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给你变更户主我又得花钱。钱钱钱,现在干什么不花钱?擦个屁股都要钱,就属你们的权利值钱!就属有权力的来钱容易!后退一步想,将来还是绕不出人家的手心,要用人家的事情可多了,丁三混就忍了!于是专门在晶城找电脑公司设计装修图纸,雇请装修队日夜不停装修施工。用时两个月装修完毕,最后经组织部长夫人仔细验收,只说了一句:“不错”丁三混还以为人家要客气客气问装修费哪,谁知等了半天人家只说一句话:“麻烦您了,部长说下一步还要您给变更户主哪!”
不一会儿,组织部长给丁三混打来电话说:“三混哪,顺水就推舟、帮人就帮到底吧,房子装修得不错,下边还有跑变更户主手续,你就再帮帮忙吧!”丁三混无法驳面子,就只好答应,没有笑脸也要强装笑脸,又花了几万元才变更了户主。丁三混本是送给组织部长女儿的住房,结果变更户主到省委组织部长名下。听同行说市委组织部长在晶城还有几套新房,都是房地产老板主动赠送的。丁三混这才知道,这当官的能哄就哄能骗就骗,手里有那么多房子还嫌不够!根据调查核实丁三混才知道,送给市委组织部长的房子又送给省委组织部长,省委组织部长让驻晶办主任变更户主后,又把房子送给顶头上司——组织部副部长戈震天!戈震天接过这套新房立刻指示晶城市委组织部长给变更户主。这次把户主变更为戈震天的大儿子——戈宇名下。就这样一套房子四易其主,光过户费就花了十多万元,这里还没有计算变更户主的人情费用。这样的复杂的案情纪检委能调查出来吗?
在晶城房价一日三涨时,戈震天以户主戈宇的名字把这套房子转手卖出。一百四十平米卖了三百一十万元。卖掉这套新房又让彭城市委组织部长做工作,把丁三混送给彭城规划局长的毛坯房卖给他。因为这套毛坯房和原来的房子只一墙之隔。规划局长哪里敢顶撞组织部长的意愿?虽然不高兴,最后还是以每平米一万元的低价卖给戈震天。戈震天里外一倒手净赚差价一百七十万。这套新房就落在戈宇和欧阳月芳的名下。这年夏天二人大学毕业,毕业后就准备结婚,这套新房经过严子秀亲自监督装修,就是他们的婚房。……关于戈震天在各地的的贪腐案件很多。光他个人的案宗就是二十几本,摞起来有二尺高。现在他的案件已经移交到晶城市高检,很快走司法程序。
这天,晶城高检对丁三混行贿的三十五套房屋进行了专门的排序分析。这三十五套房屋都在不同时间送给彭城的大小官员,上至组织部长下到有关职能局的副局长。这三十五套房大部分在上一年晶城房价飞涨时已经出手变现。房地产商给政府职能部门送房送钱已经是当前腐败通病,丁三混尤其是典型例子。根据刑法第三百九十条规定丁三混已经达到最高刑期。高检决定把这个行贿案当做一起典型案例来处理,因为彭城不属于晶城直接管辖,于是就给最高检打报告,要求把丁三混连带起诉。据说晶城高检很快就拿到最高检的批复,派两个反贿反贪局的经侦员开车去彭城抓捕丁三混。他们以为拿到上方宝剑抓捕丁三混如同探囊取物一般,谁知一较量才知这个案件非同一般,由此又引出一起大案。
老病号这些日子闲来无事就让孙女开车来彭城串门。她不是去妹妹郝夫人家里闲聊,就去丁长花家小住。她也不生人,凡正千年前都是自己的亲人。这天她正和老妈丁长花聊天,掐指一算大吃一惊:大事不好!究竟什么大事?丁长花问她嘛事?她说:“您老在家我出去一趟!”丁长花也不再问。她不想告诉老妈丁长花,是怕她为丁三混捏把汗,只有她知道就行了。她想,当今房地产商多如毛蚁,他们为赚取最大利益,为了更好的和政府官员打交道,如今想空手套白狼早过时了。想办事不出“血”是办不成事的,“不大出血”绝对会堵的你寸步难行。所以行贿是他们开山筑路的推土机。十几年来烟、酒、茶那只是见面礼;吃、请、喝,只是小打小闹,大宗行贿可是深不见底。送钱、送卡、送股票,送“人”、送车、送出国这才是真家伙。贿金、贿画、贿古董,赠房赠别墅这是当今最时髦的隐形手法。可是,晶城高检想拿丁三混开刀,那可是瞎了你们的狗眼。老病号本不想使出杀手锏,这次可要动动硬招法。让你们见识见识老太太的厉害。老病号把孙女叫过来说:“今天开车跟奶奶出去兜兜风!”平时老病号不喜欢开车兜风,不知今天为什么一反常态?孙女虽有疑惑也不敢细问,开起她的跑车按老病号的指点方向奔去。老病号说:“你只管开车,不要往后看!”孙女想,奶奶不知又出什么幺蛾子?我的任务就是开跑车,一气把跑车开到高速公路出口处。
老病号说:“把车头掉过来,我说走你就开!”
孙女点点头,吐吐舌头逗老病号:“是,听奶奶的命令!”
老病号说:“给奶奶正经点!”
孙女还是忍不住问道:“奶奶呀,这就用上跑车了吧?人家买那最高档的您还让我卖掉,要是开那辆跑车可比这辆强多了。”
老病号数落说:“四千万一辆跑车?你想干嘛呀?有必要吗?那不是浪费?那不是臭显摆?这辆就足可以了,一个小姑娘家家的穿点好衣服、吃点好饮食奶奶不管你,花冤枉钱奶奶可不答应!”
孙女撅着嘴说:“奶奶太不随潮流!”
老病号看着孙女开心地笑,说:“奶奶都快入土了,还不跟你们那个臭潮流?”
孙女说:“奶奶能活一百岁!”
老病号说:“别逗奶奶啦,你就注意开好跑车吧!
不多时晶城检察院反贿反贪局的车走下高速路口,老病号认识他们的车,车的两边印着“检察”两个字。
老病号说:“开车,…跟着他们!”
“检察”车一直开到丁三混的公司办公大楼,四个经侦人员噔噔噔就上楼,保安半路拦住去路问:“你们干嘛?”他们亮出逮捕证,说:“我们要逮捕丁三混!”
保安一惊,心里打个问号,说:“董事长没在家,现在市公安局!”
经侦员说:“我们哪里也不去,就在他的办公室里等他!”
保安心里想,他们想守株待兔,害怕我调虎离山,心眼还不少,那你们就等吧!保安说:“董事长的办公室锁着哪,你们就在接待室等吧!”
老病号坐车追到门口眼见“检察”车开进大院就让孙女把车停在门口,老病号要“守株待兔”。四个经侦被安排在接待室开始坐冷板凳。一直坐到中午十二点,大小职员都下班回家吃饭,这四人还是没人理。四人饿的肚子敲小鼓没有一个人理他们。那个保安过来说:“外边一辆跑车上好像坐着我们董事长,你们看看去!”
四人噔噔噔跑下楼出门,看跑车上好像坐着丁三混,可是还没看准,那跑车“吱”一声就跑了。四人跑回院里坐上“检察”车追出去,可是已经看不见跑车影了。就在他们犹豫之时跑车又跑回来,没来及细看跑车上的丁三混“吱”一声就跑远了。“检察”车立刻加速追过去,很快追上跑车,从后看就是丁三混无疑,可是就是追不上跑车。跑车跑到彭城外环路那车速就和长翅膀一样快,检察车只有跟屁股闻臭味的资格。实在追不上就掏出手枪鸣枪示警。跑车马上停下来,老病号的孙女反问他们:“你们想干嘛?想劫持吗?”四个“经侦”看见车上坐的就是丁三混,刚想下车去抓捕,跑车一瞬间又跑远了。气的四个“经侦”大喊:“丁三混,你跑不了!”可是他们就是追不上。前边不远处就是高速收费站,“经侦”用电话通知拦截,收费站回话说:“跑车已经通过!”经侦又给前边的收费站打电话求协助拦截,收费站回话说:“已经通过。”这个收费站过了就进了晶城。四个经侦想,到晶城就跑不了啦。下了高速出口,他们立刻调出录像,那辆跑车上坐的就是丁三混,错不了。可是向哪个方向跑了?无法确定。出晶城的第二个收费站给“经侦”打来电话说:“那辆跑车已被拦截,请来处理!”四个经侦高兴万分,嘴里狠狠地说:丁三混哪丁三混,你还是跑不出如来佛的手心!”调转着头又开上高速路。十几分钟就来到打电话的收费站,到那里一看,跑车上坐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后边坐着一位七十多岁很富态的老太。原来说是丁三混怎么变成了老太婆?怪了,难道她们把丁三混藏起来?一个经侦说:“请您下车检查!”
姑娘不屑地看看这个经侦说:“您的权利不小哇,敢无端开枪,追车检查?我们不接受下车检查,请你上车查看,我不知你们是干嘛的?请你们亮明证件,我要投诉你们!”四个经侦心里也没底:说不定这次可碰上硬茬。
老病号就像看不见他们两个一样坐在那里纹丝不动。
现在真给这两个经侦弄迷惑了,收费站的录像明明是罪犯丁三混,现在怎地变成老太婆了?难道他能变幻不成?一个经侦拿出工作证在姑娘面前一晃说:“我们看看车里就可以了!”
二人向车里看啊看,然后一摆手:“你们可以走了!”
“我们有腿用你们说吗?”老病号的孙女反揶揄他们一句开起跑车走了。
四经侦从车后看那个老太婆又变成丁三混,把他们气疯了,明明是丁三混可是到跟前却是一个老太婆。这是遇见神了还是碰见鬼了?四经侦开车就追过来。
老病号本不想惩治他们四个“无名鼠辈”。他们把矛头对准丁三混,这令老病号心中不快。老病号只是想逗他们玩。可是这些“无名鼠辈”无端地敢对老病号开枪示警,这就令老病号大恼特恼起来,老病号决心要惩处他们。
老病号一直在观察官场上的腐败现象,她对官场上的潜规则了如指掌。
她掐算知道,晶城高检副检察长是马福昌的铁杆发小。小时候住在一条胡同,穿开裆裤时就在一起玩尿泥,上小学时又是同班;初中没毕业马福昌就辍学混在市面上,发小却像钻天猴一样一鼓作气上到大学毕业。大学毕业后被分到大西北劳动锻炼。发小学的是司法专业,一心想调回晶城和家人团聚。那时马福昌还在分局,他给发小玩命地跑动各方关系,最后如愿以偿调入区检察院当一般工作人员,这也是来之不易。
因为工作干得不错,几年后提到高检公诉处任副处,当了副处就想当正处,通过马福昌的金钱运作,帮发小当了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