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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星雨

秋天的雨,是一杯山泉,它透着温柔和清凉,静静的,轻轻的,把秋天的大门打开了。它不像春天的雨,没有那么的和善,那么的温馨;也不像夏天的雨,来的那么的猛烈,那么得冲动;它更不想冬天的雨,那么的阴冷,那么的毒辣。你们可能有其他的选择,而我更钟爱与秋天的雨,秋天的雨也是我的雨,这场秋雨静静的落在了星宇12岁的童话里。一场雨,一段情,一个人,一条命。

那是你的一个不经意间,偶尔泛起的微笑,偶尔注视的目光,偶尔亲切的问候,都曾在我的世界里停留,那一刻,仿佛时间是静止的,凝固的,融化的。那场秋雨,那个夜晚,我告诉星宇,忘了吧!算了吧,留下可能是为了更好的离开,而我的心却有了一股莫名的伤痛,唯有留在记忆里的那一种刻骨铭心的痛。心里流淌着“有一种花开,就有一种花谢,有一种花谢,就有一种花开”。

教室里,划破了平静,“混蛋,混蛋,你又笨又蠢,你就是世界上最傻的傻子,我就没见过比你更傻的,你爸妈知道吗?你知道么?你懂吗?你这个蠢货,去死把!你就不配拥有生命,每天吃一顿就够了,维持生命就可以了!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不会连累家人,早早当天使算了,你想听么?这就是我的心里话,我祈祷你能够留级,别缠着我了,好不好?”这些都是你告诉我的,我听的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哪怕是一个标点符号,我都努力的记着。她就是我的班主任——岳芳,岳老师,我还是这样尊称你,在不知不觉见,我偷偷的把你改成了“您”。你的愤怒,埋怨,鄙视,让我的心好无奈啊!接下来的更无奈!

地点,操场;时间,5:30;人物,全体1班人。下课了却成了我的噩梦。

“星宇,龟儿子,给老子过来,后面见,”对我破口大骂的那个男孩,我最熟悉不过了。闫涛聋拉着愤怒的脸庞,双手毫不客气的拖着星宇的脚丫,因为,我心爱的布鞋被你扔到垃圾坑里了,那是母亲送我的生日礼物,就被你随意的一丟,我不敢爬过去捡起,我怕你的拳头迎接着我的鼻子,再次揉捏我。每天遇见你,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不要说瞧你一眼,就连上课都要躲起来,怕啊!怕啊!怕啊!让我惊讶又恐惧的事发生了,挑选座位呢,你竟是我的同桌。

那时,我,黝黑的肤色,笨拙的脑袋,不太协调的四肢,再加上又低又矮,学习嘛!连数字都认不清,校里第一,就是那种没有奖状的第一,颇受同窗的热议,学弟的讽刺,校园里,教室里,马路上,随处可见。由于身体,智力因素,我被大家称之为弱智儿童,渐渐的我离大家的世界越来越远了。

“谁让你打报告的,让你抄写,你都不会,最后把我的名字写成了你的了,你真厉害,老师狠狠的表扬我了,你这蠢货!你活该!被欺负”。接下来的我都不用猜想,他的双手光顾着我的脸蛋,左边一个,右边一个;抽完后,还要脱裤子倒唱国歌,放学后,操场上,万人空巷,这么大的场面全是我的功劳,随后,他们的嘲笑便是我的忧伤,尤其是拿我的眼泪获取你们的讥笑。接下来的一刻,我苦不堪言,脸蛋上,在泪水洗了一遍又一遍那一刻,你给了我许多温暖,许多希望。

干嘛呢!李老师您一路雷厉风行,追风踏月,你的体格由点到面,不过是一回眸的时间。你对着我,“闫涛放手,马上道歉;星宇起立,准备接受”,在李老师的刻意疾声厉色下,他终于屈服了。道歉了,可是我没勇气接受。我的耳边还响着“站起来啊!来啊!告诉他们,你不是天生的弱者,不是懦夫,你不是被别人打倒的,而是你自己,勇敢一点,我想你可以做到的,当你倒下100次的时候,你就应该站起来102次,第101次站起来的是你的心,而第102次站起来才是你不怕摔到的精神,那些强大的人,相比他一定有一颗强大的内心,我希望你就是其中一位”。你的语言就像一束温柔的阳光,把我的内心填满。星宇不知道你说了几遍,你难受的趴在草地上,我们一样的姿势,你很努力的作给我看,但我就是不争气,站不起来啊!我感觉到我的四肢不听使唤了,你趴在我的身上,,捶胸顿足,慢慢地,从你的嘴里喷出来一滴滴血液,潮湿了夹克,潮湿了身子,潮湿了灵魂。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飘起了小雨,接着就是雨水混合着血水淹没了我的视线,我呼喊着,才发现星宇早已泣不成声,你早已睡着了。冷冷的,静静的,任凭这温顺的小雨下个不停,不知何时淹没了我们的声音。

一周后,我收到了你的消息,由于你有先天性心脏病,你安安静静的给自己找了份工作,做了一名无闻的天使,那天依然下着小雨,你忘了吗,我送给你的橘红色玫瑰花,希望你想它一样开的那么灿烂,那么鲜艳;灯光下,你为我一遍一遍辅导着星宇,我太顽皮了,惹你生气了,不时的,你敲敲那个部位,我想那是心脏吧!办公室里,我恰逢路过,听见你与班主任的激烈的讨论,你说“星宇是个乖孩子,尽管有时呆呆的,有很多不会的东西,他可以学啊,我可以做他的辅导老师”,我听见了,你锤着胸脯,那是你病发的症状。我想送你一程,即便是再大的雨。那天你来的,那么的温柔,那么的清凉,像那首诗“你轻轻的来了,正如你轻轻的走了,从不带走一片云彩”。雨中的我,不只是泪水打湿了眼睛,还是雨水,望着你归去的背影,我心头有滴血在滴,不只是我的泪,还是你的血。

虽然,不是每次末路都能演变成童话,不是每次山穷水尽都能迎来柳暗花明,不是每次转角都会遇到爱,但是不得不承认,人生有着太多可能的惊喜,太多意外的美丽,远方会有着美好的期待等着你,我心里默念“那些强大的人,相比他有一颗强大的内心”,星宇今天告诉自己,也告诉你李老师——李书瞳。

圣诞节,我许下了一个愿望,那就是——星宇还做一班的小朋友,Mr李你还做老师,好么?

我还想再喝一杯秋天的雨,那么的温柔,那么的清凉,你告诉我“这不是童话”。今夜,外面还淋着小雨,我念起“一场雨,一段情,一个你,一个我”。

有谚语说“生活就是一枚硬币,一面是快乐,一面是痛苦,通常你只能看到一面,别忘了马上就轮到下一面了”。有人告诉我,而我告诉你——李。

我的心里一直下着那场小雨,雨下我对着星宇说“有一种花谢,就有一种花开;有一种花开,就有一种花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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