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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花神祭(4)

是夜,浓云笼罩天际,正是一个夜黑风高的时机。估摸着时辰快到子夜了,玉楼悄悄地披上衣服出了房间。门外,芜心早已守在那里。

“公子,过来这边。”芜心小声喊道。不多久,一队侍卫会从小院门前经过。待这队侍卫走过后,两人偷偷摸摸地朝侯府厨房走去。芜心说,每到子时,小厨房后门的看管是最松懈的,那时交班的侍卫还没来,当值的却会早走。这,也许真的是个逃出去的机会。

玉楼二人悄悄地溜到了小厨房隐藏起来。这时宵楕声传来,已是子时了。果不其然,当值的小侍卫打了个哈欠,伸了个腰,就一脸轻松的走了。两人又溜到小门口,芜心警惕的看着四周,玉楼拽起锁查看着。在古代,打开这种锁对她来说简直是太简单了。以前跟着老爹探索文物没少研究这些锁。虽然学的不是考古专业,有一个专业老爹,她在这个古代社会还是混得下去的。

不一会儿,锁被玉楼打开了。这时,芜心也催促道:“公子,你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玉楼刚要迈出脚去,突然脑海中浮现出玉夫人的脸。这张温柔如水的脸,宠爱。保护了玉楼那么多年,现在自己一走了之,她一定会受到牵连吧。不,我不能独自一个人走,我一定要把娘亲也带上。想清楚后,她把脚收回来:“不,我今天不走。芜心,这门平时会有人来查看吗?”

芜心不明白她为什么又不走了,但还是回道:“这门平时是不开的,因为门窄路小过不了马车,所以一直都锁着。”

如此吗,那倒是便利。于是玉楼把门虚掩着,把锁虚挂着。做完这一切后,玉楼吩咐道:“芜心,我们回去吧,估摸着交班的侍卫也快来了。”

“是。”芜心跟着玉楼,二人悄悄地走了。她们刚走,侍卫就来了,守在那里,并未察觉任何异样。

回到房间,玉楼拉住芜心:“芜心,你先别走,我教你开锁。”

“公子,你为什么还要教奴婢开锁呢?今天的锁不是打开了吗?”小丫头不明所以。

“我总感觉会发生些什么事情,明天天亮之后,谁又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变故呢?我教你开锁之术,是希望你能带着我娘亲从那里离开。我知道你是个机灵的丫头儿,你一定能保护好我娘的。芜心,我把我娘托付给你了。”

芜心惊惶:“公子如此重托,奴婢受不起!”

玉楼佯怒道:“芜心,你是不愿意帮我的忙吗?如此,你明日便离开我的小院吧。”

“不不不,公子,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愿意为公子做任何事,只是奴婢想陪在公子身边,替公子分忧。”芜心急急跪下磕头道。

玉楼一把把她拉起来:“成日里跪来跪去磕来磕去的你不嫌累我还嫌累呢!芜心,你记住,我既然把你当自己人了,你就不需要在意那些虚礼。好好为我办事,保护好我娘亲就是为我分了最大的优。你跟着我我还要照顾你,你觉得是为我分忧吗?”

芜心一脸可怜:“公子,奴婢会照顾自己,奴婢还会照顾你。”

“好了好了,这件事就听我的安排,你别再说了。”玉楼打断了她的话,接下来,她又教芜心开锁之术。芜心这丫头甚是聪明,但饶是如此,等芜心学会也已经五更天了。吩咐芜心下去休息下,玉楼回床上倒头就睡。

不知过了多时,玉楼忽然感觉一双凉凉的手在摸着她的额头。眯缝着眼睛,瞧见是玉夫人,玉楼撒娇喊了一声:“娘亲,早啊。”

玉夫人温柔的说着:“玉儿,还早呢?都傍晚了,你这丫头,越来越贪睡了,快起来吃点东西。”

玉楼磨磨蹭蹭不愿起来,她越来越觉得自己与这具身体融合了,不仅连身体,就连灵魂也融合了。她不再是那个20多岁的王玺,她是8岁的小公主玉楼。玉楼爱撒娇,有一切小女孩的脾气,喜怒形于色。小玉楼就是一个爱睡懒觉的孩子,现在,她越来越像个孩子。

芜心伺候着玉楼梳洗完毕,已经有小丫头送上吃食来了。玉夫人看着玉楼吃得正欢,倒是开心。母女二人都避开花神祭的事,玉夫人是打定主意拼死也不能让玉楼受伤害,而玉楼则是想好了应对的计策。二人一个吃饭一个看着,其乐融融。

然而总是有这么些人不合时宜的到来。这不,门外小厮通传着姬夫人到来,姬夫人却赶先一步进入房间。

“哟,吃着呢。罢了罢了,就让你们母女二人吃着最后一顿团圆饭。”姬夫人令人憎恶的声音传入耳中让吃着饭的玉楼突然没了胃口。

“母亲,玉儿体弱,就恕玉儿不能行礼了。”玉楼端坐在椅子上没有一点行礼的意思,甚至拉住了一旁的芜心和玉夫人。

红绛见状,走上去便要教训芜心:“你这贱婢,见了主子也不行礼。”表面是训斥芜心,实则指桑骂槐,含沙射影,骂玉楼是“贱婢”。

玉楼不悦的瞪了红绛一眼,抬手握住她将要扇下来的巴掌:“大胆奴才!主子我在这里,轮得到你插嘴吗?你还是我房里的人,我就有处罚你的权力。来人,这奴才目无主人,拉出去重打五十大板,然后逐出侯府!”

不看一旁傻了眼的红绛,玉楼转向姬夫人:“母亲,我房里的丫头缺乏管教,让您见笑了。”明面上是恳切之词,实则宣示自己的主权。

姬夫人暗恨,这红绛虽然有几分小聪明,但也并不至于让她和玉楼撕破脸。她气愤的是嬴玉楼挑战了她作为当家主母的权威。

虽然气恼,但是她什么也不能说,当下和颜悦色道:“这等事情,玉儿你看着办就是了,无需过问我的。”

这下,红绛是真的傻眼了。姬夫人这句话什么意思,是个人都听出来了。当下也不管不顾,大声嚷嚷道:“夫人,夫人你不能赶我走啊,夫人!夫人我对你忠心耿耿!”这时小厮已经过来拉红绛了。她见姬夫人无动于衷,心里好生凄惨,眉目狰狞道:“夫人,我帮你把玉公子推下湖的事,这么多年监视玉夫人的事,你都忘了?”

姬夫人见这红绛说出这等事情,更是存了灭口的心思,喝道:“贱婢!你血口喷人,死到临头还要挑拨离间,果真罪不可恕!来人,直接杖毙!”

玉楼冷漠的看着这两人狗咬狗,心里一阵冷笑:“害我的,我终将加倍奉还!”

处理了红绛的事情,姬夫人有些疲乏,想到此行目的,她收了神色,对玉楼说道:“玉儿好好吃饭。吃完饭就随母亲上路吧,巫祝大人说花神祭要提前一天去神殿,你好好准备。”许是觉得这句话能够真正打击玉楼母女二人,姬夫人的心情变得无比愉悦,带着一众随侍,趾高气扬的离开了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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