“好，你不说吗？可以让你想想！现在问你，你是几点对欧阳月芳肉体进行侵害的？都做了什么？”
“开始我就照相，然后我就帮她脱衣袜，然后就照相，…再脱内衣，还照相，…再后来嘛，这个你们都知道，不用我细说！”
“你拍照她的身体的目的是什么？”
“就是想把照片上传到网上，把她搞臭。再就是好玩，…”
“殴打她几次？你攻击她什么部位？为什么？”
“他咬了我三次。这不，还有牙印？我打她的太阳穴、腮帮子，凡正逮住哪里就打哪里。就是要打服她！”
“你对她进行了几次性行为？”
“哥们，什么叫做性行为？”
“就是，啊，就是不好说明白的事？你清楚了吗？”
“啊，哥们，就是做那事？啊，好说，你就直说做爱不就可以了吗？几次？总得有个四五次吧？哥们我不骗你，那可是好玩，……”
“请郑重点，不许胡说！现在我们问你，你是不是掐她的脖颈？”
“什么脖颈？说清楚点，咱不懂！”
刑警比划一下自己的脖子。
“嗨，你还咬文嚼字，你就问我掐过几次脖子不就行了？不多，就掐过她三回，不听话我就掐她，每次都把她掐晕了，掐昏了她就听话了！悠悠好玩！”
“你，严肃点，……”刑警还要问他话，就听门外值岗民警说：“局长请进！”一下子进来分局局长、市局局长、局长身后边跟进一个大腹便便的官官，政法书记跟在大腹便便的官官后边，两个刑警给首长们立正敬礼。
官官一进法医鉴定病房，戈宙就想爬起来，被刑警一把按下说：“不要动！”
戈宙撇着蛤蟆大嘴哭起来：“爸爸，他们审问我哪，你快来救救我吧！我被那小娘们扎伤了，现在他们还把我当成了罪犯，还要判我的刑！爸爸呀，我不住院了，我要回家！”
戈震天还在睡梦中枕边的手机突然响起来，老婆也惊醒了，以为是儿子打来电话。接听后才知是晶城政法书记打来的电话：“戈部长，今天，啊，就是一个多小时之前，……戈宙在他嫂子屋，被他嫂子扎伤了，现在把他接到法医医院进行检查、治疗，…对对！”
戈震天老婆听说儿子被扎伤了，一骨碌就爬起来，又听说是在他嫂子屋里被他嫂子扎伤了，又躺下盖上被，说：“不干好事，他死他活我不管！都是你娇惯坏的！”说罢就躲在被窝里小声哭泣。
戈震天虽恼怒戈宙不干好事，可是，戈家就这么一个接班人，不管办好事还是做了坏事总得去看看吧？就哀求说：“千不对万不对都是孩子不对，既然做错了事，当父母的也要关怀一下吧？总不能光埋怨别人！你是不是和我一起去看看孩子？大人去了有些话就好说，也是给他一点动力！”
老婆在被窝里呜呜哭着说：“要去你自己去，我丢不起老戈家的人！丢人现眼的事，我没脸见人！”
戈震天遇见这么一个犟老婆，令他干生气没办法。吃完早点打电话和部长请了两个小时的假，就坐车来到晶城政法书记的小楼前。
……戈震天看戈宙哭的那么伤心，他的眼圈立刻就红了。他的爱子办了这样的丑事他也无话可说了，再说就惹一顿尴尬。政法书记看戈震天不说自己的意见，猜测戈部长想说什么，可能自己不好说出来让戈副部长主动说。政法书记故意问分局局长说：“这个案子你们可有想法？”分局局长也不是个傻子，他低头想了想，目前，几起案子都积压在分局，不能顺利结案，而且案情都指向他戈宙和姓严的。政法书记想当个好人自己也不能去当恶人。你耍滑我就弄鬼，你说放我就说放，我如果是案情需要再抓他不迟！就说：“这起案底说大就大说小就小，看站在哪个角度上说，一般说来，还是很严重的！”
“哪，可不可以想法保外就医呀？”公安局长很谨慎。戈震天当然不高兴了，他愿意不受任何处罚拉起戈宙就回家。可是，想这样办也要会演戏，把好人都迷糊住才行，若不然就会闹个满城风雨。
政法书记其实也留有后退之路。他说：“不如让他搬到市医院去治疗，派几名干警做好安全保护工作，戈部长，您的意思哪？”
戈震天知道他们几人都在耍尖滑，就阴沉脸说：“你们几位看着办吧！谁让他干伤天害理之事哪？他应该接受惩罚！好吧，我看看他就可以了。我还忙，我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